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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四)中島今朝吾的新夢想

正文(二百五十四)中島今朝吾的新夢想正文(二百五十四)中島今朝吾的新夢想(二百五十四)中島今朝吾的新夢想  “你怎么了?不要緊吧?”睡在他身邊的傅卓瑤被驚醒了,她也跟著坐了起來。本書實時更新du58сΟm

  看到楊朔銘的額頭滿是冷汗,傅卓瑤起身取過一塊汗巾,給他擦了擦,楊朔銘看著她輕柔的動作,神情漸漸的恢復了平和。

  看著坐在身邊的她那破碎的里衣,楊朔銘的眼中閃過一絲抱歉之色,傅卓瑤讀懂了他的眼神,臉上一紅,她試圖想要將衣服穿好,但破碎的衣衫已經不能遮擋身體了,她不由得害羞地用雙手遮住了半掩半露的胸口。

  雖然就在不久前,他已經完全占有了她,但現在的她,并沒有完全融進這個角色當中。

  楊朔銘拉著她重新躺回了被窩里,但經過這樣一下,兩個人都無法入睡了。

  “剛才夢到什么了?”傅卓瑤知道他剛才肯定是做了惡夢,輕聲的問道。

  “夢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楊朔銘發出了一聲粗重的嘆息,答道。

  傅卓瑤側過身,好奇的看著他的側臉,她想象不出來,會有什么樣的事情,會讓眼前勇敢無畏讓對手心驚膽寒的年輕軍人變成這個樣子。

  楊朔銘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轉過身來,看著這個剛剛不久才真正屬于他的女人,此時她的雙眸亮如晨星,他禁不住伸出了手,輕撫著她的臉蛋。

  她感受著他溫柔的撫摸,閉上了雙眼,用手輕輕握住了他的指尖。

  “在那個世界,我曾經痛失我所擁有的一切。”楊朔銘的聲音似乎有些異樣,“在這里,我一定要改變歷史,建立一個新的幸福世界,而且我會誓死的捍衛它。”

  聽到楊朔銘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傅卓瑤再次驚奇的睜開眼睛,此時他的身上,又散發出那種森森的寒意,讓她感到不寒而栗。

  “今天,也許旅順口就該拿下了。”楊朔銘象是想起了什么,他抬頭看了看室內的掛鐘,自言自語的說道。

  此時楊朔銘的眼底,再次閃現出了一幅幅地圖,只是傅卓瑤并不知道,和作戰室里的地圖不同,楊朔銘眼中的地圖,上面代表敵我雙方軍力的線條,都是活動的。

  就在昨天,中隊六個主力師的兵分已經三路隱蔽前出到旅順口后方戰線,當晚便對敵人發動了迅雷不及掩耳的強大攻勢,殲滅日軍約6000人。而在今天,中隊又強行在日軍沿瓦房店及大連港的陣地之間撕開了一道幾公里寬的缺口,并將戰線向海邊推進了6公里。

  毫無疑問,中隊取得的這一重要戰果繼續正在擴張,按照楊朔銘原來的指揮意圖,桂、粵、川軍共計10個師將直chā海邊,威脅日軍的側背,這樣一來,被攔腰斬斷的日軍戰線將全線崩潰。加上中隊展開全線反擊,旅大前線的日軍很快將遭遇滅頂之災。

  可能是出于對自己實力的自信,自從日軍占領旅大之后,并沒有在這里進行太多的建設,以應對未來可能出現的中隊的威脅(在日本人眼里,這樣的威脅根本就不可能存在),因而旅順口要塞幾乎仍然保持著當年俄國人占領期間的樣子,不但各處堡壘都沒有進行過加固,而過于迷信武士道“精神力量”的日軍使用的岸防炮,大部分也都是俄國人當年留下的戰利品。本書實時更新du58сΟm

  而這一次面對中隊的鋼鐵洪流,日軍注定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1921年6月6日,旅順口,金家村日軍陣地。

  此時,日軍炮兵大佐中島今朝吾正蹲在前沿指揮部里,數著遠處的華軍坦克。

  “一、二、三、四……好家伙整整三十輛”

