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何地方,楚浩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海水,恐怕也只有這樣水,才能被稱作“海”吧。
漂浮在海面之上,楚浩打量著四周,海面上有皺褶的浪紋,微微的海風吹過,令人心曠神怡。“這里就是東皇海?”楚浩心中一奇,神識終于是察覺到不遠處有一個島嶼般的存在,便是立即提了速度,朝著那邊飛去。
東皇海的面積很大,至少楚浩的神識覆蓋之下居然覆蓋不完全,同時他也不得不驚嘆巨木仙尊的仙人手段,能將這樣一個海域直接切割下來,并且放到了畫中。
飛馳之中,這里充裕的靈氣讓楚浩渾身上下幾乎每一個毛孔都感到無比的舒適,十六品的靈氣,幾乎不需要開辟洞府,在這海面上到處都是。
“真是修煉的天堂,如果在這里閉關千年,出竅也不在話下了。”楚浩心中暗道。
遠處那個島嶼比起外面東凡旗府的母島來要小一些,但沒有任何宮殿式的建筑存在,一幅原生態的環境,翠綠一片,看起來很是柔和。
在島嶼的上空此刻漂浮著三人,為首那人楚浩看見過,是個老態龍鐘的老者,也同樣是密室墻壁上畫像中的人物,排在第三位。
“旗主前輩。”楚浩還是很客氣地,對三人作輯道。
這三人,除了那第三代的旗主之外,另外兩人也同樣是元嬰后期的修身,第三代旗主更是達到了自己看不透的境界,想來應該是陰陽期了。
之前聽巨木仙尊說有兩個陰陽后期了,現在想來,就是達到了陰陽期的也不少。
“道友,我們都聽枯老說了,貧道蘭釗道人,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可盡管提出來。”為首那第三代旗主自報姓名,對于楚浩的到來語氣中甚至透著一股興奮。
“蘭釗前輩客氣了,在下首次進入東皇海,很多東西都不熟悉,還請前輩們帶路參觀一二。”楚浩同樣客氣地回答。
蘭釗道人一愣,道:“莫非道友還沒有答應枯老?你為何不答應,倘若你和我們一起,你就是這東皇海的主人了,我們上九天,破仙凡屏障,這是多么大的一個壯舉?”
你這老頭是有毛病吧,仙風道骨的,怎么骨子里是個破壞分子。
楚浩心中腹誹著,訕笑道:“蘭釗旗主知道的事情還真是多,不過此事事關重大,小子年幼恐慌,還需要斟酌。”
“原來如此。”蘭釗道人聽聞此話點了點頭,道:“不過既然是枯老吩咐的,你算是我們東皇海的半個主人,你想去什么地方參觀,由貧道帶領。”
“不急不急。”楚浩忙擺了擺手,道:“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我有事情問你。”
“行!”蘭釗道人看樣子也是個急性子,似乎同樣沒有帶楚浩參觀的打算,見楚浩有事要問立刻痛快地答應下來,然后道:“請道友跟我來。”
說罷,只見他伸手一招,然后下方就飛來了幾張木質的桌椅,緊接著蘭釗道人的袖口中又飛出一張飛毯,比起楚浩之前高價購買的飛毯不知要高級了多少,就那么懸浮在空中,。然后鋪開。
桌椅擺放,蘭釗道人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道友,請坐。”
楚浩瞪大了眼睛,“我們就在這空中?”
