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到大殿的時候,才發現不止他們一群人來這里,還有其他的真傳弟子,也來到了四脈的大殿,此刻站在門口駐足交談。
當看到楚浩一馬當先的收了飛劍走在最前面,那些人均是停下了話頭,看向楚浩的目光里,有敬畏,有不忿,有嫉妒,有嘲諷。
大概四十多人,竟都在今天出關聚攏在了大殿,可謂四脈這么多年以來,都不曾有過的盛事了。楚浩對此熟視無睹,人群中倒是看到了方陽和錢鷹兩人,他們面向楚浩的目光里充滿了怨毒和譏笑之意。不過,在他們眼里,楚浩明日之后便等于了一個廢人,他們相信楚浩不會有什么好下場,此刻也不會和楚浩說話,免得更加丟人。
畢竟這幾次的接觸,方陽也知道楚浩不是個善茬,三言兩語就能和人翻臉,他和錢鷹敗給楚浩之情也傳遍了四脈,此刻自不肯自討沒趣,就是幾句譏諷的話,也不肯說了。
楚浩看到廣場上并無任何妥當的地方,甚至和之前聽講座時候也比不上,不似整理修造過的,楚浩詫異地轉頭問道:“月師兄,難道決斗的地方不是在廣場嗎?”
月不棄微微一笑,道:“哪里說過是廣場了,我們說的是大殿。”
楚浩一怔,廣場大殿,這不就是一個地方嗎,難道這些紫云門的丑牛鼻子們還允許兩個真傳弟子在大殿那種參悟清凈之地決斗不成?再有,那里也容納不下多少人,沒有觀眾,只有一群要死不活的老婆子老頭在旁邊看,那還打個屁啊。
既然都這么轟動了,要做就做大的,一不做二不休,楚浩是下了狠心的。
“大殿,這里可是四脈長老們參悟修煉的地方,每日都有專門的弟子清掃回廊,精心整理,我和秦波師兄的決斗怎么可能在大殿里進行?”楚浩詫異地問道:“師弟說句有些自負的話,到時候造成的破壞,在大殿里可會損失慘重的。”
楚浩這話說得不小聲也不大聲,和方陽等人站在一起的修士并有人聽到了,那真傳弟子哈哈大笑了起來,朝著四周的弟子高聲道:“諸位,聽到沒有,聶師弟不僅是氣靈根的新秀,更是拆殿大師,他剛才說他和秦波師兄的決斗,會將大殿給破壞了,哈哈哈哈……”
眾人一怔,隨即也是跟著笑了起來,錢鷹陰陽怪氣地道:“那秦師兄可就有些為難了,這聶云擺明了是打不過的,看樣子到時候還要阻止他破壞大殿呢?!”
一陣整齊的笑聲,傳蕩極遠。
這些人莫名其妙的笑著,讓楚浩知道自己說錯話了,或許在大殿里就真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存在,并不懼怕打斗。但就算是知道了這一點,楚浩也沒什么不好意思的。他可不是薄臉之人,自然不會臉紅得抬不起頭來覺得丟人,反而指著率先開口那個弟子,問月不棄道:“師兄,這個賊眉鼠眼,長得像只痰盂的家伙是誰啊?”
痰盂?
月不棄這邊由楊克帶頭,也不甘示弱的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很快就是蓋過了方陽那頭,就連他們那方也有人憋不住了笑意。
楚浩看著那家伙漲紅了臉,正怒瞪著自己,微微一笑,對著他比了比中指。這個練氣五層的家伙,也配和自己說話挑釁,當他是屁還能污染空氣。不懂窮則通便之人,楚浩自然不用放在心上。
看著楚浩的動作,月不棄總覺得有些熟悉,但一時間也想不起來。他自知楚浩是反擊,也覺得好笑,定了定神,才小聲道:“聶師弟,正如剛才我大哥說的,這事在紫云門上還驚動了不少長老,極有可能,連云長老也會來。”
云長老,就是秦波那小白臉的后臺云飛揚了。
如果說楚浩在紫云門中,遲遲不敢下手而忌憚的,便是那兩個金丹期的修士。云飛揚自然也是在名額之中。
而月不棄說的這件事,楚浩也早就猜到了,如果云飛揚真的來,楚浩也正好可以觀察一下,這紫云門的兩個金丹期修士之一,到底厲害成了什么樣子,和自己還有多少的差距。
“金丹期可不比筑基期,你雖然法器眾多,而且神通秘法更是超出同階修士許多,但面對金丹期修士,勝算尚且不足三成啊。”這是陳虹虹提醒他的話,在楚浩修為提升到二級筑基之后,才說出來的。
