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蘇凝煙連忙躬身行禮。
“這里沒有別人,你無須多禮。”蘇彥仙淡淡地說,“凝煙,你把隋戈給我盯緊一點。”
“宗主,你的意思是——難道隋先生另外圖謀不成?”蘇凝煙驚訝道。
“我知道,他給我們天嵐劍宗帶來了很多好處,但是作為一派宗主,我要考慮得更多,看得更遠才行。隋戈這個人,包括他的神草宗,都太神秘了。所以,我們可以跟他繼續合作,但同時也要想辦法繼續了解他和他的神草宗。”
“我明白。”蘇凝煙連忙點頭。
“嗯,你明白就好。”蘇彥仙說,“切不可為了個人私情而蒙蔽了眼睛,損害了宗門利益。”
“宗主放心,我會分清公私之事的。”蘇凝煙保證說。
“你若是能夠真正分清,當然更好。”蘇彥仙輕嘆了一聲,似乎想到了某些事情,隨后她說了一句看似不著邊際的話,“你最近很少喝酒呢。”
說完之后,蘇彥仙就消失了,只留下蘇凝煙一個人在琢磨著蘇彥仙話中的意思。
良久之后,蘇凝煙才自言自語地說:“母親,我一定會成為天嵐劍宗的宗主!”
從天嵐劍宗出來,隋戈的心情稍感不錯,因為他成功地在天嵐劍宗埋下了一粒棋子。
和天嵐劍宗合作,只是隋戈沒有選擇的選擇,天嵐劍宗終究也是隱世宗門的一員,他們的想法隋戈也無法琢磨,更無法控制,所以在合作的同時,他也必須對天嵐劍宗有所堤防,就如同蘇彥仙同時也在堤防隋戈一樣。
當然,如果沒有必要的話,隋戈是不會選擇和天嵐劍宗翻臉的,他更加希望能夠和天嵐劍宗成為戰友,一同抵御將來的天地大劫。
只是,目前隱世宗門當中,只有天嵐劍宗一個宗門和神草宗進行合作,卻顯得有些勢單力薄了一些,隋戈倒是希望能夠跟更多的宗門達成合作關系,只是從蜀山劍宗和崆峒門的情況來看,隋戈的想法是很難實現的。首先就得罪了蜀山劍宗和崆峒門兩個隱世宗門中的巨頭,別的宗門恨不得跟神草宗劃清界限,怎么還可能跟他繼續合作。
要說合作的話,反而倒是可以跟懸命客棧的人談談。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懸命客棧代表了代表了哀牢山,代表了黑羅天。其實,隋戈早就知道了懸命客棧的后臺靠山應該是黑羅天,只是他并未指明罷了。而黑羅天卻是虞計都的師尊,所以這事情顯得有些微妙,讓隋戈明明知道懸命客棧的背景,卻也選擇了無視。
在隋戈的眼中,虞計都已經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了,就算是黑羅天悉心栽培,隋戈相信虞計都的修為進境也不可能追趕上他。這里有兩個原因,其一,虞計都的天賦本來就不如隋戈;其二,虞計都的師父黑羅天,肯定比不上隋戈的師尊仙園真人。這兩個原因,也就決定了虞計都不可能超越隋戈。
而現在,隋戈打算再去一趟哀牢山地境,并且去一趟懸命客棧。
隋戈希望通過懸命客棧,間接達到和黑羅天的“合作”關系。
這種“合作”,只是名義上的合作,實際上卻是利用,隋戈打算利用黑羅天布局。
當隋戈抵達懸命客棧的時候,立即被懸命客棧的大掌柜樓劍常等人奉為上賓。
因為如今隋戈和神草宗的名頭越發響亮,而懸命客棧跟隋戈的幾次交易當中也獲取了不少的利益。隨后,樓劍常、宗叡將隋戈請到了客棧的天字一號房間。隋戈剛進入房間,就看到黑十八跪在門口,雙手捧著一杯酒。
“這是什么情況啊?”隋戈淡淡地說。
“哦,我聽說老二以前對隋先生有些不恭之處,所以讓他來向隋先生賠罪,以隋先生的修為和胸襟,應該不會跟他計較吧。”樓劍常賠笑說道。
“當然。”隋戈呵呵一笑,伸手將那杯酒接過去一飲而盡。
對于黑十八這種小人物,隋戈的確是沒有必要跟其一般見識。以隋戈目前的修為境界,斬殺黑十八,就如同是碾死一只螞蟻一樣。這一點,隋戈自己清楚,黑十八也清楚,樓劍常等人也更加清楚。所以,黑十八為了活命,就只能下跪求饒。
否則的話,指不定哪天隋戈不高興,就可能碾死黑十八這只螞蟻。
黑十八求饒的目的達到之后,也就沒有必要留在這里了。實際上,樓劍常和宗叡,才是這懸命客棧真正的主人,尤其是樓劍常,其修為境界已經到達了元嬰后期的極限,只差一步,就能夠踏入化神期,成為修行界的絕代強者之一。
當然,在還未達到化神期之前,樓劍常在隋戈面前,依然就是螻蟻一樣的存在,之所以他能夠跟隋戈談合作的事情,只是因為懸命客棧本身的特殊性。
隋戈坐下之后,樓劍常才向隋戈問道:“隋先生,您這一次光臨懸命客棧,不知道所為何事呢?”
