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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心魔之誓

  “誰?”

  “何人如此放肆!”

  “什么人如此大膽,竟敢闖入侯府?”

  大門處如此巨大的聲響,在寂靜的晚上,自然是傳得更遠。轉瞬間,侯府就變得喧囂起來,眾多的腳步聲接連響起,向著大門處飛奔過來。

  “殺!”

  見到眾多趕來的侯府侍衛,宋姓修士的嘴里,冷冰冰的吐出一個字。

  身后四人齊聲應諾,陳揚也混在其中,僅僅使用神識,依靠著馭物術操控著法器飛來飛去,看著像那么一回事,實際上并沒有什么威力。

  其實,也用不到陳揚出手,其余三人要比他積極多了,而且練氣期修士的實力在修仙界是墊底的存在,面對凡人卻可以化身為殺戮的機器!

  轉眼間,府門后,大庭前的這一塊空地上就倒下了眾多的尸體,鮮血肆意在地上流淌著。

  怎一個慘字了得!

  余下的護衛頓時失去了勇氣,一哄而散。

  宋姓修士他們也不追趕,徑直向馮府的中心走去。

  陳揚看著眼前的一切,暗暗心驚,馮老侯爺還真是久居上位的人!渾不把人命當做回事。自己讓府中一切如常,他就舍得拿這么多人的性命來演戲。同時又有些無奈,宋姓修士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大開殺戒,顯然是存了殺人滅口的心思,今日之事絕難善了。

  順著府中的大道,宋姓修士帶著幾人很快來到了府邸的中心區域,此處燈火通明,但門窗均緊緊閉上。

  位于正中一座三層高的巨大樓閣中,走出一群人來。

  為首的正是馮老侯爺,身后站著吳氏兄弟。

  馮老侯爺對四周的慘象視若未睹,面色平靜的上前躬身一禮,說道:“不知幾位仙師大人大駕光臨,所為何事?”心中卻是焦慮不已,陳仙師怎么還沒來,不是看到敵人勢大退縮了吧。

  “少廢話,將前些天被你府中之人救回的那名修士交出來!”宋姓修士目光在眾人身上掠過,沒有發現要找的人,不耐的說道。

  馮老侯爺無奈的一擺手,低聲吩咐了旁邊的一名侍從幾句,那名侍從面帶驚恐,連滾帶爬的跑進樓內。

  不一會兒,兩名侍女扶著一人戰戰兢兢地自樓中走出。

  陳揚定睛望去,這人二十七八歲上下,練氣后期修為,臉色極其蒼白,一副大病未愈的樣子。

  陳揚曾聽吳氏兄弟說過,侯府的小侯爺救回來的修士受傷極重,一直不曾醒來,不然的話,要是知道他被筑基期修士追殺,怎么還會將他留在府中?

  宋姓修士見到病態青年,面上露出喜色,只要將對方擊殺,把東西搶到手,回到宗門獻給師傅,師傅一定很高興,對自己也會更加看重,說不定就會賞賜幾件寶物。

  病態青年來到院中,推開攙扶他的兩名侍女,步履蹣跚地走到馮老侯爺面前,一躬到底,誠懇的說道:“江某給侯府惹來麻煩了,十分抱歉。今日若能幸免,江某必報救命之恩。否則,侯府之恩,江某也只有來世再報了!”

  馮老侯爺苦笑一下。沒有說話。事已至此,還有什么話可說。他現在只希望對方得到他們要找的人后,不會殺人滅口,或者陳仙師立刻趕到這里,震懾住對方。

  見到眼前一幕,宋修士嘴角露出一絲獰笑,說道:“呵,還真是感人。不過,也用不到來世再報這么久。反正一會兒你們都會一起死去,到了陰間,你就可以報恩了。”

  “慢!”病態青年大叫一聲,然后自儲物袋中掏出一枚令牌狀的東西來,舉到頭頂,語氣堅定的說道:“這位前輩要找的就是這枚令牌吧。如果前輩肯答應放過晚輩和侯府中人,晚輩就將這枚令牌雙手奉上。否則,晚輩就毀了這枚令牌,前輩休想得到它!”

  病態青年話說得很堅定,心中卻是忐忑不已。他得到這枚令牌已經有不短的時間了,卻發現這枚令牌很是神奇,無論是火燒水浸,還是利器相加,都不能給它帶來一點損傷。他此時不過是在賭,賭的就是宋姓修士雖然認識自己手中的這枚令牌,但卻不知道令牌的這個特點。

  宋姓修士一愣,隨即臉色迅速陰沉下來,怒道:“小輩,你敢威脅本座?”

  病態青年冷靜地說道:“不敢,只是各取所需罷了。晚輩和侯府中人保住性命,前輩也可以得到這枚令牌,豈不兩全其美?”

  宋姓修士的臉上就陰晴不定起來,心里在反復的盤算著。他對這枚令牌也是所知不多,只是偶然見聽師傅提起過。雖說不相信師傅口中的重寶會被輕易損毀,卻也不敢冒這個險。不然,就是盡屠在場之人,也難解心頭之恨!

  不過,就這么放過對方,宋姓修士心里也十分不甘。堂堂筑基期修士,竟然被一個練氣期修士威脅,心里只要想一想,就十分的憋屈,要是事情被別的筑基期修士知道了,自己更是抬不起頭來。

  終究,得到令牌的欲望壓倒了面子的顧忌,宋姓修士說道:“好,我答應了。只要你將這枚令牌交到本座的手上,就饒你們一命。”

  病態青年面上一喜,還是謹慎的說道:“還請前輩以心魔起誓!”

  空口無憑,他可不會就這么輕易的相信對方。還是以心魔起誓穩妥的多,只要對方還存了沖擊金丹期的希望,就絕不會違背心魔之誓。

  宋姓修士大怒,心中頓時升起一個惡毒的念頭,心道等下定將此人扒皮抽骨,剉骨揚灰。隨即神識傳音,對他的師弟囑咐了幾句,見師弟隱蔽的回了一個清楚了的眼神后,面上不動聲色,真的以心魔立誓,只要病態青年將令牌親手交給他,他就放過對方和候府中人。

  陳揚冷眼旁觀,雖然心中微微覺得有些不妥,但又說不上來在什么地方。只能是繼續觀望事情的發展,如果宋姓修士真的信守承諾,那是最好不過。雖說那枚令牌應該是件寶物,可是自己不知道它的用途,得來無用,犯不著與兩名筑基期修士為敵。

  病態青年重傷還未痊愈,此刻強撐了這么久,精神已經有些不濟,見對方真的以心魔起誓,猶豫了一下,就將令牌拋向宋姓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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