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爭·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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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衍這一出手,雖用得都是尋常手段,多還旨在試探,卻也是連連進逼,連半絲喘息機會也不留給對手。
邵中襄瞧著劍光殺來,自忖躲閃已是不及,便把身軀一擰,整個人如水中倒影,一陣陣扭曲,呼吸之間就自原處消失不見,先前雌雄兩劍竟自合一,化為一柄光彩耀耀的法劍,與那飛來劍光連續交擊了幾次之后,忽發一聲如劍鳴,自圈內撞了出去,一閃到了數里之外,劍芒一折,他又現出身來,隨后陡然發聲,身化流光一道,御著一黑一白兩道劍光殺了回來。
張衍見其有奇術閃躲,應對得法不說,還頗為老道,立時就猜出其乃此中熟手,不定還有不少殺招暗藏,難怪此人先前信心這般充足。
不過他手段極多,既然困鎖之法無用,也就不在糾纏于此,揮手就是一道紫霄神雷過去。
邵中襄萬萬不敢被其劈中,忙偏折劍光,向旁躲開。
斗法之道,無非將自身長處發揮極致,同時又要壓住對手,他擅長飛遁行空,以奇見勝,正面對敵非是拿手本是,那雷芒若是挨上一下,不死也要半殘。
這時卻見一滴幾不可辨的水珠飛來,只得再借劍遁走,才幾個呼吸,身后光華閃動,卻是方才那劍光又追了上來,他臉上肌肉不禁抽搐了一下,心下一陣憋悶。
從斗法伊始,他便被壓著打,本想撐過幾合之后,就出手還擊,可張衍道術神通連環而來,好似一口深潭,總不見底,自己稍一近前卻總被逼了出去,找不到合適的出手機會。
原本他也不是沒有遇到過此等攻勢凌厲的對手,通常他都是沒飛去,在外圈尋找機會可方才見識了張衍那紫霄神雷,那莫大威能令他也是十分忌憚,心下極怕其沒了牽制,從容施展出來,是以總不敢去到太遠。
只是這局面必得設法改換看去他雖只是躲避,消耗不了多得法力可對手手段層出不窮,在重壓之下也難保自家不犯錯誤兩名元嬰斗法,稍有一個疏漏,可就是殞命下場。
想到此處,他振奮起精神來,猛然頓住身形不再躲閃,將雌雄兩劍運起,把然道來襲劍光擊退,肩膀一晃,自罡云之中垂下一只白膩潔潤,寶光燦爛的玉勺,將玄冥重水盛住只是遭此重水一撞,他也似感同身受般軀體劇烈一顫,勉力壓下胸中翻騰氣機,借著這個難得空隙,自袖中拿了一張符紙出來,往嘴里一塞,飛快嚼了幾嚼,再鼓腮一吹,飛出一把泛著幽光的三寸鳳嘴針,朝著張衍飛去。
趁此機會,他急急拿動法訣,兩劍霎時合一,隨后身子一扭,憑空不法,劍光沖起,往內圈而動,自忖只要到了三十丈內,就可發劍相攻,不再似適才一樣被逼得無法還手。
張衍看著那飛針到了眼前,哂然一揮袖,一道澎湃法力靈潮過處,就將之卷去了他處。
邵中襄借劍而來,何其快速,這短短一瞬機會,就闖入了進來,心頭一喜,正欲御劍殺去,可就在此時,耳畔忽聞轟隆一聲,眼前冒出泊泊水幕,仿佛兇暴山洪瀉下,茫茫水潮兜頭而來,他大叫一聲,不得不再次躲入法劍之內,再度被逼出了內圈。
出來之后,他遠遠看著那一條滔滔茫茫的傾天水光,臉色發白,恨聲道:“若是百影劍在手,我豈會被阻在此處,早就殺進去了。”
他這遁入法劍之術雖是神異,可也只有三四呼吸,每回還需耗損不少法力,若是那柄門中“百影”劍,足可有十來息,不論是遠走擊敵,都是自如的很。
身后忽有異動,先前那劍光又自追來,他無奈之下,不得不動身躲開,心中不由生出一股疲于奔命之感,
腦海中不停盤算對策,暗道:“此人立著不動,必是受那罡風所累,難以自在飛遁,我不妨用那法子取勝。”
他自袖囊中摸出一把五彩石子,個個形似蠶豆,在手心里捏碎,再張開時。
那石殼已碎,露出十余只小蟲,俱是米粒大小,蜷縮一團,見了天陽之后,在那里蠕蠕而動,再有片刻,渾身一鼓,伸展開來,有嬰兒拳大,其身若鞭節,肥碩粗厚,鱗毛似刷,腹下有百余條肉觸須,皆是短短一截,背后有一對透明翅翼。
此名為甲辰蟲,乃是天地少見的奇蟲,見光則活,見夜則死,最喜食修士精氣,護身寶光在此蟲面前毫無用處,又不懼神兵斬劈,一旦被其鉆入體堊內,吸髓食腦,頃刻把人吃成空殼。
