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造化殘玉衍天機]第五十五章開囊取寶妖妃尋釁第五十五章開囊取寶妖妃尋釁洞府之中,張衍坐定蒲團,口鼻中噴吐靈息,將一只靈光湛湛的袖囊拘在清氣之中,驅使其隨著氣息伸縮來回滾動。,,。請收藏 只是每隔片刻,這袖囊便會掙扎扭動一番,似是其中真識仍自不肯低頭服輸。
這幾日來,張衍反復祭煉此物,已將其中雜氣盡數化去,只是這袖囊深處還盤踞著一團精氣,此乃是蕭翰心血所聚,似是還用了什么秘法,即便此人早已是身死道消,卻仍是借著袖囊真識固守一處,甚是頑固堅凝。
張衍先前試了許多溫和法門,都不能將其徹底除去,但若是用剛猛激烈法子,又怕將這袖囊中的物事一起毀了,那便得不償失了。因此他索性決定用水磨功法將其一點一點化去。
連續數晝夜不停歇的祭煉下來,這袖囊中的精氣如今終于只剩下了最后一絲,已是到了最為關鍵的一步。
這袖囊在他靈氣逼迫之下開始微微發顫,隨后猛烈掙動起來,仿佛是在做那垂死掙扎,張衍眼芒一閃,立知時機已至,喝了一聲,連連噴了數口靈氣上去。
這數口靈氣仿佛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只聞嗤嗤數聲輕響,這袖囊哀鳴一聲,一縷青煙冒了出來,“啪嗒”一聲落在地上。
張衍朗聲一笑,揮袖拍去那散在四周的穢氣,一招手,便將其攝入手中。
他唇角微微含笑,費了這許多時日功夫,今日終于將此物徹底煉化。希望這其中所藏的東西不要令自己失望才好。
他稍稍調息了片刻,便不慌不忙伸出手去,震開鎖禁,將這袖囊緩緩解開。
他心神進去探究了一番,不由精神一振,此物不愧是一件玄器,與他先前所用的袖囊大不相同。
此囊之中自分天地人三個門戶,器物按不同類別分門而置,而不是如他所用袖囊般混雜在一處。
他先將人門中的東西一件件取了出來,擺在桌案之上。
細細清點了一下,發現其有三千余枚上等靈貝,百余枚細潤溫澤的海靈珠,以及不少玉石玉符。
除此之外,剩下皆是些零零碎碎的物件,如隨身所用金銀器皿,衣袍冠帶,這些東西種類繁多,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事,所以張衍匆匆一覽便自略過,袍袖一卷,又收了回去。
舍過此處,他去將那地門開了,將其中所藏之物俱都倒了出來,不由眼前一亮。
這里放置的俱是些丹藥靈水,獸骨藥材,罕見芝草,大大小小卻是滿滿擺了一桌。
他目光巡弋了一圈,便伸手拿了一瓶上來,打開后放在鼻端前聞了聞,眉毛一挑,微笑道:“居然是‘生髓大德膏’,好東西,倒是少見的很。”
生髓大德膏乃是傷藥中的上品,不止可用來接續斷肢,活肌生骨,哪怕你肢體殘缺,只消在一個時辰內服下足量藥膏,便能催發精氣,斷肢重生。
他將所有藥物一一辨識下來,發現都是些罕見丹藥,蕭氏果然家大業大,只一低輩弟子身上便有那么多好貨。
到了最后,他拿了起一只不起眼的瓷瓶一聞,卻是一怔,隨后大笑道:“只此一物,這幾日功夫便不算白費。”
這瓶中只裝了一枚丹藥,名為“五心還陽丹”。
此丹乃是世上三十六種珍丹之一,只要事先含服一粒在舌下,哪怕肉身受了極大虧損,也能保你一時三刻不死。
便是遭了斷頭之厄,只要能及時把身軀接回來,也一樣能續命延生。
此丹極其珍貴,而且丹方早已散失,據他所知,周崇舉那里所藏也不過只有寥寥四枚而已。
如果將此丹拿出去換賣,弄件玄器回來也不為過。
張衍暗想:“只地門中有便有如此珍品,不知天門中又藏有何物?”
