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申月,庚子日,宜嫁娶、祭祀、齋醮、祈福。
拜師大典就在今日舉行,湘陰縣城也因此游人如織,熱鬧非凡。
縣城內所有酒樓今日都被卸嶺包下,紛紛張燈結彩,有請帖就能入內。
此時,湘陰縣城門口,張大佛爺和二月紅從軍車下來,身后跟著張大佛爺的親兵連。
羅老歪早在這候著,看到張大佛爺連忙迎了上去:“貴客臨門,張大佛爺,二爺,真是好久不見。”
張啟山看著羅老歪的土匪模樣,皺了皺眉,若有所指道:“陳總把頭這次的麻煩可不小。”
說完,張啟山掃視了一眼街道,只見此時湘陰縣城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有。
不少身穿各色道袍的道士,身上帶著各種法器,坐在街邊的小攤上。
穿著各色奇異服裝的奇人異士則離這群道士遠遠的,有拿著毒蛇、身上帶著各種毒蟲蠱物的,也有身上帶著各種骨頭,頭上頂著一個奇異的獸頭的......
還有不少光頭僧侶行走在青石街道上,雙手合十,靜默不言。
羅老歪摸著寸頭嘿嘿一笑:“有張大佛爺在此,什么牛鬼蛇神敢動彈。”
張啟山不可否置,帶著二月紅和副官走在前頭。
陳府客廳內,花螞拐走到陳玉樓身邊小聲道:“總把頭,張大佛爺來了。”
“來得好”
陳玉樓將茶杯放下,站起身來對陸言拱手道:“師父,我去迎一下。”
“張家,老九門,麒麟血。”
陸言睜開眼睛,用手磨砂著黑檀木和白象牙,眼中帶著鋒銳。
......
卸嶺校場,此時布置地隆重莊嚴,一條長長的紅毯從高臺鋪開。
“拜師大典開始”
花螞拐作為此次的主持,換了一身嶄新的綢緞馬褂,高聲道。
此時兩側的賓客座位已坐滿了人,主要是湘西的富商豪族,也有不少軍閥和綠林大盜。
張啟山毫不例外的坐在最前面,正在和二月紅談笑。
而陸言則坐在高臺上座,陳玉樓雙手捧著茶杯,恭敬地跪在陸言面前,將茶杯高舉。
陸言將茶杯接過,舉起喝了一口。
“禮成”
花螞拐舉起喜鑼“當”的一聲敲響,高聲喊道。
在稍微遠處的觀禮區,一身蠱蟲毒物的老者陰沉地盯著臺上的陸言,轉身向旁邊的徒弟問道:“就在他身上?”
“對”
旁邊的徒弟身體肥胖,頭發編成一條條小辮子,臉上帶著陰戾之氣,身上掛滿蠱毒之物,顯然也不是良善之輩。
就在他們不遠處,天師道的上上任掌門,如今的太上長老張道一也在看著陸言,撫須笑道:“小小年紀,氣勢極強,這位陸小友不簡單啊”
說著張道一掃了一眼周圍,看著身后幾個徒子徒孫輕聲道:“來了幾位故人,等會你們不用上前,躲遠些。”
在張道一的感應中,有金丹期修為的還有幾個,老和尚慧云一百年不見,還是像塊石頭,又臭又硬。
左邊的茅山太上長老李仲康則一直是板著那副死人臉,一言不發。
前方不遠處,五毒教的左道之輩沙加也從他那老毒窟出來,看來是勢在必得。
至于其他大派的小輩,張道一并不看在眼里,他們門派只剩下一個老不死的主持洞天,根本脫不得身。
高臺上,陸言自然也注意到這四個金丹期修士,沖他們微微一笑,扭頭朝陳玉樓吩咐道:“來了四個金丹修士,等會我只怕脫不了身,其余那些牛鬼蛇神你自己處理。”
陳玉樓點點頭,看著下方一大群奇人異士,擔憂道:“師父,以一敵四太過兇險,要不要我派人幫把手?”
“不用,這種級別的戰斗你們插不上手,而且,他們也奈何不了我。”
陸言臉上帶著昂熱的戰意,盯著下方的四人。
“無量天尊,天師道張道一,見過陸小友。”
張道一注意到陸言的昂熱戰意,撫須一笑,直接從觀禮區御風飛來。
“阿彌陀佛,張道友,百年未見,真是風采依舊。”
老和尚慧云低眉垂目,手中轉著一串佛珠,一步踏出,竟直接出現在高臺上。
“哼”
茅山的李仲康冷哼一聲,手中符光一閃,竟也憑空閃現在陸言眼前。
左道沙加最是霸道,周身出現大量黑霧毒蟲,驚得附近的觀禮百姓紛紛遠離,甚至有幾個百姓避閃不及,遠遠的吸到一絲黑霧,慘叫一聲,滿臉黑氣的倒在地上。
“五毒教沙加”
沙加似是很享受眾人恐懼的目光,得意一笑,直接踩在紅毯上一步步往高臺上走來。
“你”
陸言攔住想要動手的紅姑娘,搖搖頭道:“這里有我,你們下去準備吧。”
陸言看著眼前四人,釋放出二級巫師的強大氣勢,笑容和善道:“諸位前輩,此處人數眾多,未免傷及無辜,不如換個地方動手。”
張道一神色一動,原本以為只是個修為不錯的小輩,沒想到竟到了如此地步。
李仲康也神色驚異的打量了陸言幾眼,心中暗道四目這小子倒是沒說大話,這陸言年紀輕輕,修為竟不弱我等,何等天賦奇才,便點點頭道:“此言不錯,換一個僻靜之處也好。”
“阿彌陀佛,此言甚善。”
慧云仍是低眉垂目之態,手中轉著佛珠。
看到其他三人答應后都盯著自己,沙加臉皮抽動了一下,悶聲道:“換就換。”
四人身形一動,便消失在高臺上,陸言向陳玉樓點點頭,也身影消散不見。
下方眾多修煉之人早就紛紛交頭接耳,議論不停。
“沒想到這次來了四位金丹期高人,這可是平常一個都難見的活神仙啊。”
“嗨,別說了,卸嶺這次算是走了狗屎運,陳玉樓師父竟也是金丹高人,還那么年輕。”
“誰知道是不是返老還童的怪物,再說了,四個打一個,他死定了。”
“洞天肯定是沒我們的份了,還動不動手。”
“聽說那陸言是卸嶺的總教頭,傳下不少的法術,再說卸嶺肯定財富無數,何不搶了他娘的。”
“對,來都來了,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