“抱歉,我在這東皇海能去的地方只有這一片區域而已,其他地方枯老說只有等待東皇海的主人到來才能去。我們將這個島嶼稱作‘破天島’,道友既然不是東皇海的主人,里面此刻有許多我東凡旗府的修士在閉關,我也不便帶你前往。”
蘭釗道人這話讓楚浩哭笑不得。這老家伙明顯是坑自己啊,沒有答應巨木仙尊的話,他居然連島都不讓自己進,這翻臉變臉的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好吧。”對面可是陰陽期的大能,楚浩也不得不放低了姿態,雖然心中不滿但也只能妥協下來。漂到了那飛毯上,楚浩和蘭釗道人都是分別在桌子兩邊坐下。
“這酒是西梅紅果釀的,算是東皇海的特有的果實釀造的酒。”蘭釗道人又似變戲法一般,手中又多了一個酒壺,然后擺放了兩個獨腳杯在桌子上,沖楚浩笑道:“我們邊喝邊聊,促進一下感情。還有,說說這個酒的味道怎么樣,這可是我們破天島的獨家秘方啊。”
楚浩如今算是看出來了,這個老家伙分明就是個老頑童啊,此刻咧嘴笑得更猴子差不多了。他無奈的接過酒杯,道:“那個,蘭釗前輩,我不怎么會品酒。”
“不會就不會,反正這玩意兒又不是我釀的,我三師兄最喜歡整這些東西,你看吧,你又不喜歡。”蘭釗道人大咧咧地道,右腿一跨就靠近了楚浩,端著酒杯就一飲而盡,臉上滿是滿足和飄飄欲仙的夸張:“爽,這酒真是太爽了!”
飲罷,他轉頭看向楚浩,老臉上已是有些紅暈,“呃,道友,還未請教名諱。”
“晚輩楚浩。”楚浩無奈道。
“別晚輩晚輩的,以后你就是這東皇海的主人了,我在這東皇海就是個無名小卒而已,你也別叫我前輩,指不定以后我還要叫你主人呢。”那蘭釗道人連忙擺手,道:“你叫我前輩,被我幾個師兄師姐知道了,我少不了要挨罵。”
楚浩被這蘭釗搞得目瞪口呆,看他年紀這么大了,居然一幅爛漫孩童的姿態,還真是個奇葩。而蘭釗身旁那兩個元嬰期修士也看不下去了,輕咳了一聲,出言道:“師叔……”
“叫個屁,我知道你們要說什么,沒看到我正和貴客楚浩喝酒嗎?這可是枯老指名的東皇海主人,我和他說話都沒什么資格了,這里哪里有里面說話的份。”蘭釗知道這兩人又要提醒自己,立刻是率先打斷了他們的話。
兩人有些尷尬,但訕訕一笑卻不敢開口了。
楚浩看得好笑,道:“那個蘭釗……道友,你的師兄師姐們呢?”
“他們都在修煉,一天到晚就知道修煉。”蘭釗說著,一雙老眼眼巴巴地看著楚浩,道:“道友,你來得正好啊,可算是要將我拯救于水深火熱之中了,從我六百年前飛升到現在,真是無聊透頂了,以前在無盡海域還可以沒事去找找那些鮫人的麻煩,現在在東皇海哪里也去不了,那些師兄師弟們就知道修煉,誰也不陪我玩啊!”
“玩……”楚浩感覺自己腦袋上快有一條黑線出現。
蘭釗道人除了剛出現給自己一幅老態龍鐘仙風道骨的感覺外,現在幾乎和孩童無異,當真是個老頑童。
“你看吧,你這個東皇海的主人要來我們破天島了,那些師兄師弟們居然還在修煉,讓我出來迎接你。嘖嘖,他們太不像話,真是不敬,等你答應了枯老,你一定要懲罰他們,算是幫我報仇!”蘭釗道人嘿嘿一笑,也不顧楚浩的尷尬,直接攬著他的肩頭,端著酒道:“來,楚浩,我們干了,這酒可是三師兄的珍品,他平時都舍不得喝的,他釀了很多但小氣得很,說是為了等東皇海的主人。嘿嘿,現在你來了,正好便宜了我!”
反正蘭釗道人一邊和楚浩說話,一邊喝酒,好不暢快,楚浩幾乎沒有什么插口的機會,完全就是蘭釗道人一個人在自說自話。楚浩甚至懷疑這老家伙將飛毯漂在這破天島之外,就是為了不讓他三師兄發現,將這西梅紅果酒給獨自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