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每一次點擊、每一張推薦、每一分打賞,都是誤道更新的動力!
按百里青殷原先推算,靈穴凝化,至少也要兩天左右 由于山門支持不足,在玄門步步進逼之下,要想挺過這段時間極不容易,是以他從一開始便極盡所能,費盡心機布下血玉煙羅。
可不想方才袁子嶸離去時,竟是打破了一層藩籬,使得各方涌入此間的靈機為之一旺。
自然,地氣流轉非人力可以左右,即便強如洞天真人,也不過是借寶器營造出某種假象而已,袁子嶸不過無疑中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便是無有他,此事遲早也會發生。
照眼下這般下去,靈穴至多兩三個時辰就可最終凝化。
那即是說,自己成就洞天的機會已是近在眼前了。
隨著一個個念頭轉過,他精神也是逐漸振奮,眼中亮芒越來越盛。
雖是面對張衍威脅,但他有一具法力不下自身的分身在,下來只需依托血玉煙羅,以攻代守,主動出擊,周旋上數個時辰卻是絲毫不難。
因心情振奮之故,他渾身法力涌動激蕩,引得涵蓋方圓數十里的血云也是緩緩挪動。
張衍身在場中,對近在咫尺的變化也是同樣看得一清二楚。
因周圍靈機變化,此先定計已不可行,再如此斗下去,最后只能成全了對手。
這一瞬間,他眼神變得深邃無比。
非常之時,那就需用非常手段了。
不去管那自血云中紛紛飛出的血魄,他把身一拔,直往上空遁行,到了頂處盡頭,仲手一指,無數細細碧芒自他身后飛出,如無數枝條藤蔓,沿著先前所有地縫穴洞,溝壑甬道,向著地表蔓延升去。
一時間,地底方圓百里,皆是被籠入一片繁盛綠意之中。
百里青殷眉頭一皺,他雖看不出張衍在做什么,但也知定是不利于自己,決計不能放任,因而驅了所有血魄上來圍攻。
張衍卻理也不理,身旁清鴻劍丸一聲清清長鳴,錚然一聲化為百零八道劍光,疾光如雨,絲絲掛下,竟是于瞬息間布下了一座守御劍陣,一頭頭血魄飛來,卻仿若飛蛾撲火,還未近前,便被無數凌厲細碎劍光的扯碎。
百里青殷搖了搖頭,修為到了他們這等地步,哪個身上沒有兩三樣利害手段,正如方才張衍與他對峙一般,當一方一力主守時,另一方短時內是拿其無可奈何的。
若換個地界,他自問也不是沒有辦法可想,但他要壓住此刻血云之中余下二人,須臾離開不得,那所能動用的方法就極為有限了,只能眼睜睜看著對手施為。
在張衍全力轉運法力之下,木行真光行進極快,不過半個時辰,已是沿著地底各處壑道到了竄上地表,仿若枝苗破土,無數碧色光華自溝隙之中冒了出來。
他目光閃動如電,既然此處深陷地底,與天清之氣不相交接,無法使用神雷寶器,那么就用法力辟開一條道途來!
此刻見時機已到,他舌綻春雷,猛然放聲大喝。
轟隆!
地動山搖!
在這一聲之下,所有綠芒猛然撐大數十千百倍,整座地穴便是曾經過靈機洗刷,有些地方堅若金石,卻也經不起如此摧殘,紛紛崩散垮塌,浩浩水光上來一卷,無數泥石巖塊盡沒其中。
張衍仰頭一望,大日臨空,燦光照下,霎時溝通天地。
手掌一翻,把萬里裂虹錐取入手中,隨后往天中一拋。
霎時,狂風大作,四方風云來投,隱隱有雷霆聲轟傳而來。
百里青殷神情數變,他事先也未曾想到,對方竟有手段貫通地穴,如此幾門厲害手段可就再無限制了。
此次已是不及多思,唯有全力應付接下來的攻勢。
他兩掌交錯一拍,啪的一聲,一面銀鏡自身后浮起,其鏡背之后有無數縷細小血蠶纏繞。
此鏡一出,便緩緩向上飄去,到了血云上空,剎那長大,鏡面一橫,仿如一輪皎潔圓月,恰好將血云遮住。
方才做完一切,萬鈞雷霆已是轟然臨頭!
遭無數雷光轟擊,寶鏡劇烈一震,隨后不斷搖顫。
百里青殷不斷將法力往里灌入,維系此寶,血井之中的血水已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降去,不一會兒,便已見底。
他哼了一聲,顯是有些支持不住,寶鏡也是堪堪破散。
旁側分身見了,忽然上前一步,頂上冒出兩團虛煙,隨后凝聚兩只血云大手,朝天拍去。
這裂虹錐本是用來破陣,對血云大手這等神通道術,雖也能傷到,但不是頃刻可破,
張衍見了,把袖一抖,無數黃煙飛來凝作一只堅厚大手,朝下穩穩一壓。
那具分身目光閃爍了一下,在者將要撞上的前一刻,一掐法訣,卻是主動將血手化去,只把血氣往上一送,同時起了借物代形之術,將其力挪去他處。
太昊派史穆華此刻仍在血云找尋出路,只是數息前,他察覺到四周壓力輕了許多,冥冥中似乎感應到了正途所在,正在疑慮是否是敵方故意布置的陷阱時,忽然身上一枚葫蘆形的玉符一聲輕響,裂成無數碎塊,掉落云頭。
乍見此景,他渾身一個激靈火似是見了什么恐懼事物,抄手夾出一根碧瑩瑩柳枝,一口真元精氣噴去,便以他身軀法力為根,自手心之中不斷長高,眨眼間就了三丈高下,萬條柳枝如絲絳垂下,左右拂動,
只是還未升至最高處,一股令人膽顫心驚的法力臨身,整株柳樹仿佛被山巒壓住,整個彎了下來,看上去隨時可能這段。
史穆華感覺體堊內法力已飛快速度消耗下去,看著一根根柳枝斷折飄落下來,頓時大感不妙-,他雖不知這是什么手段,可要是再來得幾次,自己哪里擋得住?
