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霧中,張玄在瘋狂的逃竄著,他一度逃離了后方宗師的追殺,動用渾身解數,最終才從官道和城市之中,進入了荒野。
遁入了層層迷霧,這里是他的戰場,迷霧中,他能夠發揮自己最大的實力,雖然對方是宗師不可力敵,但,在迷霧中,總是能跑的,最差的情況是遁入絕地中,隔離一切神異,至少說你宗師不能夠隨意的找到自己。
對方一定是有相關的追蹤的性質,否則不可能找到自己,因為他離開的事情誰都沒有告訴,所以,一定是早早就盯上了自己才對自己動手的。
對方是個圣族,這是張玄的推測。
因為如果說和自己有仇怨的人,那么就只有圣族了。自己當街擊殺合一圣族的消息流傳了并不算是秘密,追殺自己的人是對方的上級是極有可能的。
張玄這一次并沒有像是面對山茶,也就是鄒世宇那時候沿途設下各種陷阱,對于宗師而言,同時具備著多種性質并且還有自己獨特大道的生命體,根本不是自己草率設下的陷阱能夠對付的。
張玄估摸著,如果真的要一戰,他唯一獲勝的可能是進入絕地,在那個地方,和這個圣族進行純粹的肉搏。
盡管圣族在絕地中似乎能夠動用一些東西,不過應該算不上太強,而這時候自己可以憑借著那把劍……
他打算送給夜映華的那把劍,他內心中不由得泛起一絲苦笑,本來打算絕對不用這把劍的,因為這是要送給夜映華的禮物。
可是,自己身上好像只有這把劍可以給與宗師重創,否則他和宗師盡管都走在了肉體的極限,他也未必能夠戰勝對方,因為對方的肉體遠比自己要有活力。
正常突破境界之后的人,強化過的肉體遠比經過鍛煉而獲得的肉體要來的有活力。
而且,對方是宗師,你不能夠寄希望于對方犯錯誤,對方的戰斗經驗絕對是比自己要強大,宗師,可不是隨便說說,要創造自己的戰法,創造自己的道,那需要一次次的戰斗,一次次的積累。
自己能夠偷襲一次從宗師手中逃脫已經足夠好運了。
說出去都是能“夠從宗師手中逃走”的美名了。
他的肉體緊繃,此刻有著小宗師戰斗力的張玄,在單純的荒野中,并沒有太大的威脅,幾乎是橫沖直撞,撞斷樹木,踏碎石塊,把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極限。
而肉身寒毛依舊是微微立起,揮之不去的危機感彌漫在心頭,對方絕對是通過某種方式鎖定了自己的位置。
張玄感到慶幸的是,對方似乎沒有能夠讓自身速度加快的性質,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絕對強悍的肉體能夠和對方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的氣血消耗絕對比對方要大,他不知道對方是不是有和自己一樣的空間類寶物,能夠儲存恢復氣血的東西。
要進入絕地嗎?
他不是很想進入絕地,因為沒有必定能夠殺死對方的能力,對方一定是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假若是暴露了血色霧氣的性質以及暴露了自己實際上都還不是小宗師的事實,那么自己就相當危險了。
他咬了咬牙,你要耗,那就耗下去,這個世界,越強大的人,就越匆忙,對方絕對是比自己事情要多的,只是為了殺自己追殺很久?那么他自己本身在王都的意義就消失了。
異常漫長的拉鋸戰,在這個時候,開始展開了,兩個人在荒野中奔跑,就像是x球上瘋狂飆車族,在那些不是路的地方硬生生走出一條道路。
“這樣跑?是不能夠理解宗師的能力嗎?畢竟還不是宗師,宗師這樣天真。”在張玄后方遠遠吊著的人嘴角露出一個微笑,當你發現一個低境界者居然想和你賽跑的時候,你怎么想?
