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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三章 心感因生惑神氣

  張衍見到了那運使之法,立刻沉入進去觀摩,不過是片刻之間,便就明了其中所有玄妙。

  按照此法,他若是愿意,卻是可以同樣用得這的手段,輕松就能改換除卻同輩之外任何一個人的心思神意,甚至無中生有弄出許多物事來。

  從表面上看去,這作用其實不大。

  身為真陽大能,不用依靠這個,一樣做到這等事。

  但若換個角度,卻就不一樣了。

  現在要想突破三重境,必須觀望到布須天深處,對于借助布須天偉力之法,知曉的越透徹,對他幫助就越大。

  所以這看去似乎是沒得到什么好處,實則卻是一個不小收獲。

  不過那背后之人之前可使無情道眾識憶之中憑空多出許多東西,顯是還有更為高明的手段尚未拿出。

  好在如今他隨時隨地都在盯著,其所做之事只要有所顯露,他立刻可斟酌情勢,加以應對。

  那靈門駐之中跑了出去的那一名弟子,想來不久之后定會在某個掀起波瀾,不過受限于此人修為,所能做出之事遠當沒有那無情道眾的化身來得厲害。

  所以他現在考慮的是,是先任其在外間一段時日,設法觀察其目的,還是在發現其下落的第一刻立刻將之擒下。

  稍作盤算之后,他放棄了放任之舉。

  無論如何,其一旦做成了某事,定會對現世造成破壞,而為此顧忌未曾出現的事端,實在無有必要,可先將之拿下。至于后面若再有類似事情冒出,那出現一個,就解決一個。

  只那弟子如今卻是下落不明,連他也無法望見,顯見有又是一股背后之手將那其氣機遮蔽了,所以這件事情只能交由靈門自己去解決了。

  他伸手一指,一道飛書已是飛去山海界。

  他親自去書,如此態度,就是告訴靈門中人對于此事不可小視。

  山海界內,宇文洪陽在收到來書之后,也是格外重視。

  因為此事可能涉及到大能博弈,他沒有因為那派叛門弟子修為低下而輕忽,立刻就將司馬權找來,并吩咐后者親自去處置此事。

  昆始洲陸,荒野之中。

  幻塵宗那弟子自逃出宗門之后,很快發現這墨玉有遮蔽自身氣機之用,依靠此物相助,他數次成功躲避了宗門長老的追捕。

  依靠墨玉之中教授的一種辦法,把魔頭融于體內祭煉,他功力提升異常迅快,叛逃后不過三十來日,就已提升到了化丹圓滿之境,只差一步就可入得元嬰之境,其中似乎無有任何關卡,這放在以前想也不敢想。

  此時他忽然有種感覺,好像是這魔頭已是把自己代替了,而非是自己利用其修行,這就是魔頭本來具備的力量灌入進來,所以進境才能這般迅快。

  然而這難得清醒的念頭才一生出,就被一股莫名力量掐去了,他很快恢復了常態。不再去想這些,而是沉浸于飛速提升的修為滿足感中。

  又是一月,他一身功行匪夷所思的達到了元嬰境中,只是整個人外表看去被一團黑霧籠罩,不類生人,然而他自己卻是毫無所覺。

  只是如此他還不滿足。

  通常靈門修士只能制御不超過自身境界太多的魔頭,可他不同,通過那枚墨玉,不管出來什么樣的魔頭,都能控制,可惜的是,由于幻塵宗本身是個小派,駐守的裂隙也相當小,出來的所有魔物層次都不算如何高明,眼前這般已是極限,現在他迫切希望的是找到一個能夠繼續提升功行的魔頭。

  只是他希望注定是沒法完成了,張衍又在屏障之上蓋了一層,除了如今顯露出來的裂隙外,不可能再有增多了,連找了幾個墨玉指示之地,都是空空如也,沒有任何裂隙存在。

  到了這一地步,要么去往他界,要么再繼續搜尋下去。

  可憑他一個元嬰層次的修士,不借助兩界門關,沒有可能穿渡去其他界天。

  所以剩下唯一一條路,就是攻打下一個門派駐地,將囚困的魔頭收入手中,再設法看能否憑借魔玉吸引出更多魔頭出來。

  最早入界宗派,至少要門中有元嬰修士坐鎮,他就算有魔頭在手,也不敢找過去,可前些時日由于裂隙陡然增多,一些弱小宗派也一樣被送渡下來,這卻是給了他機會。

  唯一顧忌的是,此事被發現之后立刻會有修士趕來追殺,所以他不能自己上前,而是要利用荒原之上的妖物,營造出被妖魔攻破的假象。

  為此他足足準備了數月,將手中所有的魔頭散了出去,依附入幾個選定的妖物身軀之中,

  因為宗派之間會彼此救援,為了穩妥起見,還讓其中一個妖物先行攻打一個小派,待的旁處宗門皆去相援之后,才向那真正目標下手。

  需知這些妖物都是一個族群首領,所以這些宗派面對的不單單是一頭,而是成百上千,他所盯上的小宗方才設布數月的大陣還未牢固,根本難以抵擋,而外間又無援手到來,很快就被攻破。

