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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陣光虹降下,也是驚動了此來赴會的諸派修士,因其等不明內情,都難免有些驚惶不安,可是教中早已是將他們每一人都是分開,又嚴令不得下壇,連可以商量之人都是找不得,這時也就只好安坐不動了。
白玉臺下有一道遁光飛出,到得高空之中,卻是出來一名平都教元嬰長堊老。
他看了看下方,打個稽首,大聲言道:“諸位道友莫要慌張,方才那是還真觀道友施展降魔手段,誅除門中混入進來道魔宗弟子,對我玄門修士并無半分損傷,請諸位嚴守陣壇,看好禁制,無令不得擅離,違者必懲。”
眾人聽了此言,這才放下心來。
司馬權分身被毀之后,頓時從鼎之中驚醒過來,稍一感應,卻是發現連布置在周圍的所有魔頭也俱是不見,頓時心情大壞,暗道:“真是大意了,不想還真觀把降魔雙鏡都是祭了出來,我便是再去探查,定也還是會被其照出,只能在外查探了,要是果真有玄機,再看是否有機會出手。”
思忖一番后,他吹出一口黑氣,倏爾化為一面氣鏡,鏡面一晃,便就展現出此刻平都教中情形。
血魄宗,古春臺上,溫青象忽然一陣心悸,把眼睜開,起袖一揮,帶起一陣煙霧,面前池水之中浮出一片山水來。
方才還真觀降魔雙鏡一出,他便有了感應,血魄宗在平都教中也有不少眼線,然而鏡光一照之下,卻是將在場所有魔宗弟子及魔頭血魄都是掃除干凈,半點不剩,甚至連神魂都未逃去。
其中甚至有不少是被魔宗用秘法控制住平都弟子,這些人不是當場身死,就是暈闕在地,很快就被平都教中修士拖拽下去了。
他思忖道:“平都教這么大的陣仗,還從溟滄派請去四位洞天真人,恐不單單是為了清掃派內眼線那么簡單。”
因無了護山大陣,他輕輕松松就把神意投入過去,觀察其門中一舉一動。
他很快便就發現,平都教掌門及門中長堊老一個不見,念頭一轉,目光就凝定在了那藏相靈塔之上。
白玉臺上,張衍坐于正北,沈柏霜、秦玉、顏貢真等三人也是各守一個方位,因無大陣阻隔,此刻他已能感覺到,有不少目光落至此間,皆在觀察此處虛實。
他把首抬去,迎著對方來處望了回去。
多數人與他目光一撞,立刻感受到那一股犀利無比的神意,都是心下一凜,不自覺收斂了幾分氣機,不敢再這般肆無忌憚的張望。
溫青象與之一觸,則是微微向后一仰,也是不自覺避開了那目光。
他沉思片刻,就起手一指,凝化了數封飛書出來,再在每一封書信之中一點,皆是留下一個血紅印記,而后起袖一拂,將之全數發了出去。
未過多久,坤勢山萬丈地底,法壇上一只只玉座燈龕之上接連有分光化影閃現出來。
不一會兒,魔宗六派真人俱是到得。
冥泉宗李真人言道:“溫真人何事如此之急,卻要用赤符請我等來此?”
渾成教桓真人言道:“可是為了平都教那邊之事?”
溫青象道:“正是為此。”
衛真人好奇問道:“溫真人可是知曉了什么?”
溫青象一搖頭,道:“尚還不知,不過平都教居然請得降魔雙鏡消殺我靈門弟子,下來之事有極大可能對我等不利,卻不得不有所防備。”
九靈宗陸真人冷聲道:“未曾理清之事,溫真人就為此動了赤符,驚動各位真人,是否有些失當?”
溫青象正聲言道:“溫某在此事之上,可并未存有任何私心,諸位,劫數將至,玄門一舉一動都不可等閑視之?退一步而言,便是溫某料錯了,平都教與還真觀站在一邊,未來難免對我有所威脅,眼下他連山門大陣都是撤下,卻是一個大好機會,我等莫非就不作理會,白白讓他這么輕松過關么?”