“隋先生大駕光臨,肯定是好事情,對吧?”宗叡笑著拍了一記馬屁,“隋先生每一次出手,那可都是絕對地大手筆呢。”
“不錯,當然是大手筆了。”隋戈微微一笑,“只是小生意的話,何需我親自前來。”
“請隋先生明示。”樓劍常小心地問道。
“這件事情,也許超過了你們懸命客棧的業務范疇呢。”隋戈賣了一個關子,“但是,利潤是十分豐厚的,就不知道你們有興趣沒。”
“利潤豐厚的事情,我們當然有興趣。”樓劍常連忙點頭說。
“那就好。”隋戈說,“合作的報酬還是丹藥。合作的內容,就是你們替我種植靈草,我給你們丹藥。如果你們靈田不夠,我可以提供給你們靈田,靈草幼苗不夠,我提供靈草幼苗。但是有一個要求,所有的靈草,成熟之后,都必須交還給我們神草宗。”
“隋先生……這個,我們懸命客棧,做的可都是殺人的買賣,這種勤勞致富的事情,我們從來沒有干過呢。”樓劍常半開玩笑說,看起來他似乎不太動心。
“如果勤勞致富的收益比你們殺人買賣的更大呢?”隋戈淡淡地說,“你們會干么?更何況,你們只需要提供合適的地盤,其它的事情,我們神草宗自然會搞定的。”
“究竟有多少收益?”樓劍常問道。
“想必你也聽說過,如今我們神草宗和天嵐劍宗有合作關系吧?按照之前跟天嵐劍宗的合作內容,保守估計的話,一年下來,他們可以得到一千萬枚精元丹,上百萬枚地元丹。當然,這點小生意,你們懸命客棧未必會看在眼中,如果你們不缺這點丹藥的話,我們也就免得談了。”
“隋先生不要動怒。”樓劍常連忙賠笑說,“先生應該很清楚我們懸命客棧的宗旨,所謂殺人買賣,無非就是求財而已,而且還有巨大的風險。若是隋先生提供的事情真的報酬豐厚,有沒有什么風險的話,我們當然是求之不得的。”
“當然沒什么風險。”隋戈的語氣變得凝重起來,“樓道友,我也不妨告訴你,我跟蜀山劍宗和崆峒門的人有些過節,所以我是不可能進一步跟他們這些所謂正道門派合作了。更何況,什么是正道門派?天下攘攘皆為利來,我們修道之士之間的合作,向來自問利益,不問善惡,所謂的正道、仙道,也不過如此。如今,我神草宗就是要廣結朋友,廣散丹藥,卻不讓他們沾到半點好處,哼!”
隋戈從側面給出了樓劍常一個原因,那就是隋戈準備廣泛地合縱連橫,拉攏各方朋友,暗中遏制蜀山劍宗和崆峒門,因為隋戈跟他們有仇。
懸命客棧的信息系統一向比較暢通,隋戈相信他們應該會知道自己和蜀山劍宗、崆峒門結怨的消息,那么樓劍常也就更加容易接受雙方的合作。其實,這一次隋戈跟這些門派的合作,看起來是完全對雙方都有利的一件事情,只要對方是個正常人,都不會拒絕隋戈的提議。
唯一讓對方難以釋懷的,就是一個理由。修行界的人,早就已經習慣了爾虞我詐的生活,他們絕對不相信什么做好事不留名的事情,而隋戈卻忽然拋出這么一個大餡餅來,怎么都讓樓劍常感覺有些陰謀在里面的成分。但是隋戈給出了這么一個理由之后,樓劍常和宗叡就忽然釋然了,他們覺得隋戈這樣做,果然是有野心和道理的,他的野心就是復仇,要個蜀山劍宗和崆峒門的人一個教訓。對于隋戈的野心,他們其實很樂意看到的,因為他們對崆峒門和蜀山劍宗這樣的仙道門派也沒有絲毫的好感。當然,這并不代表他們會和隋戈同仇敵愾,一起去對付蜀山劍宗和崆峒門。
懸命客棧的人,大部分都是邪修、魔修,這些人都是自私自利地,如果是蜀山劍宗、崆峒門落難了,懸命客棧的這些人肯定會去乘火打劫;但是,如果讓他們去當先鋒打硬仗,跟蜀山劍宗和崆峒門硬碰硬,他們肯定不會去干的。
“原來隋先生是想要對付蜀山劍宗和崆峒門啊,嘿,隋先生真是好大的氣魄啊,也只有隋先生,才有這么大的氣魄和手筆呢。”樓劍常拍了隋戈一記馬屁,心說你小子氣魄雖然足,但是想要打垮蜀山劍宗和崆峒門,那簡直就是做夢了。當然,樓劍常是不介意從隋戈這里多獲取一些好處的。
“哼!也不是什么大氣魄,只是蜀山劍宗和崆峒門居然敢在我神草宗的堂口耀武揚威,這一筆賬,我遲早會跟他們算一算的!對了,樓道友,合作的事情你考慮如何了?如果你不同意,我還有別的合作人要去跟他們談談了。”隋戈顯得稍微有些不耐煩了。
“這么好的事情,我們當然同意!”樓劍常連忙說道,“哈哈,老三啊,看來以后我們也要勤勞致富了!”
勤勞致富?
隋戈在心頭一聲冷笑,貪心不足蛇吞象,這天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你們懸命客棧跟我合作,那也就成了我的一枚棋子,這也算是給黑羅天救走虞計都的一個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