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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還請取一碗清水來。”石軒這才想起還沒問過人家船主的名字,只好直接吩咐。
馬平趕緊站起來,對著侍女荷花道:“趕快去拿一碗清水出來,還有,仙長稱呼在下馬平就行了。”臉上的淚痕非常醒目。
“呵呵,馬船東有禮了,不知道你們這是到南蠻大陸哪個港口?”等荷花出來的空隙,石軒順便就問起了這海船的目的地。
馬平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我們這條海船是到南蠻大陸北邊的平波港,不過仙長您要去哪個港口,我們都可以先去。”
“那倒不用了,到北邊港口剛剛好。”南蠻大陸上雖然煞氣眾多,但大部分質量上佳的都在十萬大山深處,正好就是南蠻大陸北邊,按照莫淵給石軒的信息,他曾經在十萬大山一個苗家寨子附近看到過一處不錯的陰陽真煞,石軒的第一個目的地就是這里,要是這陰陽真煞還沒有被人用的稀薄,那就不用再找其他的了。
馬平剛要回答如此甚好,范羽就走過來搭話:“晚輩范羽乃海外諸國海域古云宗的弟子,在此見過前輩。”表面上同樣恭敬無比,不過內里卻含有些自矜的情緒,卻是將石軒看成散修了,難免帶點宗門弟子的驕傲,尤其是這古云宗,拐彎抹角還能和八大宗門中的藥王宗扯上關系,在海外諸國報上這個名頭,哪家不賣點面子,恩,除了幾大宗門扶持的那些大海客外。
“恩。”石軒點頭回禮,本想說些久仰久仰的話,可想起自己確實連聽都沒聽說過這個宗派,還是不要那么虛偽的好,免得等下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丟了臉皮。
在海外諸國中石軒除了知道那幾家大海客——俞家、孔家、姚家等,以及有神魂高手坐鎮的那兩家宗門——御劍門、青陽宗外,就是那幾個比較大一點的國家,如出云國、神風國、君子國、夜梟國、無言國等。
見石軒毫不在意的樣子,范羽一股無名之火從心頭升起,不過他也是走慣海路的,知道這種高傲之人必有依仗在身,光是看他之前能如此輕松就拿下一個引氣期的章魚妖獸,就表現得比自家宗主要強上一些,這還是把那只章魚當成引氣期小成來看待,所以他忍住氣問道:“不知前輩來自哪里,可是宗門出身,日后在下回去也好和同伴吹噓一二,能與前輩如此人物共乘一船,真是三生得來的榮幸。”
石軒現在的修為哪還發現不了他的情緒,笑著搖了搖頭,正要回答,那侍女荷花就端著一個白玉碗出來了。
“來,把碗給我。”石軒接過白玉碗,看到里面裝著大半碗清水,于是拿起陰陽二氣瓶,倒轉過來,往里面滴了一滴甘露,然后遞給馬元恒:“好了,喝小半碗就行了,多了反而虛不受補。”引氣期的妖獸本源也只轉化成幾十滴甘露,一個小孩子肯定是受不了一滴的,所以石軒才讓侍女拿來清水,將甘露化開。
“仙長,就這樣?”馬平有些失望,還以為仙長會拿出一粒望之不似凡物的仙丹,誰知道只是白玉小瓶里的一滴清水。
范羽等人難掩臉上的譏笑,吹牛皮吹破了吧。
石軒不以為忤,從正常情況來看,能補益本源的丹藥都是珍貴無比,就算是金丹宗師,想要買上一粒,也得皺一皺眉頭,尤其是最常見的兩種這類丹藥(五行補天丹、逆反本源丹)都被藥王宗壟斷,普通散修,就算到了神魂期都是難得一見,更不要說服用了,范羽等人的這種表現也算是在情理之中,畢竟誰也想不到自家的陰陽二氣瓶居然有如此厲害的功能,與血魔宗的血影神功掠奪精血補益本源有異曲同工之妙,只是血影神功只對自己有效,不能醫治他人而已。
于是石軒摸了摸馬元恒的頭,柔和地說道:“喝幾口試試,不要一口氣喝太多。”
馬元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捧起白玉碗咕嚕咕嚕連喝了三口,然后停了下來天真地看著石軒。
石軒也不說話,笑瞇瞇地看著這三眼族的小孩子。馬平關切期待地蹲下來問馬元恒:“恒兒,感覺怎樣了?”
馬元恒聽到爹爹的問話,試著扭了扭身體,才開心地回答:“好像有力氣!”臉色也漸漸變得紅潤起來。
“真的?!”馬平眼前一亮,聲音控制不了地大了一點。
“恩!”馬元恒再次確認了一下,接著令人意外地試著跑了兩步,雖然有些踉踉蹌蹌,可還是看得出來,充滿了力量,越跑越順暢,最后干脆就捧著白玉碗在甲板上繞著圈子地奔跑,歡樂無比。
范羽差點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了,就算能治,也不至于這么快見效吧,那是神水還是仙水啊?!