桓真人笑了笑,道:“溫真人有一言說得不差,若能壞得他事,對我也不是無有好處。”
陸真人言道:“恕陸某直言,眼下玉霄派正與溟滄派相爭,平都教乃是溟滄派友盟,便是我等不去動手,玉霄派想也不會坐視,我等又何必先湊了上去,為他人做了嫁衣?還不如在旁看明局勢,再言其他。”
旁邊幾名真人都是點頭,就是當真上去相阻,也非是簡簡單單幾句話的事,有玉霄派頂在前面,現下他還不想和溟滄派翻臉,平白把火引到自家身上來。
溫青象嘆道:“若是玉霄派那處也如此想呢?況且同為玄門,未到得最后地步,他們也未必會真個如何,就怕那時再想出手,已是力所難及。”
李真人沉聲道:“溫真人所言有幾分道理,不過眼下確實不必急切,平都教這番動靜不小,絕無可能是一蹴而就之事,可先看看其等到底想要做什么,再商量如何行事。”
玉霄派御部心明洞天之內,周如英坐于妝臺之前,正透過一面妝鏡在與一分光化影說話。
“平都教方才借了降魔雙鏡來,滅殺了數十個潛入其教門之內的魔宗弟子,卻不知他們到底要做什么。”
那化影言道:“既然平都教先是清掃了魔宗弟子,那么此事許與魔宗有關了。”
周如英想了想,忽然道:“師兄,你說要是此事針對的是我玉霄派,那又該如何是好?”
若這只是平都教自行舉動,便是弄出再大動靜,只要不是威脅到玉霄派,她也只會冷眼旁觀。可這回溟滄派有四人往平都教去,她卻是覺得這件事大不簡單。
溟滄派能扶持陶真宏等人在南海布置大陣,誰又知曉其是否會在別處地界也來這么一堊手?
那化影考慮了一會兒,道:“情形未明,靜觀其變為好。”
周如英稍作考慮,道:“也好,就先聽師兄之言。”
戚宏禪此時已是到了藏相靈塔之內,他朝趙、伍兩名真人扔去一枚符詔,道:“還真觀道友替我掃除內患,溟滄派道友在外坐鎮,稍候我便會全力煉合寶塔,那時我顧不得身外之事,要是有甚異狀,或是危及旁人,你等可拿此符詔護得塔中弟子。”
趙真人聽他話語之中似透著幾分危險,趕忙道:“掌門如此說,可是察覺到了什么?”
戚宏禪笑道:“只是防備萬一而已,趙真人不必擔憂,只要溟滄派道友那處可應付下來,我這處有九成以上把握。”
趙真人稍稍放心,道:“惟愿此關過后,我平都氣運昌隆,萬世流傳。”
伍真人也道:“我平都興衰,系與掌門一身,萬請掌門真人多加小心。”
戚宏禪鄭重點了下頭,道:“好,請兩位真人回去座中。”
趙、伍二人對他打個稽首,就化一道光虹飛起,入龕座之中。
戚宏禪往上一望,身起光虹,也是到了正位之中坐定。
此刻藏相靈塔之中,三百六十五座法靈盡數歸位,尤其其中還有三位洞天真人,頓時引得塔身微微震動,光彩外照,瑞氣虹霓飛射散逸,空中有樂聲清鳴不已。
戚宏禪方坐下為久,眉心之中漸漸有一枚丹珠飛出,直直穿透寶塔,直往天頂中而去,只是一會兒,就在罡云之下懸住不動。
戚宏禪此時生出感應,自家與那丹珠之間彼此有一絲牽連,便就調用法力,引動此珠。
不過一會兒,那丹珠受得驅使,就徐徐轉動起來,少時,就見一陰一陽兩道氣光撕開罡云,自上方射下,往珠中匯聚過去,隨著精氣逐漸增多,丹珠也顯得愈發灼亮,并緩緩往下沉來,而其所去方位,卻是正對靈塔塔頂。
周圍不知就里之人,只以為是平都上宗在合力祭煉一樁寶物,但有眼力之輩,立刻就可看出,那丹珠與藏相靈塔必是脫不了干系。
張衍看去一眼,道:“看那丹珠落下情形,如無變化,十日之后,方可與藏相靈塔煉合,此與戚掌門此前告言,卻是差別不大。”他把目光投去三人處,道:“若有敵至,最早當是在三四日后,三位真人需得小心戒備了。”
沈柏霜等三人都是點頭表示了然。
坤勢山法壇之上,李真人看到此景,哼了一聲,道:“原來是為做得此事。”
他看向溫青象,難怪溫真人執意把我等喚來此處,原來是早料到了這事與藏相靈塔有關。”
溫青象打一個道揖,道:“溫某也只是猜測而已。”
衛真人蹙眉道:“這到底是如何一回事?這藏相靈塔是平都教鎮派法寶,莫非其要在上做得什么文章么?”
