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兒的努力,讓楚浩很是心疼。但他卻又知道,在這個殘酷的世界里,自己實力不夠強大,無法真正的可以做到保護一個人。
“小王爺!”
楚浩的到來,劉力等人立刻是停了下來,恭恭敬敬地朝著楚浩行禮。如今劉力已是煉皮七層的武者了,算在后天期里也是強大的存在。能夠在短短的五個月不到的時間,將修為匪夷所思地提升到如此境界,這是他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但他也知道,這一切都是楚浩給的,是世子給的實力。
楚浩沖著他們點了點頭,將每個人目光中的意味盡收眼底。那邊林月兒也走了過來,她身著玄色的緊身戎裝,美麗的臉蛋上此刻透著一股英氣。在手下面前,楚浩自不會把視線在林月兒那玲瓏的嬌軀上游離,而是咳嗽了一聲,道:“月兒,怎么這么早。”
“還早么?”林月兒趁著劉力等人不注意,對楚浩翻了翻白眼,嬌媚可人,接著才走到他身前,道:“月兒見過小王爺。”
楚浩對劉力淡淡地點了點頭,后者會意,便是帶著黃洪金八人又訓練了起來。
“惡賊,你又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三天了!”劉力等人一走,林月兒又刁蠻了起來,柳眉一挑,道:“說吧,你到底又去弄些什么稀奇古怪的東西了?”
“你過來就知道了。”楚浩側過頭在林月兒的左臉頰上親了一個口,后者連忙擦著臉,做賊心虛朝著劉力等人的方向看了看,嬌嗔不依。
楚浩輕輕一笑,拉著林月兒的手,回到她的別院之中。小蘿莉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楚浩四下看了看,坐在石凳上,從儲物袋里將軟猬甲拿了出來,然后放到了林月兒的手上。
“這個是什么?”林月兒一陣奇怪,軟猬甲被一層油黃紙包著,她素手貼著摸了摸,然后抬起眼看向楚浩。
“你打開來看看。”楚浩道:“這可是小王三天來的成果。”
林月兒打開后見到軟猬甲這貼身的造型,忍不住對著楚浩啐了一口,臉有些發燙,道:“你……你這惡賊,怎么送人家這種東西……”
楚浩見她的反應,頓時哭笑不得,感情林月兒把這個當成了褻衣看待了。也難怪,軟猬甲是無袖,而且領口有些寬大,看上去對這個世界的女性來說是有些不堪。
見到月兒這樣想,楚浩也索性賊賊一笑,道:“怎么樣,喜不喜歡啊?”
林月兒瞧見楚浩那不懷好意地賤笑,惱羞成怒,“鬼才喜歡你這個東西呢,快拿走。”說罷,竟就丟給了楚浩。楚浩搖了搖頭,嘆息道:“月兒,這是一件藝術品,我多么希望你能夠以為欣賞藝術的眼光來看待它,哎,你不穿,我去讓小蝶穿來看看,那小丫頭沒有料,穿上肯定沒有你好看……”
見到林月兒那彪悍的指甲便要偷襲過來,楚浩連忙是一手攥住了她的手,收斂了嬉笑,正色道:“月兒,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我自古第一純潔之人,怎么會送褻衣給女孩子,是你自己想歪了!”
林月兒見他不承認,哼道:“那你說它是什么!”
楚浩笑了笑,接著將林月兒的長劍拿了過來,接著放在她的手中,然后自己則是攤開了軟猬甲貼在胸膛,站起身來對林月兒道:“朝我刺一劍。”
林月兒眨著漂亮的大眼睛,驚道:“你瘋了嗎?我剛才只是隨便說說的,我并沒有生你的氣啊!”
楚浩板著臉道:“可是我現在已傷痕累累了。”
不由分說地便是拉著林月兒的手,然后拖著長劍,便是一劍刺在了貼身的軟猬甲上。
“呀!”林月兒一聲驚呼,滿臉的驚恐和緊張之色,接著不顧一切地丟掉了長劍,拉著楚浩的手臂,道:“惡賊……惡賊……”她芳心大亂,閉上眼睛之前卻沒注意到那一劍在軟猬甲上連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我沒事。”楚浩見她這般模樣,也覺得自己有些過火了,連忙是捧起了她的臉蛋,看著緊閉的雙眸,睫毛顫顫不止,心疼道:“對不起,月兒,我沒事。”
林月兒緩緩地睜開了眼,有著孱弱心悸的神傷,看著楚浩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她終于是哭了出來,接著死死地掐著楚浩的腹肉,“讓你嚇我,讓你嚇我!”一邊說,眼淚卻是一邊流。
“沒事了,沒事了……”楚浩將林月兒抱在懷里,林月兒對自己的愛,讓他感覺到了一陣悔恨與心痛。剛才他之所以讓林月兒拿著長劍比著自己,全然是因為腦中那點執拗的記憶在作祟,現在恍然驚醒,卻無意中又傷害了林月兒。
安慰了林月兒一陣,楚浩將軟猬甲拿了起來,接著放在林月兒的腿上,道:“看,剛才長劍戳在上面,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林月兒梨花帶雨,嬌柔可掬,手卻放在楚浩的腹部輕輕地揉著。聞言,她抬起頭看了軟猬甲一眼,美目驚奇:“這個衣服這么神奇?”
