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聲巨大的獸吼回蕩在狹長的峽谷中,雖然奔蹄獸被困在陣法里,但音波卻可以清晰的傳遞出來。不少修士都以真元形成屏障護住了自己的耳朵,避免被音波所影響。
此刻楚浩的飛劍已經是殺到了奔蹄獸的頭上,一道道飛劍刺向奔蹄獸頭顱,卻并未能破開其防御。這一點早在楚浩的預料之中,奔蹄獸的皮骨原本就很堅固,如果就這么輕易能夠破開的話,楚浩對這個星獸也不會有那么大的興趣了。
隨著楚浩的一聲大吼,碧嵐宗的修士們率先開始了進攻,他們一眾人都處于奔蹄獸的右腿下方,紛紛祭出法術神通,對著奔蹄獸猛攻。他們圍攻奔蹄獸都已經進行了整整五天時間,此刻再次攻擊的時候并不生疏,只是大部分的壓力都被天空中的楚浩三人分擔了,他們反而輕松了許多。
一輪的攻擊下來,奔蹄獸的注意力根本不在碧嵐宗修士的身上,他們只需要不斷的消磨著奔蹄獸的精力,防止奔蹄獸暴走就可以了。
至于純陰宮那邊,只見并未在第一時間動手,其余的四人都看向了絕情道人,等著絕情道人的吩咐。絕情道人冷哼一聲,道:“那臭小子想做英雄,我們就如他所愿,隨意攻擊!”
純陰宮等人雖然也開始對奔蹄獸進行攻擊,但卻并沒有使出全力,無非就是做做樣子而已,在陣法最薄弱的地方,打得奔蹄獸不痛不癢。
這一幕自然被楚浩收在了眼底,嘴角蔓延出一絲冷意。他布置的陣法自然不會留下什么漏洞,既然純陰宮自己作孽,那也怨不得他了。
三方勢力開始朝著奔蹄獸瘋狂地猛攻,本來就已經堅持了五天的奔蹄獸此刻更是癲狂了起來,尾巴一次一次的甩在了石壁上,有好幾次險險刮過下方的純陰宮修士,被犁出了一條巨大漫長的痕跡。
“怎么回事。”
絕情道人心中的不安很是強烈,但奔蹄獸又一次巨尾襲來的時候,這一次他們純陰宮的修士是避無可避了,只能聯合攻擊陣法,以硬碰硬,將充滿了尖刺和爆炸力量的巨尾勉強打到了一邊。
不過下一刻,巨尾又是襲來,這一次毫無反應的一個純陰宮陰陽后期修士直接被打翻了出去。之前在鎖龍陣中連續攻擊五天都沒有人受傷,此刻楚浩重新布陣之后還不到一個時辰,居然純陰宮就已經受傷了一人。
“它的尾巴怎么能甩出來!”只聽絕情道人沖著楚浩怒斥。
“我之前說了這是陣法最薄弱的一環。”楚浩冷眼看向絕情道人,冷冷道:“莫非你人老耳也有毛病,剛才沒有聽清楚不成?”
絕情道人高聲道:“可是你剛才也沒有說它的尾巴會揮舞出來,就是這一條獸尾,我們五個人怎么可能抵擋得下來!”
“只是讓你們防止它破陣,并不是讓你們防止他的獸尾!”楚浩淡淡回答,依然是在攻擊著奔蹄獸的頭顱,按照陳虹虹所說,星獸大部分的力量都來自星核,如同修士的元神一般,屬于整個身體的中心,而奔蹄獸的獸核就是在它的頭顱中。
剛才無論是純陰宮還是碧嵐宗都不知道這一點,也不清楚這頭星獸的來歷,所以就算是再給他們攻擊一段時間,鎖龍陣不破,也不見得能將奔蹄獸擊殺。
聽到楚浩如此不負責任的話,絕情道人頓時大怒,道:“讓我們攻擊的是你,現在不需要攻擊的又是你,到底你是什么意思。”
“當然是需要你們純陰宮處力了。”楚浩冷笑道:“莫非你們純陰宮不出力就想得到好處?那我們所做的一切豈不是為你們做嫁衣了。”
就在這說話之間,奔蹄獸似乎是察覺到了一點端倪。它雖然智商上不如妖獸,但也是有靈智的獸類,此刻感覺到尾巴似乎暢通無阻,立刻是找到了怒火的宣泄處,只見它巨尾甩動,一道道如同鞭影般甩射出來,然后攻向了純陰宮的幾人。
那個受傷的純陰宮修士還沒有恢復過來,又是被一道尾影擊中,這一次身體直愣愣地倒飛出去,在空中慘叫一聲,嵌入了背后的石壁中。
而就在下一刻,又是一道尾影如影隨形,根本不給純陰宮修士喘息的時間,再次襲來,那條獸尾蘊含著巨大的能量,爆炸力十足,絕情道人這一次不敢怠慢,終于是拿出了一個小山模樣的法寶,只見那法寶在空中變大,大約有十多丈左右才緩緩地停了下來,黑色的巨山和尾影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
絕情道人被擊飛了數米,他抬起頭來,只見奔蹄獸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仿佛已經找到了突破口一般,尾影不過繚繞了一轉,根本無事,再次襲來!
