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笑了一番黃月英,劉軒又將目光轉回到了那只壁虎上面。
說實話,這壁虎……怎么看也和西方的巨龍聯系不到一塊去,就算先培養成和戰馬差不多大小的飛龍,然后再讓其慢慢成長成遮天蔽日,后背上能跑馬的巨龍……可這壁虎的形象實在是……和蛇差不了多少。
“本來就是四腳蛇!”
黃月英對于劉軒的評價不屑的回了一句,蜥蜴也被戲稱為四腳蛇不是沒有理由的,至于將一只壁虎培養成能夠載著一名武將飛天并且進行作戰的坐騎,她本人倒是有著充足的信心。
看到黃月英一副‘你再啰嗦我就發飆啦!’的表情,劉軒也就沒有繼續打擊她,反而問了句:“這頭飛龍要多久才能培育出來?”
見劉軒不再嘲諷打擊自己,黃月英也就不再和他斗嘴,而是認認真真的回答了這個問題:“不會比那飛馬需要的時間來的短多少,不過唯一比較好的一點就是,因為是以這只壁虎為基礎進行改造,所以不用擔心如飛馬那樣在生產下一代的時候那樣完全處于一種未知狀態!”
飛馬的制造生產,是基于生物本身的演變,一代代的進行進化最終形成成品的。這其中就有一個很不好掌控的地方。
那就是在孕育下一代的時候,對于下一代孕育過程中究竟能否達到自己的期盼,并且產下符合自己要求的馬崽這一點是完全無法預知的。
如果有一次沒有達到預期,就等于這一代的培育是完全失敗了,只好回頭再來!
可這飛龍的培育則不同,出現問題了直接就能得知,能解決就解決,不能解決的話就算重頭再來,但有直觀的觀察知道了緣由,也可以在下一次的時候避免同樣情況的發生。
一個是可控的,一個在一定程度上是不可控的。
所以飛龍順利不順利都能夠在大致時間內制造培育出來,而飛馬就得在一定程度上看運氣了,倒霉點的話也許上百年才培養出來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路聊著天,劉軒又問了問別的事情。
“除了飛馬和飛龍,還有別的項目嗎?”
黃月英白了他一眼:“這兩種就夠折騰人了,難道你還要我同時兼顧別的?雖然我也在修煉,但我還沒成為仙人呢!”
她的修為一直保持著穩步的提升,但要說仙人層次,她倒是還差了些。也許再過一陣子就能正式跨入仙人的層次了,但也僅僅是地仙罷了。
相比起劉軒已經開始向著天仙沖刺自然無法相提并論,不過成為仙人的話,黃月英在法寶制造以及坐騎培育上也許又會有新的突破,可能會縮短研究時間也沒準。
“看你現在的樣子,應該是忙完了吧?”
黃月英歪頭想了想,飛馬現在只能等產下馬崽之后才曉得結果如何,而飛龍……按部就班的培育就是了,不需要多加理會。
只是這樣的話,她在接下來的幾十年就不能隨便亂跑了,萬一出了什么情況她也好就近解決。
“唉,看來這幾十年里我是別想出去散心了!”
劉軒倒是沒想到這一點,不過黃月英不能去也沒什么,反正等她忙完了再去一趟也不是不行,誰說微服私訪就只能做一次的?
“真可惜,看來這次你是趕不上了!”
黃月英也曉得劉軒說的是什么,對此她倒是看的更開:“哼,等我養出了飛馬、飛龍來,我自己騎著四處轉轉去,比你這用腿走的可快多了!”
伸手在黃月英的發絲間摩挲了一下:“沒關系,這次不行還有下次嘛!”
而黃月英的回答更是讓人絕倒:“那下次咱們干脆去歐洲玩玩好了!”
“歐洲還不是大漢的呢!”
“早晚的事情,就當去偵查敵情了!”