轉念間便是明白了楚浩的用意,那緊張退潮后,又是愛意迸來,將她的身心塞得滿滿的。原來,原來這惡賊消失了三天時間,就是為了給自己做這個東西……
“對的,月兒,你修為太低了,我不放心。”楚浩愛憐地在林月兒的額頭上吻了一下,正色道:“這是一件修士的防御法器,至少可以讓你面對先天五層以下的修士時,也能有自保之力。”
這段時間林月兒也聽楚浩說過修士成仙之類的事情,她雖不知道楚浩具體有多強,但也知道肯定沒有達到先天修士的級別,她沒有接過軟猬甲,而是想了想,搖了搖頭,道:
“我不要。”
楚浩道:“為什么不要?”
“反正就是不想要!”林月兒坐在了石凳上,接著笑嘻嘻地道:“我覺得這個難看死了,你拿去穿吧,我才不要穿呢!”說著,又道:“惡賊,快來教教我,你之前那個什么劍法,是怎么比劃的呀?我感覺我最近要突破到煉骨期了。”
楚浩不等林月兒說完,便是一把拉住了她,接著不由分說地吻在了她嬌艷的紅唇上。
嚶嚀——
林月兒睜大了美目,感覺到楚浩的熱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兩人唇齒糾纏,直到快窒息楚浩才放開了滿臉羞紅的林月兒。
“我以前還說過的話,你忘記了嗎?”楚浩盯著林月兒,那目光中的溫柔和深情,幾欲讓人融化,“我說過,我要給你比紅顏丹更好的東西。現在這個軟猬甲,你一定要穿上。”說著,他見到林月兒又要說話,嘴一欺上,將話語給她堵在了嘴中。
分開后,看著林月兒羞惱的面容,他道:“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我對你的擔心,一點也不比你的少。你現在是我唯一不放心的人,我不穿軟猬甲,也有自保的能力,可是你卻不行。如果你有意外,那我一個人活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么意義?……”
“我……”林月兒心頭感動不已,看著楚浩認真的表情,剛想再說,楚浩卻又是堵嘴了上來。半刻鐘后才分開,楚浩堅定地道:“不需要多說,你穿還是不穿,只需要點頭或者搖頭,其他的,我不想聽到。”
林月兒已是被楚浩吻得迷迷糊糊的,下意識地點了點頭。幾個呼吸后才回過神來,卻是發現楚浩正拉著自己朝著房間里走去。
“既然你答應了,那就把軟猬甲換上去,早一點換,我早一點安心。”楚浩堅定道:“這個是貼身穿戴的,用的乃黃銀軟絲,防寒驅暑,刀槍不入,不會有不舒服的感覺。”
林月兒在這一刻只聽楚浩的,聽他說什么,自己就點頭,心中被龐大到窒息地情感充斥著,那被受寵感讓她四肢無力,任憑楚浩拉到了房間之中。
“好了,你穿上吧。”楚浩將軟猬甲放在了床邊,轉過身去關門:“我在這里給你把關。”
說罷,楚浩又別過頭看向愣住的林月兒,大義凜然:“如果你不會穿戴,也可以詢問我,當然,你是清楚我的為人,我絕對是以一個大夫一般的眼光來欣賞,糾正你的穿戴。觀者父母心,絕對不會有任何齷齪的念頭。”
林月兒這下才清醒過來,先是一羞,又是一惱,終于明白了楚浩拉自己進房間的目的!
那心海的情.欲潮水頃刻間退散,“去死吧惡賊!”
不消多時,房間門大開,楚浩便狼狽不已地被趕了出來。
軟猬甲的煉制,讓楚浩的煉器修為似又精進了一些。如今楚浩已是人階二品的煉器師,如果再能提升到三品的話,加上混元鼎的輔助,四品的法器,也可以嘗試一下了!
