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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道君降臨入誅仙

  星河別府內。

  明輕月剛一進入,就覺得天旋地轉,好在她的本命靈寶天河寶鏡早就祭出,護身仙術也在進來之前加持好,所以并不慌張,專心平復起元神搖動來。

  過了剎那,明輕月穩住了心神,打量四周,才發現這星河別府洞天,與別家完全不同,乃是一片浩瀚無垠的虛空,點點繁星閃耀,串成一條壯觀的星光長河,光芒匯聚流轉間,有緩緩流淌之感。

  明輕月眼中星辰變化“紫薇星斗”仙術使出,推衍著這片星空內暗藏的禁制。

  得益于功法源出一脈,很快明輕月就推算出了結果。

  這結果讓她頗有點驚訝:“星空內,竟然大部分沒禁制,而剩余的禁制也殘破不堪,就像是,就像是曾經有大神通者進來過!”

  面對金仙大陣的余波,道祖別府應激之下,肯定會將自身洞天陣法、禁制等開啟,非如此,不足以完整保存下來,而現今的狀況,讓明輕月不得不產生這樣的疑惑。

  但她轉念就想到一個可能,釋然少許:“《星河真法》乃無上功法,對于諸多大神通者誘惑不小雖然道君想要在西荒找到星河別府非常困難,但金仙道祖若肯花費時光,這種有確定范圍的遺府,是很容易就被找到的,而且當年余波沖擊下,肯定也破壞了這里不少的禁制。”

  “只希望曾經來過的道祖,并沒有將《星河真法》的傳承取走。”明輕月對此還算抱有很大希望因為在星光長河內,那最明亮的一顆星辰上,有與她《星河真法》感應的氣息。

  她定了定神,施展遁法,化成一道如詩似畫的時光之風深入浩瀚虛空,向著那顆星辰而去。

  遁光不時掠過一顆顆星辰,其與大千世界外的星辰沒什么兩樣,有的燃燒著熊熊星辰真火,有的元磁之力極強,有的被大海所覆蓋,有的更是蘊藏著庚金等材料,只不過少許星辰上面還建有華麗宮殿、藥園子、馭獸房等建筑。

  但整片星空,沒有一絲一毫生機,像是在百萬年歲月流逝中已經將所有生氣消耗一空,連存活能力很強的虛空生物也不例外。

  明輕月猜想是由于余波沖擊下的禁制破碎,使得洞天內的生靈全部滅亡畢竟這里僅僅是星河別府,沒多少修為高強的天君在。

  如此一來,明輕月就沒有碰到任何生靈阻礙,她小心翼翼繞過殘破禁制后很快就接近了最明亮的那顆星辰。

  到了近處,明輕月才發現這并不是星辰,而是一座無量星光所鑄就的巨大宮殿,可惜匾額破損已經看不清原本的篆字。

  明輕月小心謹慎但又非常快速地往氣息感應的地方而去,一路之上,禁制大部分殘破,偶爾幾個完好的都非強力禁制,被明輕月用《星河真法》內所載的破禁手法順利異常地破了開來,就像回到自家府中,用隨身帶著的鑰匙打開院門般默契和輕松。

  一路穿殿過閣,明輕月不時看到鏡、劍、綾、印等法寶、秘寶,但她卻視若無睹,沒有絲毫耽擱地往前飛遁著。

  過了幾個剎那,明輕月發覺那氣息感應就在眼前這處大殿內,其匾額上寫著“瑯媚水榭”四個泛著星光水波的篆字。

  她屏氣凝神,戒備異常地飛了進去。

  這間大殿就像浸泡在隱隱約約的透明水波之中,明輕月甫一接觸,就有時光混亂之感,剎那之后,才漸漸適應了下來:“與石軒所言的時光秘洞很是相似。”

  這些若有似無的水波在左右各自分隔出了九個小閣,但明輕月連看都沒看這些小閣內的事物一眼,就縮地成寸地往大殿正前方而去。

  星光與水波互相映照間,明輕月很快看到了正前方漂浮著的那件事物。

  這是一口淡金色的寶劍,劍身上一面刻著日月星辰,一面刻著山川問流,劍柄上一面書著農牧蓄養之術,一面書著眾生安康喜樂之策,淡淡的圣德意味流露出來。

  “圣德劍!”明輕月認出此劍仿的是星河道祖本命靈寶圣德劍,她念頭電轉間,很快想起了種種關于此劍的傳聞:“據說星河道祖門下各脈,都愛以《星河真法》根本禁制祭煉一口圣德劍,作為功法傳承之物。”

  她的元識用《星河真法》所載秘術,在這口不知是法寶、靈寶,還是秘寶的圣德劍上輕輕一彈,頓時,劍身上日月星辰那一面就放出道道璀璨星光,山川河流那一面涌起波浪陣陣,劍柄之上則泛出各族延綿生息的時光流逝感。