南崖洲自古毒蟲淫物極多,此物便是他游歷時在那處找來,經有咒術制過后,可聽他之命襲殺對手,眼下他不求此蟲能勝過張衍,只要能上去將之牽制住,自己才好施展本事。
那十來只白蟲振起膜翅,不待他吩咐,就主動往張衍飛撲過去。
張衍目光一閃,東勝洲修士他會過不少,真正稱得上高明之士的他卻還沒見過一個,可就邵中襄此刻施展出來的手段,各種道術神通他似都有法子應付一二,這不是囿于一地的修士所能具備,當是會過不少能手方至如此。
他把手抬起,虛虛向前一按,身后水行真光掀起大浪,漫卷上去,那甲辰蟲察覺危險,哄的一聲散開,迅如白線一絲,避開水幕,朝里側竄入進來。
十余道劍光此時飛出,每一道皆是準確無誤地斬在此蟲背上,俱都斬成兩截,可晃神之間,那半截身軀又各自長出頭尾來,數目憑空多了近一倍,哪怕被削去膜翅的幾只,只抖了抖身軀,將壞死雙翼抖落下來,頃刻就有長了一對出來。
張衍見到此景,卻并不吃驚,目光一閃,暗道:“果是那甲辰蟲,傳聞此蟲只要天陽不落,就無法滅殺,且越殺越多。”
這等奇蟲是秉陽烈之氣而生,到了夜晚便會自發消亡,可眼下卻放任不管,不說在與邵中襄斗法,就是飛劍遁了去,此蟲也會轉頭去尋他人,用不了多時就會變得鋪天蓋地,難以克制,不說此間修士,還要連累世人遭難。
他喝了一聲,頂上罡云之中飛出一道熊熊火光,橫空閃過,那甲辰蟲凡被此火一燎,化為一縷煙氣,可片刻之后,那煙團聚起來,眨眼又恢復如初。
張衍見如此也阻不住此物,不禁微微一挑眉,暗忖:“此陽烈之蟲需陰毒之物才好克制。”
正思忖間,邵中襄已是緩過氣來,頃刻沖入內圈之中,祭起雙劍,往他雙頸絞去,飛至半途,一道劍光主動迎上,把他雙劍駕開一邊,他卻不驚反喜,先前他還手也做不到,而眼下卻是可放手施為,顯是那甲辰蟲奏效,吸引走了對手大半精力,只要加緊劍勢,傾力相攻,未必不能覓得良機,斬落敵首。
張衍這時似是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道:“有了。”
他先是稍稍看了一眼邵中襄那處,分化出三十六道劍光上去疾斬一陣,這一番疾風驟雨般的攻勢,后者頓時被殺了個汗流浹背,忙又急急遁入劍中,躲了出去。
將其逼開之后,張衍袍袖一卷,蕩起一陣罡風,將那一群甲辰蟲吹了七零八落,而后從容拿了一只玉瓶出來,拔開瓶塞,晃了一晃,里面噴出一道白煙,飛出來一只圓頭圓腦,形似飛梭的蟲子,只是身若血光,腥氣彌漫。
他本擬驅使這血線金蟲去對付那甲辰蟲,可這只頭蟲卻黏在他身側,總是不肯離去,他凝神一思,笑道:“不想你也貪吃此物,也好,凡俗帝皇尚且不差餓兵,今日就如你之愿。”
稍稍自腹內運化了一口鈞陽精氣,張口一道清氣噴在了那血蟲身上,得了此氣補益,此蟲嗡的一聲,脹大了一圈,身上血色變得濃稠如漿,忽然發出一聲尖嘯,一只接又一只血蟲自那玉瓶之中飛出。
幾個呼吸之后,冒出一大片血云來,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怕不下數萬只,在那頭蟲帶領之下,齊往甲辰蟲沖去,幾乎瞬息之間,這一片蟲潮就將寥寥二十來只白色奇蟲淹沒了。
只其中許多還未曾飽食,就見眼前已沒了果腹之物,便就轉頭盯上了邵中襄。
邵中襄臉色一白,他雖是不識此蟲,可見其比甲辰蟲更是兇毒,也是心慌不已,忙御劍遁走。
張衍在原處感應了一陣,見那甲辰蟲卻已被料理干凈,不致留下遺毒,這才點了點頭,騰起劍光,朝其逃去方向一路追索過去。
邵中襄此刻已是頭上見汗,躲了這一陣下來,體堊內法力耗損極大,可仍是未能甩脫身后蟲群,不管他飛至何地,總就是死死咬住不放。
他一咬牙,此刻性命要緊,也顧不得再隱藏暗手,身軀一躍,往那柄雌劍之中遁了進去,而后那柄雄劍起一道剛勁劍光,兜空一轉,刷落下一片蟲尸來,后面金蟲源源不絕,遠不是他這幾下所能清理干凈,不過得此一阻,那把陰劍卻可脫出,一閃之間,居然消隱無蹤,
可恰在這個時候,一道劍光躍來,斬在虛空之中,傳出一聲鏗鏘交鳴之聲,那把雌劍重又現身,邵中襄亦是狼狽無比地被從隱身之處撞了出來。
施展這最后的藏身之術,此刻他法力已盡,只能絕望無比地看著身后血蟲撲至,再一擁而上,將他身軀徹底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