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高曉磊的目光看去,南云的旗艦‘飛鷹號’上火光沖天。
‘回聲波’命中了飛鷹號艦艉飛行甲板,因為這里有十余架九七艦攻等待起飛,結果炸彈爆炸后還誘爆了兩枚魚雷和航空汽油,所以火勢逐漸增大,才讓數十公里外的41中隊看清。幸好‘回聲波’使用的不是穿甲彈頭,所以爆炸和大火并未向內部擴散。
因為是夜間,對手的戰斗機也在陸續起飛,所以41中隊并沒留下查看戰果。事后得知,除‘飛鷹號’外,‘妙高號’重巡也吃到一枚導彈,但傷勢不重,其余幾艘也能繼續航行,唯獨凌波號驅逐艦在二十分鐘后沉沒。雖然損傷并不重,但這次攻擊卻嚇壞了南云艦隊。日本水兵都想不明白,明明飛機還在老遠,炸彈是怎么落在自己身上的呢?未知總會帶來恐懼,各式各樣的流言蜚語迅速在艦隊里彌漫,連一些軍官都沮喪起來。南云也不敢再逗留,立即下令加速向西南轉向,試圖離開臺灣陸基轟炸機的攻擊半徑。
此時的臺灣花蓮外海,六艘泰山級驅逐艦組成的前哨編隊,兩兩一組,以罕見地40節高速,在海面上劈開六道水浪。這是人類海軍歷史上最快的編隊航行速度,也只有這種中法合建,以空想級為模板的驅逐艦,才能持續數小時在海面上狂飆。在它們后面,是由修繕一新的‘貴州號’‘北海號’和‘巴爾喀什號’航母,在2艘西安級重巡、4艘湘江級輕巡的保護下和12艘驅逐艦。“在這個位置。”旗艦‘貴陽號’重巡洋艦已經得到41中隊的匯報,艦隊參謀長馮國儒準將趴在海圖桌上,將命中航母的位置標了出來:“偵察機已經確認,擊中的是一艘航母,但具體是那艘無法分辨。”
和名字一樣,馮國儒是海軍中少有的儒將。戴著金絲眼鏡,氣質儒雅,說話時聲音較輕,但條理有序非常清楚,讓人一聽就能明白。指著向菲律賓移動的虛線,推了下眼鏡:“按照這個分析,向萊特灣移動的無線電信號肯定是井上成美。因為南云的損失還不得而知,我們暫且認為其航速不變,那么它的最快航速是25節,超過這個速度三艘護航航母跟不上。這樣計算。取直線回琉球要20個小時。向西后折返,需要大約26小時。我們現在的速度是30節,如果他取直線,7小時后我們遭遇。如果繞道,恐怕要延誤到下午四左右點,這樣就只夠一波進攻。”
張兆洋問道:“那你覺得他會走那條線?”
“繞道!”馮國儒斬釘截鐵:“南云是航海專家,如果沒剛才的事,倒有可能強行取直線回家。但現在嘛......就算航母傷勢不大,也肯定會影響起降。而且41中隊沒靠近就打中他。會讓他更擔心岸基轟炸機,所以必然會繞道規避。”
張兆洋背著手,慢慢擰起眉頭。論實力和經驗,121航母戰斗群高于南云艦隊那些菜鳥飛行員。但要在一個波次內摧毀整個南云艦隊,就有些棘手了。現在他的三艘航母上,一共是248架作戰飛機,其中92架‘閃電’戰斗機。88架‘夜叉’俯沖轟炸機和68架‘魚鷹’魚雷轟炸機。這些數量對付打擊三艘航母足夠,但其它艦船怎么辦?尤其是4艘速度極快的妙高級重巡,要是被它們利用夜色逃脫。將會威脅琉球主戰場。
