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功訣初成再演玄法 誤道者書名:
汪氏姐妹叩首三遍,以表敬天,敬地,敬師之意,待禮畢,張衍把手虛虛一托,溫聲言道:“你二人起來吧。[W.OS.cM我]”
兩姐妹輕聲答應,起身肅手而立,站于一旁。
張衍并不開口話,只是仔細打量了這兩姐妹幾眼,比之半年前,這兩個徒兒氣質又是有所不同。
汪采薇端持自矜,比之一年之前更見沉靜清雅,而那汪采婷也是一改昔日活潑好動的模樣,規規矩矩地站在那里,雖則亮晶晶的美目還是那般是俏皮靈動,可禮節之上卻不敢再稍有逾越。
張衍滿意點了點頭,他起手一點,就有兩張符箓飛于桌案之上,他沉聲言道:“這兩道符箓是以蝕文所書,你二人既已學了有年,便來解給我看。”
這時老師考校,兩姐妹都是心中一凜。
汪采薇定了定神,先是對著張衍一禮,隨后上前伸出纖手,拿起一張符箓來,端在眼前細看。
符箓取到胸前,深吸了幾口氣,這才敢拿起來觀看。
初時她們心中都是有些緊張,但是看了幾眼,卻又漸漸平靜下來。
這些蝕文雖也更新不易,但卻未曾超過她們自身所學,而且左右不過十來個字而已,不外乎是多hā費些時間,總也能推演出來,心中都是一定,就不約而同將隨身所攜的竹籌拿了出來。
蝕文一道博大精深,如今她們初學乍練尚無本事憑空推演,是以還需此物相助。
兩姐妹對視了一眼,因是第一次在張衍面前推演蝕文,是以她們心中也都暗存了比試之心。
過得半個時辰之后,兩姐妹幾乎是同一時間停下動作又將那解讀而出的內容在白紙之上用一般娟秀的書法寫下,這才交到張衍手中。
張衍接過,目光一掃,不禁點頭,汪氏姐妹雖在資質雖不及劉雁依,但在這位大師姐督促之下尚算用功刻苦。
這解讀出來的蝕文都是中規中矩,便是在他看來那些不足錯漏之處倒也不是她們之過,只是未曾修行玄功,是以底蘊不足所致。
張衍將紙放下自袖中拿了兩枚符箓出來,提筆而起,將其后筑元及開脈功法一路寫下,指給了二人,溫和言道:“自今日始,你二人可開始習練那《一氣清經》了。[..cm我]”
雖不過只言片語但兩姐妹卻都是美目大亮,興奮不已。
入門一年半,雖是學那蝕文也不曾懈怠,但終只有習練了功法才算是玄門中人,俱是欣喜下拜,喜滋滋地言道:“多謝恩師賜法。”
張衍點了點頭笑著一揮袖,道:“兩年之后為師再來考校你二人,去吧。”
兩姐妹依言退下,只是汪采薇跨過陣門之后,忽然眉心一漲,一道白光飛出,就有一個身子婀娜的白衣女子不知從何而來,執著她的手,用輕輕柔柔的語聲在她耳畔言道:“采薇你好生修行,開脈破關之后,女子有上乘玄功傳你。”
汪采薇不覺奇異,側首一看,此女分明是那日拜師時所見的女子,待想再問,忽然眼前一hā,這白衣女子卻又不見了蹤影。
她左右看了眼,見妹妹汪采婷正一臉雀躍神情,絲毫并未留意到這邊有什么異狀。
她張了張檀口,欲言又止,隨即搖了搖頭,壓下心思,就隨著汪采婷那輕快的腳步回府去了。
只是那白衣女子現身之時,張衍眉毛一揚,似是有所察覺,不過這是汪采薇的機緣,他也不會去多加干涉。
那陰戮刀靈若是傳授法門,想必應是那崇越真觀的修煉功法,這一門派雖不是玄門十大派之一,但門中功法卻也頗為上乘,也可修至那洞天之境。
自己這徒兒倒是好運道,有了法寶真靈相助,想必修煉起來也是事半功倍,不過這真器也有因果在身,不是那么容易可解,日后能走到哪一步,就全看她自己了。
張衍笑了笑,就把此事輕輕放過,不再關注。
門中諸事處理完畢之后,他也把思緒重新轉到修煉上來。
如今距離門中大比還有一年半的時日,已是異常緊迫,是以他也不愿意再耽擱下去。
他在玉榻上坐定,吐納幾遍之后,便拿出殘玉,心神往其中沉入進去,修煉起那推演而出的法訣來。
過得數日,他胸中已是徹底熟悉了這門功法,便從殘玉之中退出,將此法訣稍一運轉,隨后仲手一點,一聲震響之后,就有一道水光激射而出,到了十丈之外。
此光在指尖處還是細細一縷,如香燭之煙,但越往遠端越是闊大,盡頭處橫有九尺,似一條河般,能聽聞泊泊水聲激蕩。
