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在外留了兩日之后 張衍在外留了兩日之后,便回轉了昭幽天池,一入府中,便見劉雁依帶著田坤,汪氏姐妹,及昭幽天池中一干人等齊來道賀。
自家老師成了溟滄派十大弟子,如今他座下眾弟子已可自稱為昭幽門下了。
似汪氏姐妹只為張衍在門中地位提升而欣喜歡躍,但劉雁依卻暗暗感佩,她知老師要攀上此位是何等不易,其中不知經歷了多少辛苦,用了多少謀算方才有今日成就。
羅蕭笑吟吟走上來,遞了一冊禮單上來,道:“老爺方才回府,就有不少人來送禮,這十大弟子當真是好呢,奴家看得也是眼熱了。”
張衍搖頭一笑,接過那禮單過來,掃了一眼那名冊。
見其中謝宗元,馮銘,琴楠等人名諱赫然在目,另有彭真人送來的百船真砂。
除此之外,還有不少弟子的名帖,都是欲要來拜見他。
他豈能不知這些弟子想要來傍上自己這棵大樹,他將來雖要擴充門人弟子,但眼下卻非極好時機,尚尋思著如何突破殼關,是以都是吩咐商裳一概回絕。
隨后張衍把眾弟子揮退,獨把羅蕭留了下來,笑道:“羅道友,你隨我有日,我曾尋思著,要為道友尋得一門上好功法修行才是,只是諸事耽擱,不得成行,如今我為十大弟子,經羅院中萬千道冊任我觀覽,要尋一門合道友所用的功法。當是不難。”
羅蕭聽了此言,忙萬福一禮,喜滋滋道:“老爺有心了,奴家先在這里謝過了。”
張衍與羅蕭說了幾句之后,便回轉了十二重宮闕之中,那鏡靈早已恭候多時,一見他面,連連作揖道:“恭喜老爺,賀喜老爺。”
張衍哈哈一笑,道:“你卻不必也來這一套了。”
鏡靈甚是圓滑。卻是一點也不尷尬,反而嘿嘿賠笑,說好話哪有人不愛聽的?
特別是似他這等法寶真靈,不虞背主,更是無所顧忌。
待張衍坐下之后,他湊上一步,道:“老爺,蕭翊已奪了那蕭翮軀殼。不知老爺是否要見他一面?”
張衍倒是略微驚訝,這奪舍有多難他也知曉,當日那蕭翮元靈他并未制住,這蕭翊竟能奪舍功成,倒也不凡,想了一想。道:“好,倒可喚他前來一見。”
鏡靈得了吩咐,就將陣法轉動,將那蕭翊送了進來。
蕭翊一落地,也不左張右望。見了張衍之后,當即上前大禮拜倒,道:“恩公在上,請受小人一拜。”恭恭敬敬叩了一個頭。
張衍坐在玉榻之上受了他此禮,言道:“你且起身說話。”
蕭翊道:“是。”便毫不遲疑起身。
張衍看他臉龐之上略略有些蒼白,那是奪舍之后元氣大傷。尚是身體虧虛的緣故。若是回去不得調養,傷毀道基,怕是此番辛苦就要白費。
不過既然此人能做到這一步,他也不介意再推上一把,就言道:“那日在大比之上,蕭儻師兄曾要將你討回去,我也應了,不過你今日之身。那名聲怕是不太好聽了,你不妨在我府中調養幾日,待把身體調養好了,再回去不遲。”
蕭翊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再次跪下,道:“恩公之賜,小人銘記在心,今后若有吩咐,哪怕粉身碎骨,也不敢辭。”
張衍微微點頭,對那鏡靈望了一眼,后者會意,把陣門一轉,就將此人送了出去。
張衍目光閃爍,囑咐那鏡靈道:“不必吝嗇靈藥,先前我倒是有些小瞧他了,此人不但堅忍,且能伸能縮,非常人所能為之,將來能有大用。”
鏡靈當即心領神會,彎腰道:“老爺放心,小的定將他照看好。”
張衍“唔”了一聲,從袖中取了一塊美玉出來,道:“蘇道友,你可曾見得適才那一人?”
蘇奕昂從美玉之中轉了出來,顯出身形,他艷羨道:“老爺,小的看得清楚明白,此人當是奪舍功成了。”
他又一拍胸脯,自信滿滿地言道:“小的與他不同,若是老爺給小的一具肉身,當有九成勝算。”
張衍知他所言非虛,蘇奕昂如今乃是真魔之身,并不仰仗肉身修行,奪舍之事對來說輕而易舉,不過他卻搖頭笑道:“你那大兄身軀雖在我手,但你如今修為不夠,若是現下得了去,這肉身恐是要損毀大半,得不償失。”
蘇奕昂嘆氣道:“唉,老爺所言極是。”
蘇奕鴻他與乃是一母同胞,軀殼與他乃是最為契合,比蘇氏旁人那等親緣關系不知近了多少倍,只要能占了去,若是運氣好,定能接手其絕大部分遺澤。
但他修為的確不足,按他眼下境界來算,不過是一名玄光修士,還要進得一步,方能完滿奪了這軀殼來,否則徒然浪費了功行。
張衍用手指敲了敲那美玉,道:“我有心放你出去,再勤修苦練幾年,你可愿意?”
蘇奕昂也是極聰明的,小意地問道:“不知老爺有什么要小的去辦得?”