馮國儒也明白他的心思,重巡洋艦在日本海軍被視為此等主力艦,一波進攻要消滅七艘主力艦,基本沒有可能。所以走上前去,笑著提醒道:“司令,您忘了?23戰斗群的2艘安海和2艘法國敦刻爾克,前天早上就從關島啟程支援21艦隊,如不出意外,應該能趕上。”
“對!”擊沉榛名號戰列艦后,吉爾伯特基本落入手中,海軍部就將23艦隊的四艘戰列艦調回參加琉球大戰。它們在關島加油后,已經在趕回的途中,完全可以先配合自己吃掉南云,然后再去琉球。所以張兆洋用力一拍手:“派水上飛機回基隆,務必要聯系到他們。”
“我這就去。”馮國儒點點頭,轉身準備讓信號兵聯系輕巡派水上偵察機,此時通訊參謀也走了過來:“長官,收到司令部電報,伊平屋島已經打響。”
“隱蔽,隱蔽好!把大炮都拖到洞里去。”清晨五點,伊平屋島西南的賀陽山陣地上,日軍42聯隊中佐佐藤國平目光駭然,大聲地讓士兵們躲藏起來。
伊平屋島位于沖繩島西北方40公里,地勢狹長,最寬處也只有3公里。島上有阿波岳、賀陽和九葉三座石山,但山勢平緩,全島四周都被平緩的珊瑚瀉湖包圍,遠不如久米島那么險峻。島的南面還有野甫島和具志川兩座小島,與東南的伊是名島相距也只有5公里,被譽為琉球的西北大門,戰略位置非常關鍵。
駐守島上的是日軍42步兵聯隊,還有一個150毫米重炮大隊和一個工兵聯隊,總兵力8147人。久米島失守的消息已經傳遍琉球,所以佐藤早就做好充分地準備。但當五艘戰列艦齊刷刷出現在遠海時,他才知道,在巨炮面前自己所謂的準備實在是不堪一擊。
“轟隆隆,轟隆隆。”一團團的煙云,每隔一分鐘就要在賀陽山陣地騰起一次。深挖的工事被炮彈掀翻,塹壕只要一枚炮彈就可以癱瘓,原本認為可以利用的樹林也早就被大火燒光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干,士兵只能暴露在曠野中,祈禱炮彈不要落在身邊。
經過久米島的總結后,張曉宇今天采取了更直接的炮擊戰術,有意讓戰列艦編隊拉近到18000米才開始炮擊。這樣一來主炮精度就更高,而且他還動用穿甲彈,對隱蔽在山體內的洞穴和火力點實施準確打擊。
“海軍呢?我們的海軍呢?”
“忘記他們吧,那些膽小鬼是不會來的。”
“這些該死的薩摩藩!懦夫!”
面對完全無解的戰列艦重炮,日本兵紛紛咒罵起自家海軍。正當他們恨鐵不成鋼時,東面大海上出現了一群從琉球趕來的轟炸機。“快看。是我們的飛、八嘎!支那戰斗機!”左等右等,終于見到琉球來的十幾架轟炸機,但還沒等佐藤高興,一大群從久米島起飛的殲八‘天權’就沖了上去。不到幾分鐘,天上就再也見不到膏藥旗的蹤影。
“中佐!中佐,快看。”佐藤嘆口氣,支援是沒指望了。剛要讓士兵繼續躲藏,旁邊的軍官突然拉了拉他:“來了一艘巡洋艦。”
“巡洋艦?”佐藤運目看去,果然有一艘巡洋艦大小的軍艦越過戰列艦編隊,向島嶼這邊駛來。戰列艦皮糙肉厚打不過。這種三五千噸的小軍艦總能擊退吧。“八嘎,巡洋艦也敢靠近!快,把大炮推出來。”佐藤把牙一咬,下令士兵把隱藏在山洞里的4門150毫米重炮推出來。
身為島國,日本嚴重缺乏資源,加之要維持一支大艦隊,所以日本陸軍嚴重缺少重型火力。此刻的4門150毫米加農炮,已經是佐藤最寶貴的武器了。見到一名炮兵哆哆嗦嗦,一腳就飛了過去:“八嘎。快點裝彈!”
