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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天歷變轉寶蹤現

  張衍與旦易等三人商議許久,決定先立造神主,用其統攝諸神,至于那寄托之用,可先放到一邊,待此事之后,再尋解決之法。e小說wwんw┡1小shuo

  四人齊齊一振法力,躍出天外,頂上有萬界浮現,背映浩渺虛空,這一瞬間,萬事萬物似都褪去不見。

  造得這等神祇,第一縷氣機極為重要,涉及到其駐世之形,更是定下其本真原來。

  傅青乃是此番主事,又是道神之(身shēn),同是需以寄托方能存世,故是由他來落下這第一手。

  他神(情qíng)一肅,周(身shēn)上下頓有青氣放出,在此之上,更有渡染有一層煌煌金芒,好若烈(日rì)霞光,普照天地。

  他豎指對著下方一點,霎時一縷氣光落下,霎時團聚于一點,看去若動若靜,渾成如胎。

  旦易道:“下述(陰陰)陽化成,便由在下來為。”他心意一動,同樣渡去一縷氣機,那膜胎似往下微微沉陷,再是向外鼓動,有如人心縮張。

  如此持續一段時(日rì)后,乙道人言道:“功半未舉,幼氣未壯,乙某便于此一助。”他說話之時,氣化甘霖,如雨潤下。

  得此元氣灌溉,好若枝芽破土,那膜胎頃刻由弱化強,已能見得內中有一人影,團(身shēn)抱膝,似若沉眠。

  傅青名道:“下來一步,化顯入世,既要維持其真形不衰,又需力抗天地,非法力雄厚之人不可為,張道友,該是由你出手了。”

  張衍微微頜,心念一動,頓有滾滾玄氣憑空生出,一道道氣機旋空流轉,將之圍裹住了,再徐徐滲入那膜胎之內,便見那人影微微一震,隨后有那手腳開始微微舒張。隨著外間不停有氣機渡入進來,其動作也是越來越大,俄而,竟是立了起來,雙手撐住胎壁,并向外施力,但這一層裹衣極是堅韌,幾次施為,都無法撼動。

  張衍這時卻是收手回來,到這一步,該做之事已然做了,下來全看其自(身shēn)了,若不是成,不過再行另造。

  旦易等人也是靜靜看著。在天機演變之中,這里成敗參半,便是多出一分力,也僅只多出一些變數,并不能保得定然功成,是故他們并不再去多做干涉。

  等有許久之后,好似界宇開裂,那膜胎一破,綻放出一道金光來,便見此中有一名俊偉男子踏光而出,其儀表堂皇,氣正神嚴,(身shēn)裹金袍,頭戴羽冠,一(身shēn)持印,一手持劍,衣飾之上有玄紋交錯,頂上一團淡紫芝云、氣絳垂下,絲絲縷縷,(身shēn)沐其中,自具威儀。

  其人一落世,已是自(身shēn)來由,稍一沉吟,把將手中劍印一收,在四人目光之下,上來恭敬一拜,道:“小神拜見四位道尊。”

  張衍轉目看過去,此人(身shēn)軀之內氣機宏大穩固,甚至尋常真陽化(身shēn)也未必能勝過倒不負他們四人這一番施為,不過憑借此力,哪怕沒有任何法寶相助,也是足以壓服諸神。

  由于其非是雜氣所生,自(身shēn)(情qíng)感也并無有尋常外神那般濃烈,可謂冷靜睿智,十分符合他們的要求。

  傅青名看他片刻,才緩聲言道:“你既入世,便當有一名姓。”

  俊偉男子躬(身shēn)一揖,道:“還請道尊示下。”

  傅青名略作思忖,道:“我等如今重興人道,你當以此為根本,護得人道不失,今便賜你‘肇恒’之名,你看如何?”

  肇恒當即拜謝,道:“謝道尊賜名!”

  旦易這時言道:“自即(日rì)起,你那便為那神主,替我牧御十萬外神,只要你守御人道,其余一應諸事,當由你自為之。”

  肇恒深深一躬(身shēn),道:“恭領上諭。”

  傅青名目光轉過,見張衍與乙道人皆無什么要交代的,就對其一揮袖,

  肇恒再是一禮,就化一道金光遁落去昆始洲6之中。

  神主已得,還有那寄托之物需得解決,不過此事難以一時定下,四人再稍作商量,認為現下寶材不足,可容后再議,于是各自告辭離去。

  待出得宮城,傅青名卻是在外喚住張衍,道:“張道友,傅某見方才你似有未盡之言?”

  張衍笑言道:“只是稍有一些淺見,眼下似還無法運使,故此未言。”

  傅青名倒是來了興趣,道:“道友可否明示?”

  張衍笑了一笑,道:“那寄托之事,貧道以為,可不必只求于一物、”

  傅青名哦了一聲,似是想到了什么,打個稽,道:“卻要請教張道友之意為何?”

  張衍把袖一拂,面前頓現無邊星辰,他言道:“以天象星宿為其一寄托,如何?”

  傅青名心下一動,道:“只求其神,不求其形?”

