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風兄可愿出使,代我去見一見那洪九塵與慕方等人?這次的事情,總不能就此了結他們需得給我大乾一個解釋,一個交代”
風太極先是不解,仔細看了對面一眼只從宗守神情,實在看不出什么不過此事,其實也無什么好猶豫斟酌的 “有何不可?只不知君上,底線如何?”
既然是答應了出使,就需知曉宗守的大致開價 “可限他們十日之內,退出元蓮世界!這一次,凡是手沾過我大乾旗下修士子民之血一眾人等,都需以命償命還有那洪九塵,譚靜人頭”
聽到這里,風太極還不覺什么聽起來這條件,也不算是太過份后兩條要稍稍難些,但也是應有之義,否則難以服眾不過要想真正談攏,只怕他們這一方,多半是要做些讓步 可下一刻,就聽宗守又道:“此外這四家勢力,每家另需讓渡我大乾四個小千世界這是孤底線,絕不可退讓半分——”
不止是風太極吃了一驚,其余聚在此處的諸人,亦都是愕然不解四個小千世界,對陸家這樣,擁有八百中千世界的大勢力,或者不算什么可似玄靈修會,極絕圣庭這般,卻是等同于割肉就更不用說,一直在苦苦掙扎求存的天方修會想要這幾家勢力答應,無疑是癡人說夢,根本是不可能之事其中幾位,也依稀看了出來,這位大乾國君,根本就沒有真正談和之意 風太極亦是神情無奈道:“君上如此要價,倒不如直接開打的好!”
宗守則似笑非笑:“總需先禮后兵,這些人苦心積慮,想要孤性命孤向他們要些小千世界,有什么大不了的就說孤怒恨攻心絕不肯妥協”
那風太極張了張口,還想說話隨即就似乎醒悟了過來,微一躬身:“君上的意思,太極大概知道了!”
洪九塵等人所謀,是大乾主君的性命那么無論大乾做出什么樣的反應,都不過份他需要做的,就是把這層意思,告訴那邊知曉就可最好是把這件事傳揚到人人皆知又暗暗奇怪,宗守此舉,分明是挑釁激怒的意思居多只會使這四家極力抗拒,甚至互相聯手 可宗守到底是哪來的把握,讓他連這些擁有諸多圣境的勢力,都無半分忌憚之意?
瞧宗守這情形,分明是巴不得九都仙庭那邊拒絕,好名正言順的動手似的?
在他風太極看來,這次其實全取整個元蓮世界就已經很不錯了只憑此刻,云界三教在此處的六七名仙階,還有宗守本人與弱水要想迫使這四家有更多讓步是絕不可能而戰場之上,哪怕有莊羽師若蘭這樣的將帥之才,也未必就能保必勝不過他心中雖千萬個不解,卻知宗守絕不是那種瘋狂之人要么是有著足夠把握,要么就是另有深意 “此番出使,太極定然不負君上所托!”
“那就拜托風兄了!此番孤無誠意,風兄此去,可以自己性命優先——”
宗守是直接明言,先禮后兵無非是塞人之口也是為使對方,有時間準備一二,調集人手等到真正戰起,不至于只逮到一些小魚小蝦只有真正將這四家勢力重創,新占據的幾十個小千世界才能保得平安還有他這邊,也同樣需一些時間籌備他的手下,雖已有一套完整的太上天罡誅魔襟,卻總需給那些源海誅魔士一些時間熟悉演練這次出行,除了靈石之外他更得了極多的珍貴材料,可用于煉制甲器兵刃此時以他的武道與靈法積累,已經足以將玄狐鐵騎完善自信功法方面,都可不遜血云騎半分唯一的差距,就是騎甲具裝以及所用兵刃騎甲是騎獸之甲,具裝乃騎士之鎧他的玄狐鐵騎,雖是六階道兵可在這方面,較之血云騎,實在大有不如再看了一眼遠處,那些激戰中的空艦自那五位無相神魔,被他斬殺這些艦船,就有了愧之勢在師若蘭的艦師沖擊之下,已連續毀損了十余艘,陣型離散,情形更是不堪還有幾艘,懸停空中被大乾一方的空艦靠了上去,正在爭奪廝殺其余也無法逃逸,宗守雖未出手,可他的魂念劍意,卻牢牢鎖定著這片界河空間壓迫沖擊著那些修士心念,間接的在干預著此戰而只看這戰況,就知甚至無需他們這些仙境修者相助那幾家聯軍,都無半分勝機看師若蘭的意思,倒似要將這數十空艦,盡數奪下宗守嘿然冷笑,微一抬手,就將方才那狂笑之人,擒抓了過來他一向心眼極鞋睚眥不忘可沒忘記了這人,方才破開大罵,譏嘲了他許久也未問話,直接就以搜魂之法,強搜記憶 “原來是出身七圣盟——”
宗守頓時恍然,怪不得這人,視他為仇那九靜居士以及他幾個部屬,確是死在他手中而其中一人,就是這位唯一的血親不過這一次,卻是這些人私自所為,與七圣盟倒無甚干連這些宗守都不在意即便七圣盟真加入進來,也不過多增一家勢力,仍舊應付得來倒是另一個信息,讓宗守錯愕了挑了挑眉沉吟了片刻,宗守就又再目視那元蓮界內,那大陸的東北一角 “阿修羅族么?”