神情變幻幾次后,他仲手一拍,腰際一面木牌符放出一道清光,直射天際,不知通向何處,看那模樣,好似一柱頂天立地的挺拔青松,他矮身往里一鉆,那青光倏爾一卷,就把人收去不見。
百里青殷察覺到史穆華被逼走,心下稍稍一松。
今次這成就洞天的機緣他是絕然不愿舍棄的,但要阻止雷錐相攻,唯有自身主動上前迎敵。
只是自己一旦離陣,下方二人脫身而出,那時便需面對三名玄門大修士,勢必更為兇險。
但若少得一個,就可由得分身代替自己主持陣法,集齊全陣之力,困住最后一人當不成問題。
他低低一喝,騰身而起,化一道好若赤炎的血光沖天飛起,頭次自陣中殺出。
張衍微笑一下,對方忍不住殺出,那主客之勢就要倒轉過來了。
頂上“渾光鑒影”照下,立刻辨出此為對方真身,待對方稍稍靠近,他又取了一張定符出來,向外一投。
此符一出,立化百丈大小,周遭有無窮清光灑開。
百里青殷才拉近二者距離,身軀就被鎖住,就連體堊內法力也是調撥不動。
只是他雖驚不亂,方才才見識過這法符厲害,在吃不準張衍是否還持有此等寶物的情形下,若無把握接下,他又怎敢上前?
張衍瞧見已將百里青殷定住,毫不遲疑一抬手,身后飛出一道細細金光,直往后者身上斬去。
可才到得此人身前,忽然起身上有一團琥珀也似的光華爆出,細細觀去,還可見其中有一道道絢爛奪目的色澤流轉,竟是將此擊輕松擋了下來。
張衍面上絲毫不顯意外,反是淡淡一笑,心下暗忖道:“血琉璃?果是此物。”
諸如以百里青殷此等人,在宗門中地位極高,身上必定秘藏護身至寶,很是難以殺死。
但若說血魄宗中防身至寶,卻非火赤血琉璃莫屬。
此物血池之中為凝化,千年才得一塊,極是稀少,便連殺伐真器斬去,亦可擋下,只是有一樁不美,放出之后,數息間便會散去。
張衍本未聽說過此物,還是翻閱了一遍還真觀的《降魔寶錄》,才得知曉。
若非如此,他自忖自己必定以北冥都天劍斬去,以圖一擊破敵。但要是當真那樣做了,白費一道北冥劍分身不說,還順帶被對手破解了一道殺招。
這時天中定符散去,雖是一擊無功,但他仍是占堊據先手,是以從容出手,當即又起飛劍去攻,不止如此,劍光之中時不時還夾雜其中一二道金行真光。
百里青殷從定符中脫身之后,因失了先機,加之在渾天鑒影之下無所遁形,便是分化血魄也是無用,是以只得閃身躲避,一時竟被逼得抽不出手來還擊。
張衍早在發動定符就想好了后招,因比對手多一息出手時間,是以攻勢連綿不斷,絲毫不給他喘息之機。
此刻他已把斗法節奏就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只待對手露出破綻,就可一舉致敵死命。
百里青殷顯也知曉這其中的關竅,再這般戰下去,那是必輸無疑,必須快些找到對策。
腦海中千回百轉,他頓時想到了一個主意。
他心意一動,此刻躲在血云之中的血魄忽然立起,隨后就朝著云中噴了一口靈氣。
與此同時,血云另一處,喬正道背后那界岳劍碑忽然一震,其色驟然轉至灰白,隨后忽然放出兩道靈光,同時噴在了百里青殷與那頭血魄分身上。
“成了!”
百里青殷一亮,身軀居然憑空消失不見。
再出現時,發現自己已是到了一片滿是金劍懸浮的地界之中。
他竟是巧妙-借用喬正道“界岳界碑”可吸納對手氣機,進而拖入里間一戰的妙-處,自張衍劍下及時脫身而出。
此雖非借物代形之術,但亦是借力使力,卻是更顯高明,只瞬息間便扭轉了局勢。
不過到了這處,卻需面對另一個玄門高弟,且對方法力甚至比原先還多出三成 但百里青殷卻并不畏懼,血魄分身之中因有他自身神魂,也是同樣拖入此間,此刻以二對一,勝機尤在對方之上,只消滅殺此人,吞了對法身方元靈,去了后顧之憂,便是血云被打破也是無礙了,稍候出去,仍可與張衍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