每天日子依然是如此重復著,煉丹、吸收靈氣,修煉,和林月兒調笑打鬧。十天的時間,終于是迎來了云天的年關,也是楚浩來到這個世界,將要過的第一個年。
在多芮城中,到了過年的頭一天晚上,氣氛依然很緊張。楚浩這個監軍在今日下達了任命以來的第一個命令,那就是讓軍人們圍在廣場燃起篝火,狂歡一夜。
他的神識龐大,至少能夠感受到一些城外的風吹草動,而且三邪關沒有斥候來通報,所以姜沅也是通過了這項提議。但只給了兩個時辰。
雖然只有兩個時辰,但這項提議,卻得到了耀虎軍上下的一致歡騰,他們對楚浩這位世子,更是擁護。畢竟,能夠請他們喝花酒,又能讓他們過年的軍官,已是好幾年,沒有出現過了。就算世子是跌為廢物的天才,但他的品德,卻是高尚的。
要知道,耀虎軍的這些軍人已是很久沒有回到故鄉了。這些人大多來自于云天各地,四面八方,在這里一駐扎便是好幾年。他們之中有從三邪關退下的,見證的那些生生死死,幾乎引人麻木。有同鄉而來卻戰死的戰友,有活下來堅持信念的男人,而在這一天晚上,他們終于可以放縱一把,讓想念自己,愛著自己的人,感受這屬于云天的節慶。
這個夜,夜的感覺尤為濃烈。盡管在多芮城中沒有漫天紅色彩帶的燈籠,也沒有噼啪作響的炮竹,但這里的一切,卻是異樣令人傷感的,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過年的氣氛。
至少在廣場遠處看著那一張張剛毅又有生澀的臉龐,聽著那一道道聲嘶力竭的吶喊,以及飄蕩在整個城市上空的家鄉各種歌謠的楚浩的心里,是這樣覺得的。
林月兒輕輕地偎依在楚浩的身邊,小手放在楚浩的肩頭,就這樣偏頭枕著,青絲散落。
這個惡賊的肩真的很寬厚,林月兒閉著眼,心里滿是幸福。
“想家了嗎?”遠處的火光照映在林月兒美麗的臉蛋上,散發著異樣的吸引力。楚浩心中沒有平常的欲念,只有平靜和安詳,以及那一絲絲如同暗涌蔓延的傷感。
“嗯。”林月兒鼻頭輕哼了一聲,慵懶的沒有抬頭。
楚浩右手環抱著秦月樓柔軟無骨的柳腰,那淡淡蘭草熏般的發香鉆入了鼻頭,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過了良久,楚浩道:“月兒,我想喝你煮的茶。”
林月兒撐起了身子,明眸在黑夜中好像天空中的星辰,點綴在了這張完美無暇的臉蛋上,驚心動魄。她莞爾一笑,沖楚浩皺了皺可愛的鼻子,道:“我想聽你吟詩。”
“沒有問題。”楚浩撫著林月兒的頭發,仰頭看著陌生的天空,心中那傷感讓他一陣鼻酸。
對面廣場上,一陣嘹亮的歌聲傳了過來,是一個漢子,借著酒勁正在高歌:
家鄉的稻田,我曾經的夢想可是男兒,終要背上行囊保家衛國,我來到了多芮匆匆、匆匆的麥香我能不能再次聞到娶那位握著小麥等候的姑娘戰場的喧囂,我兒時的夢想當踏上這條道路的一天我卻又懷念起我的父老金黃、藍油油的天 你等著我回來,聞一聞我們橘子味的酒窖……
歌聲高亢,如同雄鷹在高空盤旋,但又充滿寂寥,一如暗淡寂寥的荒莽。
他的歌聲,讓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整個廣場上,只有這首歌在那漢子聲嘶力竭中緩緩地游蕩,游蕩到了每個人心中的角落。
這不歇斯底里,但充滿了歇斯底里的味道。
楚浩不留痕跡地轉過頭,擦了擦眼角,接著他深吸了一口氣,拉著林月兒來到了一間矮房的角落,然后手上快速地結出幾個手印,只見一道藍光在他的胸口淡淡地閃爍起來,將他的全身都照得好像透明了一樣。
楚浩對詫異地林月兒微微地一笑,接著一戳手,道:“月兒,過年了。”
一道紅色的光芒從楚浩的手中噴射而出,火紅的烈焰在轟然聲中沖上了漆黑的夜空,瞬間蕩漾開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煙火波紋的形狀。如同霞火的噴薄,照亮了整個半空。