這人怕是腦子有病。
宗師,肉身圓滿,他們的消耗和宗師之下的境界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壤之別,如果大家高中是學理科的,就會知道,無論是電動機還是內燃機,都不能夠做到把電能或者是熱能完全轉化為動能,還有一大部分能量會被消耗掉。
而宗師,就能夠提高能量轉換的效率,如果張玄觀察著這位宗師,就會發現,在他狂奔身體中的氣血翻滾發燙的同時,后方的這位宗師的氣血居然平靜如水,但速度一點不慢。
在能量的利用上,宗師遠比其之下的境界要強大,所以,張玄和宗師比消耗,是完全的打錯了注意。
但張玄并不清楚,要怪只能怪這個世界的信息滯后,到了宗師這個境界,大家都只知道強,到底有多強,怎么一個強法,實際上記述非常少。
然而……
兩天,三天。
“怎么可能?!”在后方追殺的宗師終于受不了,他平靜的氣血突然沸騰,能夠高效利用自己氣血的另一層意思是,能夠做到不合理的利用自己的氣血。
他的速度突然提高,就像是飛速劃過的流星。
張玄的狀態很差,他的狀態差的已經難以用言語來形容,氣血還好,他的葫蘆里面儲備了血丹,可是肉體已經不堪重負。
持續的高溫和運動讓肉體的負荷到了一個極限。
如果繼續下去,肉體會崩潰。
純白色的光芒照耀,驅散了張玄周圍的迷霧,張玄意識到,宗師已經追上了自己,這是在宗師的進攻范圍之內了。
他停下了腳步,三天的奔跑讓他在停下腳步的這個瞬間就滾了出去,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這個圣族宗師的狀態也實在是稱不上太好。
盡管他的氣血雄厚,而且利用率高,可是沒有后備儲藏,他只是在身上帶了兩枚血丹,已經吃過了,過度消耗氣血也是因為如果還不能追上對方他就沒有追上的能力了。
他就是想要看看這到底是個什么怪物,居然把自己跑贏了,固守自己的驕傲已經毫無意義,盡管對于一個宗師而言,這很丟人,可是,反正又沒有人看見。
而且,看到對方狀態的時候,他就知道,其實對方也已經到了極限,只是撐著一口氣而已,意志的確是頑強,如果放任這個人成長,大概真的能夠成為一代天驕吧?圣族已經難以承受了。
這些年來人族頻繁的出現足以逆轉局勢的天才,讓整個世界的天平在不斷的傾倒,尤其是征伐王,一個人改變了這個世界的局勢。
不能讓人族再出現這樣的人了。
所以,盡管對方只是一個小宗師,但是他也必須要動手,哪怕是搭上自己的生命,這一次出手,自己身份暴露的可能性極高,所以,必須要成功。
張玄看著對方那純白色的焱火,確認了對方的身份:“事到如今還要裝嗎?純白色的焱火都用出來了,展現出你圣族原本的姿態如何?”
“我倒是挺佩服你現在一根指頭都拿不起來卻還能這么說話的勇氣。”對方從容的回答著張玄的話,然而他卻異常的謹慎,并不太靠近張玄。
張玄有些失望,作為一個宗師卻如此謹慎,宗師的傲骨呢?圣族都這樣?他說:“我更加好奇的是,你們圣族就真的這么無孔不入?怎么感覺到處都是你們的間諜。”
“無可奉告。”
對方的手上突然出現了一塊石頭,那枚石頭上,閃爍著種種光輝,還能夠聽到什么聲音在從石頭中傳來。
什么鬼?
張玄瞬間化為了灰塵。
“果然如此嗎?”
宗師將手中的石頭丟出,洪亮的聲音突然傳出去很遠很遠,從人的心底響起,震動腦髓,張玄下一個瞬間就被迫顯現出來了。
那是一種極為恐怖的音節,讓張玄難受得想要吐血,一種五臟六腑都在一齊震動的觸感,張玄臉色無比難看。
“在你參加武館的大戰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這樣一個人族,能夠將自己的身體像是灰塵一樣彌散在空氣中的性質,肉體重組之后是否會修復肉體的傷勢?”他臉上掛著笑容,“你很讓我驚異,這世上如今單有格外物的圣族,卻少有格肉體的人族,你卻格了雙眼。可,你有想過,聲的力量嗎?”
他那一枚石頭還有什么性質?張玄強忍著身體中的不適,聲音的性質就很可怕了,他對這種性質沒有什么太好的辦法。
張玄突然發現了自己能力上的缺失,仔細想一想,就算是古靈草之類的性質,也全都是發光發亮,沒有對抗聲音的手段。
視野狹隘了嗎?
又是一枚有著淡淡回響的石頭出現在了對方手中,然后輕輕的拋擲而出。那枚石頭瞬間分裂,化為了無數小石子,將張玄圍起來。
張玄幾乎是瞬間明白了對方想要做什么。
他直接雙手插耳,刺破了自己的鼓膜,然后氣血全力爆發,如同炮彈一樣的沖了出去。
石頭發出強烈的震動,張玄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受到了影響。然而,還不算是太大,世界變成了無聲的世界,一時間很不適應,不過身體上的疼痛和不適他都沒有空閑去在意,這是拼命的時候。
宗師的性質實在是太夸張了,他不得不和對方拼命。
所以,他突然改變了方向。雙眼綻放光輝,洞穿迷霧,看透一切,直接沖向血紅色的地方呢。
“想要進入絕地?”宗師很疑惑,絕地有什么好進的,“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在絕地中就能夠打贏我了吧?”
