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洋大海戰是大漢自劉軒登基以來……哪怕從建國那會兒往后算,也是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進行的海戰!
規模什么的就不用提了,這一次大漢光萬噸以上級別的戰艦就派出了十艘,另外還有四艘飛船在天上飄著觀察底下的戰況――他們根本就沒有介入到這場戰爭中去,因為根本就沒有他們出手的必要。
大漢海軍無論從硬件還是士兵素質上面都領先吳國水兵不知道多少個檔次,蔣欽和周泰費盡心思想到的辦法,實際上連施行的機會都沒有。
僅僅是五輪齊射,吳國水兵就覆滅過半!
不能說大漢海軍的炮火打的準,只能說吳國水兵在完全不清楚雙方實力差距的情況下,離的太近了。
這么近的距離,別說大漢軍隊是接受過各種嚴苛的訓練才能夠成為一名正式的士兵(不合格的要么被下放到郡縣中去,要么直接就離開這個行業),就算是這次來的僅僅只是一群群國兵,也不會放過這么好的機會。
無論從哪方面去看,這群吳國水兵都沒有能夠獲勝的可能,蔣欽和周泰能做到的……僅僅是讓手下的士兵晚死那么一刻,或者說……直接投降。
從雙方接觸到開火再到吳國水軍投降,整個過程僅僅用了不到半個小時,這么短的時間要被未來的所謂海戰專家看到,肯定會表示‘不可能!’,因為在大海上決戰,哪怕只是一個簡單的調整,或者說改變一下艦隊編隊都是以小時為單位的,半個小時別說打一場海戰了,可能雙方連一發炮彈都沒來不及打出去。
可現在的情況卻大不相同,雙方的裝備和實力相差太大,換句話說就是用未來的戰列艦去打剛剛進入風帆時代的木頭船,這結果有懸念嗎?
所謂打炮打蚊子,大致就是這樣了吧!
蔣欽和周泰在士兵的看管下登上了大漢海軍的旗艦,他們立刻就看到了等在那里的于禁。
對于于禁,他們兩人并不熟悉,但是來之前就有人告訴過他們,這次要見他們倆人的是漢王朝的橫江將軍于禁于文則,統領大漢所有海軍。
橫江將軍,官銜不高,僅僅是一個雜號將軍罷了,可你抗不住劉軒直接把整個大漢的海軍都劃歸到了于禁帳下啊,所以別看級別不高,但卻是實打實的實權派,手上是有兵的。
而手下兵馬是個什么實力,周泰和蔣欽已經親身體驗過了,從這點來看,這于禁必然是當今漢朝天子的親信大將。
蔣欽和周泰互相瞧了一眼,最后齊齊站在于禁的面前不說話,對面的于禁也不在乎,只是上下打量了下,然后對身旁的人囑咐了句:“兩位將軍都非一般人物,帶下去好生招待,然后派船只將其送回雒陽,請陛下定奪。”
那兵士也有趣,沒有直接領命而去,反而直接問了一聲:“將軍,那些吳國兵卒怎么處置?”
于禁瞥了蔣欽一眼,發現這人雖然故意一副木然的樣子,但還是不自覺的瞄了自己一眼,只這一眼,于禁越發肯定了自己心底猜測。
“我艦隊目前沒有安置降卒的地方,都扔進海里讓其自生自滅好了……”
說著話,目光往蔣欽那里又瞥了一下,發現蔣欽和周泰臉色都是大變,于禁知道自己猜測的果然沒錯,心底哼了一聲:“和我玩這套,你們還太嫩!”
把降卒扔進大海里自生自滅,這是往好聽了說。實際上在這一望無際的大海里,扔進去連個方向都沒有,就算有方向,誰又能游道岸邊去?何況沒有食物沒有淡水,整日泡在海水里要不了幾天就得一命嗚呼。
也就是說,這等于直接把這些吳國水軍都給弄死了。
而于禁會這么做,也是故意為之,因為他看出了蔣欽以及周泰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所以故意當著兩人的面說出這番話的。
蔣欽和周泰雖然投降了,但實際上也沒打什么好心思,這兩人見打也打不過,就算是拼了性命拖延一番,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兩人要是拼命,能夠迫使大漢海軍退兵也就罷了,可現在的情況是就算把手下這些戰船和水兵都橫在海上,人家也可以硬沖過去,并且毫發不傷。
硬拼是沒指望了,蔣欽和周泰思量了下,還不若就此投降。
倒不是兩人貪生怕死,而是這么一來,就可以給大漢的海軍增加無數的負擔,不談別的,這接近一萬的降卒一上了大漢的戰艦,他們需要安排地方關押吧?需要安排兵卒看守吧?需要提供淡水和食物吧?
