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不怪劉軒會想不起來,一開始的時候,他腦袋里已經有了幾乎是根深蒂固的想法:那東西會在孫家手上,然后轉到袁術那里,等到滅了袁術就拿回來了。
可偏偏這個世界因為他的干預發生了很多變化,其中袁術沒有稱帝就是很明顯的一處。
而雖然以袁術有不臣之心并且行謀逆之舉為理由,將袁氏幾乎滅了個滿門,可最后并沒有在袁術的府邸里找到這件東西。
加上那段時間忙于河北戰事,后來又忙著進行收尾工作,劉軒就有意無意的忽略了這一點。
等到后來也一直沒當回事――沒辦法,傳國玉璽這種東西平時用不到,皇帝下詔的時候用的是天子六璽,一個平時幾乎不用的東西,當然容易被忽略掉。
“看來,這東西還在孫家手上!”
傳國玉璽,說重要也重要,說不重要也不重要!
重要,是因為這是一個很具備象征意義的東西。說不重要,是因為它基本沒有什么實用性,大多數時候都是擺在那里放著。
當然,這是對于一般人來說,哪怕這個人也是皇帝。
可對于劉軒來說這傳國玉璽還有另外一點。
傳國玉璽因為象征著整個王朝,并且還聯系了秦漢兩個朝代,其間蘊含的龍氣由不得劉軒不正視――若是大家都不修行也就罷了,反正擺在那里龍氣別人也動不了。
可現在的情況不一樣了,雖然劉軒讓于吉幫忙傳授的東西不是很高深的法訣,可保不準孫權這貨真來個人品爆發什么的,再和玉璽中的龍氣起了呼應,突破了桎梏達到更高層次什么的不是會變得更加麻煩了嗎?
“這樣可不行!”
揮揮手,從陰暗中顯露出了孫尚香的身影,劉軒瞧了瞧正想開口,突然又改變了主意。
“傳國玉璽事關重大,我還是親自出手吧!”
不過他沒有讓孫尚香退回去,而是招了招手讓她跟自己來,可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
摸了摸自己光滑的下巴,劉軒認為這個樣子應該沒什么影響,起碼就外表來看,他也就是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恐怕誰也不會認為他是一個登基三十年還有富余的皇帝。
可是……轉過身打量了下孫尚香,劉軒一邊摸著自己的下巴,一邊揮了下手:“把甲胄除去!”
孫尚香沒有問為什么,而是乖乖的將自己身上的甲胄都脫了下來,不多時就只剩下了貼身的里衣,將那前凸后翹的身條給完美的展現了出來。
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孫尚香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那雙大眼也很平靜的注視著面前的劉軒,只是這個樣子,卻少了幾分生氣……“將里衣也除掉!”
孫尚香明顯停頓了一下,可也僅僅是一瞬間,對于劉軒的命令,她是無法違背的,哪怕這與她本來的思想有沖突――要出現了沖突,那么一切以遵從劉軒的命令為第一選擇,所以很快的,那薄薄的里衣也被去了干凈,隨著孫尚香的動作最終都落在了腳邊的地面上。
完美無暇的、白皙的肌膚,再加上那一對挺拔和下面毫無遮擋的白嫩溪谷都足以讓所有雄性瘋狂,當著些毫無阻礙的展現在劉軒的眼中的時候,劉軒的眉頭卻越皺越緊。
“沒有血色……明顯不似活人!沒有心跳脈搏也就罷了,這連呼吸都沒有……想要孫家的人看不出問題,還真需要解決不少問題!”
站在那里思索個不停,孫尚香就像是一支等待被吃掉的白羊一樣靜靜的站在那里,這殿中陷入到了一陣詭異的寂靜當中,過了好一陣子,劉軒才打破了這個寂靜。
“將衣服穿回去吧,不過這身甲胄先收起來!”
劉軒一吩咐,孫尚香又老老實實的將那些布料一件件的套回自己的身上――實際上,一個美女穿衣服是一件很美麗的風景,劉軒就很喜歡看自己的女人在自己的面前更衣,而且含羞帶怯的模樣更是讓人心中發癢。
雖然孫尚香的動作很流暢,好像這些事情對她來說沒什么影響似地,盡可能的表現的很自然。
可偶爾暴露出來的一絲尷尬,還是被劉軒察覺了出來――畢竟,他只是將孫尚香變成絕對忠心于自己,而并非是沒有自己思想的活傀儡,這些舉動對于一個沒出嫁的女孩來說,想不尷尬都難。
不過對于劉軒來說,也就是有趣罷了,暫時他還沒有別的想法。
同時眼下也不是尋思那些亂七八糟、沒羞沒臊的事情的合適時機,他腦袋里剛剛想到一些讓孫尚香恢復生氣的法子。
“不過這個法子有點邪門,也不曉得合適還是不合適!”