“范師兄,我是不是眼花了,怎么清水也能治病了。”一個師弟喃喃自語。
另外一個師弟則充滿了向往:“里面一定是神水!我要是喝上一滴,指不定就能突破境界了!”
馬元恒再次老淚橫流,趴在地上對著石軒就是莊重的三個響頭:“感謝仙長!感謝仙長!……”嘴里一直不停地念叨。
范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立刻懷疑地想到,這水難道是什么激發潛力之物,只是激發了馬元恒的潛力,并沒有真正治好他,邊想邊懷疑地看著石軒。
石軒看著馬元恒跑動一陣子,見沒什么問題了,才對馬平道:“馬船東,好好看著小孩子,不要讓他再多喝那水了,過之則有害。另外,煩請安排一間船艙讓貧道休息。”
馬平正是激動的時候,立刻高聲對荷花道:“快帶仙長到我房中休息,將我的物品都收拾出來,另外換一套新的。”
荷花屈腿行禮:“是。”然后就準備帶著石軒往船里走去。這時石軒看到范羽懷疑的神色,怕他說些有的沒的,讓馬船東再次擔驚受怕,就輕飄飄地說道:“之前范道友問貧道有無宗門,貧道卻是沒來得及回答,現在想起,有些失禮。恩,貧道是蓬萊派弟子。”
“蓬萊派,蓬萊派?蓬萊派!”范羽的腦袋就像被大錘擊中了一般,一陣眩暈,接著就是不可置信,最后黯然神傷、心灰意冷,原來人家是蓬萊派的,難怪不將自己這等小宗門看在眼里,哎,確實,咱古云宗,在那種大派弟子心里,怕是就如路邊塵埃一般,說不定根本就未聽過。
“啊,原來是蓬萊派?難怪有如此神水!”那位充滿向往的弟子恍然大悟。
而那說自己眼花的弟子則是羨慕嫉妒恨的表情:“哎,平時我在那些散修面前,一報出自己宗門的名號,就覺得洋洋得意、頗為驕傲,現在看來,有什么好得意的,在那些大宗門眼里,咱們就如同那些散修一樣,嘖嘖,大派就是大派,這行事,這作風,這高高在上的做派,就是不一樣。”
馬平也算是有些見識的,聽到是蓬萊派,立刻將心里最后一點疑慮給拋諸腦后,向兒子跑去:“恒兒,慢點跑,不要摔倒了,還有,把那白玉碗給我!”一則是怕兒子多喝了里面神水,二是想把那白玉碗收好,里面的清水可是了不得的神水啊!不知道能賣多少靈石,就算不賣,留在家里,那也是傳家保命之物!
范羽等人聽到這句話,才回過神來,眼熱地看著那白玉碗,心里都在想著,等等一定要向那馬東家討點里面的神水,不說突破境界,單是以后受個重傷、生個重病,也有底氣啊!就算不要這次的護送費,也一定要討到!
可惜天不從人愿,馬元恒畢竟是第一次又跑又跳,一不小心就摔倒在了地上。那白玉碗落在甲板上的清脆聲,讓馬平和范羽等人都覺得自己心也跟著碎了一般。
剩余的大半碗清水在眾人來不及搶救前,就滲入了甲板中。
“哎。”
“啊!”
“天啊!”
好幾個沮喪無比的聲音同時響起,最后相顧搖頭,眼睛里都是失望、痛心。范羽要不是顧及著臉面,多半就跪下來將那甲板給拆了,看能不能重新把神水給蒸出來。
“走吧,我們去看看那邊。”雖然風浪小了些,范羽還是吩咐著三個師弟,準備去甲板另外一邊看看,這里就眼不見為凈吧!
馬平也是捂著額頭:“好了,恒兒,爹爹帶你回去休息。”
馬元恒趴在地上看著眼前浸滿甘露的甲板,猛拉馬平的褲腳:“爹,你快看!快看!”馬平不解地蹲下來看起那塊甲板 范羽和幾個師弟也疑惑地望了過去,會有什么事?
只見那處甲板縫隙,一根小苗倔強地鉆了出來,冉冉生長,抽枝發葉,長出了嫩綠、青翠的幾片小葉子,然后在枝頭緩緩長出一個花苞,接著那花苞慢慢變大,最后一朵粉白色的五瓣蘭花就出現在了幾人眼前,飄散出清雅的香味。
馬平、范羽等人只覺得如夢似幻,短短幾十個呼吸的時間,就看到了一朵花從發芽到開花的全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