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權?”
劉軒一眼就認出了這位吳國皇帝,因為孫權的相貌實在太容易辨認了,不提別的,那雙碧眼就是最明顯的特征。
當年就覺得這位吳國皇帝不似漢人,可能有外族血統,如今看來,這個猜測極有可能是真的,孫權相貌相比起漢人來說要硬朗一些,輪廓上有點白人的影子,那雙碧眼也很顯眼。至于所謂的紫髯,也并不是說真的就是紫色,只是一種形容罷了。
而且江東那地方民族成分也頗為復雜,甚至傳說有羅馬的商人從交州進入江東地界,保不準孫權祖上那一位就有了白人的基因,到了他這里就突然顯現出來了。
他這里打量著孫權,那邊孫權也在打量他。
在孫權眼中,自己的妹妹大晚上的跑去一男子居處,簡直是胡鬧到了極致。何況還屏退下人直接獨身入房,這事情傳揚出去,吳國皇室不是成了笑柄?
不過如今見到劉軒本人,孫權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贊了一聲:“果然是一表人才!”
劉軒相貌俊朗,身型又足夠高大,而且不似一般武人那樣滿身兇戾之氣,要拿吳國文武中的某人了來做個參照的話,恐怕就只有周瑜才行了――凌統也是一表人才,可身為武將那戾氣太重,這一點可大大的比不上面前這位了。
原本劉軒的身份是于吉的弟子,孫權倒也不是不能接受,而且這人一看就是頗有能耐,若成為了自己妹夫,為吳國效力,也算是平添一大助力。
只不過他想要拖上一陣,好好觀察觀察,畢竟劉軒才來了沒多久!只是沒想意外頻發,如今孫尚香又鬧了這么一出,這才親自跑了來,想要呵斥教訓一番自己那胡鬧的妹妹。
現在見到了劉軒,倒是有點改變了想法了。
“你便是那宇文昂?”
劉軒原本就沒必要和劉軒客氣,如今更不需要了,所以只是應了一聲,沒有依照理解施以大禮。
孫權眉頭一皺,他當皇帝也有年頭了,倒是第一次見到對自己這般無禮的人,原本那點好感一下就煙消云散,冷哼了一聲,不再與劉軒說話,而是對一旁的孫尚香呵斥了一句:“平時胡鬧也就罷了,今天做的這算什么事情?還不回去?”
孫尚香正要開口,劉軒卻先插了話:“她不會回去的!”
“什……”
“無禮!”
“大膽!”
孫權話還沒出口,身旁隨行眾官已經鬧了起來,尤其是隨侍一旁的潘璋更是火冒三丈,扶著腰間長刀就跨前一步:“見到陛下竟然還敢如此無禮,果然是出自蠻夷之地!”
劉軒連理都懶得搭理這人,徑直往前走去。
至于面前這無數兵將,在他眼中也和不存在沒什么區別。
如今玉璽的所在已經有了眉目,他又已經和于吉打完了招呼,實在沒興趣繼續在這里扯淡。
看到劉軒這般姿態,孫權已經是怒極,本來玉璽丟了心情就夠差了,沒想到又碰上這么一檔子事情,而一旁的潘璋被人這么無視也是氣的七竅生煙,轉頭瞥了眼孫權的臉色立刻就知道自己不用再顧慮什么了。
腰間長刀嗆啷一聲拔出鞘來,隨后化作一團耀眼刀光直接往劉軒身上罩了下去。
當然,潘璋也沒下死手,只是想要嚇唬嚇唬這人,雖然這年輕人是于吉的關門弟子,不過他想來這年輕人也就是這幾年才跟著于仙人修煉,就算天賦異稟終究修煉時間不長。
自己也算是吳國老臣,在江東的時候就得蒙‘先帝孫策’器重,學習了諸般妙法,精修這么多年,難道還對付不了一個娃娃?
他自覺如此,可沒料到面前的劉軒連應對都懶得應對,隨手一揮,只聽得一陣清脆響聲,潘璋噔噔噔連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而手上的長刀也只剩下了小半截,握著刀的手抖動個不停,更有鮮血順著刀柄流下并滴落到了地上。
滿院寂靜……
熟悉潘璋的人看到這般情況,只以為自己是看花了眼,就算是孫權也是大為吃驚,沒想到竟然會是這么一個情況。
劉軒抬起左手,食中二指當中夾著那斷掉的刀刃,隨手一甩直接落在了地上。
“這么點能耐,也敢這么囂張!”
鄙視的瞧了眼潘璋,讓潘璋心中那團火越發的旺盛了起來。身為武將的,哪個沒有點爆脾氣?劉軒這般作態,在他眼中簡直就是莫大的侮辱,當下就社了半截長刀,轉身從侍衛腰間抽出一柄新刀來,直撲劉軒想要和他拼命。
可惜劉軒根本懶得搭理他,左手一翻,一直收在神念當中的擂鼓甕金錘直接被取出了一柄,院中眾人只見眼前一花,隨即金光一閃,那年輕人手中就多了一柄放著金光的大錘。
“擂鼓甕金錘?”