“好膽!”絕情道人睚呲欲裂,臉上滿是兇狠之色,他被奔蹄獸激起了兇性,同樣將大山法寶打出法訣,黑色的波紋在空中瞬間形成,然后又變為了一道緋色的光弧,兩種色澤瞬間中和,將整個那巨山一般的法寶更加色彩耀眼,再一次抵下了尾影的攻擊。
但奔蹄獸的尾巴就好像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般,雖然一次次被絕情道人攔下,可依然還是一次次的襲來,絕情道人和純陰宮的修士拼命阻攔,真元已經是在短短時間內消耗了大半,有些提不上來了。
而反觀其他地方,楚浩三人正打得不亦樂乎,而就連碧嵐宗的八個人也好毫無危險。這個情況就是所有人的攻擊都打在了奔蹄獸身上,但奔蹄獸被激怒之后卻只能找到純陰宮的修士發泄,其他人根本就沒有面臨奔蹄獸絲毫的怒火波及!
“楚浩,你是想讓我們純陰宮滅掉嗎!”
絕情道人赤紅著雙目,已經是發現了不對了,這個時候楚浩讓他們來陣法的西北處完全就是將他們當做槍眼來使,所有來自奔蹄獸的攻擊都被他們五人來抵抗,而其他的人只需要無腦的攻擊奔蹄獸就行了!
這樣下去,恐怕還等不到奔蹄獸被滅掉,他們純陰宮的這五人就要先堅持不住了。他們這五人比起楚浩到來之前,已經徹底發揮了他們所有的實力。而這樣的情況也容不得他們不賣力,因為一旦疏忽就是萬劫不復的境地!
面對絕情道人的質問聲,楚浩輕笑一聲,臉上依然保持著淡笑和從容,還有一抹譏誚:“大家分工合作,你們純陰宮的責任最為重大,你們應該感到高興和光榮,你們這么斤斤計較,我如何能放心和你們合作?”
“光榮個屁!”
絕情道人被楚浩的無恥給氣樂了,此刻他們純陰宮險象環生,看著楚浩三人連衣袍都沒有皺褶一下,咬牙切齒地道:“你們這樣對我們純陰宮,難道不怕奔蹄獸出來之后,將你們也滅掉嗎?!”
“你這話說的,好像是我在故意害你們一樣。”楚浩皺起了眉頭,道:“碧嵐宗的道友,你們可都看見了,我之前都已經說了這是陣法最為薄弱的一環,你們五人當時要不愿意去,我自然會換人,可是你們既然擔負了這樣的責任,卻要找諸多借口,絕情道人,你這樣的人品,實在讓我很不齒!”
絕情道人快被楚浩氣瘋了,只見他的黑色巨山法寶又是和巨尾碰撞在了一起,只是此刻這一次沖撞那尾上的尖刺已經刮破了他法寶的一角,連帶著讓他都噴出了一口鮮血。
這法寶乃是他的本命法寶,和精血相連,此刻法寶受損,他也是間接受傷了。不僅僅是他,此刻在短短一個時辰的時間里,他們純陰宮的五個修士都已經負傷,他算是受傷比較輕的一個了。而鮮血噴出之后,絕情道人陰狠地目光看向楚浩,道:“你到底想怎樣?”
楚浩驚異道:“什么叫我想怎么樣?莫非你還想讓我來幫你不成?你也看到了,我現在正在攻擊奔蹄獸的頭顱,當然你可能理解不了我們攻擊它頭顱的目的,不過你再堅持一下,應該要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誅殺這頭星獸了,到時候大家分好處,少不了你們的!”
“還有多久?”絕情道人嘶聲問道。
楚浩想了一下,“大概還有兩個時辰左右吧,不過快了,你們之前五天都能堅持下來,現在再堅持個兩個時辰,應該沒有什么難度吧?”
“沒有難度個屁!”絕情道人心中大罵不已,之前那五天他們純陰宮不過跟在碧嵐宗后面隨便打打,哪里像現在一樣險象環生,此刻不要說兩個時辰,就是一個時辰他們恐怕都堅持不下來了!
“那你還想怎樣?”楚浩說道這里,忽然一拍腦門,道:“我差點忘記了,我還有一個陣旗,正好可以插在西北方向。”
“那還不快插,將陣法完善!”絕情道人眼睛一亮,連忙是大吼道。
“這個陣旗是一次性的,十分珍貴,我平時都是用來撫摸珍藏,都舍不得使用的,怎么可能現在使用出來。”楚浩對于絕情道人的語言十分不滿,道:“你張口就要我如此珍貴的東西,你這張老臉怎么好意思開口!”
“那你想怎么樣!”
絕情道人感覺自己的牙齒都要磨出血來了,對楚浩恨之入骨,卻只能被牽著鼻子走。
“這樣吧。”楚浩沉凝了一下,才勉強道:“一會兒你們得到的好處,無論多少,讓出一成給我們破天島,算是對我使用這珍貴陣旗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