李真人沉吟一會兒,才道:“諸位有所不知,這藏相靈塔早在西洲修士東渡之前,便已存在世上,因無人能看透其中底細,也便動不得它,后來平都教開派之祖踏峰真人不知如何入了塔中,才被其竊據了去,先人曾言,這寶塔早有缺損,似少了一定塔之物,是以非是完整,而今日觀之,此物堊當是被平都教尋了回來了,要想一口氣煉合歸一”
聽到此言之人,都是心下一震。
要知西洲全盛之時,此界可是容得凡蛻修士任意遨游的,若連其等也看不透這靈塔,可以想見,此座寶塔已是遠遠超出了他們認知,玄門終究是靈門大敵,要是被平都教這么容易煉合了,誰知下來會是怎樣一副光景?
魔宗六派被玄門壓制萬載,對可以威脅到自家之物都極是敏感,桓真人眼神轉厲,道:“必須設法阻攔,玄門底蘊本就在我之上,要再多了此寶,一旦起得爭斗,那我更無勝算了。”
衛真人道:“可需如何做?溟滄派有四位真人在門中坐鎮,縱無山門大陣,也不怕任何魔氣侵蝕,除非真個打上門去。”
李真人見溫青象一派平靜之色,便道:“溫真人可有對策?”
溫青象打個稽首,道:“溫某是有一愚見,諸位當可見得,那寶塔煉化,需接引來日月之光,當先可行之策,就是遮蔽天穹,斷絕日月精氣。”
陸真人沉聲道:“平都教既然敢做此事,不會一點提防也無有,溫真人可還有他策?”
溫青象道:“還有一個辦法,就是攪亂天地靈機。”
骸陰宗蓋真人搖頭道:“這卻更難做到了。”
攪亂天地靈機不難,難得是在有洞天真人坐鎮之處如此做。
但要是在平都教門邊上施法,這與打上門去也無有什么分別了。眼下他們還不想這么快撕破臉皮,便是用上手段,只能暗中行事,無法做得太過。
溫青象起手在身前虛處一劃,晃過一道白煙,現出一方景物,正是平都教山門所在,他道:“諸位請看,平都教位在東華西南,這處地界溝壑縱橫,天坑無數,底下有無數小靈穴,我等以往就懷疑司馬權躲在此處,既有這等天然造化之地,又何不順勢利用一回?”
陸真人道:“溫真人到底想要如何?不妨明言。”
溫青象伸手一指,道:“丕矢宮聚議,我與玄門早已議定,最后一處靈穴歸我靈門所有,玄門不會再來插手,但若是此刻出現在這處呢?”
衛真人眸光一亮,道:“溫真人之意,是故意弄出一座偽穴來?”
溫青象笑道:“不錯,起得偽穴之后,那攪亂靈機也非是什么難事了,更可以此為借口,前往探查,只要占住此理,便是玄門也無法說得什么。”
蓋真人贊道:“這卻是個好辦法。”
陸真人沉聲道:“此刻平都教外等若無有防備,到時可以過去施展手段,可造得偽穴,也非是一二日之功,就是我等合力,少說也需十七八日,恐怕到時平都教早已是煉合寶塔了。”
李真人道:“可先取遮蔽日月之策,至于那亂靈之法,可一并做了起來,至于時日不足,可用法器相助,我冥泉宗中有一件‘審魂缽’,可以拿來相助。”
說到這處,他語聲稍稍一頓,又道:“此已非我等任意一家可以做成,需得聯手而為之,諸位可先回得山門稟明情形,明日再至此地商議具體如何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