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完敗翡翠明珠第73章完敗 ()這也就是顧衛國了,換做是他人的話,比如徐瑞祥,再比如實力不比股為骨干差的常國慶,此刻都處于一種不知所措的狀態。
畢竟這可是一塊價值兩百萬的毛料,這時候的兩百萬,沒人敢說虧得起當然,此刻徐瑞祥最關心的當然不只是這兩百萬,而是這兩百萬背后的狀況他的這兩百萬,可是有一大半是那公司做抵押貸款的這還不算,最最重要的是,他可是實打實地接下了這個訂單,這下訂單的人可不是一般人,而是景氏家族的族長 人家這訂單,可是要確保萬無一失的一般,也就是手里有現成的翡翠明料的時候,才敢接下。他徐瑞祥這次可是用賭的這賭輸了,那后果可就嚴重了。不單單是虧掉兩百萬,那巨額的違約金,只怕他把公司完全變賣了也還不上更為嚴重的是,只怕他以后就別想再在商界混下去了。
因此,徐瑞祥的失態,是可以理解的。
而常國慶,一則也是心疼這錢,然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一塊絕世翡翠沒有在他手上誕生這還是比較好聽點的說法,難聽的,直接就說他那雙手是毒手了 賭石的人,說起來有時候真的是迷信的很。比如說,在騰沖等毛料集中的地方,當然也有很多專門解石的作坊,每個作坊里都有不少熟練的解石工人。往往,一個解石師傅解漲了毛料,那么就會被認為是手氣好,也就有更多的人去找他解石。解漲的毛料越多,那此解石師傅的名氣也就越高,手工費也就越多。
反之亦然,如果一個解石師傅連著一次兩次都解垮的話,那聲譽必定會一落千丈。甚至是,解漲了很多次,但是偏偏關鍵的一次,比如說就像是這次的毛料,多好的一塊絕世翡翠,就這樣,成了廢品這樣的話,解石師傅的這雙手,可就會被詬病了甚至,以后人們有了好的毛料,也不敢載讓他來解顧明珠心里不以為然,畢竟說,賭到一塊好的毛料,那可以說是緣分。但是這解石,只有解石師傅不煩什么技術性的錯誤的話,那么其他的跟他就應該是沒有關系的。至于說毛料里面的表現,那絕對是先天已經造成的,要說有關,那也是跟賭石者有關 打個比方,如果一個師傅解出來的毛料,非常完整,沒有損壞到里面翡翠的一分一毫,同時又是以最快的速度,最完美的技術解出翡翠的,就算解出的是狗屎地,那么能說是他解石不好?
而另外一個完全不懂解石的家伙,一刀下去劈成兩半,可是就是偏偏,這劈開的兩半,出現了帝王綠這難道能說是他解石解的好?
可是沒有辦法,這賭石就算這樣的。人們都是想要被劈成了兩半的帝王綠,絕對不會有人要完完整整的狗屎地的于是沒有辦法了,賭石要靠運氣,解石,還是要靠運氣啊。否則的話,啥都是空話 不過換做是顧明珠的話,她絕對是要挑前者的,因為,賭石根本就不是解石師傅該負責的事兒,所謂各司其職就是如此。
但是,這也就是顧明珠自己的想法。此刻的常國慶,臉色鐵青一片,所幸顧衛國并沒有想那么多,要他接著接,因此他的臉色還算是緩和了一些。顧明珠敢說,要是現在,顧衛國立刻把常國慶給換下,自己親手上場的話,那么過不了今天,常國慶這一雙毒手的事情,就會傳遍昆城賭石界 而顧衛國此刻也必定是慌亂的,但是他不得不鎮定。要是他也慌了的話,這后續解石,也根本就不需要了。
顧明珠看著父親的反映,也忍不住在心里叫好。
要是擱在徐瑞祥的話,這一刀徹垮了,那么他已經完全沒有心思,再進行細細的解石步驟了。只怕他恨不得,直接在剩下的部分,一刀兩半,看看里面是什么狀況 可是顧衛國就不一樣了,此刻他的腦子還保持著清醒。翡翠沒有完全解開,那么還是一切皆有可能的。因此,他根本不予理會這里,直接就從對面,開始切。選擇的距離,也是外側進去兩公分到三公分的地方,算是和切出蘚的地方相對應。
鋸片和石料之間的嗤嗤聲重新響起,但是眾人早已沒有了剛開始的輕松,而是一個個緊繃著神經,目光轉都不轉地定在毛料上就連那紛飛而起,打的眾人臉頰生疼的石屑,都沒人理會。