黃月英對于傳說中的歐洲中世紀倒是很感興趣,什么騎士、公主之類的故事聽著是多么的美好啊。
可她就沒想過,歐洲中世紀離著現在還有好幾百年呢!何況,真正的歐洲中世紀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地方。
野蠻、血腥、愚昧、無知、饑餓、壓迫才是那個時期那個年代的主流!
這些話劉軒沒說,總不好打擊自家女人的盼頭,拽著黃月英一路回了寢宮,再抓上蔡琰,直接來了個大被同眠,順便又定下了出門的日子。
其實這個日子定的并不近,甚至還有點遠,直接定到了漢歷十七年春。
可有了奔頭,這日子也過的飛快,加上朝內始終沒有大事發生,就連鮮卑三國也乖乖的送上了‘人質’前往雒陽學習‘漢學’。
看起來想要左右逢源兩頭討好的北燕雖然做了一些小動作,但始終沒有更進一步,他就保持著這樣的狀態,似乎并不敢也不想真的和大漢鬧翻。
劉軒甚至連這三個人質都懶得去接待,不過他倒是聽說這三個人質都先后拜訪了曹操以及呂布這些在大漢軍中極有地位的人物,也不曉得究竟是什么原因。
反倒是朝堂上的人,沒怎么進行接觸。
“也許是鮮卑人崇尚武力,尊敬強者?”
對于劉曄稟報的這個消息,劉軒只是隨口一笑就丟到了一旁,而鮮卑三家的人質也在禮部的安排下進入了雒陽大學進行學習——劉軒當初鼓搗的全國教育制度,如今已經具備了一個雛形,起碼各州治所都已經有了頂尖的官辦大學,為朝廷提供優秀的人才。
相對應的,醫療體系也建立了起來,如今專門給張仲景開辟的那個杏林,也漸漸有了‘林’的樣子了。
張仲景也已經被尊奉為了醫圣,而由他教導出來的優秀醫生遍布全國,為大漢子民提供最基本的醫療保障。
“蒸蒸日上啊!”
陛下,難道真的就這么出去?
相比起馬超的渾不在意、呂玲綺的一臉興奮、趙云就顯得謹慎了許多,他總覺得堂堂大漢天子,算上自己就帶了三名將校一名宦官就要將自家江山轉上一圈,實在是有點太那什么了。
若是這一次只有陛下一個人的話,趙云自覺就算碰上什么麻煩,他也不怕,可隨行的還有皇后在內的一眾娘娘,這個可就麻煩了。
劉軒倒是哈哈一笑:“朕和幾位嬪妃都不怕,子龍又擔心什么?”
聽到天子這么說,趙云也就不再多言,規規矩矩的退到了一旁,然后和馬超一起坐到了前面去。
這是一輛很普通的懸浮車,沒有什么強悍的防御力,也沒有出眾的速度,勝在舒適平穩,是這些年賣的全國到處都是,極受一些富戶大族歡迎的交通工具。
從外型上可以將這種懸浮車分成兩個部分,就是前面那個流線型并且稍微矮一截的駕駛艙,以及后面箱型的部分——這一部分也可以改造成貨箱,純看使用者要做什么用了。
劉軒坐的這輛,里面是一圈舒適的座椅,當中還有一個小桌子,旁邊有專門放飲料的儲藏柜——具備冷藏功能。
車廂兩側的玻璃窗外面還有一個擋板是可以完全關閉的,這樣的話從外面看就和一個貨箱差不多了。
本來劉軒是不想坐這個東西的,可大漢江山太過遼闊,要是靠走的話可真不知道要多久了。就算是騎馬……騎馬的話也不見得比坐這個車來的低調到哪去,畢竟大漢對馬匹的管制很嚴格,甚至比懸浮車還嚴。