  張衍笑道:“然也。”

  傅青名不覺點頭,道:“確為一個辦法。”

  他理解這里面的意思,假設諸神寄托于這些星象之上,卻也是一個選擇。

  這看去極易被人摧毀根基,其實不然。在他們這等大能眼中,不管是星辰還是塵礫,歸根到底都是一個個大小界天,而神靈乃至低輩修士卻是看不到這些的,所能望見的,也僅只是單純天星而已、

  而凡人所理解的,便就是頂上之星了,至于其從何而來,又自何去,到底是何模樣,卻并不知曉,在此輩印象之內,此與(日rì)月有別,但卻一般長存不壞。

  假設以凡人心念之中的天星為寄托,那么只要凡人意識之中的星象不滅,那么諸神也就不會敗亡,此與他所煉就的道神卻有幾分相似之處。

  他深思許久,道:“道友方才說此為其一寄托,也就是言,還需同時寄托他物?”

  張衍道:“不錯,我之外敵非但有妖魔,更為重要的是那域外天魔,前次我觀望此輩,似已有那侵入人心之能,若知諸神只以此為根基,那此輩無需滅盡凡民,只需動搖人心,就可讓諸神勢力大衰,故不可全然期望于此。”

  傅青名言道:“那我等仍是需要另行祭煉寄托之寶。”

  張衍笑道:“有此,也方便我等制約此輩,而且也無需太過高估世人心思,一些有心之人若修持之后,或可反過來利用這一點制束乃至利用神明,這就非我所愿了。”

  傅青點了點頭。

  不過先前那個建議他也是認可,因為這等若加深了世人與神明之間的聯系,若是凡民皆是不存,那么神明也會永久失去一部分法力,只要出于這個原因,哪怕他們不用外力鼓動,其等就會自去維護人道,這卻比一味強((逼逼)逼)來得高明許多了。

  再是討論了一會兒,兩人就在此別過。

  張衍乘動法駕回得玄淵天中,心思一動,知是張蟬已然回來,便關照(殿diàn)上陣靈道:“把張蟬喚來見我。”隨即上得法座坐定。

  那陣靈下去傳命,不久,張蟬入得(殿diàn)來,拜禮道:“小的拜見老爺、”

  張衍笑道:“你既回來,可是事(情qíng)已然做成了?”

  張蟬道:“正是。”

  張衍道:“我本以為你要用上百數載方得做成,未想回來比預想中快些。”

  張蟬道:“回稟老爺,小的奉命去往昆始6洲,前番找尋頗是順利,可只有幾樣寶藥始終不曾尋見,幸好小的運氣不錯,遇到指點之人,才這般快尋齊了。”

  張衍只是往過去時河之中一觀,就已然是知道事(情qíng)前因后果,他點道:“此番做得不錯,你既是給出去了一件法寶,那我也當還你一件。”

  他凝意一觀,霎時虛空之中憑空生出一對膜翼,晶瑩透亮,薄如蟬翅,雖無人御使,可卻那在(殿diàn)內飛騰來去,極是靈動活潑。

  張蟬一看此寶,就覺與自己甚為投緣,他設法一喚,這薄翅一轉,就落入他懷中,法力入內一轉,就知此寶之能,只要在同一界天之內,心意一動,就能去到自己曾經去過之處,心中也是極為歡喜,口中道一聲:“謝老爺厚賜。”

  這時他似想起了什么,抬頭道:“老爺,小得今次路過大凌山時,卻遇到一樁奇事,在一座山內左右轉圈,怎么也不得出去,后來也不知怎么才得出來,好似那里是一處天生大陣。

  張衍聽到此言,目中神光一閃,方才他明明已是觀望觀去,可居然未曾看到這一段經歷,他道:“果真?”

  張蟬肯定道:“小的不敢欺瞞。”

  張衍微作思索,出現這等(情qíng)形,那就說明那物事的層次至少與他挨近,方才能不在他感應之下。

  他心下猜測,這東西不定是另一件先天至寶。

  這也是不無可能的,自乾元開始,每一紀歷過后,天行有變,當都會有一件先天至寶現世,太一金珠是乾啟歷中出現的,至于那第一件先天至寶,卻是無從窺見,也不知到底落在何處,以往眾修也不曾尋得,疑其已然是得了大造化。

  他試著往下觀望,卻是未曾見得任何蹤跡,此物若是躲了起來,想要找到也是不易,不過其或許還未完全生成,否則絕然不會讓張蟬輕易察覺。

  既如此,他也沒有強求,要尋這等東西需要緣法,該出來時,自是會出來的,目前寶材既是是尋齊,他已是可以著手祭煉趁手寶物了。

  需知再是一萬八千會元之后,三乾定治之德皆盡,那是氣數就全然不在人道這邊了。

  也就是說,如果要求取上境,那么這這一紀歷之中機會是最大的,若是錯過,那不知要再等到什么,而且駐世越長,所能遇到劫數就越多,這也是必然之事。

  他有預感,用不了多久,人妖魔之間就將會有一場斗戰,而且這也是他們所需要的,因為唯有以此等事為引,方有可能令周還元玉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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