張衍抬起頭來,目光似望到無邊深遠之處,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言道:“你乃是魔頭之身,此去不要在十大派地界上徘徊,可去那魔門地頭上一行,若是可以,便去拜師求道,探聽消息,魔門若有所動,可由分魂告知與我。”
東華洲千年魔劫將起,然而魔門之人他之前雖有接觸,但六道魔宗蟄伏許久,實力究竟如何,卻還如云山霧罩一般。
他既然為溟滄派十大弟子,遲早有一日會和魔門之人對上,到時候若還對魔門一無所知。這不是他所愿看到的,因此決定未雨綢繆,暗插一枚棋子在其中,求一個知己知彼,將來也好應對,不至臨了手忙腳亂。
蘇奕昂心下盤算極快,一轉念之間,他已是覺得此去魔門地界乃是最好不過的選擇。
他潛修二十多年的《覓源經》,如今又是真魔之軀,只消小心尋一具肉身過來。去拜師那是極有把握的,因此忙不迭地言道:“老爺有吩咐,小的怎敢不從,愿意去,愿意去。”
張衍頜道:“好,如此,我便賜你一件法寶,驅使之時。不但可飛出傷敵,還能借物飛遁,遮攔日月之光。”
他舀出一物,起手一指,一點寶光便飛入蘇奕鴻身軀之中,隱沒不見。
這是桂從堯留下的靈器之一。名為“精誠飛幻梭”,此物奇特,無形無影,乃是一縷明光所煉,有此物相助。蘇奕昂哪怕白日也可無所顧忌,飛遁往來。
蘇奕昂稍一運轉,覺得此物變化有心,莫不如意,不由大喜,拜下道:“多謝老爺賜寶。”
鏡靈在兩人說話之時。一直如塑像一般默然不語,此時卻突然間神色動了動,道:“老爺,外間有一位女修來訪,自稱齊云天門下齊夢嬌,奉命前來拜見。”
張衍心中思忖,齊夢嬌此來,那定是奉齊云天之命。當要出去一見,因此言道:“先命雁依前去作陪,我稍候便去見她。”
張衍又關照了幾句,將蘇奕昂安排妥當之后,便跨過陣門,入得大殿之中。
劉雁依正與齊夢嬌言笑正歡,見得張衍出來,兩女忙起身來見。
齊夢嬌上前萬福為禮,道:“師侄齊夢嬌拜見張師叔。”
張衍笑著點頭道:“齊師侄不必拘禮,坐。”
齊夢嬌起身之后,便去位上坐了,她雖然早已見過張衍,可此時卻又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
當日她并不看好張衍,可結果大出她預料之外,驚嘆之后,升起得是一股由衷佩服。
那日在功德院中,兩人并未深談。張衍此刻與她寒暄了幾句,卻發現見此女思路清晰,言語條理分明,心中暗忖道:“難怪齊師兄命此女掌管那功德院俗務,倒是人盡其才。”
過得許久,齊夢嬌方才談到正題之上,道:“今日師侄乃是奉家師之命,共有三事。”
張衍容色一肅,道:“師侄兒請講來。”
齊夢嬌舀出一只玉匣,遞了過來,輕輕笑著,道:“第一樁,乃是恩師命我將此寶借于師叔用二十四年。此物妙用非凡,能助師叔及早破得殼關,當日寧師叔也是憑了此物方才順利踏過此門。”
張衍對送來之禮,向來不推搪,也不多看,大大方方收下,言道:“那第二樁呢。”
齊夢嬌看其得了此寶,卻仍一副從容瀟灑模樣,絲毫沒有半點驚喜神態,不由美目生輝,暗贊了一聲。
她清了清嗓子,又言道:“第二樁,卻是要告知師叔一聲,就在昨夜,那霍軒已然成就元嬰。”
張衍眉毛一揚,心中頓時轉過無數個念頭。
齊云天方才退下未有多久,這霍軒就成就元嬰,分明世家所謀,針對師徒一脈而來。
這倒有意思了,難怪齊云天把法寶借與自己來用,想來一是要結好自己,二來就是想要近最大可能提升自己實力,好扭轉幾分劣勢。
其實這都不是主要原因,反而是那日他與杜德,蕭儻二人戰至平局,齊云天覺得其潛力無窮,若是能在下次大比之前突破殼關,實力當可有極大躍進,便是躋身前位也有可能,有此考量在內,這才舀出此寶借予他。
齊夢嬌又道:“還有那最后一事,卻是最為重要,凡是十大弟子,當在門中領有司職,張師叔也不例外,如今恩師已為師叔安排妥當。”
張衍好奇問道:“哦,不知道我司職為何?”
溟滄派九院,分別為功德院,正清院,上明院,丹鼎院,經羅院,寶陽院,靈機院,方塵院及那紫光院。
其中功德、正清,上明三院,皆是師徒在握,而丹鼎院自不必說,周崇舉日常行事還是不偏不倚。
經羅院與紫光院乃是渡真殿長老所轄,無人可以插手,至于那寶陽院,靈機院及方塵院,則在世家手中。
張衍心中猜想,自己極有可能去的地方,那應是丹鼎院了。
齊夢嬌抿嘴一笑,將一卷法旨舀出,交到張衍。”
張衍將法旨接過,打開一看,但結果卻是出人意料,他之司職并非是九院之一,而是另有去處,疑聲道:“下院?”
齊夢嬌美目深注著他,道:“是,自今日起,張師叔便是我溟滄派下院三觀之主,領躍天閣掌閣,今后誰人為真傳弟子,誰人可入得上院,皆需由張師叔蓋印用章,否則一律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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