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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杜度的進攻

  一住供精彩。

  聽著對面傳來的戰歌,感受到了明軍不斷增長的士氣,杜度雖然沒讀過什么書,但也知道若是再任由明軍的士氣再這樣增長下去今天的仗就很難打了。

  杜度立即不假思索的站了出來,對岳托和多爾袞抱拳道:“大將軍,睿親王,漢狗如此囂張,我們決不能任由其這么張狂下去,應該派出一批勇士前去挫挫他們的銳氣。”

  岳托和多爾袞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點點頭,這個杜度雖然性情粗魯,但軍事眼光還是不錯的,知道不能任由對方這樣囂張下去。

  岳托于是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就煩勞你派出一隊勇士從東面進攻,一定要狠狠的給他們一個教訓,知道我大清國勇士的厲害!”

  杜度聽后有些不滿的說道:“大將軍,從北面進攻不是更好么,哪里地域狹長平緩,更容易打開缺口。”

  “不可!”岳托搖頭道:“北面雖然地勢最為平緩,可哪里的防御也是最嚴密的,若我所料不差,那里必是龐剛所部鎮守,我們暫時先不要和他硬拼。”

  “渣!”

  軍令如山,脾氣暴躁如杜度聽后也只能無奈的拱手領命而去。

  杜度接到軍令領著麾下八千多正紅旗人馬來到了東面,看著前方已經嚴陣以待的明軍,他叫來了一名甲喇章京,厲聲喝說道:“馬哈噶,你本部有一千兵馬,現在我再給你添加一千兵馬,你去給我撕開前面的明軍防線,能做到嗎?”

  馬哈噶是蒙古八旗正紅旗的一名甲喇章京,蒙八旗的人數要比滿清八旗人數要少上一些。平均每個甲喇只有一千人左右,實力相對來說也要弱上一些。

  馬哈噶看著前方密密麻麻的鐵荊棘、拒馬以及矮墻、弓弩等利器,吞了口唾液才回答道:“貝勒爺,奴才的人馬太少,是不是再給奴才添點人手?”

  杜度惱了,怒喝道:“你這狗奴才,難道憑著你兩千人還不能沖破漢狗的防線嗎?莫非你要讓本貝勒自己上陣不成?你如此怯懦畏戰。丟盡了我們大清國勇士的臉面,你馬上帶人沖鋒,領軍沖陣,用鮮血去洗刷你的恥辱!”

  馬哈噶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自然不能拒絕,否則便是當場被砍落腦袋的下場,尤其是他這樣的蒙八旗,說白了就是當炮灰的下場。現在他也只能祈禱前面的那支明軍不是青州軍,也沒有什么厲害的火器。

  再看看周圍傳來的鄙夷的目光,馬哈噶再不情愿也得迎著頭皮上了。

  隨著清軍陣營中響起的聲聲號角,馬哈噶帶著兩千名蒙古士卒緩緩來到了陣前。雖然這些蒙八旗并非清八旗,但他們的鎧甲兵器卻也是一應俱全。

  在他們的身后還有一隊人馬,這隊人馬的模樣卻是與蒙八旗又大不相同,只見他們身上都披著內鑲鐵葉的棉甲,棉甲上釘著粗大的銅釘,頭上高高的紅纓黑盔。馬上長短兵器一應俱全。那些馬甲兵,更是身披兩層重甲,持著長槍大戟,馬上各樣粗重的短兵器也一樣備齊,強弓勁箭更是樣樣都有。這隊人馬正是直屬于杜度的一個阿禮哈超哈營。

  阿禮哈超哈營即后來滿清的驍騎營,首領就是各旗都統,士兵由阿禮哈超哈兵組成(即披甲人中的馬甲。后改驍騎兵)。滿蒙漢八旗中都有阿禮哈超哈營。為滿蒙漢八旗主力部隊。

  這隊阿禮哈超哈營的士兵足有一千多人,他們的任務就是在需要的時候沖上去給敵人于最后的一擊,當然了。他們還兼職著督戰隊的角色。

  阿禮哈超哈營也是此刻杜度手下最為精銳的兵種了,至于更加精銳的巴牙喇營是連多爾袞和岳托都沒有多少的。

  這些阿禮哈超哈營的馬甲們一個個臉上都飽含著一股驕傲的神情,他們都是久經戰事的老兵了,自然不會把前面的那股普通明軍放在眼里,一眼望去,全都是一臉驕橫的神情。還有彼此眼中那股濃濃的煞氣。

  在他們看來,這是一場早就注定了結果的戰斗。他們根本就沒有上場的機會,只要做好督戰隊這個輕松容易的兼職工作就好了。

  在阿禮哈超哈營的旁邊,還有兩千多名各種輔兵拿著各式各樣的兵器跟隨在一旁,準備趁著蒙古兵沖鋒的時候沖上去,趁機撕開對方的防線,然后一舉攻破敵營。

  由此可見,杜度雖然脾氣暴躁,但打起仗來還是頗有章法的。

  號角聲中,清兵緩緩策馬前行,兩千名騎兵慢慢的朝明軍陣營的東面逼近,龐剛遠遠的就從千里鏡中看到,不由得有些擔心起來:“糟糕,他們朝著宣大營的方向去了,不知道楊將軍能不能抵擋得住啊。”