他倒是沒考慮過放棄,反正孫尚香和孫策面前的情況就屬于相當邪門了,再邪門一點也是無所謂的事情。
看著孫尚香穿好了衣服,劉軒重新又往天機閣里面走去,孫尚香彎腰將盔甲捧在懷中,然后跟在劉軒后面往天機閣的深處走去。
天機閣當初建造出來,就是方便進行一些秘密以及干脆見不得人的實驗的地方,所以有很多隱秘的設施,這些設施在建造最初沒有人知道是什么東西,劉軒也沒有告訴他們,一般工匠還以為只是單純用來儲藏重要東西的地方。
劉軒也不怕工匠們瞧出來,因為天機閣是最早建造的宮殿之一,那時候整個皇宮主體都沒有建起來,工匠都不知道這天機閣究竟是在皇宮的什么位置,自然瞧不出天機閣是不是重要的地方。
同時,工匠也只是知道天機閣的布局,對于內部的東西他們還是不清楚――這些東西都是這些年劉軒和黃月英一點點增添進去的,基本上沒有人對天機閣有真正的了解。
就算是整天在天機閣中潛藏自己存在的孫家兄妹,他們對于這個地方也不是很了解――劉軒的命令是很重要的因素,就算他們心中好奇,也不得不強忍著好奇心控制著自己的活動區域。
來到一處位于地下一層,略微偏僻的房間當中,劉軒沒有去理會隨后進來的孫尚香,而是在這房間中找著自己需要的東西。
忙活了好一陣,劉軒才取出一堆古怪的材料,同時還從自己神念中取出了一卷羊皮紙,上面用奇怪的文字記錄著什么,不過孫尚香是完全看不懂的。
劉軒也沒奢望她能看懂,而是隨手一揮,掌心中直接升騰起一陣清幽的火光,直接將羊皮紙燒掉。
而被燒毀的羊皮紙竟然沒有變成飛灰,反而化作點點猩紅色的光點圍繞著青幽幽的火光環繞盤旋,這青幽幽的光芒伴隨著那猩紅色的光點,將這本來就顯得有些陰暗的密室中映照的越發詭異以及可怖。
孫尚香雖然已經不是活人,但終究好保留著女孩的一些性格和想法,看到這般景象不自禁的覺得有點害怕,而在這詭異光芒映照下,劉軒那俊朗的面龐也透露出幾分詭異來。
正在此時,劉軒已經將手上的幾樣材料一并燒毀,青幽幽的火光似乎變弱了不少,同時原本還和一般火焰一樣散發出來的熱度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發自心底的寒意。
同時環繞在火光周圍的光點也變的五彩斑斕了起來,只是最顯眼的依舊是那猩紅色的光點,占了大半還多。
劉軒轉過頭,看了眼捧著盔甲的孫尚香,本來想要她把盔甲放下的,但是想了想后最終沒開口,直接將手一甩,手中詭異的火焰直接離手而去,眨眼的功夫就砸在了孫尚香的額頭上。
這火焰就好像是瞬間碰到了汽油一般,幾乎一眨眼的功夫就將孫尚香給吞沒其間,使得孫尚香瞬間化成一個巨大的火團,那火焰甚至越燒越猛,看起來就像是要將孫尚香整個人燒的連灰都不剩一樣。
“啊!”
凄厲的叫聲再配合著這個環境,劉軒現在有一種自己就是那傳說中的終極大反派的感覺!
無論是那詭異的火焰、古怪的光點還是這陰暗的環境,再配上剛才的一切舉動……“怎么感覺會突然蹦出個家伙大喊著‘魔鬼,你的死期到了!’之類的話語并且對我發動攻擊呢?”
這種詭異的感覺幾乎讓他忽略了眼前發生的一切,而等他回過神之后,面前那團巨大的火焰已經消失不見,孫尚香整個人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跪在地上憑借著雙手的支撐才勉強沒有徹底倒下去。
不過渾身抖動個不停,加上完全被汗水浸透了的薄薄衣衫,這個畫面怎么瞧著這么的邪惡呢?
但劉軒關注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孫尚香那白皙到了猶如死物一般的身軀上,終于沾染上了一些生氣,雖然通過過人的聽覺可以知道孫尚香此時仍舊沒有心跳,但卻開始如活人一樣開始呼吸了。
只是孫尚香的呼吸只是單純的吸氣、呼氣,并不是如普通人那樣吸入氧氣同時呼出二氧化碳等體內廢氣,也不如修行者那樣吸入天氣元氣呼出體內廢氣。
但只要有了呼吸的動作,就不至于引起懷疑!
“很痛苦是吧?”
沒有得到回答,劉軒也不指望現在處于極度衰弱狀態下的孫尚香能夠開口說話。
“不過你也因此獲得了新的力量,希望你盡快熟悉并掌握這種力量!”
對于究竟是什么力量,劉軒卻沒有解釋,反而留下一句:“如果能夠真正的掌握的話,也許你可以擺脫目前這個狀態也不一定!”
孫尚香微微抬起了頭,額頭上的汗水將發絲全都黏在了上面,所以顯得非常狼狽,可是臉上透露出的紅暈卻讓這種疲憊的神態帶上了一點古怪的氣氛。
“咳!就這樣吧!”
抬步離開了天機閣,劉軒站在門口任憑冷風吹拂了一陣,平復下了心情之后才將曹苞叫到了面前:“于道長是直接回了五莊觀?”
“是!”
