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青州,順勢南下前往徐州,然后經過豫州進入兗州最后過司州回到長安。
劉軒本來計劃中只是帶著貂蟬去看看海的計劃,臨時調整成了一次對自己現有領地的巡視。
算上前幾年巡視過了雍州,目下還沒有去巡視過的就只有并州和涼州――這兩個地方局勢并不穩定,劉軒倒是敢去,不過朝中大臣是不同意的。
另外,幽州沒有去巡視則是因為幽州還沒有完全收歸朝廷,袁紹雖然因為一戰而覆滅,但是其殘存下來的勢力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這么簡單就歸順朝廷的,其中就有一些看不清楚形勢的家伙還想要和朝廷討價還價――他們倒不是認為自己能夠和朝廷對抗,只是覺得自己可以讓朝廷難受一陣,加上地處偏遠,也許朝廷會容許他們在各自的勢力范圍內做個小小的土皇帝。
可惜,他們小窺了曹操!
對于這些家伙,曹操甚至都不需要請示劉軒,直接就把這群家伙殺了個干凈,其中還包括了五千烏桓騎兵――這些人果然和北方的異族勾結到了一起,曹操殺起這群家伙來,更加沒有負擔。
消息傳回朝廷,朝中大臣對于曹操的所作所為也給予了肯定,只有少數人認為曹操長期領兵在外,若有異心恐難制衡,加上如今河北已經沒有大的戰事,不若直接叫曹操回來的好。
這個建議最后的確送到了劉軒的面前――那時候已經是第二年,也就是建安八年的初夏,劉軒正在徐州,接到消息后直接就將那份奏表給撕成了碎片,然后揉成團扔到一旁。
天子這般態度,其中意思已經非常明白,所以朝中再沒人說什么了,而曹操在得到消息后倒是主動上表,言河北戰事已經結束,自己即將回京同時交卸都督一職!
劉軒聽到消息后,只是笑笑不做評價,這一副君臣互相信任的戲碼倒是讓坊間多了好些美談。
除了這件事之外,幾乎一整年就沒有什么大事發生了,青州和徐州都已經挑好了天然良港,劉軒到達徐州的時候于禁也將水兵帶出了一個雛形。
兵源選擇都是那些漁家子弟,這些人都頗通水性,而且對于大海的一些習性也有一些粗淺的了解,等到劉軒的水戰將領到達,再造些合適的戰船,這些士兵就可以拉上船進行更進一步的訓練了。
而即便是現在讓于禁暫且帶著,這些士兵也展露出了精兵的模樣,他們已經是合格的士兵了。
差就差在對水戰依舊不怎么了解!
這個沒辦法,于禁早年游學四方,的確增長了不少閱歷和學識,但還真沒往南方去,加上水戰有其特殊性,若不是長年接觸,就算略有所知也難以精通,因此于禁能做到這樣已經是極限了。
“文則不必自責,如此已經足矣!”
于禁聽到天子稱贊,并不顯得多高興,因為他察覺到了自己的短板!
更重要的是,他從此看到了朝廷禁軍方面的一個缺憾,若是自己能夠把握住,那么自己的前途將會更加光明。
這條路,就是專研水戰!
朝廷軍隊雖然重新整頓起來不到十年,發展的勢頭似乎也并不是多么兇猛,將領看起來也就那么些人,但于禁在接近接觸后知道,以自己的能力想要再在朝廷禁軍中出人頭地已經很難了。
估計拼死拼活也難以成為最受器重的大將,也許成為一名大將的副將或者專注于非戰時的一些具體工作是一條路,但地位威望上肯定不如能夠統兵打仗的大將的。
除了這一條路,就是立刻精研水戰,成為朝廷軍中最被依賴的水戰統帥!
以前于禁不研究水戰,除了他本身出生于北地,對陸戰更熟悉之外,也和漢朝這片土地上重陸地的思想有關――這個時代,估計誰也沒有什么海權概念,于禁這樣才是正常。相比起來,劉軒才是異類。
但是作為朝廷軍的將領,加上第一名被任命并且直接接觸到水軍組建的將領,于禁自然能夠接觸到關于海洋的事情。
尤其是在來徐州之前,劉軒和曹操都在這方面盡可能的滿足于禁的求知欲,將自己知道并且于禁能夠理解的東西都說給他聽,使得于禁明白,水軍將會是朝廷很重視的兵種,尤其是在得知這個世界有那么廣闊的水面的時候,于禁就漸漸改變了自己心中那種‘水戰只是小打小鬧,只能在一些特定的地方逞威風這樣的想法。’
等到了徐州,望著那一眼看不到邊際的海面,又從漁民口中得知他們駕船往海上行好遠也看不到對岸之后,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若能統帥大漢水軍,馳騁于那廣闊的海面之上,替大漢開疆拓土,那也一樣可以成為一代名將了吧!”