囂張的,不講理的言論。說明了在這個人眼中,張玄的弱小,他實際上,在短暫的交手中,他就發現了另外一件事情,即便是張玄極力掩飾,那也無法遮蓋的事實,張玄沒有同時動用多種性質。
那么,張玄真的是小宗師嗎?
然而,這強大的肉體,足以和宗師媲美的肉體強度,讓他心生質疑,如果說對方真的不是小宗師,卻有著這樣的實力,那么對方到底是有多恐怖?
必須要殺死。
本來存了一絲如果對方愿意投降就收服作為圣族傀儡的想法被他拋之腦后,圣族是真的沒有辦法再承擔一個像是征伐王那樣的天才崛起,那會把圣族逼到一個非常難堪的位置上。
因此……
他毫無猶豫的追殺進入了絕地中。兩個恐怖的生命體就像是一隕石從天空墜落,不講道理的,蠻橫的沖入了絕地 當血紅色的樹林出現的一瞬間,當所有的性質都消失的一瞬間,張玄意識到自己已經進入了絕地,如果自己還能夠和宗師一戰的話,那么只有在這絕地中,會是自己的機會。
他站在絕地的邊緣,深呼吸,鼓動氣血,戰意彌漫,張玄那在一次次戰斗中所磨練,所鑄造出來的戰意此刻像凝結成了實質,在隨后追殺而來的宗師那雙倒映著日月影子的眼中,凝結成了一把長刀。
沒有實質性的效果,無法將他人擊傷,可如果對方的意志并不算是堅強,這樣的戰意戰意足以摧毀一切。
……不過如此。
同樣的戰意彌漫,那殺意彌散于空氣當中,同樣的殺意凝結為實體,而對方凝結而成的一柄長劍竟然看上去比張玄的那把刀還要恐怖。
“小子,即便你是天才,也不要小看了宗師!”絕地中,彌漫的霧氣絲毫不能夠阻擋兩個肉體已經達到了極限的生命體。
他們的眼中各自綻放著恐怖的光芒,尋找著對方身上的每一個破綻,肉體的氣血催動到了極致,然后短兵相接。
張玄一拳直接朝著對方的臉上就打過去,而對方卻只是輕輕一撥,張玄就感覺自己的力量被誘導了,打向了別的地方,于此同時,對方一腳朝著張玄的腹部踢過去,張玄騰空而起,避開這一腳,試圖從上而下直接敲對方的腦袋。
然而,小腿被抓住了,宗師就像是抓住了一個巨大的錘子,直接把張玄錘在對面上,張玄雙手交叉,艱難的減少了自己所受到的傷害。
宗師又拎著張玄的腿抓了好幾圈,松手之后,張玄飛出去老遠,撞到了一棵樹木。
張玄吐出一口血,他的肉體強大到了一種地步,這樣程度的攻擊并不能夠讓他受到嚴重的傷害,然而,對方的肉體卻并不比他差。
短時間內,肉體的交鋒,他們是無法分出勝負的。
可是,這短暫的交手卻說明了一個問題,那是……張玄絕對不是宗師的對手,他引以為豪的戰斗技巧,在宗師的面前,顯得過于稚嫩。
宗師是將技巧鉆研到了極限的生命,他們到了這個境界,需要拜訪諸多強大的生命,需要漫游世界,需要刻苦戰斗和鉆研,最終創造出屬于自己而又貼合自己道的戰技,在戰斗技巧這個方案,宗師遠不是在那之下的生命體可以抗衡的。
即便是肉體和對方同樣強大,而對方的戰斗機巧實在是太恐怖了,以至于剛才交手的時候張玄甚至有一種難以抵抗的感覺。
可……現在逃走也沒有意義。
張玄不知道如何才能夠戰勝對方,可是……在這里放棄,卻不是他所愿意的。
怒吼著,張玄體內的氣血再一次像是被熔爐加熱一樣,綻放出恐怖的光輝,一拳正好迎上了已經沖到了他面前的宗師的拳頭上。
拳腳,手肘以及各種關節,甚至用上了自己的牙齒,張玄以一種極為狼狽的方式對抗著眼前的宗師。
他還有一個底牌,是打算送給夜映華的那把劍,不過……根本沒有拿出來用的機會,他也不打算拿出來用,拿出來會被對方奪走,張玄無比確信這一點。
對方似乎也沒有要理會自己腰間這把劍的想法,雙方非常默契的保持了不動用兵刃的這個想法。
或許對方也是覺得一般的兵刃無法傷到自己,所以才沒有這個方法?他應該是不知道自己這把劍是從萬物藤那里得到的……
張玄沒有放棄,他腦海中構筑中種種念頭,努力的思考著自己下一招應該怎么出,努力的想要抹平自己和對方的差距。
終于,他一拳打中了對方的腹部,而對應的,他自己也被一腳踹飛了出去。
“怎么可能?”就宗師而言,是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在同樣肉體的情況下,對方擊傷了自己,盡管那不過是很小的傷害,只需要一點點時間就能夠恢復的肉體的傷勢,對方身上的傷勢才能夠成為重傷。
可,在這一場戰斗中,僅僅是在這絕地中開啟近身肉搏的這半天中,對方的戰斗技巧幾乎是像飛行的快速提升。
看上去,自己就像是對方的老師,他在學習自己的戰斗方式,他在不斷的變強,當他看到張玄又一次站起來,又一次看到張玄那雙看不到任何動搖的眼睛的時候,他動搖了。
沒有辦法殺死這個人。
從他的心中,第一次出現了這樣的念頭,盡管對方此刻已經無比狼狽,似乎是下一擊就要被自己殺死,可是他卻像是總有一口氣沒有斷絕。
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他心中有了這樣急切的念頭。
問:圣族為什么要居住在絕地中?隔離一切神異,對于他們來講,算得上是好事嗎?