在場中不少人都是將校武官,對于兵器自然無比的熟悉,劉軒這大錘一顯出來,眾人就認出這是什么兵器了。
當然,更讓人在意的是這么大一柄錘子,這年輕人是把其收在了什么地方?怎么剛才沒見到,此時突然就抄了出來?
相比起來,孫權卻知道其中厲害……那反手間憑空變出東西來的術法,他曉得于吉是懂得的,而自己現在還沒有掌握,并非是修為不足,而是根本尋不到頭緒。
從這點來看,就算這年輕人修為不如自己,但在一些術法的掌握上卻比自己強了許多,竟然連著般法術都學會了。
念頭才起,那邊金光一閃,眾人都沒看清楚劉軒是怎么揮舞的大錘,等到他們回過神的時候,潘璋已經如一塊破布一樣倒飛而出,同時嘴上不停的往外噴著鮮血,噴灑了一地,血腥氣瞬間就充斥了整個庭院。
“什么?”
雖然擂鼓甕金錘威名在外,可那是以前!后來隨著眾人修煉之后,實力越來越強,眾人也漸漸覺得這擂鼓甕金錘已經不如當年那般恐怖了。
也就是說,他們覺得此時就算有人能使得動這武器,他們也并非對付不了!
以前對付不了,無非就是這錘子重的有點滲人,而能夠使得動這對大錘的人力量更是恐怖,兩相結合下,幾乎不需要什么招數,看準了砸將下來,基本上一砸一個準――這東西當真是碰著就死,擦著就傷。
可現在隨著眾人力量的提升,他們已經不在懼怕了,他們自覺完全可以接下擂鼓甕金錘的攻擊,同時出色的力量和反應也能保證他們能夠做出最恰當的反擊。
但他們怎么也沒想到,這年輕人隨手一錘就把潘璋打成重傷,那揮舞大錘的速度快到他們只能看到一溜殘影……這般恐怖的攻擊速度,他們自問誰也躲不過去。
躲不過去,而硬接?看潘璋的下場就知道了,而反應最快的幾個人一下就明白了其中關鍵――這柄擂鼓甕金錘,難道要比一般的還重?
凝神思索了片刻,回過神的時候劉軒已經走到了面前,眾人立刻將孫權護在當中,小心戒備的盯著劉軒。
而劉軒也懶得和這些人糾纏,隨便就想了借口:“聽聞陛下丟了一要緊物事,我來了這么久承蒙陛下照顧,正要去替陛下將那物事取回!”
手上再一翻,大錘已經消失不見,再次被他收了起來。而他這個動作也讓那一群人松了一口氣――這當口已經有人去扶起了潘璋,此時潘璋已經昏了過去,看到他這個樣子,在場沒有人還覺得自己能夠接住這年輕人一錘子。
而孫權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這人怎么知道我丟了玉璽?”轉頭看向孫尚香,立刻心中有所明悟,心中暴怒:“真是胡鬧!”
在他看來,這般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隨便與外人亂說?就算孫尚香和這年輕人有一腿,可也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孫家的人!
可現在孫尚香的表現卻讓孫權極為失望,他已經不再看重這個妹妹了,哪怕她在外面游歷多年,修為也是提升到了相當層次,可在孫權眼中看來,孫尚香連做為聯姻籌碼的價值都已經不存在了。
只是孫權和孫策最不相同的就是,他能夠將自己的想法給隱藏起來,一般人根本就無法瞧出他真正在想些什么。
就像此時,孫權心中雖然暴怒,臉上卻露出笑容:“如此最好,若你能夠替朕取回那東西,那么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給你!”
劉軒笑了笑沒有接話,昂首闊步直接就往外走去。
本來士兵們還在猶豫要不要阻攔,孫權隨后的動作讓他們長出了一口氣:讓出路來,任憑其離去!
只是孫尚香也想同行的時候,孫權卻喝了一聲:“香兒留下!”他覺得自己身為兄長,孫尚香就算再胡鬧也不敢亂來。
可惜的是他根本就不了解情況,孫尚香根本不會理會他,而是徑直往前走去,甚至一名上前想要阻攔的士兵立刻就被其踹翻在地,連半點阻攔的作用都沒起到。
“你……”
看到這般情況,孫權氣的是七竅生煙,若不是顧慮身份和有很多人在旁,當場就要破口大罵了,此時也是想要親自出手將孫尚香留下,可沒想到的是,就這么片刻的耽誤,不僅僅那個叫宇文昂的鮮卑人不見了,就連孫尚香也沒了影子。
心中一跳,孫權吃了一驚:“尚香的實力竟然提升了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