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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四八章 首次交手

  那槍影襲至,卻宛如是一柄柄重錘砸來。帶著那焚空白焰,轟擊在宗守的身前。

  宗守的無名劍,才把劍光嫌起,就被這滔天巨力,砸的劍光散亂。

  三百座須彌山之力!四成的靈武合一!

  宗守瞳孔猛張,只一須臾間,就已感應到此人的大致實力。

  果然是仙階巔峰!且遠遠超越同階百倍!

  這個人,所修之法,當是御之大道!

  可御萬物,可御萬靈,可御萬法,可御三千大道!

  這個世界,居然還有這等奇妙!

  手中劍影才散,就又復掀起。在身前掀起一重重劍幕抵擋,消弭化解。

  卻無一例外,才剛開始,就被那槍影強行擊碎。

  宗守卻毫不在乎,面色不動。傾盡全力,用手中的無名劍,撐起身前這一片空間。

  元一之陰,十丈之內,依然是他的不破劍域!

  與這等樣的絕頂強者大戰,他已顧不得談秋的身份會泄露。

  傾盡全力,不敢有半分的留手!

  虛空之中,頓時是一連串的金屬震鳴。

  槍劍一次次交擊,一次次的勁力震蕩,開始粉碎這虛空界河。

  宗守只覺這手臂劍尖,近乎麻木。那沛然不可當之力,是連續不絕的沖擊而至。

  好在還未使他受傷,絕大多數的力量,才剛及身,就被宗守魂海虛空內的黑洞吞噬。

  再以白洞之法,反彈而回。

  他這門由吞天元化術衍生出來的,也確然是奇妙。

  只是最粗淺的運用而已,就已可做到遇強則強,遇弱則弱。

  又是‘當’的一聲震鳴,這一擊,卻仿佛是將之前千百槍影,合而為一。

  千萬山力量聚于一點,宗守的身形,也終是支撐不住。在虛空中暴退。一連至三個遁速之外,這才止住了身形。

  第一眼,卻是看向了手中無名劍。

  對方所用,分明是仙階兵刃。這般重擊之下,由不得他不憂心。

  結果卻令他心神一松,手中這口血色長劍,依然是毫發無損。

  “嗯?奇怪,今日此劍只飲過那‘毒老’之血。且已隔了半日。可運劍之時,劍罡真力卻仍有近倍增幅——”

  暗覺是不可思議,難道是這無名劍,又出現了新的能力不成?

  不過對今日這一戰,倒是再好不過——

  無瑕去細思,宗守身后一對五千丈雷翼伸展,純凈的黑色。

  除了焚空之炎,還有一絲絲雷光在其中閃爍。

  焚空之血得到增強,也就直接使這雷烈千華之威劇增。

  不止是火炎。雷力也是如此。當初從珈明羅王處奪來的七罡玄霆典。

  宗守即便因宙書與劍陣分心,始終未曾有時間修習,卻也仍是掌握了三種罡雷。

  此時施展,聲勢強橫浩大,遠非天境之時,可以比擬。

  那均天焰甲,此刻亦是一一出身軀中浮現,同樣是赤焰燃燒。

  能接下此人一槍而不死,那么就有一搏之力。

  數月苦修之后,情形遠比他想象的,要好些。

  只是今日想安然脫身。還需動用他一切力量。

  而就在宗守眼前,一個人影,也從對面虛空中踏出。

  年貌是二旬左右,面色紅潤。額心間紋著一個玄奧箓文,將此人襯得是妖異邪魅。

  只是那目里。卻是透著幾分血芒,仿佛燃燒般,注目了過來。

  “劍術不錯!可笑我陸家中人,還都以為堂弟你,仍是一個廢人。以雙脈之身。修至這等境界,堂弟你足以自豪!”

  手持銀槍,緩緩踏步而來,那青年而后又淡淡的問。

  “陸紫她,可是死于你手?”

  “是!”

  宗守頷首,自己做過的事情,就絕不會否認。

  這句話說出,就只見對面這青年,面上青筋浮現。

  “以你之能為,她在你面前,就等若螻蟻一般!那時就為何不能留她性命?”

  “為何要留?”

  宗守抬起了眼,眼神淡漠。

  誅殺陸紫,原因太多。

  不愿陸家之事,影響到他開拓外域。

  此女當日言語作為,也不能使他手下留情。

  更知曉他不少隱秘,故此必欲誅之,

  當初的想法,是將這幾人解決。將陸家帶來的麻煩,盡量延后。

  雖然最后,是事與愿違。

  這些話,卻不能對這人說,也不愿多說什么。

  話說回來,解釋可有用?

  故此是平靜的調息,言簡意賅的回著話。

  那青年,卻仿佛是滿腔的怒火,無法宣泄,怒目如血,繼續往這邊行來。

  “那么你可知紫兒她,還有父母在我陸家死獄中,需要她贖罪減刑?你可知她,還有兩個幼弟,需要扶養?她與你雖非至親,卻也是同一血脈,你于心何忍?”

