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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欲入爭局借護法

  遲堯三魔對于此次魔物侵界之事很是看重,因這極有可能試探出妖魔的底細,故一直在加以留意,只是不久之后,卻是察覺到一頭魔物莫名消亡,卻不曾望見那背后之人,這疑似有大能插手,便作法查看緣由,就在這時,卻感一股浩大意念陡然浮現在那處。

  遲堯心下一轉念,便就起意與之接觸,霎時間,眼前有種種景物輪轉而過,這里面卻是描繪了人道與先天妖魔之間過往種種恩怨。他看過之后,笑了一笑,道:“原來如此。”

  若是無錯,這些應是先天妖魔有意透漏給他們的,其中意思,無非是想告訴他們,雙方彼此之間不必斗的你死我活,因為妖魔本與人道也并不對付,若是爭斗過甚,那平白便宜了人道修士。

  三魔之間心神相同,恒景這刻也是一樣見到了這些,他道:“原來這里面還有這般曲折,那我等可要把動作緩下么?”

  遲堯呵了一聲,道:“為何要緩下?妖魔之言不盡然全是實言,其中定還有隱瞞之處,而且這里情形與我先前猜測仿佛,其既與人道如此不對付,那我等針對此輩,反而更不怕人道修士出手相幫了。”

  說話間,他正要收回意識,忽然咦了一聲,卻發現這里面還有一縷險些被忽略的氣機,同樣也是捉來一觀,待看了下來,神情卻是慎重起來,低言道:“元玉之爭么……”

  這里面所提及的,竟然是布須天周還元玉之爭的前因后果,雖仍有不少細節被刻意隱瞞,不過大致經過卻是由此了解了。

  恒景詫異道:“元玉之爭,竟然還有這等事?這倒是奇了,先天妖魔為何要將這些告訴我等?多一人插手,豈不是多一分變數?”

  遲堯琢磨道:“我觀此氣機被掩蓋在后,這許非是妖魔所透露的,而當另有其人。”

  恒景皺眉道:“這當會是誰,難不成會是人道修士不成?”

  遲堯沉吟一下,道:“這便不得而知了。”他難知到底是誰人透露出了這些,但是心兆之中卻有感覺,這絕非人道修士所為。

  嫮素思忖一下,神情堅決道:“不去管他是何人,這周還元玉可助人成就真陽,若能得來,我門下弟子也可借此成就,故此局我等也要設法插手進去,不可讓那現世之人將我甩開。”

  遲堯同意道:“不錯,修道人多得一枚元玉,就可能多一位元尊出來,這對我極為不利,故就算此物對我等無用,也要設法壞去此事,不令其落入那兩家之手。”

  恒景言道:“這元玉乃是在布須天昆始陸洲之中生出,那處立在萬界之內,虛無之間,就算我等此刻不受約束,來去無礙,法身也是難入其中,這又如何摻和入內?”

  遲堯道:“那元玉之爭,并非只看實力,而是更實看重機緣,我等可先派遣門下弟子前往落駐,以圖將來。”

  恒景道:“此舉不易為,憑我之能,極可能方才把弟子送入布須天,就被人道修士所察覺,更休說入至那昆始陸洲了。”

  遲堯點、頭,他也是承認這一點,雖然他們自認偉力不在現世任何一位真陽大能之下,可是道法之上卻是欠缺許多,要想無聲無息的進入布須天,這幾乎是無法辦到的。

  嫮素凝神一思,提議道:“赤周魔主道法精深,此事或可請他相助。”

  遲堯眸光一亮,考慮片刻,抬頭道:“此議不錯,或可一試。”

  玄簡之中的道法他們不愿去觀,可說到底他們都是域外魔主,根本利益一致,此事極有可能做成。

  三人稍作商量,認為此事不宜拖延,因先前約議,他們正身無法離開此界,故是分出三具化身,撞破天地,就朝著兩界壁障所在而來。

  不久之后,三人便見一雄偉身影立于天地關門前,齊齊一禮,言道:“赤周魔主有禮。”

  張衍這力道之身霍然睜開雙目,霎時天地似被兩道幽光占據,他朝下看了一眼,道:“三位來此,是為何事?”

