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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氣陣先阻第一關

  旦易等人將化身散去后,就合力將一座座陣禁祭出,并將之攔阻在了兩界通道之上。

  他們自入主布須天以來,時刻都在提防著外敵,這些年來可沒有少做布置。

  為得就是今朝這等情形出現時,可以有法應付。

  不過從道理上說,任何陣法禁制在太一金珠面前都沒有作用,其一旦祭出,立刻可打個粉碎。所以在排布之時,特意又祭煉了許多陣圖,萬一外間陣勢被破,還能再祭了出來再是加以阻擋。

  只是對方也未必見得會如此做,畢竟一祭動此寶,修士自身元氣便差不多會耗盡,這等于是提前損去一個戰力。面對并不是十分繁復的陣法,其等恐怕寧可選擇憑借自身法力破解,也不愿意如此做。

  不過眼下是道途之爭,所以他們也不會一味寄希望于對方的想法,要是太一金珠真的沖撞過來,他們自會立刻將陣圖祭出。

  慶幸的是,此寶并無人煉化,其祭出之后,所有人感應都會受得攪擾,所以他們有足夠時間來做這等事。

  張衍這時道:“諸位道友若是擔憂太一金珠撞陣,貧道可上去相接,當可阻擋此輩。”

  乙道人勸道:“道友如此做,勢必大耗元氣法力,既有陣法相阻,似不必要如此。”

  張衍道:“貧道前些時日修行之時有所領悟,功行又有長進,若是太一金珠未曾被煉了去,不管來得幾次,亦是可以擋下。

  “哦?“

  三人都是有些驚訝,要說張衍擋下一次,甚至兩次,他們都不會覺得意外了,因為張衍先前已是證明了自身實力。可要說隨意幾次都能擋下,那看去已不是他們這個層次可以做到得了。

  旦易一思,忽然想到一個可能,試著問了一句,道:“道友是否已然更上一層?”

  張衍搖了搖頭,道:“還距此尚遠,不過接連兩次與太一道人對敵,貧道卻也是得已略微窺見了一絲門徑,懂得一些玄機妙用,若是只應付未經祭煉過的先天至寶,當是不難。”

  旦易點頭道:“原來如此。”

  他能夠理解,修道人修行途中,機運與兇險往往相互伴隨,張衍雖成功擋下太一金珠沖撞,可每次都是冒著被鎮殺的風險,而若是存身下來,以他們這等層次的大能說,自是能夠從中有所領悟,只是多寡有所不同罷了。

  張衍借用布須天偉力保持法力不損,嚴格來說,這只是一種手段,其實只要是真陽修士,弄明白其中玄妙,都能做到這一點。

  要是旦易等人也是明了此法,那一戰將是毫無懸念了,人道可以輕輕松松將三防大能全數鎮壓下去,就算太一金珠也阻攔不住。

  可實際上即便他將此告知了旦易三人,也沒有任何用處,因為要想窺望到布須天深處,必須是在天地根基動搖之時方有機會,而目前唯一方法就是正面與先天至寶沖撞。

  但目前為止,諸天萬界之內的真陽大能,除他之外,沒有一個人能做到。

  他看向外間,只要自身能借助此次機會窺望到布須天更深處,明了如何進入第三層次,那么待得功行一成,內外諸事皆可平復。

  此刻布須天外,鄧章手中持著一面法盤,對著那兩界通道不斷推算,許久之后,才回身過來道:“我已是看過,這個禁陣一次二三人可以闖入,再多卻就不可。”

  恒景道:“這分明這是人道有意如此,為得就是能夠把我等分隔開來,然后各個擊破。”

  太一道人轉向白微、陸離二人,“兩位道友這處如何可?可有辦法么?”

  白微這刻同樣也在推算,他道:“還需再做察看。”

  兩界通道可以阻擋任何非在布須天立足之人,不過他與陸離也可自由出入布須,也曾設布了一些手段,好在緊急時候方便往來。

  可他們并不確定人道是否會反過來加以針對,畢竟主宰天地的乃是人道,而且按照定約,凡是人道涉足之地,他們皆需退避,所以不少地方的陣禁,他們不比無情道眾和域外魔物知道得多。

  又過片刻,他收回探查法力,言道:“通道之上氣機無有變化,可人道不可能不作防備,我以為不可輕入。”

  太一道人皺眉道:‘連兩位道友這里都無法行得通么?”

  陸離回道:‘當初這通道就為我輩自己所設,就算我二人可以穿渡,幾位也未必過得去,若是一齊去闖,恐仍是會被分散開來。”

  其實若當年太一道人流露聯合三家侵吞布須天的意思時,他們便就開始設布,或許到得今日,這陣法能夠入得更多人,但他們并不信任其余勢力,所以就算有此等能耐也不會主動去如此做。

  遲堯言道:“太一道友,若我等借用偉力尊駕攻破此陣呢?”