  中島今朝吾隨即要通了后方的指揮部:“長官我軍陣線吃緊敵人的坦克正在進攻請求炮火支援……”

  “中島君我只好實話告訴你,我這里已經沒有炮火支援。”電話那一頭傳出長官無可奈何的聲音,“我們的大炮都被敵人的艦炮和飛機炸光了,剩下幾門山炮恐怕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橫山長官命令把大炮撤到后方去……你們得靠自己頂住”

  “……我們這里傷亡嚴重,敵人的炮火兇得很,如果得不到增援,我們恐怕難以堅持。”

  “知道了你與右翼第十七聯隊加強聯系,請你們務必堅持到天黑……”

  沒等說完,伴隨著一陣劇烈的炸響,電話里就只剩下一片嗡嗡的蜂鳴聲。

  中島今朝吾無奈地放下了電話,看著遠處漸漸駛近的中國坦克,難看地咧了咧嘴。

  中島今朝吾是大分縣人,1902年5月畢業于日本陸軍中央幼年學校。1903年11月畢業于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15期炮兵科,翌年3月授予炮兵少尉軍銜。中島今朝吾曾參加過日俄戰爭,并負傷立功。戰后重入軍校,1913年11月畢業于日本陸軍大學第25期,后又赴法國留學。1921年2月10日剛剛晉升為炮兵大佐不久,便來到了旅順口要塞。

  中島今朝吾來到旅順口要塞之后,對這里的防御工事仍然保持原樣而沒有得到很好的維護和加固的現狀吃驚不已,去過歐洲的他認為作為一座要塞,旅順口已經很難勝任現代化的戰爭,為了長久占據這一戰略要地,應該對旅順口的要塞進行加固整修,并且配備新式的威力更大的火炮才行。

  中島今朝吾的設想很好,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他根本不會有實現自己想法的機會。

  中島今朝吾再次湊到了望遠鏡前,觀察著戰況,此時,中隊的坦克已經接近,而在他們的旁邊,中國步兵的身影也十分清晰。

  經過幾天的交手,中島今朝吾已經能夠判斷出來,他們是中國哪個省的兵了。

看到這些明顯來自于中國南方的士兵背后的長刀,中島今朝吾的心里不由得一陣緊縮。本書更新來自  這應該是一支被稱為“狼兵”的來自于中國廣西的山地步兵部隊。

  根據中島今朝吾這些日子的經驗,來自廣西的中隊一律裝備美式連發步槍,穿著類似日本軍隊那樣的黃色軍裝而不是通常中隊的灰布軍裝,這些士兵頭戴一種類似德國式的圓形鋼盔,尤其是后背背著的一把大砍刀,使這支軍隊在眾多中國兄弟部隊中鶴立激群,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而這些廣西“狼兵”的兇悍,更是給日軍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狼兵”其實是起源于明朝中期,是當時壯族土司組建的地方武裝。又叫“俍兵”。其通常與湘西土家族的土兵合謂狼土兵。“狼兵”主要分布在廣西西北部以及貴州南部部分地區,由于作戰勇敢故稱“狼兵”。明代朝廷曾調遣“狼兵”到江浙一帶抗擊倭寇。“狼兵”勇猛善戰,常能以少擊眾,十出而九勝,使倭寇聞風喪膽。在明末時,袁崇煥的關寧鐵騎中也有6000廣西狼兵充當主力。狼兵很是厲害,一到遼東駐地即與清軍肉搏,是袁崇煥的嫡系部隊。清末,太平天國起義爆發,一路從廣西打到南京的也是廣西兵。另外還有劉永福在越南抗法和在臺灣抗日的黑旗軍,馮子材創造了鎮南關大捷的萃軍,也都是廣西兵,在進入民國時期,桂軍能戰之名仍然為人稱道,桂軍和廣西民團的名聲也相當高,有人甚至認為桂軍是“雜牌軍中的王牌”“戰斗力可以和中國中央政fǔ軍隊最精銳的部隊相比”。而對于中國人的這支地方部隊的戰斗力神話,日本國內一向是嗤之以鼻。