在海上,人力、淡水、食物都是極為珍貴的資源,蔣欽也率領船隊在海上漂泊許多年了,這點道理當然明白。
可以說,自己這些人一但投降,就算什么也不干,也足夠于禁頭疼了,帶著接近一萬人的包袱,于禁還能夠從容的率領艦隊進攻吳國嗎?
絕對不可能了,所以蔣欽才打著這種主意,主動投降,沒想到的是這漢朝將領居然一眼就看破了自己的想法,而且下手如此狠辣,居然想要將那一萬降卒都給弄死,這樣的話大漢海軍真是半點壓力都沒有,依舊可以向著澳洲前進,直接威脅吳國海岸。
心思被人看破,主動權徹底易手,蔣欽和周泰無奈的搖了搖頭,只得開口替那一萬名兵卒求情。
“求將軍能夠保住那些兵卒性命……若答應下來,我二人任憑將軍處置,不會有半點怨言……”
于禁聽了后哼了一聲:“你二人本就是敗軍之將,理當隨我處置,說這番話有什么意義?”
嘲諷了一下兩人,讓他們明白了自己目前的處境之后,這才讓人把兩人帶下去。
于禁也沒指望什么,他只是想通過剛才那件事讓兩人明白:莫要玩什么花樣,你們那點花招早就被我瞧破了。
至于那些吳國水兵?于禁還真不準備殺,正好目前南洋諸多海島等著開發,把這些人送過去可是上好的勞動力――這些人帶回國內也不會安生,送回吳國更不可能,所以當免費勞力往死了用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于禁才不會同情這些人,反正這群人要么是當年隨著孫權流亡海外的那些家奴家兵之后,要么就是吳國在澳洲吸納的當地土著,然后將其同化后招募為士兵的。無論哪一種,都已經和大漢沒有了什么牽扯,說白了就是純粹的敵人,殺了都不手軟,何況是當勞動力?
將事情稟報給了上面,朝廷自然會安排人和船只來接應,這段時間于禁就可以稍微休息一下,將自己的艦隊停泊在合適的位置上,同時他還需要等待朝廷派來支援的陸軍――沒有陸軍,他也不可能傻乎乎的直接沖向吳國,就算他手下的水兵上了地面一樣驍勇善戰,但搶人活計難免會遭人記恨,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帶著艦船在海上晃蕩著吧!
消息傳回雒陽,朝廷自然是大為開心。
說實際的,朝廷每年在海軍上消耗的財力可不是一個小數目,但很多人都不覺得將大量的物資消耗在海軍上是一個明確的選擇――除卻少部分人,大部分臣子依舊認為水軍僅僅只是起輔助作用,朝廷應該將注意力集中在陸地上,就算是要統一世界,發展陸軍才是最佳的選擇。
甚至有臣子提出,陸軍也就是禁軍數量,起碼應該再提升一倍,達到一百六十萬才可以,這樣才能滿足大漢縱橫歐亞的目的――這年輕人倒也算是主戰派了,當時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身旁無數人怒視他卻毫不在意。
劉軒當時都樂了,加上面前這年輕人眼生,應該是剛剛進入朝堂的,還是旁邊曹苞提醒了聲:“這年輕人叫做冉閔,剛剛提拔為議郎,今日是第一次上朝……”
“哦!”
劉軒在乎的倒不是這年輕人是第一次上朝,他在意的是這年輕人的姓名:倒是沒想到,這人居然混來混去混進朝堂里來了……
恰好沒過幾天,于禁將消息傳了回來,這大漢海軍的首次獲勝,讓朝堂中不少人都感到開心,尤其是奏章中詳細介紹了大漢的戰艦在這場戰斗中的表現,那根本就是壓倒性的優勢,身為工部尚書的黃承彥以及將作寺卿黃月英,那臉都快笑成一朵花了,旁邊眾人自然也是開口稱贊,同時也有一群墻頭草贊揚天子的‘先見之明’。
不管怎樣,海軍總算是開了張,而且還抓回了一萬俘虜,一定程度上解決了南洋諸島的開發問題――這樣的話大漢只需要派些技術人才和指揮人才就可以了,勞動力是現成的。
劉軒還由此想到,吳國的那些降卒都可以這般處置――當然要是打到一定程度了,他也不介意將吳國的人民都收到大漢治下。
這樣的話,就得給那些降卒定些個盼頭:比如,干上幾年,表現良好的就可以放走,免得這群人消極怠工混日子。
而且等到這些人回到家中,過上比以前更好的日子之后,也不會再升起反心。
“嗯,就應該這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