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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三六 劍宗到訪

  那界內之景,諸人自然也都望在眼中。除了宗守之外,諸人都是面色沉凝。

  魏旭更微微苦笑道:“這朱子,看來是果然不肯善罷甘休了,這一次卻是因我蒼生道之事,連累了師弟。”

  “儒門之敵,這是號召天下儒生人人起而攻之。這朱子,好狠的手段。”

  宗守則搖頭,朱子這樣的反應,在他掌蒼生七劍時就已經料到,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無妨,幾年前我回歸云界之時,瑤兒就有言道。我大乾若要穩固中央云陸東南之地。必定是要與大商堂堂正正,戰上一場。此戰遲早發生,只是提前了些時日而已。”

  大乾入主中央云陸東南蠻地,這些年雖是屢戰屢勝,幾乎將那里有實力的蠻族全數掃平。可大商卻也不是毫無反應,那位元辰皇帝,不可能坐視大乾順利侵吞東南之地,成為腹心之患。

  雖是自顧不暇,可這些年卻沒少尋麻煩,在諸族間挑撥生事,暗援兵甲。有時候,甚至會直接出兵。

  使大乾新占的這快地盤,始終都難以安寧下來。

  畢竟是中央上國,在南方諸蠻中極有威望,號召力與威懾力都不缺。

  大乾若想站穩腳跟,勢必要把大商的上國威嚴,徹底打滅不可。如此才能真正震懾諸蠻,甚至由此進軍中原——

  更何況大商三十萬道兵,俱皆被他一劍斬落。如今的大乾,并非沒有勝機,且勝算頗大。

  至于儒敵什么的,也不是很在乎.反正大乾所轄,全是蠻夷之地,儒生實在少的可憐。

  在場諸人,卻也不是真的擔心,只是有些過意不去而已。畢竟大國征戰,非是小事。無論是勝是敗,都必定會生靈涂炭.而宗守為蒼生穹境,犧牲已經極巨。

  此時聞得宗守之言,才微松了口氣。然而都用異樣的眼光,看著那只正是神態萎靡,趴在宗守肩上的小土狗兒。

  元靜玄霜二人,更是神情怪異,眉飛色舞。圣王臨世,卻被認為儒敵,那位先圣朱子,這次實是做了件蠢事。

  秀觀則道:“這一戰,估計至境圣尊都不會插手,不過卻也不可不防。既然蒼生穹境之內,已然無恙。那么那七口蒼生劍器,也無需繼續鎮壓蒼生穹境。這套劍陣,可由你帶走,魏旭幾人,也任你調配。那五萬蒼生玄龍士,十日之后,也會趕往南夷之地。”

  既然宗守已扯明了與蒼生道之間的關系,那么蒼生道直接介入大乾戰事,自然也是名正言順。

  宗守蹙起了眉,有蒼生七劍鎮壓,自然是好的。絕了至境圣尊插手此戰的可能。

  以蒼生劍陣之威,在穹境之外,怎么也能牽制住一位至境強者。

  而魏旭本人,更已是一位至境圣尊。

  可聽到后面一句,就覺有些不妥。

  正欲拒絕,隨即卻又聽魏旭言道:“我若是大商皇帝,在御駕親征之前,定然會大肆征召國內藩國世家私軍,以應此戰。”

  宗守怔然,而后就心中微沉,藩國與世家私軍,他卻是忽略了,

  如此說來,這一次的戰事,怕是遠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親松。

  仔細一算,怕是至少也是六七倍的兵力差距。隱然是泰山壓頂之勢——

  主要是道兵,此時大乾在云界,兵力還完成擴充。

  真正的四階道兵,只有不到六萬。

  而那大商,各個藩國藩鎮與世家,哪怕有所保留,能夠動員的道兵,怕也是超過了二十萬的數目。

  不禁重重一嘆,這一戰,來的還真不是時候。

  不過也可能是最佳的時機,大商國力是大乾十倍。幾年之后,軍力還不知會是怎樣的強盛。以那位元辰皇帝的英武,或者能回復元氣,也不可知。

  這一戰,他本來是打算堅壁清野,慢慢與大商周旋。在南方之地,將大商之軍拖垮。拖到大商筋疲力盡,國內戰亂頻生之時。

  南方蠻地叛亂不絕,每年都死傷百萬人計,大乾卻也不可能就此退出。

  長痛不如短痛。需得一戰將大商打疼,使其只能龜縮回去,使南方安定下來。

  可如今看來,怕是自己想當然了。

  此議過后,宗守就神思不屬,更無心去理會塔內諸人的議論。

  也無非就是一些對龍影敖坤的感激之言,再就是陣亡弟子的撫恤,穹境重建之事。

  “靈潮大起,我蒼生道原本是準備坐觀云界之變,待機而動。可如今元靜玄霜,先后得證至境。魏旭今日,也僥幸渡劫。蒼生道雖未復全盛之時,卻也有了爭一爭的實力。卻也將被諸宗諸教矚目,即便之后毫無動作,也不乏人忌憚算計。今日秀觀之所以把這些秘辛,告知你等,就是為使諸位,有防范之心。”

  只有秀觀這一句,宗守是聽入耳內,其余都不怎么在意,

  不到兩個時辰,眾人就紛紛星散。宗守心焦,急著欲返回乾天山。

  幾年不見軒轅依人與孔瑤,還有自己那出生之后,就沒見幾面的孩子,宗守早已想念之極。

  回歸之后十幾天,他是強壓著那迫切之感。到了此時,自然是一發不可收拾。

  不過在回歸之前,還有只小土狗兒,需要處置。

  自從欲入宗守魂海虛空,被宗守斷然拒絕,嘯日這個小家伙,就悶悶不樂。不時朝他張牙舞爪,以示不滿。

  煩躁的時候,更會抓狂的咬他衣袖。

  “入白洞法相,可助你證道?”

  “要是遲了,你以后就敵不過它?是那頭黑麒麟?你本來就不是它對手好吧?這可是性命攸關,不能斗氣。”

  “不懼惡氣繞身,身殞之險?你這個小家伙,還真是不知死活,不識好歹!”

  “想清楚了,搞不好幾十載后,大乾就國破人亡。那時候哪還有什么王道之氣給你吸?又說不定我宗守,就是有史以來,最惡毒暴虐的昏君——”

  那儒門上下,早已經給他打上昏君的標簽了。

  其實也沒怎么猶豫遲疑,實在被這嘯日纏的煩了,宗守就干脆法決一引,也將這個小土狗兒,一并收入到魂海法相之中。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看魂海中的變化,就聽一位蒼生道的弟子,傳來了消息。

  “劍宗宗主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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