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點正版鏈接)
相信大家都有號的,推薦每天都會刷,河馬碼字不容易,多多支持。
“莫斯科的槍聲,擊碎了蘇聯人民要求和平安寧的呼聲。鮮血在街頭蔓延,無辜者正在遭受迫害!值此時刻,各個加入國際聯盟的成員國和政府領袖,應攜手制止殺害,制止暴力,幫助恢復蘇聯人民的自由,恢復信仰,恢復秩序!所以我代表中華民國向諸代表建議,在莫斯科未恢復秩序,不能立刻結束迫害的時刻,請求終止審核蘇聯加入國際聯盟的申請,并希望各國停止向獨裁者提供貸款,停止向其出售軍事機器設備,實施嚴格對蘇貿易禁運,防止其將我們的善舉變成子彈和炸藥迫害更多蘇聯人民。”
1934年初夏,國聯迎來第15次全體成員國代表大會,蘇聯代表也第一次出現在萬國宮內。但夢想加盟的蘇聯代表團還沒聽到歡慶,就迎來當頭一棒。
西裝革履的顧維鈞站在主席臺上,眉宇自信舉止瀟灑。這份草案可不是臨時之舉,更不是為吸引眼球。這樣做除了貫徹削弱蘇聯的長期國策外,更主要是想打擊日益增強的美蘇關系。深受經濟危害的歐洲各國確實需要蘇聯市場,但為搶占份額卻已經打得頭破血流。英法以建交為名增加出口,德國叫嚷著摧毀蘇聯私下里卻源源不斷用機器設備換取硬通貨和戰略物資。而最得意的就是美國,羅斯福用實物貸款一舉將日蘇兩國拉入懷抱,讓美國商人吃飽喝足的同時,卻讓英法越來越不滿意。
其中受經濟危機影響稍小的英國最惱火,早就渴望找機會給美國一點厲害看看。所以當顧維鈞演講時,英國代表在臺下聽得眉飛色舞,禁止向蘇聯提供可用于軍用的機器設備,卻又不阻撓普通低級設備,這不就是為英國量身打造的嘛!用最簡單的話說,既然賺不到太多錢。那么干脆把利益最大的門一關,大家都別賺了。
面對民國送來的大禮,英國代表克勞福德爵士笑逐顏開,等顧維鈞下臺后立刻拉住他的手詢問是否有具體的禁運細則,對這份熱情顧維鈞立刻予以回復,兩人交頭接耳的模樣就仿佛已經徹底忘記沙特危機中的不快。但美國代表的臉色卻不怎么好了,雖然美國不是國聯成員國,但在國聯內的影響力卻不小。而且也知道很多事情繞不開這個組織,如果國聯真采納這個建議對蘇禁運,恐怕美蘇貿易會大受影響。
德法兩國倒是無所謂,他們和蘇聯的交易大部分都是秘密的,本身就繞開了凡爾納條約的限制,而法國雖然一直努力爭取蘇聯。希望恢復到歐戰前夾擊德國的態勢,但布列斯特合約的刀口至今隱隱作痛,所以限制一下蘇聯也沒壞處,更何況這種限制還等于變相漲價,多賺錢有什么不好呢?
顧維鈞當然知道這些國家的心思,其實楊秋和他商量時早就做好通不過的準備。之所以提出,純粹想是打擊火熱的美蘇關系。當然,這份協議也不是無的放矢,它其實是和“叛逃事件”是一個計劃中的。想通過草案讓斯大林擔心被徹底包圍,讓蘇聯的工業計劃更困難,逼著他為突破封鎖去挺而走險。
看蘇聯代表團的臉色就知道,這份阻止他們加入國聯實施禁運的草案有多嚴重。
華盛頓,白宮。
“這樣說,楊秋是打斷利用莫斯科的混亂,將其排除在國聯門外并實施工業禁運?”羅斯福坐在輪椅上,臉上已經看不到一年前的憂慮。雖然最近有人指責他的《工業恢復法案》違反憲法,但經濟刺激計劃已經初見成效。人民開始受惠。經濟復蘇即將明顯,所以他的心情好了很多。
科德爾已經適應白宮生活。在國際問題上逐步揮灑自如。點頭道:“是這樣的。楊秋應該能看到,中蘇之間的和平非常脆弱,從阿富汗到西伯利亞,雙方囤積在邊境的軍隊超過6萬。去年年初的蘇聯政治局會議上,斯大林首次提出將中國作為競爭對手,試圖收復上海公報中確立的國境范圍的消息,看來已經惹火了楊秋,所以就算現在聽到開戰的消息我都不會奇怪。”
“赫爾先生,我打斷一下,如果國聯通過禁運,我們會有麻煩嗎?”