  宗守詫異的看了對面這青年一眼,這個家伙,到底是怎生回事?

  陸家之中,還有等樣的奇葩?

  既已成仇,全力一戰便是。啰啰嗦嗦,忒不爽快!

  說這些話,是欲讓他心生愧疚?那當真是要讓對方失望了。

  “雖有焚空之血,那陸紫對孤下手,卻也未曾容情!”

  宗守搖了搖頭,而后漫不經心的笑:“閣下說這些之前,又可曾想過,燃髓祭靈術那三十六位陸家子弟,三載后性命不存?要戰便戰,何需多言?”

  那青年神情一怔,仔細看了宗守一眼,似乎有些意外,接著是‘哼’了一聲。

  也果然不再廢話,那銀色槍影,先是從他手中消失。而后下一剎那,就又閃現。

  竟已是至宗守眉心之前,十五丈處。

  似乎只需三百分,甚至三千分之一剎那,就可將宗守的眉心刺穿。

  宗守的心中亦是微寒,這一槍,駕御無數力量,可洞穿萬界萬法!

  以往與人戰。他總能與天地合一,借助其力。

  這個時候,卻仿佛是被這片虛空,完全排斥了出來。

  別說是借用天地之力,便是操控靈能,也是困難。

  好一門御之大道!

  這一槍,不能力敵!

  宗守意念方起,那十絕御道絕滅劍陣。就有了反應。

  僅僅二十四口御道龍牙劍,卻掀起了千萬劍氣,往對面之人削切而去。

  總數二十四種大道,蘊于劍罡之內。

  宗守的手中的無名劍,也輕飄飄的一劍,斜挑而出。

  第一次,嘗試著將自己領悟出的‘道’字真意,蘊藏劍中。

  對面此人可御萬法,可御三千道。

  然而他宗守之劍。此刻卻等同于‘道’的本身。

  槍劍擊鳴,宗守再退。在這界河之中,如斷線風箏一般的飄飛。

  口中也終是一口鮮紅血液溢出。只是那疾穿而至的槍,也被彈回。

  啞然失笑,宗守是暗暗自嘲,他參悟出來的道之真意,果然還是脆弱的很。

  被這位不知性命的堂兄,一槍而敗。

  那青年一聲冷哼,眉目中卻透出了幾分凝重。

  身影閃爍,在十絕御道絕滅劍陣內穿梭挪移。

  而后又是一槍,緊隨在后。直襲而至。

  宗守的瞳孔,是再次一縮。這一槍,居然也駕馭了部分十絕御道絕滅劍陣之力。

  劍陣之威,反過來為其所用。也是魂境初階的御之槍意!

  此人武道,當真是可怕可懼!

  不敢有半分遲疑猶豫。宗守又是一劍刺出。

  元一劍之宇!

  空間破碎,周圍虛空,瞬時粉碎成千片世界,無數的時空裂隙產生,扭曲拉伸。

  使宗守的身影。與那槍尖一點,忽近忽遠。

  忽而僅在咫尺,忽而遠達千萬丈之距。

  “這是空間之法?駁雜!”

  那青年一聲輕哼,槍影一震。整片破碎虛空,就又被強行定住。

  在劍陣牽制之下,卻到底被宗守躲了過去。

  雖是駁雜,卻也精深!

  卻毫不氣餒,槍影再變,有若萬千奪梨花,飄落而下,

  絕美華麗,令人目眩神迷,卻帶著粉碎一切的浩瀚之威。

  “千炎滅!你天資出眾,果然不愧是四姨唯一血裔!居然欲由繁入簡,以道為基。只可惜,天不假年。當日你殺我紫兒,今日我便斷送你一生——”

  千萬奪梨花,燃起了熾白之炎,使整個虛空,都在燃燒。

  青年的聲音,夾雜在其間,顯得猙獰無比。

  “倒要看看,今日你還能擋得住本人幾槍?”

  宗守面色蒼白,笑容卻不敢,注視著那漫天梨花。

  目光專注,然后那千萬道槍影,在他視野之中,卻一片片的消失。

  由萬化千,由千化百。百道槍影,到了最后,又只剩下三道疾光。

  雖是千萬梨花,真正需要抵御的,就只有這三槍而已。

  倒是那焚天之火,使人忌憚生畏!

  好熱,感覺渾身都要燃燒了起來。真氣魂識,都在沸騰,難以操控。

  若非是這幾月,借助刻印御道龍牙劍,鍛煉真力操控之能,破除了三道七轉玄通入微禁。

  只是這些白焰,就會令他而死。

  元一之陰!

  劍光乍起,身后那對五千丈雷翼驟然一縮,化作黑暗炎龍,盤旋于無名劍上。

  懸空閃耀,恰是三劍。擊在那重重槍影之中,使那千萬點梨花,都無法墜落下來。

  雷烈千華,則與漫天白焰沖擊,發出陣陣的爆裂聲響。

  宗守的身影,也再次失控,急落而下。被這巨力轟擊,幾乎跌入至時空裂隙之內。

  不過,這十丈之內,依然是他不破劍域!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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