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那肌肉男心魔不屑地打量著隋戈,因為在它的眼中,隋戈結丹期的修為,不過是爬蟲而已,“蔣華棟呢?它為何還不出來?”
“它出不來了。”隋戈淡淡地說,“本人是神草宗少主,報上名來,如果你這魔物也有名字的話。”
“神草宗?”肌肉男魔物眼中精光一閃,它顯然是聽說過神草宗的名字,“原來是你!傳言看來不假,你的修為應該遠勝表面,蔣華棟栽在你的手中,倒也不冤。本人魏岳,神草宗少主,若是你肯跪下臣服的話,我便不追究你斬殺蔣華棟之罪了。”
“若是你跪下臣服的話,我也可以不斬殺你。”隋戈淡淡地說。
“狂妄!”魏岳一聲冷哼,周身的氣勢驟然提升。
“我強故我狂!”隋戈一聲悶哼,上身的衣服震碎,青帝木皇甲胄的青色木紋顯現出來了。隋戈上身的肌肉雖然遠遠不及魏岳,但是這青帝木皇甲胄釋放出來的氣勢,卻比魏岳的肌肉釋放出來的氣勢強很多,因為這青帝木皇甲胄代表的不僅僅是力量,還有天地皇者的尊嚴和氣勢。
魏岳目光中的狂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但是周身的氣勢卻不斷提升,并且它的精神力威壓也在迅速提升。
魏岳看起來雖然是一個肌肉男,但心思卻很深沉,在沒有弄清楚隋戈真正實力的情況下,似乎它并沒有立即跟隋戈交手的打算。
而隋戈也有些顧忌,盡管他已經成功地干掉過帝凡,但是他深知元嬰后期紫嬰境的厲害,若是全力對付魏岳的話,便無法分心去保護竹問筠,或者可以將竹問筠收入鴻蒙石當中,但是如此一來,明珠湖的陣法如果重新落入魔物的掌控當中,或者完全被魔物破壞的話,后果不堪設想!
所以,若是能夠將這魏岳威懾住,對于隋戈來說,這是目前最好的結果。
魏岳提升氣勢,隋戈也便提升;魏岳提升精神力,隋戈也隨之提升。
無論如何,隋戈總是穩穩地壓住對方一點點。
雖然只是這么一點點,但是已經足以讓魏岳膽戰心驚了。
在魏岳眼中,隋戈始終只是結丹境界,并且頭頂上顯現出來的金丹虛影,也表明隋戈只是結丹期的修為,但是其實力,卻已經可以跟元嬰后期的修士比肩了,這如何不讓魏岳心驚。雖然魏岳知道,隋戈身上釋放出來的強大氣勢可能跟他的青帝木皇甲胄有關,但是隋戈釋放出來的精神力壓破卻是實打實的。
“天星心功第七重!”
魏岳一聲冷哼,已經從隋戈的精神力威壓中推測出了隋戈的精神力修為,微微有些詫異地問,“你怎么知道我們修煉精神力的功法?”
說話的時候,魏岳的精神力依然在繼續增強。
“我不僅知道,而且還很擅長!”隋戈這話不是吹牛,他對天星心功的改良,簡直是比心魔還有天賦。不僅如此,隋戈如今還用天星心功來繪制法則碎片了。
隋戈的精神力也在繼續提升。
感受到兩人的氣勢威壓,其余的魔物只能開始紛紛退避。
嘶嘶!
空氣之中,傳來了細微的爆鳴聲,那是兩人的氣勢和精神力撞擊的聲音。
到了隋戈和魏岳這種修為,精神力已經有如實質一樣,所以即便只是單純的精神力,也足以將很多修為較低的修士直接碾死,這也是其余的魔物退避的原因。
當雙方的精神力提升到極限的時候,幾乎空氣都要燃燒一樣。
不過,雙方都沒有出手。
因為單單從氣勢和精神力而言,雙方幾乎是勢均力敵的局面。
魏岳并非莽夫,它不想打沒有把握的陣仗。
隋戈也有顧忌,他不想這里的陣法被破壞,引起人間浩劫。
但是,魏岳不親自出手,并不代表它不會慫恿其它魔物出手。
就在兩人相持不下的時候,魏岳向另外一個元嬰初期的魔物打了一個顏色,那魔物自然明白魏岳的意思,直接向下方的明珠破沖了下去。
“震靈!斬殺!”
隋戈一聲冷喝,顯得冷漠無情。
隨后,他的口中噴出一道赤芒,那赤芒比閃電還要迅疾幾分,狠狠地斬向了那位蠢蠢欲動的心魔,這是震靈鋤蛻變成靈器之后,第一次出手。
那偷襲的魔物好歹也算是元嬰期的修為,自然不可能感應不到危險的來臨,看到震靈鋤所化的赤芒斬殺下來,立即催動全身護體罡氣,同時催動它的護身靈器迎了上去。這魔物的護身靈器是一只旗幟,那旗幟一展開,似乎方圓百里都在其籠罩之下,一下子就隔斷了震靈鋤對那魔物的攻擊。
就在這時候,震靈鋤的器靈“震靈”忽地顯現出來,它從震靈鋤所化的赤芒中沖了出來,先一步向著那一只旗幟沖了進去。
旗幟似乎感應到了危險來臨,伸出一只土黃色的大手,向著震靈迎了上去。
“震靈鋤法!破盡萬法!”