科德爾話音未落,坐在羅斯福左邊的哈里勞埃德霍普金斯忽然打斷他。霍普金斯今年43歲,臉頰內凹,身材瘦小,原本筆挺的西裝穿在他身上,就像套在一只大馬猴身上。但科德爾卻不敢有任何輕視之心,因為他不僅是新政的主要策劃者,也是羅斯福較為依賴的“智庫”,甚至連重要的“以工代賑”方案都是他提出并親手執行的。
“會有一些麻煩。”科德爾說道:“這次中國提出的草案雖然只限制軍事工業,但這種界定非常模糊。大部分機床設備都是可以用于軍事的,甚至連鋼鐵都可以被認為是軍事物資,因為它可以制造武器。我們不是國聯成員國,無法阻止這份決議通過,而且過去幾年中我們也一直遵守國聯的決議,如果這次繞開的話,首先需要足夠理由,還可能引起英法不滿。
事實上,發生在莫斯科的清洗運動確實非常嚴重,到目前為止已經有至少一萬多人被捕,其中有很多已經死亡,中國正在大規模宣傳蘇聯的暴行,各國也都給予了很大關注,如果決議通過后我們繼續出售被禁設備,恐怕會引起國會和民眾的反感。”
“真是頭疼。”羅斯福用力揉揉太陽穴,剛剛與蘇聯達成實物貸款協議,幫助其建設工業遏制中國,卻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要知道,中國崛起已經讓他很擔心,所以才會不惜自身利益拉攏蘇聯和日本,還準備撤出菲律賓。在他構想的戰略中,日蘇可以分散中國的精力,然后用德國牽制英法的同時還能威懾蘇聯。現在倒好,大清洗運動讓楊秋看到機會,直接甩出一個禁運反遏制蘇聯,還打擊了自己。
“古比雪夫和伊凡米爾的叛逃會不會是他安排的呢?”念頭一閃而過。但很快又被羅斯福自我否定。無論是古比雪夫還是伊凡米爾,都是十月革命前的g黨員,那時候楊秋還在想辦法統一國家打敗日本呢,怎么可能有精力部署如此精妙的棋子。即使策反也不太可能,因為從兩人之前的表現看,完全沒有任何的征兆。
羅斯福暗暗自嘲自己想太多了,世界上哪有能在自己國家尚未統一,對手還沒變化之前就做出部署的人呢。不過那種利用清洗危機。翻手為云覆手為雨的手段,倒是讓他再次調高了對楊秋的警惕心。扭頭看向自己的私人幕僚,問道:“哈里,你的意見呢?”
霍普金斯沉著臉,他也在考慮這個禁運條約。這件事破頗難選擇,從短期的經濟和遏制未來對手的角度考慮。對蘇禁運會傷害美國,但從長期來看遏制g主義又非常重要。而且莫斯科的清洗暴行已經傳遍世界,如果美國還繼續向蘇聯提供用于軍工的機器設備,也會對羅斯福個人的形象造成傷害。想到這些他也感覺很棘手,習慣性地摸向煙盒,直到抽出香煙才想起這里是白宮。
羅斯福知道他的習慣,擺擺手表示沒關系,還主動地讓拿來煙缸。嗆人的煙草讓霍普金斯頭腦靈活很多,說道:“總統。我認為這件事情上我們不需要表態,不如交給英國去決定。反正提供給蘇聯的實物貸款是在之前達成的,斯大林如果能消化這批機器設備,應該可以給楊秋制造一些麻煩。”
“但是哈里,你想過嗎?如果國聯禁運,必定會再次拉大已經縮小的中蘇距離,斯大林即使是瘋子也不會沒準備好前向中國宣戰。而且禁運后蘇聯工業化的速度會減緩很多,相反楊秋將得到更多地發展時間。”羅斯福目光炯炯,仿佛已經看到楊秋得意洋洋安安穩穩繼續發展的景象。說心里話。他對讓中國繼續發展很擔心。從近些年的航空、造船等等能體現工業能力的項目看,中國已經具備相當強的實力。甚至在某些方面還強于美英。如果再給他五六年時間,恐怕會越來越難遏制。
因為沒有人知道楊秋會不會推翻承諾興起爭霸太平洋的心思,雖然目前他還沒違背過對世界做出的保證,也沒有發展一寸殖民地,但隨著國家實力增強,他還能控制自己的嗎?