等到劉軒親自帶著皇后(劉軒到了青州后直接讓蔡琰帶著甄宓去徐州,而他在徐州等到了兩女的到來)以及兩位妃子跑來親自觀察水軍的情況,于禁終于就下了決心:做一名水軍統帥。
但是想要做到這一點,有一個很尷尬的問題!
自己找誰學?
好的水軍將領都在江東,這點幾乎毫無疑問,劉軒使勁回想了好幾名本來是江東的將領并且派人去打探了下,最后得到的消息都是這些人已經在孫策麾下了――這也沒什么稀奇,本來孫策起兵的時候聲勢就極為浩大,而且其弟孫權還弄了個招賢館,加上孫家在當今頗有名望,投奔者還真不少。
加上那幾名擅長水戰的將領老家基本都在那附近,就近投奔孫策本就再正常不過,就算是少數幾名北方將領,也是因為避禍早早就遷居江東的。同時這幾名遷居的將領……在江東也是負責陸戰的,這幾人找來也沒什么用。
這就導致海軍計劃早就有了,可是進行到現在還在讓于禁湊合盯著,根本就沒有什么辦法。
不過真逼急了劉軒也不怕,反正技術在不停的變化,等再過幾年,目前水戰的模式對于朝廷也沒有任何意義了,實在不行,劉軒自己培養一批也就是了。
反正自己研究出來那些戰艦后,這個時代的將領們也得從頭摸索以及適應。
瞧了瞧于禁,結果他發現于禁居然一副下了好大勇氣的模樣,主動和自己請求:“陛下,末將想要學習海戰!”
劉軒怔愣了下,不明白于禁這是鬧哪一出?不過腦袋一轉就明白了于禁的想法。
無他,想出人頭地罷了。
陸戰將領太多,優秀的人才也太多,曹操和呂布就是兩個不可逾越的大山,于禁如何努力,也不可能超越這兩人了。
倒是水戰,朝廷在這方面還是一片空白,于禁倒是看的清楚明白。
“這倒也不錯!”
從劉軒方面來看,這個選擇并不差,于禁在這方面絕對有足夠的資質,加上于禁本身并不是那種武力勇猛型的將領,培養成水軍統帥也比張飛這種靠譜。
“文則想學,自然沒有什么不可的!”
劉軒現在考慮的就是,應該如何培養了,可海戰……沒船一切都是扯淡,那么首先就要先解決船的問題!
而船……這個時候的木殼子船劉軒是看不上的,而金屬船,動力問題還沒有解決呢!
“看來,得盡快將那些技術和東西鼓搗出來了!”
這就是劉軒轉了一大圈后,唯一確定的事情。
不過要制作那些東西,首先基礎設施就要進行新的改良,就目前長安的環境,明顯就不合適了。
回到皇宮后,劉軒就在考慮是再次遷都?還是說將長安進行重新的改建?
看著他皺眉思索的樣子,蔡琰等女都不會上來打擾,也就黃月英這丫頭大大咧咧的毫不在意,一進來就拍著桌子問:“呦,發什么呆呢?”
抬起頭,看著一張臉被熏的花了的黃月英,劉軒愣了一陣才反應過來:“你這是怎么弄的?”
“去你弄的那個煉器司里轉了一圈,好玩的東西倒是不少!”如今認識的久了,黃月英又確定了只要自己不表現對劉軒的惡意,那么說話上并不需要顧慮太多,所以也就越發的隨意了起來。
順手抹了一把額頭,結果這臉愈發的花了。
隨手取了一條毛巾,遞給了黃月英:“好好擦擦吧,都成花貓了!”
黃月英這才曉得自己的臉已經臟的不成樣子,對著鏡子瞧了一陣,然后“呀!”了一聲后居然說了句:“這么瞧也挺不錯的。”
擦干凈了臉,黃月英又湊了過來:“剛才想什么呢?”
“在考慮是不是改建長安還是干脆遷都雒陽!”
“這有什么區別和意義嗎?”黃月英不明白糾結這個干什么?
劉軒想了想,將自己一些想法說出了一點:“遷都,那么就是遷回雒陽,因為雒陽的皇宮被大火燒成了一片焦土,那么就需要重建,我可以按照我的一些想法去進行布置。”
黃月英聽到這里馬上拍了下面前的案幾:“這當然是遷都啦!有什么好猶豫的?”
“哦?”
“有新房子住,誰愿意住老的啊?”黃月英一副看白癡的模樣看著劉軒:“而且,你不覺得整天跪坐很別扭嗎?要是蓋新的皇宮,可要記得多打造些椅子沙發什么的。”
劉軒愣了愣,最后非常贊同的點了點頭:“大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