“嗨!”日本炮兵踉蹌兩步,不敢爭辯連忙去扛炮彈。
“等等,那是什么東西?快,把望遠鏡給我。”4門加農炮一點點轉動炮口。試圖攻擊‘巡洋艦’時,佐藤忽然發現,‘巡洋艦’的后艦橋好像轉了下,連忙拿起望遠鏡想看清楚。但他還沒舉起來。就見到他認為的‘后艦橋’,陡然噴出一朵巨大地火球。
佐藤和幾名軍官眼睛立刻就直了,那么大的火球......這哪里是‘巡洋艦’。分明是一艘‘淺水重炮艦’啊!不等他提醒,空氣中就響起一陣如暴走高速列車般的呼嘯聲,然后一聲沉悶的聲音就像直接在耳膜上敲響,戰場上所有的聲音都在耳朵里消失,緊接著腳下的賀陽山都似乎震顫了一下。
“這是......多大口徑的?”佐藤刷的就冷汗直流。愣愣的瞪著那艘‘淺水重炮艦’,甚至忘記了下令開炮。他那里知道,對面這艘根本不是‘巡洋艦’,也不是‘淺水重炮艦’,而是海軍吸取久米島缺乏持續性火力經驗后,特意調來的青島號試驗艦。
至于他看到的那門重炮,就是在朝鮮短暫發威的480毫米實驗炮。
重達1點5噸的特種低速高爆彈威力實在駭人,尤其是距離拉近后,只用七發炮彈,賀陽山最險峻的一段日軍永備工事就被徹底砸爛。“中佐!支那登陸野甫島了。”“野甫島?”佐藤再次傻眼,怎么都沒想到,對手居然先進攻野甫島。
在5艘戰列艦、1艘炮艦和數艘火力支援艦的猛轟下,整個伊平屋島上空都被塵霾和硝煙籠罩。這次廖長風一改之前炮火掩護結束后再登陸的辦法,早早組織兩個突擊隊,在炮火掩護下,快速從野甫島和阿波岳山西面突出的淺灘完成灘頭登陸。
到中午12點,海軍陸戰對5師和一個陸軍步兵師就已經全部上島。
“電令42聯隊,務必死戰到底、拖延時間,大本營和本將會盡快派部隊支援......。”琉球大島的玉泉洞地下司令部內,梅津美治郎面色陰沉。參謀記錄下發給伊平屋島的內容后,又快速地跑了出去。噔噔......沉重而緊張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地下回蕩,給人一種山雨欲來的沉悶壓抑。
梅津美治郎個子不高,氣質儒雅,在日本軍界被認為是一個手腕靈活,精明強干的高級軍官,在下級眼中態度和藹,毫無傲慢之氣,用語也給人以謙恭文雅的感覺。但此人卻是真正地皇道派死忠份子,對于海軍遲遲不來,那更是恨得咬牙切齒。“將軍。”要說怨氣,身處琉球的日本陸軍將士沒有不恨海軍的,久米島和伊平屋島是琉球西大門,一旦就是,琉球大島就是門戶大開,還能讓中國利用兩島做跳板,將登陸航行距離拉近。小松原道太郎就是其中的代表,憤憤而道:“伊平屋島距離大島只有40公里,距離太近了!所以我們不應該再寄托海軍來救援,一定要想辦法去支援佐藤。”
梅津美治郎雖然氣憤,但還沒糊涂。雖然大島距離伊平屋島只有40公里,但陸軍就那么幾艘可以使用的軍艦,而且還都在琉球東面,怎么能突破由上百艘戰艦組成的海上封鎖線呢?
“可以使用速度快的小型魚雷艦和驅逐艦。”梅津美治郎正在犯愁時,被山本五十六塞到琉球出任駐守艦隊司令的豐田副武走進山洞,神色倨傲的揚揚的手里電報,瞪一眼剛才說話的小松:“小松君!請注意你的職位,不要在這個時候散播軍隊的不合!”
豐田副武和陸軍的糾葛在日本軍界人所眾知,本來他是死活不愿意來協同陸軍守島的,但看在國家存亡的份上,才勉強答應。聽到小松在內的陸軍軍官侮辱海軍,當然是毫不客氣。梅津美治郎怕又引起口角,連忙轉移話題:“大將,您剛才的意思是?”
“這是山本大將的電報,聯合艦隊正在趕來......。”
聽說海軍主力終于來了,梅津美治郎連忙奪過電報,興奮之情溢于言表,追問道:“大將,您剛才說小型軍艦是什么意思?”
“只有40公里,小型艦船全速一小時就可以抵達,所以我可以出動小型魚雷艦和驅逐艦,攜帶陸軍,用夜晚掩護你們上島。”生死時刻,豐田副武也顧不上繼續和陸軍吵架,手指伊平屋島西北:“所以,請告訴42聯隊,一定要堅持守住東北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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