月不棄的話落之后,楚浩笑道:“想不到這事居然能驚動太上長老,師弟倒是沒想到過。”月不棄看了他一眼,道:“四脈之間的真傳弟子決斗,向來都是要下生死令的,只要兩方答應,就是長老也阻止不了。這樣一來,四脈上的任何一個決斗,都是一件不尋常的事情,必定引起轟動,更何況,你還是最近風頭大緊的稀有靈根的修士,不想引起注意都難。”
頓了頓,月不棄對著身后的楊克等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就在大殿外面候著,便是帶著楚浩朝著大殿正門走去。方陽等人自動讓開了道路,雖然這些人敢攻擊楚浩,但那也只是語言上的攻擊而已,再有月不棄一起,他們可不敢放肆。
畢竟此刻出現在這里的,像何公明之流的十大修真家族弟子并沒有。
這些人想來也是到這里觀看明日決斗場地的,但是無奈進不去大殿,只能在大殿外面二十丈外的廣場上等候了。方陽這群人為了看楚浩這個狂妄的家伙如何被秦波師兄修理的,倒都是是卵足了精神。
門口的道童是跟在長老身邊的小廝,并不具備真傳弟子的身份,只是端茶送水,平時偶爾獲得一些低淺的功法可以養身修煉。
月不棄拿出牌子在道童面前晃了晃,便是帶著楚浩走了進去:“如今這個情形,秦波是和我大哥修為同等的練氣大圓滿境界的弟子,是最近幾年里最有希望提升到筑基期的弟子,所以和你碰撞,就算還沒有出火花,但光是火星,就可以引起門派里的震動了。”
楚浩雖然心中有過想法,但聽到月不棄這個旁觀人都這樣說,也知道自己這一手棋走得的確是對了。見楚浩不說話,月不棄帶著他一路行走,邊走邊繼續道:“云長老雖是金丹期的太上長老,而秦波再如何乖戾也是他的徒弟,再加上你的強勢出現,這次的決斗,云長老有超過八成的機會來觀戰。”
說著,月不棄笑道:“有他在,你可以放心,至少這場決斗你不會有性命之憂,秦波無論是看在他師父還是眾多長老的面子上,都不會痛手殺你的。”說到這里時,月不棄的眼里閃過一絲嘲弄,顯然是針對的秦波。
看起來,這個月不棄對自己也沒有信心。
楚浩聽完他的話后,淡淡地笑了笑,沒有多說。而從月不棄的話中,那些觀戰的長老倒是因為決斗生死狀的特殊性,都成了來救自己性命,不讓秦波下狠手的了。
楚浩什么也沒有說,月不棄走的方向和上次陸如畫帶著自己前來找吳瑯煉制法器時大不相同,已是不行走偏殿的路線,而是該走的正廳,這邊過去,還有大一塊連接的空地,想必不止一處,大得驚人。
勞財傷民吶。
作為小王爺的楚浩,很是清醒的感嘆了一句。
還沒到大殿,便是看到里面有人正走了出來,乃是三個女弟子。在紫云門上,女弟子絕算不上多,甚至在楚浩待的這些年里,一雙手和一雙腳都能數的過來。
而眼前迎面走來的三人,卻是讓楚浩眼睛一亮。在旁邊的兩個女子,修為只有練氣六層,雖頗具姿色,但并非是絕色之輩,只有中間那個女子,才真正讓楚浩有些驚艷。
此女柳眉杏目,巧鼻絳唇,粉頸修長,穿著一身不同于大部分真傳弟子的黑色紗裙,那貼身的衣裙完美地將其玲瓏窈窕的身段勾勒出來。而在她顧盼之間某種好似有層層秋水蕩漾,氣息嫵媚天成,加之那白皙皓腕如若有意無意的放在腰間,更是魅惑不已。
好一個媚骨天然的女子!
楚浩心中贊嘆了一聲,若要說容貌,這個女子和陸如畫比起來,也不遑多讓了,只是兩者的感覺截然相反,一個是冰,一個是火。
不過,這一眼之下,楚浩卻總覺得這個女子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
他頓感奇怪,按理說,這紫云門上的女弟子不多,不應該見過了也沒有印象的,更何況還是修為達到了練氣九層的如此一個妙人兒。
他倒是沒有其他的想法,可眼神卻直溜溜地盯著后者看,欣賞,總不需要借口。
女子看到兩人走過來,柳眉微微蹙了蹙,隨即又松開,略為打量了楚浩幾眼,然后將目光放到了月不棄的身上。月不棄道:“夏師姐。”
女子一笑,風情萬種:“月師弟,去戈藍大殿么?”說罷,眼眸輕輕的劃過了楚浩,仿佛似才看到一般,眼里很自然的就露出了驚喜之色,不扭捏做作。
她道:“這位想必就是聶云聶師弟了吧。”
坑爹的芒果臺哪,郁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