相比之下,還是坐這個出門比較方便,更重要的是乘坐這個出雒陽也不會一些認識自己的人看到,這也是他放下擋板的緣由。等出了雒陽就無所謂了,反正大漢現在的人口相比起這廣闊的領土來說還是太少,一路上無人的區域多的很。
同時,雒陽這幾年發展極快,富商大戶眾多,這樣的懸浮車反而不怎么起眼。
看了看旁邊幾人,這一次蔡琰、甄宓、大喬、小喬、貂蟬都一起來了,同時自己的妹妹劉姿也在,正和蔡琰低聲說著話。
一旁伺候著的則是曹苞,另外一個呂玲綺因為其女子的身份也能坐在這里,出現什么意外的情況的話她也可以第一時間做出應對——這也是帶上呂玲綺的原因之一,女子的身份可以讓她沒有顧忌的保護幾位娘娘,而趙云和馬超就可以騰出手不用顧慮那么多了。
懸浮車的速度不快,加上雒陽城對于車輛的管制很嚴格——甚至在許多街道都是不準懸浮車行駛的,只有少數幾個寬闊的街道準許懸浮車限速行駛。
這也算是最早的交通管制了,但劉軒不覺得有什么不妥,甚至于他還專門下了詔令:不管什么身份,要是違反規定的話,該怎么處置就怎么處置!
此話一出,許多人渾身一激靈,一散了朝就回去囑咐家里人不準亂來!他們自己不會那么做,可所謂仗勢欺人,仗勢的大多都不是那些有身份有勢力的人,而是一些相關的人。這群人才是最會闖禍的。
沒有人愿意因為這么點雞毛蒜皮的事情就得罪天子,毀掉自己的前程,所以回去叮囑的時候就顯得狠戾了些,倒還真嚇住了一些比較無法無天的家伙。
同時,劉軒還將禁令下達到了各州縣——懸浮車在城中行駛的速度有限制,并且只準許在固定的街道上通行,甚至一些小城因為沒有寬闊的道路,直接就禁止懸浮車通行,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車子就得扔城外。
就因為這個法令,倒是讓大漢多出了許多‘停車場’來,額外給當地府衙增加了一項收入,這倒是滿意外的。
實際上,就算是以前沒有懸浮車,對于騎馬入城者也有類似的限令,只是一些家大勢大的家伙視其如無物,劉軒可不希望自己統治的時候發生這種事情,所以才三令五申的一再強調。
在他看來,現在就差個倒霉鬼自己撞到槍口上來了,雒陽因為天子坐鎮,估計很難找到這種傻蛋,這次出門不曉得會不會碰上,若真抓到了,必須重罰,讓天下人曉得朝廷可不是說說就完,而是來真的。
胡思亂想這陣,車子停停走走終于出了雒陽城。
一出了城,那就不用再這般拘束了,小喬和貂蟬直接就把兩邊的窗子以及外面的遮擋給打了開,暖暖的陽光直接照進車子當中,加上初春還帶著點涼意的微風,讓所有人都一陣舒爽。
并不是說皇宮里的空氣就不好,實際上因為龍宮根據劉軒布置的陣法制造,能聚攏天下龍氣,久而久之皇宮里的一些情況也在發生變化,那空氣絕對是大漢一等一的好。
不過皇宮再大,終究是一個有‘限制’的空間,生理上沒有什么感覺,但心理上的憋悶感多少都會有點。
如今一到了外面,就會有一種解放了的感覺,所以幾個女人居然同時停下了口,坐在那里往窗外打量。
劉軒也看了眼,真沒什么好瞧的,這路上的景色算不上多好,只是一眼望不到邊際的這種感覺很不錯。
見幾女都忙著打量四周,劉軒直接把曹苞喚了過來。
“陛下有何吩咐?”
“這一次的路程是怎么定的?”