  他見事成,立刻沖入其中,用此門之中所有魔頭一卷而空,又在裂隙之地收了幾頭大魔上來,得手之后,也不敢久留,立刻往荒原深處遁逃。

  在其離去之后不久,就有數個元嬰修士到來,查驗下來,認為必是那幻塵宗的背門弟子所為,于是四面分出搜尋,可怎么也找不到下落,于是傳書四方,要各門各派加固禁陣,不予其可趁之機。

  那弟子奪來魔頭后,尋了一地潛修,待煉化所有,再度出來后,已是半載之后了。

  可這一次,他卻是發現再也找不到下手機會了,他感覺如此下去,自己遲早會有被捉到的一部,于是在一股莫名念頭的驅動之下,每到一處,就將自己所會功法寫了下來,妄圖制造出更多類似自己這般的修士,如此可替自己分擔去一定壓力。

  又是數月過去,盡管他有氣機遮蔽,又不再攻打宗門駐地,可終究被還是被司馬權派遣出去的無數分身尋到了,并成功將之擊斃,只是那功法卻已是流傳了出去。

  司馬權在其身上搜尋到了一枚墨玉,本待將之呈交上去,然而方動此念,就消失不見了,感覺此事詭異,他便來至山海界張衍分身處稟告此事,并言那功法已然傳散開來,若不抑制,恐怕將引發一場大亂。

  張衍聽罷,轉念一思,言道:“無妨。”

  若只是功法之事,其實解決起來很是容易。

  他稍作推算,便造得一門法訣出來,將此交給了司馬權,并道:“你將此令所有靈門弟子,此有堅心凝氣之效,平時只要心中默誦,凡同門有外法修持,立刻就能分辨出來,如此便不能根絕此法,也能及時發現。”

  司馬權接下此法,又言:“上尊,那叛門弟子雖言沒有魔頭從身旁漏走,可其心神早已被外力侵蝕而不自知,死慢有疑,此刻恐怕早已有魔頭遺落在外,只是不知去了何方。”

  張衍認為此事極有可能,不過那背后之人此次不惜代價暴露自己運使手段,可能目的就是這個,這也是沒有辦法阻止的,只有見招拆招。

  他心下思忖,而今昆始洲陸上,現在無論人道還是先天妖魔,都對魔頭充滿了警惕,稍有異動,恐怕就會引起極大反應,并不利于魔頭動作,這么看來,適宜其鉆漏子的只剩下域外魔物這一家了,只是不知,其到底會動用何等方法了。

  虛空元海,幽界之外,太一道人又一次現身于此,自那次會面之后,他已是等候了三載,心下甚為焦躁,此事覺得耽擱太久了,故此次特意前來催促。

  遲堯感覺其到來,就現一道化身于外,行有一禮,明知故問道:“太一道友怎來我等這處?”

  太一道人沉著臉道:“道友可還記得你我上次之約?晃眼幾載過去,今朝登門,是要一問,不知幾位可曾將那道法參悟透徹了?”

  遲堯言道:“道友當是明白,道法之研,非是一日二日之功。”

  太一道不滿言道:“那道友到底還需用多久?”

  遲堯道:‘這確難言了,無有一個定期,道友若是等得不耐,可以不必理會我等。”

  太一道人心中更覺煩悶,這些域外魔物幾番推脫,但偏偏又不明確拒絕,他抬眼注視過來,道:“莫非屢屢不應,莫非是察覺到了什么危兆?”

  遲堯神情如常道:“道友多慮了。”

  太一道人言道:“若是道友以此為忌,那大可不必,現在天機變動,怪象紛呈,難知真假,些許感應卻未必是真。

  遲堯沉默許久,其實前幾年之中,他心中不安之感一直存在,所以顧慮重重,所以遲遲不肯動作。

  可這數月間,他卻發現那危兆又漸漸消失不見,代之而起的是再遲疑下去,一個絕好機會就要錯過,這令他十分詫異,不知道是什么緣故。

  只是他不想這么快做出決定,出于謹慎,還想再等上一等,觀望一下局勢再說,于是道:“道法精研,不可半途而廢,待半載之后,自會給道友一個準確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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