曹苞雖然不明白為什么陛下在和于道長談完話之后又問起于吉的行蹤,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了起來。
劉軒點了點頭,尋思了一陣后直接吩咐了起來:“準備車子,朕要去五莊觀……皇后以及諸位娘娘那里你派人通知一聲,朕今天晚上在五莊觀吃晚飯,不用等朕了!”
此時天色已經不早,若是這時候去五莊觀,雖然不用留宿,但晚飯時間肯定是趕不上了。曉得自家那幾個女人什么習慣,若自己不通知的話,她們怕是會一直等到半夜,雖然都是修煉過的身體,不必擔心餓壞,但終歸是出于關心才等的,總不好讓人家的好意落到了空處。
曹苞點頭應是,轉身安排去了,不多時就將車子準備妥當,同時派了宦官分別前往幾位娘娘那里去傳達陛下的話。
等到劉軒上車出發的時候,一切適應已經安排妥當,劉軒也就放心的前往五莊觀,直接去尋于吉去了。
這一次找于吉,為的不是別的事情,就是要問問于吉,那傳國玉璽他見沒見到過?若是真在孫家那里,怕是要于吉再出面一趟,幫一個小忙。
他也不用于吉去將那玉璽幫他拿回來,他希望于吉能夠借著孫尚香的由頭,帶著自己前往澳洲,然后混進孫家勢力中去,自己再趁機把玉璽取回。
他倒是不擔心孫家人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劉軒登基以來還沒和孫家的人打過照面,加上他登基三十多年,估計那幫人對他的印象都是一個威武中年形象,絕對想不到到了今時今日劉軒還一副小年輕的樣子。
這一點莫說孫家了,許多剛入朝的年輕官員第一次見到天子的時候,還以為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換了皇帝了呢,因為劉軒的容貌實在是太年輕了一些。
有了這個容貌做幌子,孫家人肯定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同時,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天子都是坐在朝堂之上,住在深宮之中,平時連皇宮都不出,更何況跑到海外那么遙遠的地方去?誰也想不到劉軒是一個坐不住的人。
最后,就是有孫尚香幫忙做掩護,怎么的孫權不會懷疑自己的妹妹會背叛自己吧?畢竟他們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劉軒有一種法門可以將人死而復生,并且完全的忠于自己。
種種條件加在一塊,這群人鐵定想不到的。
“對了,還不保險的話,可以冒充鮮卑人!”
劉軒生的高大,再稍微使點手段,冒充鮮卑人也不會有什么破綻,而最簡單的法子自然就是讓眼睛以及頭發變個顏色――漢朝皇帝可沒有金發碧眼的。
“月英那里倒是有許多染發劑,只要使點法術讓那染發劑的效果持續的長久一些就是!眼睛的顏色也好辦,類似的法術也不少!”
雖然大多都是障眼法之類的東西,但劉軒手中掌握的雜亂術法多的數不勝數,其中并不缺少真正改變外觀的法術,莫說讓眼睛換個顏色了,就算把人變成綿羊的術法他也知道。
“對了,那赤霄是絕對不能用了!”
劉軒雖然沒上過幾次戰場,但多少還是上過,當今天子有一柄隨身長刀的消息并沒有保密過,保不準孫家的那群人就聽說過了呢!加上赤霄的特點太鮮明,所以能不用盡量還是別用的好!
“幸好在東瀛的時候月英打造了一對大錘,正好派上了用場了!”
這一路上,劉軒幾乎在心里將情況給尋思了一遍,最后覺得萬無一失的時候,車子也已經停在了五莊觀里面。
早有人提前趕來通知了史道人和于吉,所以劉軒一下車就看到了兩位道人等在那里,同時也看到了于吉眼中的一絲疑惑――他才剛從皇宮回來,天子就緊跟著又找上門,就算蠢蛋也知道是有要緊的事情,何況于吉并不蠢。
擺了擺手,示意入內說話,等到摒棄了外人,曹苞親自守在門口之后,劉軒才說明了來意。
這一下兩個道人終于明白天子為什么親自跑來了。
傳國玉璽本來就意義重大,天子這般重視自然不足為奇。而于吉的回答也證實了劉軒的猜測――傳國玉璽的確在孫家手中,孫權正是憑借玉璽聲稱自己得天眷顧,當代替大漢成為天下之主忽悠了不少人一起跑到海外的。
“這么說,孫權對那玉璽非常重視?”
“嗯,平日里都是將其放在手邊,不能攜帶也是將其收進隱秘之處,除了他自己沒人知道收在了哪里!”
劉軒點了點頭,這東西的確意義重大,孫權這么重視本就在意料之中。
“既然如此,還需于道長幫朕一次,混進孫家勢力當中……”
“這……”
于吉有點猶豫,他上次回來間接害死了孫尚香,本來以為再也見不到孫家人,所以他還不當回事,可要是回去……這怎么解釋?
孫尚香呢?
死了!
怎么死的?
他答不上來……劉軒一下就瞧出了于吉為什么躊躇,不過這本就不算什么問題。
“于道長所擔心之事,朕自有方法解決,只要于道長帶朕往孫家所在一行就可以,隨后于道長大可自行回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