劉軒只是決定出了雒陽去江東,然后在江東胡亂轉上一圈后奔著交州而去,隨即奔赴云南,瞧瞧所謂的南蠻究竟是怎么回事——順便也看看那個祝融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物,然后北上建寧,入成都去漢中進雍州再轉東回返雒陽。
最后回雒陽之前還可以去長安瞧上一眼,終究是住了好些年的地方,回去看看也沒什么不妥。
更重要的是長安有皇宮,有兵馬,到了長安他就沒必要再掩飾什么身份了,直接大張旗鼓的回返雒陽就行。
實際上,劉備現在已經去了長安,明面上是處理一些事情,實際上就是在那里等自己的到來,然后護送自己回雒陽罷了。
但這些都只是粗略的計劃,詳細的路線根本就沒想過,除了他想隨心所欲一點之外,就是懶得去費神。
不過一開始總得有個方向,所以開始時候的路線是馬超以及曹苞協商著定下的。
“出了雒陽后,直奔潁川,然后從汝南、汝陰進入淮南,然后是東入吳郡還是南下奔赴廬江就看陛下如何抉擇了!”
劉軒想了想,應該去秣陵看看,那地方可是后來的南京,不去瞧瞧未免太可惜了!
而且雖然沒有東吳修建并且遷都建業,但因為那個地理位置太好,所以這些年那里依舊成了一座大型城鎮,自己過去看看,若不錯的話直接把建業這名字給改上不就好了。
然后肯定是要去廬江的,大喬和小喬自小離家躲避禍事,這次南下怎么也得讓她們回老家看一看,因此這兩站是沒什么懸念的。
將自己的想法一說,曹苞就明白天子只想到這么多,至于廬江之后要怎么走?估計就是要隨著性子來了!
天子可以隨心所欲,他卻不能,所以曹苞得好好研究下廬江往交州這一路都有哪些路線,他應該做什么準備?這也夠他頭疼一陣子的。
偏偏劉軒不可能讓他現在就去思索這些,順口又問了一句:“如今潁川太守是哪個?”
這第一站就是潁川,而且這地方頗為特殊,如今朝堂中隱約有一個潁川派,是以荀氏為首的一大批重臣,這一群人都是自己的親信,這就導致他們老家潁川這地方非常的敏感,考慮到一些得勢家族經常會做的一些事情,尋常地方長官根本就奈何不得,所以他就想看看這潁川太守究竟是不是能夠鎮住場的人物。
這問題曹苞連想都不用想,直接就給出了答案:“目下潁川太守是陳宮陳公臺。”
“陳宮?”
劉軒沒想到居然還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而且這人在本來的三國歷史上也算是留下了濃重一筆的人物,這就更值得在意了。
曹苞以為天子是完全不知道這個人,便介紹了起來:“陳宮字公臺,東郡東武陽人,早年曾為中牟令,頗有功績,后來黃巾復起,陛下重整青州官吏,陳宮便在陳留郡府衙做事。”
“漢歷十年,遷潁川太守至今!”
潁川畢竟是比較惹眼的地方,曹苞也曉得陛下不一定什么時候就會關注,所以一直將潁川相關的消息記在心中,恰好今天就用上了。
劉軒倒是對曹苞知道這么多不感到吃驚,說句難聽的,曹苞他就是干這個的!
他驚訝的是因為一些改變,成功沒有登上那個大舞臺,但有能力的人終究不會被埋沒,雖然遲了這許多年,最終還是冒頭了。
潁川太守,那地方可不是隨便什么人就敢當的,甚至對于很多人來說那地方就是一個燙手山芋。
這陳宮身為外鄉人敢接這個擔子,而且還做了這么多年沒倒,足見其才能了。
見劉軒閉口不言,曹苞便又說了幾句:“有傳言說這陳公臺在當地與荀家屢有沖突,所以朝中兩位尚書對其都不怎么待見!”
劉軒哈哈一笑:“傳言終歸只是傳言罷了,信不得!”心底里則覺得這陳宮保不準就是荀彧故意弄去當潁川太守的,目的就是敲打自家中那些不懂事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