  太一道人言:“到是可以,此等陣禁自是阻不住我,哪一位愿意出力?”

  白微卻現是否定道:“此舉不妥,人道當年其奪取布須天時,就是了依靠諸多禁制,對此法甚是擅長,雖我等只看見眼前這一座,背后陣禁誰知有多少?我等借用太一道友之力時不可能不用法力元氣,說不定人道就是要憑此消耗我等實力,又哪能順其所愿?”

  鄧章、殷平二人皆道有理。

  他們都是明白,人道不是那么好對付的,尤其是那張道人,要是無法一上來就壓制住,一個不慎,那么就會亡于其神通秘法之下,而誰也不能保證自己不是那一個。故在真正撞上此人之前,都要保持足夠元氣法力以應付那等殺招。

  遲堯道:“那眼前陣法又如何?”

  白微淡聲道:“陣法再多。也可一個個破去,我等駐世永壽,莫非還怕得這些么?”

  或許這里唯一不妥,就是時間一長,留在昆始洲陸上的那些弟子都會受得牽連,雖然人道真陽不會親手去對付這些弟子,可勢必要應對其門下下各宗派的圍攻剿殺,到時能活下來多少可就難說了。

  不過弟子可以再找,道法可以再傳,要是能夠占奪布須天,那這些都是忍受。

  遲堯見此,也不再言。既然無情道眾與先天妖魔都是這般想,他們也不必去冒這個頭,左右總有攻破陣勢那一日,只要三家合力一處,不給人道機會,就沒有可能失敗。

  太一道人七人意見是一致,雖覺這般做耗費時日,必會增加人道機會,可他離了眾人,也無法發揮自身偉力,只好順從此意。

  三方議定后,就各是分開,并舉法力轟擊大陣,試探其中轉承變化,同時削弱陣氣。

  七名真陽層次的大能出手,就算陣法再是寄托深遠,重聚起來的部分也不及損毀來得快,所以其等哪怕不去刻意破陣,時日一久,也不難將之攻破。

  張衍等人外間聽得隆隆震響,立知對方開始強攻了。

  一般情形下,如能觀望到陣勢變化,那用不著如此,可是兩界阻隔之下,外間之人卻只好做如此選擇,就如當年他們進攻布須時同樣看不到里面陣勢布置一般,這就是占據地利的好處。

  傅青名道:“此輩果然沒有用那妖魔出入之地。”

  白微、陸離二人那個出入門戶,他們早是知道,但沒有去堵塞,正如其等所猜想的一般,是刻意給其等留下的。

  假若順著這一處進來,七人絕無可能落在一處,也就達成了他們目的。

  乙道人言:“其若不從那邊走,就只能由正面突破了。”

  要是放在以往,白微二人只需帶著太一金珠入內,再將此寶發動,就可以解決所有問題。

  可張衍既然能與這法寶相對抗,那這等作法就不起作用了,反可能把自己陷了進去,所以多半是不會做此選擇。

  旦易道:“正面相攻的話,那就由得他們,破開一個陣禁,就再補上一個就是,總不叫其等輕松進來。”

  他們事先可不知道張衍的本事手段,敢和三家翻臉,自然是有一定底氣,主要倚仗,就是這些年來準備好的諸多禁陣。

  萬一真是不妥,大不了躲入昆始洲陸,憑借洲陸之上無窮寶材,還可以繼續祭煉法寶陣圖,而那得了元玉的同道若能成就真陽,再配合這些,來日反攻回去也未必見得不可行。

  乙道人此刻向外一望,見得三家之人無不是動上了手,冷聲道:“既然此輩壞了先前定約,那也不必跟他們客氣,正好借此機會攻打其留在洲陸之上的門人弟子。”

  這些門人弟子對他們威脅極小,為了周還元玉,全數殺絕也是不妥,但是卻可以趁勢掃蕩一回。

  傅青名一轉念,發了一個諭令下去,卻是命令余寰諸天修道人清剿洲陸之上外道修士。

  張衍沒有如此做,余寰諸天修道人眾多,還有善功可拿,自是人人踴躍,有其等做此事已是足夠,而他現在還需防備那背后之人,若是趁著這等時候跳出來,勢必要分心應付。

  其實他心中覺得,這是非常有可能的,所以還是鎮之以靜為好,萬一有所不對,還能及時做出反應。

  他眸光變得幽深了幾分,要自己是那背后那人,那一定會在與太一等輩對抗時冒出來的,還不知道其會動用什么手段,那個時候,自己恐怕就要同時應付兩自兩個方向的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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