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宗守思忖間,那邊巨艦上空的門,也終于打開(
一個消瘦人影,從內步出卻是一位二旬青年,面如冠玉,仿佛才剛成年目中先是透著幾分疑惑之色,四下看了一眼而后那面上,就顯出了幾分凝重,先是把目光定鎖在敖坤敖怡二人身上最后又轉過臉,看著宗守,尤其是他身后的陸無病而此時那巨舟之上的柳慕塵,也是俯身跪下 “慕塵無能,今日喪師辱國,幾至絕境實在無奈,只能請酈老祖,助我逃脫此難!”
他的話語說出,此間諸人,就都知這位是誰此域中已知的至境,實在不多而此人的名望,此刻也正是煊赫一時便連一向孤陋寡聞,對外域勢力不甚了了的的宗守,也有所聽聞傳說本名是酈無缺,卻有‘三千不敗’之稱成道之前,歷經三千余戰,從無敗績一雙鐵拳,打遍諸界也只用了短短兩千年時光,就踏入至境相較起來,他那兩個師尊,未免就顯得有些‘無能’了宗守這念頭才起,腦門就是一痛,龍影的聲音,遙遙傳至 “誹謗師尊,實在該打!真沒見識的小子,這酈無缺怎比得了老夫?此人天資太高,早年進境偏又極速,己身功法有隱患而不自覺所選道途也有問題,這一生到了至境中期就是他極限破至境劫后,此人兩千載都不得寸進,就可見一斑怎比得上你師尊我厚積薄發?就連你那才剛重塑身軀的玄霜師尊,也遠遠比不得魏旭琨銘,哪一個不比他強?”
林玄霜重塑身軀,能瞞得過別人,卻絕瞞不過(至始至終都在關注宗守行蹤的他宗守則一陣無語,倒是忘了,此時龍影正與他心念相連 不過這后面幾句怎么聽都感覺有種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意味——
那龍影不滿的一聲冷哼,不再去理會宗守怎么想這種事情,辨不清楚誰強誰弱打過才能知曉 只在宗守腦海中,喃喃自語:“怪不得!都在奇怪九都仙庭背后之人,到底是誰原來卻是他,這就難怪了——”
觀九都仙庭崛起,幾乎無有阻礙,也未遇到過強敵顯然是其余至境,不愿太得罪這位后起之秀,甚至有意拉攏之故 酈無缺靜靜聽著柳慕塵說話,卻不置一詞,
直到后者說完才朝宗守開口問道:“你就是宗守?”
宗守一笑,并不答話,只躬身微微一禮 酈無缺也坦然受之,繼續問:“如此說來,你遣使者逼迫九都仙庭割地就是為激柳慕塵全師而來這里其實是處陷阱?”
宗守依然不曾說話,淡笑不語難道跟這人說,對的,孤就是在這里挖好坑準備埋人的那就未免有些太欺負人了 “鯨吞此方數十世界,卻偏又有大義在手,使人無可指摘我等幾人即便想要干涉,也無干涉之由當真了得——”
那酈無缺來后,并不以意念壓迫這時卻目光如炬,逼視宗守一股莫大的壓力,驟然凌貫至宗守之身卻僅僅須臾,就復又收了回去 “助你逃脫此難?當真好笑!那位根本就無殺你之意,你有何難要脫?”
說話的對象,卻非宗守,而是下方正跪拜著的柳慕塵那柳慕塵聞言也是楞賺旋即就已醒悟了過來 宗守在這里把他殺了,對其又有何好處?
九都仙庭重創,損傷數百天階道兵,神境修士亦隕落近四十位而圣境尊者,亦隕落了三人之巨此時的九都仙庭,正是一團幾乎不設防的肥肉,使人垂涎而若他柳慕塵也死在這里,那么九都仙庭,立時有崩潰之危對宗守的大乾仙朝,非但無益,反而會召來更大禍患一個虛弱而疲于應付,無力他顧的九都仙庭,只怕才是這宗守真正所需下意識的斜睨一側,只見宗守臉上,是平靜無波,竟仿佛是默認之意 柳慕塵面色變了變,而后強笑道:“是慕塵驚慌失措,失了方寸”
此時此刻,簡直是羞慚無地那酈無缺也不再多言,手指輕描淡寫的一劃柳慕塵的一只左臂,就毫無預兆的掉落了下來 “這一次,是他不對!我讓他向你磕頭認錯,再以這只手臂,償他一應罪過,不知可夠了?”
宗守不假思索,就搖著頭道:“境界不降,我難心安”
實話實說,全不懼酈無缺那銳利目光 “哦?也對,不過他若受創太過未必還有氣力繼續穩固九都仙庭,內壓豪強,抗拒外侮那時與你所愿,豈不適得其反?”
酈無缺又略作沉吟:“百年之內,我可擔保九都仙庭與你兩不相犯難道百載之后,你宗守都無自信,應付我門下這一走狗?”
這是激將?宗守笑了 “那就依無缺老祖之意!百年時間足夠了”
本就不懼,只是這百年時間,必定會被陸家與云界之事,牽扯太多精力實力不愿與之糾纏能勝此人一次,自然也能勝第二次 酈無缺亦微微頷首,現出滿意之色:“那么今日之事,就此了結”
目視柳慕塵,這是示意其自己認錯那柳慕塵這世卻慢上漲紅一片,目中全是屈辱之色,只覺是難堪之至向一小輩磕頭認錯,簡直是奇恥大辱正猶豫不定,就聽遠處虛空,又傳出一個冷笑聲 “就此了結,哪有這么容易?”
這聲音并非是出自在場之中,任意一人包括宗守在內,眾人齊齊注目望去 忖道這又是哪里冒出來的人物,又來攪局?
目光望去,就見一位穿著紫金衣袍之人,踱步行來身后又有一輛輦車,渡空而至,有儀仗跟隨,那駕車之人,就是八位眼瞳神光湛然的神境修士后面跟隨著的,那些女子,也無不是天香國色,有著仙境修為換在何處,都會被稱為女仙,仙子,此刻都做侍女奴婢打扮這些人也無一例外,右側袖邊,都刺繡著一團火焰 “言辭無禮,肆無忌憚,辱罵我焚空陸家第一皇儲,未來帝君豈容你安然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