  三者相交,匯成了一面充滿圣德氣息的光幕,諸多道種文字、太古雷紋、上古云篆浮現,并跳動不已。

  明輕月夢幻如星空的雙眸中,星辰劃著詭異的痕跡,急速運轉著,要將這《旱河真法》仔仔細細,不放過任何微小處的觀摩一遍。

  以其三劫陽神真人照見本性的記憶,加上功法相合,看一遍肯定能記得不差分毫,且永不遺忘。

  星河別府之前,誅仙劍陣漠然而立,劍光縱橫,劍氣森森,讓趕到此間的近十位四劫天君是不敢越雷池一步。

  而其他天君,光是抵御誅仙劍陣偶然流露的劍氣、殺意震懾,就艱難異常,哪還殘留得下入別府渾水摸魚的念頭,唯一還算正常的孟霓裳,又對星河別府沒一點興趣,自從得到《萬界凍絕道》后,她對于秘寶、秘術、靈寶等,就沒什么迫切需要,似乎有不假外物之感,更專注于自身道心的磨礪。

  至于真人們,元神都被懾得難以轉動,只能眼睜睜看著星河別府前的變化。

  那些四劫天君面面相覷,誰也不敢去試一試誅仙劍陣的鋒芒,天橫子可是赫赫有名的皿劫巔峰大能,他在這偽誅仙劍陣之下,卻脆弱地像是紙糊一般。

  他們心中都浮現同一個念頭:“即使我等聯手,恐怕也難擋誅仙劍陣一擊!”

  誅仙劍陣與四劫天君們之間,場面仿佛停滯凝固了一般,只有時光在慢慢流逝。

  但幾個剎那后,附近黃沙狂風猛地消散,猙獰空間裂縫全部崩解,淡白時光之風夏然而止,無數道璀璨星光從天灑下,一位靈秀綽約、沉魚落雁的美貌女子腳踏星光,從無數大千世界外悠然降臨。

  “師父!”其中兩位四劫天君驚喜出聲,并慌忙拜見。

  這女子輕輕頜首,然后轉頭對著西荒內層最深處的石軒輕輕行了一禮:“本座乃天河之主伏臻。此別府是無主之物,又事關本座成道機緣,故而不得不闖一闖石道友你布下的誅仙劍陣。”

  她先禮后兵,以示坦誠,哪怕這種情況下沒有以大欺小之說,但傳聞石軒背后有著五行道祖的影子,而神霄宮亦是站在半步金仙巔峰的人物。

  溫和聲音透過誅仙劍陣傳出:“伏臻前輩請。”

  石軒沒想過和半步金仙拼得你死我活,只打算能拖一陣算一陣,自己四兩撥千個引動誅仙劍陣殘影,看似輕松,但光是操縱劍陣變化,就耗費心神頗大,且隨著時光流逝,打出的先天殺戮之氣會漸漸消散,需得重新牽引,以自己和斬仙飛刀目前的狀況,那是危險異常,九成以上可能會被反噬!

  伏臻不再言語,泥丸宮內沖出一掛燦爛星河,在她頭頂蜿蜒流動,水波蕩漾,其中每一滴河水都是一個星光與玄冥真水交織的世界,正是她的半步金仙道果“玄冥星河”非是道門正宗常見的慶云。

  “玄冥星河”垂下無量星光,像是檐前水幕,川流不息,將伏臻護在其中。

  伏臻輕輕邁步,往誅仙劍陣的誅仙門所去。

  旗門之上,誅仙劍射下道道青色劍光,直直打中“玄冥星河”射落了其中上百個星辰,破碎了諸多玄冥星光界。

  但星辰、小千隨滅隨生,伏臻是背負雙手、意態悠閑地越過旗門,深入劍陣,向著陣眼而去。

  與此同時,又是兩位半步金仙降臨,一位是高臥星光鑾駕的年輕帝王,一位是蒼老腐朽的像是積攢了厚厚時光塵埃的道人。

  兩人齊聲道:“伏臻道友,我來助你。”

  年輕帝王一拍鑾駕,向著絕仙門而去,旗門之上絕仙劍一震,道道白色殺戮之氣斬落,年輕帝王不慌不忙,右手一推星辰帝冠,一朵畝許大小的既像是透明河水,又如同星光所化的慶云就從泥丸宮內飛了出來,滋潤萬物、澤被蒼生的圣德氣息油然而生。

  絕仙劍氣眼見要打中那朵慶云,但卻似手不忍傷害他,全部自顧自地偏轉了方向,與其擦身而過。

  鑾駕前行,越過了絕仙門,進入了誅仙劍陣,身影被無數白色殺戮之氣掩蓋。

  蒼老道人到了陷仙門,看見陷仙劍射下一道仿佛無窮鮮血、殺戮凝結的紅色劍光,同樣是不慌不忙一推道冠,一條時光長河沖天而起,它奔流不息,環繞著一口古樸玄奧的小鐘。

  鐘聲輕響,紅色劍光停滯剎那,蒼老道人蹦珊著走入了誅仙劍陣。

  西荒內層最深處的石軒只覺那偽誅仙劍陣搖搖欲墜,忙凝重地變化斬仙飛刀所化絕仙之門。

  四門之上,誅、絕、陷、戳四劍各自射下一道劍光,劍陣之內億萬道殺戮之氣、劍光猛地爆發,朵朵青蓮綻放,本就幽黑的西荒外圍深處頓時一暗,變得漆黑無比,只有那無數劍光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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