  遲堯站了出來,到:“今有一事為難,欲請赤周魔主伸手相助。”

  張衍道:“請言。”

  遲堯便將元玉之爭說有一遍,他對此倒也沒有任何隱瞞,說完之后,他誠懇言道:“我三人道法修為不夠,自忖入那布須天,定會被人道元尊發現蹤跡,故來求得赤周魔主相助。”

  張衍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他心中清楚,人道與妖魔之間到底是如何一回事情,如無人告知,這些域外天魔是絕然不可能知曉的。要說這是先天妖魔有意泄露出來的消息,也不無可能,可他在這里,卻發現了一個細節。

  遲堯描述之中,關于人道與妖魔之爭,大多物事都有所提及,可卻獨獨忽略了一物,那便是太一金珠。

  若是先天妖魔有意泄露消息,目的不外是為了威懾對手,這般厲害的至寶不可能不提,所以遲堯等人要是不曾有所遮掩的話,那么到底是誰在背后作祟,已是不難看出了。

  他思索了一下,太一金珠本就是自昆始陸洲上孕生而出,自身又有破界之能,若是其有意令這些天外魔物入界,那么此事定然是阻攔不住的,也即是說,不管他是否設法相幫遲堯等人,最后結果都無甚區別。倒是他先一步提供了幫助,卻可能壞去此僚一步布置。

  有了這番判斷之后,他緩聲言道:“我可相助三位,不過卻有一條件。”

  遲堯道:“赤周魔主請言。”

  張衍道:“我觀三位魔主,近日卻是在那幽界之中開辟道傳,招納弟子?”

  遲堯回道:“不錯,此是為與現世元尊相爭,日后好入得布須,尋那上境之法,赤周魔主問起此事,莫非也是有意傳法么?”

  張衍淡聲道:“我非為傳法,只三位魔主日若是開立教門,則那供奉之中,需得有我一席。”

  他要是也成為了供奉之祖,那么無論其等把道法推演了哪個地步,他都可以得以知曉。

  遲堯聽到這個條件,卻是遲疑一下,要是如此做了,那么今后他們三人一旦開立教門,那些后輩弟子也需承認張衍地位,奉其為祖師之一,這到底是好是壞,他一時也拿不準,并起神意道:“兩位道友如何看?”

  恒景對此并不是太過在意,想了一想,道:“赤周魔主本是天地間第一位魔主,我教門弟子若供奉他,也是理所當然,左右他也無法插手我門下之事。”

  嫮素幽幽道:“此事長遠看,必會落下一些手尾,可此回既來求助,自也當付出些許代價,這條件也不算太過。”

  遲堯再是考慮片刻,便抬首道:“我等應下了。”

  張衍道了聲好,他目光一注,霎時有一道法符生成,落去三人面前,道:“憑得此物,三位魔主可以順利躍渡入布須天中,絕然不會引得人道元尊出來阻攔。”

  遲堯伸手接過,看有一眼,只覺其中透顯出諸多玄妙,但深怕自己被此所吸引,故也沒有去多看,收了起來,打個稽首,道:“多謝赤周魔主相助。”

  張衍一點頭,道:“若再無事,三位便請回吧。”

  三人再是一禮,就遁空離去了。

  張衍立在原處,卻是思索了起來。太一金珠此舉,目的究竟是要設法與妖魔結個緣法,還是要攪渾這團水?現下還難以看出,只是眼下人道好無有對付此僚的辦法,只能任憑其施為,他暗忖道:“或許修為到那第三層次之中,可以與其有一較之力,只此中門徑還能尋見,唯有等功行增進,再去鯤府一行了。”

  三名大魔等人得了法符后,不多時,又是回得幽界之中。

  只是回來之后,遲堯總感覺自己好似忽略了什么,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面色也是神情沉凝無比。

  恒景也是感覺到了,問道:“遲堯魔主?可是有什么不妥么?”

  遲堯搖了搖頭,道:“赤周魔主深不可測,我等難知他到底要做何事,日后若是無有必要,還是不要與他打交道了。”

  恒景訝道:“遲堯魔主是否多慮了?”

  嫮素這時也道:“遲堯魔主并未說錯,今次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下回再是遇得難事,還是依靠自身為好,否則易受他人之制。”

  遲堯因怕多提此事,會被張衍感應到,故不再多言,自袖中將法符拿出,并將挐首喚到面前,關照道:“你是我等門下第一個觀摩道法,煉成法身之人,今便遣你去往布須天中傳道,記著現世修道人對我都是欲除之而后快,你需得小心行事了。”說著,他將袍袖一揮袖,將那枚法符拋下,并道:“此一法符你且拿去,可助你平安入得布須天中。”

  挐首恭敬接過。

  恒景道:“我輩來自域外,既無道法,亦無法器,今可賜你一枚心種,此中有我三人渡去一口氣機,任你去往何處,都可借得莫名御使。”說著,伸指一點,一道幽光就落入其身軀之中。

  挐首身為三人座下一名弟子,對道法領悟最深,只要有莫名之物可以寄托,他法身便不會消亡,雖這其中只是三位魔主一縷氣機,可他修為也遠遠無法和三人相比,此物足可護持此行不失,他明白此中道理,于是躬身一拜,沉穩言道:“多謝三位尊主。”

  下來再聽得幾句交代后,他便與遲堯三人拜別,隨后出得天地關,化為一縷無形之氣,便往那布須天中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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