震靈口中大喝一聲,一掌轟向了那只土黃色的大手。
這一掌平淡無奇,似乎毫無威力可言,但是隋戈卻看出了一掌的精妙所在。震靈,它竟然將震靈鋤法的精髓完全融入掌法之中。
要說震靈鋤法有什么精髓,其實根本沒有精髓,看似平淡無奇,但是卻蘊藏了無窮妙法。
震靈鋤,本來不是攻擊的武器,但是因為仙園真人的存在,卻將它變成了最犀利的武器;震靈鋤法,本來也不是武術功法,只是用來鋤草、鋤地的法門,但是因為震靈鋤法已經融入了“道”,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所以變得神妙無比。
轟隆!
兩個器靈雙掌相拼,發出一聲雷鳴般地響聲。
隨后,便聽見那一面旗幟之中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隨后整面旗幟竟然四分五裂。
震靈,它將震靈鋤法的“震”字所蘊藏的精髓完全發揮出來了。那旗幟的器靈跟震靈硬拼了一記,立即感覺到神魂意念都被震散開了,因此才會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聲,而震靈完全沒有給對手機會,趁著這一面旗幟的器靈被震碎,立即將這旗幟的本體都給震成了四分五裂。
作為法寶的主人,那魔物心神受創,口中噴出一口鮮血。
便在此時,震靈鋤所化的赤芒從那魔物的頭頂斬過。
魔物的元嬰跟身體在一瞬間徹底失去了聯系!
這本來是隋戈用震靈鋤偷襲對手的手段,作為器靈的震靈,居然完全領會了這一招神妙,甚至比隋戈施展起來猶有過之,一下子完全斬斷了那魔物的元嬰和身體聯系,然后震靈又是一掌,狠狠地轟在了那魔物的頭頂。
喀嚓!
頭骨碎裂的聲音響起。
因為對方元嬰和身體失去聯系,震靈竟然輕松地破開對方護體罡氣,狠狠地震碎了對方的天靈蓋。
天靈蓋之下,便是對方元嬰的寄居之所,那魔物知道大勢已去,立即展開元嬰遁術逃走。
隋戈跟震靈鋤已經多次配合,這一次當然也不會讓震靈鋤失望,眼中噴射出天雷囚牢,狠狠地鎖住了那魔物的元嬰,然后將其捏在了手中。
震靈鋤化為一道赤芒,回到了隋戈身后,震靈懸于赤芒之上。
其余的魔物見狀,哪里還敢蠢蠢欲動了。
魏岳目光殺氣大盛,似乎立即便要出手,但是卻終究沒有出手,只是冷冷地說:“將它的元嬰給我,否則的話——”
魏岳威脅的話還未說完,就將隋戈已經將這元嬰收入了鴻蒙石當中。
“對不起,我很討厭別人威脅我。我們神草宗,從來不懼怕任何威脅!”隋戈一聲冷哼,再次抬出了“神草宗”的名頭,既然如今神草宗的名頭在修行界中不響亮,隋戈便多說幾次。
這就好像世俗之中的一些產品,本來是沒什么名氣的劣質貨,但是經過了國家電臺的廣告吹噓,在人耳邊多重復幾遍,也就變成了名牌。
所以,隋戈決定,以后神草宗的弟子,甭管辦什么事,都得將“神草宗”的名號抬出來,說的人多了,這名氣自然就大了。打死的人多了,這名號也就有威懾力了。
“你真是找死!”魏岳一聲冷哼,一拳向著隋戈轟了過來,“本座便讓你知道紫嬰境的厲害!”
這廝終于出手!
不過,隋戈明顯感覺到魏岳這一拳仍然是在試探,而并非真正的生死相搏。
這個魔物,其修為雖然不亞于帝凡,但是卻沒有帝凡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所以在隋戈心頭,這個魏岳其實還不如帝凡的。
但是紫嬰境的修士出手,隋戈也不敢有絲毫大意,九丹合一,全力打出了一記草木俱朽。
兩只拳頭轟在了一起,出奇地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因為草木俱朽本就是貼身搏斗的一招,看起來雖然是平淡無奇,但卻隱含了蠻力、精神力和罡氣的一擊,破壞力極強,卻往往作用于對手身體。但凡是抵御不住這一招的對手,往往都是被隋戈像敲核桃一樣擊碎身體,看起來威力并不強。
隋戈之所以發出這樣一拳,也是不想波及到下方的竹問筠。
不過,讓隋戈沒有想到的是,魏岳的一拳居然沒有向外釋放出任何力量。
這也是為何雙拳相交,居然沒有任何聲響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