見此情形,張衍也不由精神一振,不覺欣喜,于心中言道:“好法!有此法訣,今后便無需那水精之氣了。”
他所修行出來的水行玄光乃是借用水行精氣煉化出來,平素藏于體內,輕易不動,與人爭斗之時方才放出。
但這功法雖是威力奇大,但其實也有一個缺陷,就是若被什么法寶或者克制功法削去幾分,那便需借用水行精氣重新化煉出來。
但不此舉需另費一番功夫,徒然浪費精力,便是這五行精氣異常寶貴,集極難,他手中也是不多,是以并不能肆意揮霍。
且可以想象,若是這水精之氣和水行真光一旦都耗盡了,這門神通便成了無源之水無根之木。
雖這可能性極,但卻也不得不未雨綢繆。
而眼下,張衍已是可以放開這層心結了。
這一道水行真光乃是他運使法訣之后,以那丹煞直接化出,這意味著今后只要自己丹煞尚存,這水行真光便可隨滅隨生,源源不斷,無懼消損,再也無需依賴那五行精氣了。
這也明他正行走在一條正確前路之上。
先前所付出努力終是得了回報,他心中也是振奮不已,若是能將那剩下幾道真光法門一一推演出來,相信終有一日自己能同馭五氣,再展上古之時太玄門神通之威。
在接下來的一月之中,張衍除了每日抽出半個時辰吸納精氣,壯大丹煞之外,便是在習練這門功訣之中渡過,隨著對這門功法的掌握愈加精深,他也越來越能感覺到自身的變化。
這一日,他神意一動,把金丹一震,將丹煞放出一團來,只見這道煙氣在空中一晃,便化作一面流轉不停的水色光幕,霎時間潮聲涌動,嘩嘩大響,這水光比起他未曾習練這法訣之前,足足漲開了一倍有余。
隨著他不停將丹煞運轉,這水幕也是逐漸飛揚而起,如漲潮一般愈拔愈高,幾乎將這半邊洞府都占據了過去,或許因為這太玄真光之威,這整座主府竟也是有些吃不住勁,輕輕搖晃了起來。
那壺鏡中鏡靈頓時感應,黑衣書生一腳從鏡中步出,手指一點,登時就將洞府定住,不再有半分晃動。
張衍也不去理會外界如何,只是集中心意體會其中變化,到了那水光漲無可漲之時,他默默一察,卻是用去了差不多四成丹煞。
這已是他目前所能達到的極限,如是修煉下去,隨著功行積累逐漸加深,倒也能再提升上去幾分威力,但他明白,這不是急切之間能做到的,非要日積月累之功不可。
且他心中還有所懷疑,若這功法五行之數不全,怕是還無法臻至絕頂。
不過這卻也足夠了!需知他乃是丹成一品,其丹煞積累之深厚不是他人所能想象的,就是四成,也足以與敵手相抗衡。
然而這個時候,張衍卻陷入了沉思。
距離門中大比之日,還有一年零五個月,他接下來有兩個選擇,一是鞏固那玄水真光法訣,試著能否再提升一分威能來,還有一個,便是強行推演那土行真光法門,爭取在大比之前再練出一門功法來。
按照先前推演水行真光所耗費的時日來看,他若是要推演那土行真光法門,時日其實有些緊迫了,或許到了大比之時還不一定能完成。
但在心中盤算了一會兒,他卻覺得,若是自己暫且拋開一切,全力推演功法的話,倒也不見得做不到。
因為這將近兩年的修行中,他丹煞壯大了不少,也意味著能一次用于推演九數真經的時間更久。
再則,之前洞府中有不少瑣事是他不得親歷其為,甚至每日吸納真砂精氣,也是牽扯去了不少精力,但若全心全意,把剩下來的時日只用于在玉推演,有很大可能將這推演出這門功法。
他認真思索了許久之后,最后決定選擇后一種方式,將那運使土行真光法門也一齊推演出來!
這并非是他任意胡來,以他目前實力來,便是一年之內不吸納真砂精氣,也不至于功行倒退,只是無法增長丹煞罷了,可他原本就是丹煞雄渾,減去少許也并不影響大局,不過是突破竅關的時日稍緩一年而已,他還承受的起。
但若一旦修行出土行真光,意義卻是大不一樣,需知多一門功法,便多一門手段對敵,有兩道真光在身,實力足可倍增,搶奪那十大弟子之位的勝算也大上幾分。
既已決定,那便沒有什么好猶豫的,他干脆閉了洞府之門,隔絕內外,慢慢吸氣,再緩緩吐了出來,如此幾番之后,心神前所未有的集中,隨后拿起殘玉,便往里沉浸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