光華異彩,如同一顆顆火紅的朱淚石,點綴在夜空,美麗到了極致。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將目光放到了天空,耀虎軍的眾人皆是驚異不已,但沒有警備的拉響,這只是慶典的煙火。
林月兒眼里滿是驚艷之色,那表情好像發現了驚奇的小孩。楚浩輕輕地在她的朱唇上啄了一下,雙手緊緊地抱住了她。
“這是愛的煙火……”
火光的投影將角落里的兩人照得搖擺不定,影影嚯嚯……
沒有誓言,亦沒有甜言蜜語,有的只是那份水乳.交融的情感,和見證的絢爛花火。
這一刻,新的世界里。
過年了。
年關已過。三邪關終于是在第三天傳來了密報,瑪雅帝國駐扎邊境的軍隊,將有八萬大軍將由南面直搗三邪關關門而來,多芮城已是做好了充沛的準備。
既然要打仗了,楚浩這個甩手掌柜自然跑不掉,雖然還有三個月不到便要離開多芮城,但此刻他全無軍功,來歷練一點好處也沒有撈到,耀虎軍在多芮城的高層們自然不允許。
再有,這世子三個多月以來的表現令他們又是感動又是敬佩,雖然極少出現在人前,但可以說在耀虎軍中還是頗得人心的,倘若他空手回京,姜沅他們也是不會同意的。
故此,縱使楚浩千百個不愿,但也無奈被定了下來,在兩日后啟程離開多芮城,和送物資的后勤部隊一起前往三邪關。
兩天時間要準備些什么,楚浩完全沒有概念,他這里只有一套戎裝,而且還只在初來多芮城任命時穿戴過一次,其余時間,連看第二眼的興趣都欠奉。
林月兒自是不能跟著楚浩去的,盡管前者千愿萬想,但楚浩也不會同意,于是乎,在年關后的第五個清晨,楚浩便是要前往三邪關了。
同行的只有劉力一個人,其余黃洪金等人自然被楚浩安排保護林月兒。至于李猛等人,從來到多芮城的第二天便被楚浩下放了,此刻想要跟隨,又是被楚浩不客氣地拒絕,之后想了想,將他們調過去一同保護林月兒。
雖然有軟猬甲,但林月兒畢竟才剛剛達到煉骨期,楚浩十分不放心。
這一點,倒是讓陳虹虹好生嘲笑了一番。
在多芮城西城外等著三邪關降龍軍的人過來帶領,等候的過程中,楚浩百無聊賴。騎在馬匹上,楚浩一邊打哈欠,一邊默念著腦海中昨日陳虹虹傳授自己的《身外驅形術》的心法和口訣。此刻他距離先天并不遙遠,身體里禁止的能量只有一點點,最多的估計,這次撈了軍功回來,便能徹底破解!
所以先行將口訣心法背熟,到時候也好做運用。
厲杰和厲茂那四人的尸體在混元鼎中依然每日吸收著混元鼎的靈氣和金液。到現在為止,他們的肉身同樣被洗淬得更加強大,個個都是先天的肉身了,只要楚浩達到了先天,用秘法浸泡了之后,便等于擁有四個身外化身,強大無比!
沒過多久,只聽遠處便是傳來了一陣馬蹄飛奔的聲音,楚浩從入定中回過神來,看了過去,只見遠處的山道之間行來了一行百人左右的隊伍。
迎面而來的是一匹紅色巨馬。這匹馬全身通紅,每一寸皮毛上都好似燃燒著熊熊火焰,氣勢磅礴。它的身體比普通馬大了三分之一有余,馬蹄強勁,馬首昂然,奔跑響鼻,宛若雷公震怒,好不威武!
在火紅大馬上,卻是坐著一個人影。此人甲胄披身,手握著一把黑色紅纓槍,英姿颯爽,頭鎧戴將整個頭顱包裹,只露出一雙冷艷的雙目。
乃是一個女子的身段。
“居然是孫軍師!”眼里的火紅之色如同火焰一般在眼底蔓延,姜沅發出了一聲驚嘆,那強壯的身軀竟有發顫的味道,看樣子激動不已。
“什么孫軍師?”楚浩覺得有些奇怪,聽到這話發現四周耀虎軍的將士們竟有些沸騰起來,同樣一幅興奮的模樣。
身旁是一個千夫長和偏將姜沅,姜沅策馬來對楚浩回報,然后請示迎接。楚浩點了點頭,看著那在紅色大馬之上的靚麗身影,心情竟是有些緊張起來。
如果沒有猜錯,此人就是孫浩然的姐姐,孫梅香了!
二合一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