  日本人并不知道,自從楊朔銘接管了兩廣地區之后,桂軍發生了什么樣的變化。

  就在這一次在旅順口的交手中,日軍將領終于對桂軍的戰斗力有了正確的認識,已致于在日軍官兵中,有“要分清支那軍中那些是精銳部隊,一要看裝備,美式裝備的肯定是精銳部隊;二要看口音,一般來說,廣西口音和江西口音的部隊一定也是精銳部隊。如果是既有美式裝備又有廣西口音和江西口音,那絕對是支那軍中最為精銳的部隊。”

  陣地上的日本士兵看到中隊正在快速的逼近,正準備開始射擊,頭頂上硝煙彌漫的天空中,突然傳來了陣陣的轟鳴聲。

  對這種聲音,中島今朝吾已經是相當熟悉了,他只來得及喊了一句“敵機來襲隱蔽……”,炸彈盤空而下的呼嘯聲便接著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連串的爆炸聲,淹沒了他后面的話。

  就在一個多月以前,旅大城防司令部還組織了從國內開來參戰的援軍將領到前沿陣地“熟悉敵情”,他們剛一來到陣地之上,便趕上了中國飛機的轟炸,一時間陣地上彈片橫飛,一片火海,帶隊的日軍參謀只來得及大叫一聲“隱蔽防空”,然后就不知去向。而中國飛機的飛行員欺負日本軍隊缺少防空武器,這些不知道從哪里起飛的大型雙翼飛機幾乎是貼著地皮肆無忌憚地低飛,投彈掃射,殺傷躲在戰壕里束手無策的日軍官兵。

  之所以會束手無策,是因為日本陸軍主要是師法德國陸軍,接受的多是德國式的刻板訓練,由于沒有經歷過歐洲戰場上大規模陸地戰爭的洗禮(和派出幾十萬陸軍參戰的中國不同,日本陸軍在歐洲參戰的人數十分有限,基本沒有打過什么大仗),日本陸軍沒有多少防空意識。而且按照日軍的正規作戰條例,沒有步兵武器進行對空射擊的教范。因而日軍官兵當然也沒有人對此提出質疑,加上日軍配備的飛機數量實在太少,所以在旅大上空,基本就成了中國飛機低空肆虐的安全場所。

  中島今朝吾先是趴在了地上,他對中國飛機的過分猖獗感到十分惱火。可是中國飛機偏偏沒完沒了地掃射,這個小個子日本人終于忍受不了讓人壓著打的滋味,他去過法國,見識過法國人用重機槍向空中射擊,因此他連滾帶爬地跌進戰壕里,抱起一tǐng輕機槍,一面破口大罵,一面朝著迎面飛來的中國飛機猛烈開火。一架中國飛機立刻被擊中了,好象被野蜂蟄了一下受驚似地拉了起來,然后慌慌張張地爬高飛走了。

  中島今朝吾看見從那架飛機的翅膀底下冒出一股淡淡的青煙來,不由得十分高興。

  看到中島今朝吾的“戰果”,于是左右又有好幾tǐng輕重機槍噠噠地咆哮起來,噴吐火光的槍口將一串串子彈射向天空,射向低空盤旋的日本飛機。猝不及防的中國飛機受到地面輕重火力的意外打擊,居然被擊中了一架,當那架倒霉的飛機拖著黑煙向下墜落,“轟隆”一聲觸地爆炸時,其余飛機紛紛抬起高度,再也不象剛才那樣的盤旋低飛了。