顧明珠還是比較愛護自己的臉皮的,她五官還好,但是皮膚就有些偏干燥,因此,她已經養成習慣,好好愛護皮膚。倒不是全為了美麗,當然,前世的她,確實是為了這張臉漂亮而花了很多時間。可是這一世就有些不同了,她甚至有些不想要這張臉太過漂亮不過這可不是她不保養皮膚的理由,相反的,她那皮膚,實在是不保養不行,自己不舒服。這皮膚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干燥起來倒是不褪皮啊什么的,而是癢只有皮膚一臟,一流汗,或者是太干燥,就會癢于是,她不得不延續上一世的那些繁瑣的護膚工序。
于是,距離太近的話,那紛飛的石屑就會打在顧明珠的連上個,就算是沒有石屑打上去,那些揚起在空氣中的石粉,也是顧明珠的皮膚殺手。因此呢,其他人都是恨不得把眼睛給貼在毛料上,而顧明珠則是后退到眾人身后。
不過還有一個人和顧明珠的動作一樣,那就是齊悅。他當然不是害怕什么皮膚問題,而是,他大概好像已經了解了,關于這塊毛料他想知道的 于是,顧明珠和齊悅就并排站在顧衛國徐瑞祥等人的身后。那幾人此刻,已經就將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毛料解石上,誰還有心情關心顧明珠和齊悅的動靜。
顧明珠輕輕抿著唇,因為沒有人將注意力集中在她身上,因此呢,她也不需要泰國費心表演什么。只要露出茫然震驚和不可置信的表情就可以了 齊悅抿著唇,若有所思地看一眼毛料,又看向顧明珠。他心中確實有懷疑,只是,不懂緣由,也不想問為什么。
“選擇開窗位置處的那幾朵松花,有問題。”齊悅拉了拉顧明珠,示意她再往后一點,這才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嗯?”顧明珠心中很平靜,齊悅能夠想到,這是她早就預料到的事情了。根本不用她去提醒,只需要在那個位置開窗,那么一切都會真相大白。但是她卻不能說,更不能說自己知道。于是,也就只能裝傻。
“那幾朵松花,不是松花,而是蘚,或者可以叫做是蘚松花。”齊悅輕聲說道,“真沒有想到,竟然會看到蘚松花。要知道,這東西,可是罕見的很吶”齊悅嘆著氣,心中有些不甘,又有些釋然。
顧明珠沒有接話,而是用疑惑的目光看向齊悅。她自己也知道,這蘚松花是很稀罕的玩意兒,因此,自然不能齊悅一說,她就知道是什么。更何況,理論上來說,她為人所知的學習賭石時間,滿打滿算,也才這一個多月而已再加上還要上學,能學到些什么?甚至就連她外公的筆記中,對于蘚松花,也只是很短的一段描述,根本就沒有具體案例,這說明了,連她外公也不曾遇見過。而顧衛國的筆記中,甚至連提到蘚松花都沒有 齊悅看顧明珠一臉迷茫,心下了然,于是細細地解釋道:“蘚松花,就是底下有蘚的表現。這可是比預示出現翡翠的松花還要準確。那些松花就算是有很多,也不代表著底下一定會有翡翠;但是這蘚松花,只要有一朵,那么其下就必定有蘚區別只在于,蘚松花越多,底下的蘚狀也就會越駭人”
顧明珠聽著齊悅的話,眼睛漸漸瞪大,一臉的震驚。
“那蘚松花,究竟是什么樣子?和普通的松花有什么區別?”顧明珠戰戰兢兢地問道。
“很難看出來蘚松花的顏色也很多變。有時候是和蘚一樣的黑色,有時候甚至是暗沉的綠色。大多的蘚松花都和深色石皮的毛料皮色相像,因此,確實很難區分。畢竟,一般的松花顏色,也有黑色和綠色等顏色的。”齊悅苦笑著說,“要是我能分別出來蘚松花的話,那這塊毛料我就不會……唉”
“這也不能怪你的啊。畢竟如果是我的話,我可是連那些松花都沒有看到的。你還能知道自己在哪里出現的問題,要是我的話,打死也想不起來是哪里不對。”顧明珠偏頭,低聲在齊悅耳邊說道。
齊悅奇異地看了顧明珠一眼。再次拉著顧明珠往后退走,這次不是退幾步那么簡單,而是直接拉著她往外面去了。
顧明珠大約是知道,齊悅想問什么,而她也勢必需要給齊悅一個交代。否則,只怕這朋友就沒得做了。
齊悅和顧明珠走到了倉庫門外,柵欄之內。此刻已經臨近晌午,太陽毒辣辣的。
“站這里,太陽大。”齊悅拉著顧明珠走到一邊去,這里有墻遮擋下來的越五十公分的陰影區。