  想到這里,龐剛連忙對身邊的傳令兵吩咐道:“你立即去炮營一趟,告訴董將軍,讓他準備給楊將軍以火炮支援,如果有必要,還可以調集我軍防線上的火炮過去。”

  “是!”傳令兵領命而去。

  此時的宣大軍的防線上,楊國柱和眾將看著前方洶涌而來的清軍,一個個臉上都露出了凝重的神情,不時傳來沉重的呼吸聲,這是他知道眾人緊張的表現。

  此刻楊國柱的心中沒有了害怕,卻很是有些憤怒,清兵以來就向著他的防線進攻,而虎大威和龐剛那邊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他楊國柱就是個軟柿子,隨便韃子拿捏嗎?

  就在楊國柱惱怒的時候,馬哈噶率領的蒙古兵也開始了沖鋒,蹄聲如雷,兩千騎兵如決堤洪水,滾滾奔來,仿佛天地間只剩下了一片雷聲作響。

  “火炮準備!”

  楊國柱的營中雖然沒有龐剛那樣裝備了現今的火炮,但也有八門佛郎機中型火炮和七門虎蹲炮。

  此刻這些火炮的旁邊都蹲著數名炮手,準備聽候命令發射火炮,雖然清兵距離他們還很遠,但他們已經感受到了隆隆的馬蹄聲正一步步的朝自己逼來。躲在矮墻掩體后面的他們此刻也不禁臉色有些發白,只恨昨天的挖的深溝太淺太窄,恨不得再多挖幾條的好。

  而伏在矮墻上負責觀察的炮手則不斷報出清軍的距離,“五百步、四百五十步、三百五十步......”

  終于,炮位上的長官下令道:“開炮!”

  “轟轟轟.......”

  在一陣佛郎機特有的沉悶聲,那些正在埋頭努力沖鋒的蒙古兵騎兵只看見前方明軍防線后閃過一道道耀眼的紅光,緊接著一大股白煙騰空而起,接著就見一個個火熱的鐵球打著旋轉向他們劈頭劈腦的飛了過來。

  中型佛郎機火炮的鐵彈就如同一個吃飯的碗口那么粗,在火藥動能的推動下,無論是砸到馬匹還是人身上,都會把物體砸出一個大大的窟窿,甚至還能把人的身體給打成兩段,中彈后還能活下來的人幾乎是百不存一。最讓人心驚肉跳的還是當彈丸沒有擊中人體,而是打在堅硬的地面上,隨后彈丸就會在地面上無規則的跳動,這種不規則殺傷才是真的讓人防不勝防。

  八門佛郎機火炮對于兩千名沖鋒的騎兵來說卻是有些少了,但蒙古兵們那密密麻麻的沖鋒隊形卻是最好的靶子。即便他們拉得再開,也有數枚彈丸擊中了目標。

  一名正在沖鋒的蒙古兵雖然俯下了身子,但依然還是被一枚彈丸擊中了頭顱,這名蒙古兵身邊的同伴只聽到一聲脆響,猶如西瓜裂開時的聲音頓時響了起來,雖然他的身子還隨著戰馬在沖鋒,但這名騎兵的腦袋頓時就不見的蹤影。

  一大股血花如同噴泉一般直噴天空,將周圍數十名同伴都變成了一個個血人,還有一枚彈丸則是擊中了一名正在狂吼著喊口號命令同伴進攻的分得撥什庫的胸口,雖然這名分得撥什庫穿了三層重甲,但在飛速而來的彈丸面前卻依然如同一張薄紙般脆弱,只聽到“啵”的一聲悶響,這名分得撥什庫的原本魁梧的身軀頓時就少了一大截。

  一眨眼的功夫,原本的上半身就已經消失不見,只余下下半身還在依靠著慣性耷拉在馬背上,過了一會才掉了下來轟然摔落于周邊騰起的塵埃之中,隨即就被洶涌而來的馬蹄給踐踏成了肉醬。

  大凡騎兵沖鋒,最怕的就是墜馬,只要騎兵從馬上掉下來,就會被緊跟在后面的同伴撞上,同伴的同伴可不會為了保住前面同伴的小命就會勒馬停下來,若是那樣的話他們也會被更后面的同伴給撞死。為了活命,后面的人會好不猶豫的策馬向前,把前面的同伴踩成肉泥。

  隨著火炮的不斷發射,已經有數十名蒙古兵被打落下馬,被彈丸擦傷的人更是不知有多少。

  也有眼疾手快的,一名馬甲看到一個黑乎乎的彈丸向自己飛來,反應敏捷的他及時把頭一側,彈丸仿佛擦著他的鼻子飛過,好像沒有什么事,但隨即他就感到一陣劇痛傳入了他的腦部神經里,原來他的左半邊臉已經被彈丸給打得粉碎,連牙齒也全然不見,隨即他凄厲的慘叫聲震徹了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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