科德爾也相同的擔心,說道:“哈里,我也覺得你想得太簡單了。失去古比雪夫的影響或許比我們想象的更嚴重,斯大林已經下令清洗經濟部門,還對全國工業經濟甚至農業部門進行清洗和調整,我現在最擔心他會將怒火燒到專家和技術人員身上,那樣的話即使我們交付機器,他也沒足夠的人手去操作。”
“赫爾先生,這不是我們需要考慮的。雖然我們需要蘇聯,但斯大林的軍事力量膨脹同樣讓人擔憂。何況我認為,中蘇邊界漫長,全都是人煙荒僻的地區,即使交戰也不可能出現速戰速決的局面,一場曠日持久的戰爭不正是我們希望看得的嗎?何況我們也必須保證最起碼的外交形象,遏制和打擊g主義的擴張,所以我認為與其繼續幫助蘇聯,還不如讓斯大林自己去頭疼。我認為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依然是盡快撤出菲律賓。
日本正在全力備戰,最多三到四年就會達到自身的極限!他們已經失去臺灣,如果我們繼續留在菲律賓,就可能讓擔心受我們和中國的夾擊,只有放開菲律賓通道才會讓日本產生錯覺,他們南下后,可以將英法驅逐出南中國海地區,騰出一個空白的西南太平洋。”霍普金森霍普金斯說得很慢,語氣如同那張永遠冰冷的臉一樣,透出森森寒意。科德爾有些擔憂,問道:“但是哈里,楊秋距離日本和南中國海更近,如果他和日本達成協議,選擇進攻我們怎么辦?”
“我們?哈哈。”霍普金斯奇怪的哈哈大笑起來,不僅讓科德爾滿頭霧水,連羅斯福都豎起耳朵。半晌后他才繼續說道:“親愛的赫爾先生,您認為一個本土缺乏資源,即使依靠南中國海地區,也需要漫長運輸時間的國家能有多大戰爭潛力?何況就算他們占領整個南中國海甚至印度支那地區,我們的楊秋先生難道會讓對手安安穩穩渡過幾年嗎?只需要暫時付出一個菲律賓,日本和中國必定會爆發沖突,即使他要先考慮蘇聯威脅,為經濟發展不直接介入,也肯定會找個代理人出來。
而我們呢?只要在菲律賓獨立法案上寫明美國擁有保護的義務,然后就可以端起咖啡等待日本南下。當然,當他們的軍艦抵達馬尼拉前,我們可以答應菲律賓政府官員流亡我國。這樣一來,無論日本南下后選擇我國還是北京,我們都可以以保護的名義名正言順回到那里,除非楊秋閣下愿意和我們進行一場誰也無法預測的戰爭!”
“但是麥克阿瑟那邊怎么辦?那個家伙從中國回來后,已經多次要求增加軍費,還拒絕任何撤出菲律賓的命令。”科德爾問道。
“那就需要總統出面了。”霍普金斯看向羅斯福,微微一笑:“或者留下關島,麥克阿瑟將軍能好受些。”
羅斯福笑著點點頭,雙手推動車輪邊走邊笑:“赫爾,幫我打個電話給議長,我準備明天與他共進午餐。另外請馬林將軍來一下,相信他能幫助我說服那頭蠻牛。”
科德爾起身剛拿起電話,忽然發現羅斯福還沒說怎么處理對蘇禁運的事情,問道:“富蘭克林,禁運。”
“讓英國決定吧,如果國際聯盟通過決議,那么找一個好借口,一起參加。”門外,傳來了羅斯福幽幽的聲音,太平洋兩岸性格迥異的兩位強硬政治家之間,暗斗還在繼續延續著。
本文字由辛亥吧吧務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