顧明珠點點頭,其實她到不認為,需要站很久。齊悅要問什么,她已經大體有了解,只是她不準備回答。不過,站在陰影下,總歸是涼快些。否則再這樣曬一會兒的話,她又該流汗,一流汗,臉上就又該癢了。
“要問什么就直說。只是,我先前已經跟你說過了。我當你是很好很好的朋友,而且我也信任你,因此,我會選擇和你合作。只是,有些事情,我不能說。不是不想,只是不能。還記得我前些天說過的話嗎?如果你猜到了什么或者是看出來了什么,請忘記或者是爛在心里。我相信你,所以我的動作不會瞞著你。只是,不管是什么,請你一定相信,我有非這么做不可的理由”顧明珠和齊悅一起沉默,齊悅沒有出聲詢問,而顧明珠卻是先開口了。
“齊悅,我能看出來,你有你的過往,不一定會很好。我也有我的思量,好不好,也不是我能控制得了的。我可以把話挑明了來說,我們兩個都不必將對方看成是小孩子。”顧明珠忽然想要說些什么,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準備,說完這些話,就再沒有這個朋友,但是到了這種地步,她需要的可不是一個,時時需要擔心背叛猜疑的合伙人,而是一個能夠真正信任的朋友伙伴。
“其實都很簡單的,我在做什么我知道,同時我也有非這么做不可的理由。只是那理由是我的個人,除了我自己,就連我的父母我都不會說的。如果,你覺得我心機深沉為人可怕的話,那以后我們就還是同學同桌,一切回到原點。而如果,你可以信任我的話,齊悅,你一定不會后悔的我也一定不會讓你,更不會讓我自己后悔”這又是一場豪賭,顧明珠賭上了自己的眼光,也賭上了自己的信任,甚至是賭上了麻煩 齊悅原本是在低著頭,在顧明珠說話的時候,他緩緩轉過頭,一張陽光般的容顏,正對著顧明珠。深色的眸子,也堪堪對上顧明珠那散發著真誠目光的眸子。原本古井無波的目光,在一瞬間迸發出激情。看向顧明珠的眼神,越來越深邃。
沒有讓顧明珠等很久,大概也就是三個呼吸的時間,就聽到齊悅輕輕的吐出一個字,“好。”他的聲音很輕,但是語氣很重。臉上也是從未有過的鄭重。
“齊悅,你想好了,相比也已經心里有數,我絕對不是外表看起來這么的純良。我需要的是信任,絕不容許背叛和猜疑……”
“我知道。”齊悅打斷顧明珠的話,很自然地說道,“其實,我早就感覺到了,自從你眼睛好了之后,就什么都不一樣了。以前的你,囂張跋扈嬌蠻任性,但是也就是一個恃寵而驕的大小姐。而現在,你外表活波開朗,但實際上性格深沉內斂。最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目標和執著。雖然我不知道你的執著是什么,但是我知道,你絕不簡單。”
齊悅突然笑了,搖搖頭,輕笑著道:“其實啊,顧明珠,不過你做什么,或者是想做什么。你心不壞。至于說殺人放火之類的大奸大惡之事,你也做不來。因為你心軟。別笑,或許你自己不知道,但是你的心絕對很軟。有些東西,我們心神領會就行了,也不需要說出口。我懂你的意思,比你現象中的還要懂得清楚得多。所以,我絕對不會成為你的顧慮。放心,要做什么,盡管去做。你這個朋友,我是一定要的。”
顧明珠收斂起臉上,原本因為談話而起的嚴肅表情。露出了一個很自然的笑容,很輕很淡,卻很自然很真實。
她賭贏了。其實,她不得不承認,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會輸。也根本,輸不起。
她還沒有不擇手段到,利于齊悅來報仇。只是,她需要和齊悅一起,積累她復仇的資本,而齊悅,也大可以從中獲得他想要的。從重生以來,她已經給了齊悅太多的信任。如果在頃刻之間盡數散去,她也是會心疼的,甚至,會產生心理陰影的。好在,齊悅沒有令她失望。
重生以來,她把所有的東西都憋在自己心里,誰都不能說。就連最信任的父母,也不能說。因為她知道,她實話實說的后果,就是會被鑒定為精神病。這很容易理解,如果換做是她的話,她也絕對會認為那個說重生的人是瘋子的 現在跟齊悅說的東西,也已經是她的極限了。盡管任何實質的東西都沒有說一點點,但是她還是感覺很輕松。因為,在齊悅面前的時候,她可以不用再裝了,可以以自己真正的心態面貌出現。自在。