他心中隱隱多了幾分期待,將桌案上的瓶瓶罐罐收了,便把那天門禁鎖開了。
只一松了那禁制束縛,便有數道寶氣瑞光騰現,照得他雙目不由微微瞇起。
他把心神一催,放了其中一物出來,只見一條黑蟒飛出,在空中一折,便化作一桿六尺長短皂巾幡旗。
他一伸手拿了,晃一晃,耳邊似有浪濤之聲,度了一口靈氣進去,將其淺淺祭煉了,細一查探,便知此物來歷。
此幡乃是溟滄派門中長老煉制的靈器,專以賜給有功弟子,名為“三元混水幡”。用時只需搖動,便能分波聚浪,有此物在手,只身往深海中去也是如履平地。
這法寶并不能用來對敵爭斗,張衍只在手中把玩了一會兒就將其收了,又另取了一物出來,隨手翻了翻,居然還是一件溟滄派門中賜下的法寶。
此物名為“諸元應星三氣鎮宮旗”,乃是一套修士出外游歷時用來守府護身的陣旗。
此旗共分一十六面,只需依靠陣圖排布,便能聚天地剛健凝厚之氣抗御外敵。
張衍微微點頭,此物頗為實用,以后他在荒野之地行走,倒是派得上用場。
他正想再繼續查探下去,卻覺洞府內中原本滿溢的靈氣漸漸枯弱下去,抬眼一看,原本環繞在身體四周的百余枚靈貝已是色澤黯淡,瑩亮的表面也是灰白無光。
他面無表情一揮袖子,將這些靈貝掃在一邊,又從袖囊中取了上百枚靈貝出來,重新布置在身側。
他腳下這座玄靈山畢竟是陶真人聚土而成,是以并無靈脈,只靠陣法運轉抽取靈機,但多數都被陶真人門下和來島觀禮的妖王分了去,他這里卻是稀薄的很。
衛麗華先前之所以對傅紅玉安排的這處洞府有所不滿,這也是原因之一。
不過修士在外行走時,如沒有合適洞府修行,便可拿靈貝出來汲取其中靈氣,一樣能夠正經修煉。
通常一枚靈貝中的中所蘊化的靈氣足夠明氣境修士三至五日所需,而到了張衍這地步,尋常七八枚靈貝只夠他一日消耗,不過他身家豪闊,用起來毫不覺得心疼。
這時他聽聞洞外吱吱一聲,不由一笑,收了袖囊,道:“道友請進。”
洞府前白影一閃,一只白毛老猿托著一盞玉盤,其上放了不少色澤鮮潤的瓜果,還有一壺佳釀,它如人一般規規矩矩走了進來,將這玉盤往案幾上一放,做了個揖,道:“道友慢用,小的告退。”
張衍略一點頭,這老猿便慢慢退了出去。
張衍低頭看了眼,搖頭一笑,到了他這般修為,早已辟谷延生,他本想推拒,不過老猿卻說此事是傅紅玉交代下來,若是招待不好貴客,便要罰它,是以也不便回絕了。
這時遠處傳來一聲隆隆震響,桌上的玉盤也跟著跳了跳,他卻恍若未聞。
這些時日來,對面山頭上每日都是遁光飛舞,爭斗不斷,不過他自是一心修持,不去理會。
他又把袖囊拿了出來,這天門中的寶物不過三件,他適才已拿了幡旗和陣旗出來,唯余一物還未曾看過。
心神往里一探,發現一道白光靜臥其中,看不清到底是什么物事,他將靈氣催動,放了這白光出來,哪知這道光芒突然發出一聲嘯鳴,飛將起來,往他身上就是一斬。
張衍早已看得清楚,這不過是件靈器而已,只是似是被什么妖物的精魄寄居在內,這才不聽使喚。
他冷笑一聲,身軀端坐不動,只聞“錚”的一聲,這道光芒只在他頸脖上斬了個白印出來,見奈何不了張衍,這物也是駭懼,便一轉頭,往洞府外竄了出去。
張衍微微一笑,喝道:“怎容你走了!”他一展袍袖,先將袖囊收了,隨后縱光而起,亦是跟了上來。
此時洞府之外,有一輛羅蓋香車駕云而來,降在山頭之上,這香車之上站有十幾人,當先是一男一女,男子形貌英俊,只是目光中有些邪氣,正是那日在傅紅玉處打聽張衍消息的風師兄。
而那女子是一花信少婦,云鬢高挽,肌膚勝雪,柳腰鳧臀,舉動中自流露出一股冶艷風情。
女子美眸四顧,用甜糯的聲音說道:“風道友,你先前說得可是此處么?”
風師兄笑道:“玉妃娘娘,你看此地如何?”
玉妃懶洋洋說道:“也算湊合了,那山頭整日里打打殺殺,實在太過吵鬧,這里倒也清靜,勉強可以住得。”
風師兄望了望前方,故作訝然道:“咦,前日里我來此處時未見有人居住,怎么一晃兩日,便有人占了?”
玉妃瞟了風師兄一眼,輕描淡寫說道:“趕走就是了,連個靈氣都沒有的洞府,還能住下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么?”
風師兄心下得計,面上卻故意說道:“怕是不妥吧?”
玉妃冷哼一聲,不耐煩道:“你怕什么,天塌下來有本宮擔當。”
她伸出手指一點,關照身后身后一個身高一丈開外,體軀魁梧妖修道:“童丙,你速速去將此人驅走。”
這妖修甕聲甕氣地說道:“是,娘娘。”
他下得香車,往洞府邁步而去,仗著自家身后之人來頭極大,也不在門口通報,便大搖大擺走了進去,只是才走了幾步,卻見一道白光沖了出來,不由驚喜道:“寶貝!”
叫了一聲后,他就不知死活伸手去拿,這道光華見前方有人阻攔自己,一聲鳴叫,便把身軀一展,嗤的一聲,頓時將其斬成兩段。
這妖修一聲慘叫,當場斃命,洞府外玉妃聽聞之后俏臉先是一變,隨后又見那這道白芒飛出,美目不由放光,喜道:“好寶貝,本宮要了!”
只是話音剛落,卻見一道遁光飛出,只將那道光華一卷,便自裹了進去。
玉妃一怔,腮上頓時浮起一抹嫣紅,怒容滿面,喝叱道:“那道人,那是什么法寶出世?豈容你自家獨吞?還不速速與本宮交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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