沉吟了片刻,宗守就往那邊踱步行去那位察候虎察兄,看來是必定要與此人,會上一面才行幾乎就在同一時間,數個世界之外的虛空一片青色卷曲的荷葉,飄飛至此隨著那靈河潮動,往前涌去 不但遁速快極,本身也是若隱若現周圍的晶獸,對這片荷葉似乎都毫無所覺,仿佛此物根本就存在一般,
距離云界,越來越遠那卷曲的青荷,也終打開一線,而后徹底舒展開來內中兩個人影現出,二男一女,都穿著青色道袍,相貌也俱皆年輕而為首那位,卻是居中的少女此時面色鐵青,雙眼無神的看著云界方向,默默無語 “這位就是令我道門,損傷數萬弟子的血燼君?當真不凡怕是數千載,難得一出”
出言之人,站在一旁,接近三旬年紀眉心一點朱痣,手持著一只拂塵,氣質飄逸出塵此時那言語間,微含唏噓之意,也不知是否真是在贊嘆,還是另有含義 “成信師叔!我知你愛才,可此人是我道門死敵晴明曾親眼看他,將我幾位好友斬殺當場實是惡魔般的人物——”
那少女苦笑,微搖了搖頭:“離開云界數年,這位血燼君的修為,居然不曾落下,反而更是精進,也愈發是深不可測了”
話音落下,又好奇問道:“以師叔之能,不知此時能否將那宗守拿下?”
“若在別處,應當是十拿九穩!”
那成信道人言辭倒是自負的很,然則話語卻并不是自信十足,又緊接著道:“不過可別忘了,這里是元蓮界而元蓮界內,那所謂大乾仙朝,有著近半之地”
言下之意,是如果公平一搏他這里勝算不少,然則在這元蓮界附近宗守是地主,操一國之勢即便修為弱一些,足以與他抗衡,甚至能反過來壓他一籌 “此人肉身,已至不壞境界,與神境修士差相仿佛掌握的魂境劍意,更已有極高造詣瞬空之法,也幾乎無有痕跡其他有什么手段,還未知曉不過只憑這些,就已可越階與圣境一戰以仙境初階,就有抗衡神境之力此實可謂,云界后起之秀第一人那無頭無相神魔,死的不冤!這一次,我等還是小視了他!”
晴明也是頹然,她為防萬一還特意提醒了那位隱魔主事之人,要多增人手,遣來五位神境,可結果卻仍是使她沮喪 “換而言之,我等如今拿他是無可奈何,也最好不要再對他動手?”
“最好是如此!”
成信微微頷首,眸現滿意之色,此女是孺子可教 “這次已經是打草驚蛇,此人應該已有防范要想再算計他,是難上加難再說若云界局面定下,蒼生道覆亡,龍影無人為援要取此子性命,真易如反掌眼下情形,最好是穩妥為上——”
可他話音未落,就被旁邊一人,出聲打斷 “還有機會!這宗守一向心狠手辣,此次被那四家勢力算計,治下損失慘重定然不會就此罷休!那洪九塵等人,也不似肯把基業束手想讓之人一旦雙方沖突,就是我等機會所在!”
那成信聞言,頓時大皺其眉不悅的,往身旁斜掃了過去此人是瀟湘子,道門后輩之中,算是極其杰出不過還在他面前,還輪不到此人開口說完,反駁己言 若非看死去的無墟子顏面,只憑這句話,他就必定要使這年輕人,吃些苦頭不可(歡迎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