“齊悅,能夠認識你,真是一件很好的事。”顧明珠微微笑道。如此干凈明媚的笑容,像是夜空中綻放的一朵煙花,絢爛繽紛,也注定了,永遠留在齊悅的心中。以至于在很多年以后,他還是能很清楚地記得,這個淡到幾乎了無痕跡,但是卻美的不可方物的笑容。
齊悅也微微笑了,沒有說話。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心里感謝上天,能夠認識這樣的她她,當真是一顆明珠。
兩人出來也只是說了幾句話,時間大概也就算十幾分鐘。很快就又進去了。
在進去之后,再次下刀的這里,也已經被切開了。或許是因為常國慶太心急了,因此,解石也瘋狂了起來,剛才那里解開用了二十多分鐘,這里則才連二十分鐘都不到 顧明珠和齊悅進去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所有人臉上的那種挫敗的表情。
不用說,他們兩個也知道是什么結果了。顧明珠是一早就知道的,而齊悅,則是在猜到了那蘚松花的時候,就猜到了。這樣密集的蘚,這塊毛料,統共也就只有這么大,里面有的翡翠,更是占到了毛料的很小一部分。如此以來,這蘚,幾乎已經能夠肯定,會將其中的翡翠給完全吃掉。
徐瑞祥無疑是最受打擊的。整個人宛若雕像,呆呆地立著,連一點多余的的動作都沒有。
常國慶則是蹲在地上,扯著自己的頭發,臉色蒼白。只呆呆地看著眼前這恐怖的毛料。自從開了這邊的窗,他在看到了窗口里面的表現之后,就再沒有摸這塊毛料一下就只用眼睛,死死地盯著看。
“不不,我不相信,為什么會是這樣?”徐瑞祥突然反應過來,深情驚恐,四肢動作僵硬。通紅的雙眼,不可置信的在每個人面前轉來轉去,卻始終沒有焦點。
“瑞祥……”顧衛國這是除了剛才,要常國慶接著解石時說的那句話之外,說的第二句話。如果說剛才顧衛國指揮常國慶接著解石還是比較冷靜的話,那么此刻的他,就也已經放棄了。這從他嘶啞的嗓音,就能聽出來了。
“還沒有解完,里面一定不會是這樣的,一定不會。我要自己解開,完全解開看看我不相信,絕對不會相信”徐瑞祥有些癲狂,原本已經充血的眼球,此刻更加紅得怕人。他不管不顧,直接就把毛料給隨意固定好。馬上開動電源,死命地往下壓著鋸片。
“瑞祥你冷靜點”顧衛國連忙上前阻止,但是徐瑞祥此刻哪里聽得進去,壓著鋸片的手,一點也不肯放松。
“松一下,卡到鋸片了。你要是這樣解的話,就算是里面出翡翠了,也用不了的”顧衛國見拉不動徐瑞祥,只得冷聲喝到。
果然,顧衛國剛剛說完,由于徐瑞祥用力太猛,鋸片被卡到了。他只能松手。但是接著又狠狠地往下壓,于是,再次被卡……接著循環往復這個過程。
徐瑞祥下刀的地方,是在兩個窗口的正中央。也就是,把原本顧明珠畫線,齊悅解開的那個窗口,從中間給劈成了兩半。
顧衛國也不去管他,他知道,如果不給他發泄的話,這骨子火氣憋在心里,那可有他受的。
當然,這不是他放任他胡亂解石的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原因是,顧衛國也已經判定,這塊毛料里面的翡翠,十有已經完全被蘚給吃透了。連百分之一存在的可能性也沒有顧衛國發狠切石,速度當真不算慢,也不過是三四十分鐘分鐘,這塊毛料,就被他整個從中間給劈開了。要知道從中間這里切石的厚度,可是側面開窗的三倍左右在毛料被劈成兩半,各自往一邊倒下去的瞬間,徐瑞祥已經看到了成果。那張本就沒有血色的臉,此刻已經完全慘白慘白 他仿佛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直接就癱坐在地下。眼前甚至都出現了,他又變成了二十年前那個全身破破爛爛的花子形象…………求粉紅哇,下榜了,嗚嗚打滾兒,扭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