答:當然是好事,因為,他們在絕地中有特權。
從那雙眼中,無盡的光芒綻放,張玄此刻只感到一種恐怖生命注視著自己,那是一種,偉大而又縹緲,仿佛來自于古老的歲月之前的感覺。
圣族宗師此刻就像是從古老的時代中走出來的神靈,身上綻放著無盡的光芒,等到光芒散去,張玄清晰的看到對方周圍環繞著各種石塊,不同顏色的石塊,那或許是對方融合了不大道的體現。
對方動用了性質。
是的,在這絕地中,動用了自己的性質。
“偉大而古老的萬首血林,我圣族的后代,今日用我一身氣血,換得萬首血林中半刻神通。”半個時刻,也就是一個小時。
對方體內的氣血突然之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那諸多性質朝著自己襲來。
張玄在這個瞬間,終于露出了微笑。
要說理由的話,這個瞬間,他已經等了很久了,他覺得圣族一定是在絕地中又特權的,即便是圣似乎從未展露過有什么特權,可張玄還是在這個瞬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血紅色的霧氣突然彌漫。
圣族宗師愣了一下,這是?還沒到夜晚啊?他第一時間并沒有想到張玄頭上去,有些謹慎的避開了血紅色的霧氣,卻發現,張玄不見了。
隨后,血紅色的霧氣中,一只拳頭伸出來,打在了他身上。
被擊退出去的時候,圣族宗師終于反應了過來:“你!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會能夠操縱這個……這可是……這可是……”
他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動搖,他作為宗師無敵的氣勢此刻已經被阻斷,他只是瞪大眼睛盯著張玄,說不出什么話來。
張玄顯示出人形,他的嘴角翹起一個弧度,那是嘲諷的笑容:“哦?那你說一說,這是什么?又或者,你說說,我憑什么不能夠有?”
“不!不可能!那是至高之圣的氣血!是我族最古老先祖的血液,彌散于絕地中,終有一天會歸來的證明!如今怎么可能會在你身上!”
整個人都要失去理智,他甚至顧不得自己的氣血在不斷的衰弱,這個絕地在不斷的吸收自己的氣血。
他有半刻的時間,張玄雖然能夠動用血紅色霧氣的性質,他覺得自己未必能夠戰勝對方。
可是,對方失去了戰斗的意志,他只是呆呆的坐在地上,那對于一個圣族而言,到底有著什么程度的刺激?張玄不好說。
可是,對方消耗自己的時間,那正是張玄所樂意看到的。
他只是做好戒備,避免對方突然出手而無法反應過來,就這樣等待著對方。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一點點的流走,這個圣族的宗師似乎絲毫都沒有察覺到他自己的氣血已經衰減到了一個地步。
直到快要接近一個小時的時候,他終于抬頭,眼中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的表情突然變得非常欣慰。
ps:給大家解釋一下更新的事情……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我的確是斷更了很長的時間,具體的原因是,作者是大學生,而這段時間在家里上網課是大家都知道的,作者的大學還沒有通知什么時候開學,可能要下學期才能夠開學,而之前斷更是因為——寫小說的事情受到了家里父母強烈的反對,最開始他們是不反對的,這也是寫這本書開頭的時候,然后發生了一些事情,畢竟作者的成績不是那么優秀(尷尬),所以,大吵了一架之后就被禁止碼字了,我也是到了今天才抓到他們沒有在家的時間碼字,之后的更新說不清,因為之前父母也在放假,所以沒法寫書,不過他們也開始上班了,后面我努力找他們兩個同時不在家的時間碼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