  這應該是日本軍隊首開在戰場上用機槍射擊擊落敵機的紀錄。

  日軍的陣地上開始歡呼起來,蜷縮在戰壕里的一些日軍官兵這才發現原來機槍也可以射擊飛機,他們由此創立了步兵武器可以對空射擊的先例。

  但日本人這一回并沒有高興多久,很快,中國人的全面攻擊便開始了。這是一種真正鋪天蓋地的立體進攻:飛機在天空中輪番轟炸,海面上,中國艦隊的大口徑艦炮好象犁地一樣朝岸上傾斜著炮彈,地面上,中國坦克排出三角形戰斗隊形,炮口噴火,機槍噠噠,成群結隊地在日軍陣地上碾壓。洶涌而來的中國步兵則好象兇狠咆哮的呲出牙齒的狼群,跟在坦克后面不聲不響地沖鋒。這種以炮火為核心的現代化進攻戰大為奏效,崇尚武士道作風一貫頑強善于打沖鋒肉搏戰的日軍官兵在中隊的鋼鐵攻勢面前表現得手足無措,他們有的被逼得無路可退,只好揮舞著日本刀向中國坦克撲去,然而他們不是被坦克消滅,被機槍打倒,就是被步槍擊倒,只有極少數的人能夠沖到中隊的陣列里,表演拼刀的悲壯場面。而拼刀的結果,也讓日本人發現,他們引以為傲的日本戰刀,面對中國人的大砍刀,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在飛機和艦炮的轟炸掩護下,中隊攻勢如潮。

  陣地上傳來激烈的槍炮聲和陣陣的爆炸聲。中島今朝吾看到一名渾身綁著炸藥包頭纏白布的日本士兵嚎叫著向一輛中國坦克沖去,頭上的青筋立時暴了起來,手指的關節不由得捏得啪啪作響。

  一聲巨響,中國坦克騰起了黑煙,停了下來,幾名日軍步兵立刻舉起手中的步槍開火,將幾名中國步兵射倒,但很快中國人的子彈便如同暴風驟雨般的打來,數名日軍士兵當場身亡,剩下的人忙不迭地縮回到了戰壕當中。

  看來中隊已經決心要把他們一同埋葬在這塊不到4平方公里的陣地上了。

  中島今朝吾舉起了一枝步槍,向一名想要沖進戰壕的中國士兵連開數槍,將對方射倒在地,而就在這時,又有幾輛中國坦克出現在了眼前,而在它們的后面,是更多的中國步兵。

  中島今朝吾快步跑到了一門陸戰炮前,他看到炮手幾乎全都倒在了地上,只有一名年輕的炮手木愣愣地坐在那里,好象沒有受傷。中島今朝吾認出了這應該是一名從日本僑民當招來的年輕人,他用力的拉了拉對方,要對方幫忙裝炮彈,但任憑他喊破了嗓子,對方也沒有反應。

  中島今朝吾注意到對方的耳朵里正淌著血,他知道對方的耳膜可能已經被震破了,聽不到自己的說話,他用手使勁拍了拍對方的臉,對方回過神來,用驚恐的眼神看著他,中島今朝吾指了指大炮旁邊散放的炮彈,對方明白了過來,點了點頭,機械地走了過去,捧起了一枚炮彈,中島今朝吾手忙腳亂地操縱著大炮,將炮口對準了煙霧中出現的另一輛中國坦克。

  此時這輛中國坦克走了一會兒便停了下來,炮塔開始緩緩轉動,伴隨著機槍噴吐的火舌,幾名抱著炸藥包想要靠近并炸毀它的勇敢的日本士兵全都被打得象兔子一樣的跳了起來,然后摔倒。

  看著這一幕,中島今朝吾不由得目眥玉裂,不由得在心里狠狠的痛罵起國內的那些頑固保守的家伙來。

  出身炮兵的中島今朝吾在心里發下了誓言,只要自己還能活著回到日本,他一定要成為一名坦克部隊的統帥。

  年輕的炮手將炮彈裝入炮膛,而這時,中國坦克似乎也發現了這里隱藏有一門日軍火炮,中島今朝吾看到中國坦克的炮塔轉了過來,對準了自己所在的方向,他心中大叫不好,猛地一炮打了出去,而幾乎與此同時,中國坦克的炮口也噴出了一道火光。

  中島今朝吾只感覺一股大力將他的身子如同氣球一樣的拋到了天上,緊接著周圍便一下子安靜下來。

  中島今朝吾仿佛一下子掉進了永恒的黑暗之中,他知道,自己大概已經永遠不可能再去實現那個當坦克部隊指揮官的夢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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