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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六九 咒力加身

  云臺看在眼中,一聲嘆息,再次出言時,已不容殷御拒絕:“陛下請容老朽無禮!”

一道云光舒卷,還未等殷御反應過來,就將他身影從王座中急卷而起此地諸人,其余都可以死,卻唯獨殷御不能死在這里而他身影才剛飛凌于空,就見對面,兩道劍光忽然橫削而至  “誅絕》”

  正是酒池宮的上空,那兩座源海天罡太上誅魔襟!

而每一道光,此刻都有著媲美圣境之威,劍氣寒冽云臺道人的瞳孔微微收縮,而此時后方,那三套大北斗真武襟內,也激射出了十數道游絲劍勁,縱橫交錯將這兩道劍氣,半途瓦解  而后又是三道厚重龐大的真武巨劍,半空凝聚,往那酒池宮的方向疾斬而下!

  不過此時云臺,已無心理會這兩種頂尖道兵之間的勝負只凝聲為身旁云氣包裹的殷御釋疑道:“這些源海誅魔士,乃宗守麾下最強道兵在外開拓外域時,曾與九都仙庭的天階道兵一戰,以一敵三,也能戰而勝之也不知這宗守,是從何從尋到的道兵功法戰力與我道門的真武嬌相仿,凌厲則更勝一籌!”

殷御聞言,這才停下了掙扎之念他能借助王道武學,戰力不在圣境之下若是不想走,就連云臺雪齋二人,也是勉強不了戰局糜爛至此,此時也唯有道魔兩門道兵之力,可以指望可若是這七十二名所謂的源海誅魔士,真有牽制大北斗真武襟之力那么這一戰,真是再無法挽回不過他心中,仍有些猶疑即便不能勝,還有重玄,還有陰陽釘心咒已時七刻,如今只剩下區區二十息而已  “那宗守乃萬邪不侵之體!咒法難傷重玄的陰陽釘心術,對付尋常君王或者有用,卻奈何不得他!是自取其辱,自己尋死而已——”

殷御再怔,記得不久前,重玄施展這門咒法之時,這云臺真人可不是這么說的雖未贊同,卻也不曾否定且即便是宗守體質特意,奈何不得,也不用說是自己尋死  再目視雪齋居士,只見這位儒門諸子之一,此刻竟是眼神閃過,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只微微頷首:“確是傷不得他!重玄咒法已展開,無法中斷,已救不得他”

  殷御不禁大皺其眉,難道說,是方才這二人,又知道了些什么?

  到底是何事,令這二人就毫不猶豫,選擇了逃遁?

  魔門數萬鐵騎,不戰而逃,是否也與此有關?

  “那豎子此戰大勝,此消彼長此時正是其氣勢鼎盛,王氣劇增之時不可力敵,需暫避其鋒——”

正說著話,卻見一道幽靈般的劍光,忽然不可思議的破開了虛空,穿梭而至劍鋒所指,赫然正是殷御的咽喉所在云臺立時反應,全力回鞭一擊卻是揮了個空,擊在了空處再仔細望,才發現之前所覺那劍影,全是虛幻反是另一道劍光,循著之前的劍路穿行過來  不過這一次的目標,卻是他云臺!

  誅絕!

至極至厲的殺意,使云臺心中微冷,瞬時凝聚五氣在身前化成了盾形  “此子錦了得,請居士助我!”

旁邊卻無反應,云臺偷眼去看才察覺那位雪齋居士,也是在匆忙閃避著什么,帶起一團團的幻影可在他身前,卻分明是空無一物  幻法!

云臺這才注意,遠處一面青鏡高懸,一團團青色的光華,往這邊照耀而下只是目視,就令人幻覺叢生  天狐至寶幻心境!

云臺猛地一聲虎吼,猛地一拳擊出,又是五色之氣聚結,在拳上凝出了龍形在身前氣盾被刺穿的剎那,一拳轟在劍鋒之上‘篷’的一聲震響,卻是磅礴無儔的偉力,從劍鋒中撞入了進來  明顯已被凝聚壓縮到了極致,使血肉崩毀那夾含其中的誅絕濺,更直擊五臟六腑,誅絕生機!

云臺面部肌肉抽搐,在身軀崩毀的最后一刻,將一個三指大小的木人丟出隨后整個身影,就消失在原地,出現在了十丈之外而那木人替身,也在瞬間化為粉末散開望著遠處之景,云臺此刻心內,卻幾乎要滴出血來替身之術簡單,可越到高深處,越考究道法造詣更需消耗種種,世人難以想象的珍材異寶每一件能替死之物,就價值無算,可完整買一個開發完美的小千世界而今日一次,他就用了這兩件至寶  不過,總算是逃脫了一次死劫——

這念頭才起,云臺心中,就警兆忽生腦海里下意識的,就掠過了之前一直被他忽略的窈窕身影  素初雪,血月刀!天藏神通!

  一道血色的刀光,忽然在他身后暴起突兀至極,迅若雷霆,一閃而逝!

哪怕云臺傾力的躲避,也是不及身軀被生生的斬下了半截,血氣飆散  而云臺真人的面上,也是痛苦猙獰之急知曉此時,真是已被逼到了絕境!

  “想走么,卻是不易!孤這里卻還有些賬,要與諸算一算”

宗守冷聲一笑,身影在虛空穿梭將云臺這障礙逼開,第二劍刺出時,目就已轉成了殷御這里的四位圣境,若說他最惱恨之人,自然是血圣魔主無疑不過此人有敖坤出手糾纏,一時半刻還走不了反倒是這殷御,更重要一些原本以為這位元辰皇帝,只會遣大將至此,來‘奇襲’他的酒池宮卻不意這一位,居然是自信至此,親自到來,真是意外之喜今日誅除掉這位大商皇帝,那么大乾一統云界,可說是水到渠成之事攻略一個群龍無首,諸強內斗,一盤散沙般的中央云陸,實費不了他太多力氣  這一劍出,非是為了自己野心,而是使云界子民,少受些戰亂之苦!

  ——即便是靈潮大起之時,他也有自信,使云界之民都能平安渡日可壓服諸宗諸派,不起爭端!

其實即便一統,他宗守估計也懶得管事,只是用武力說話,讓諸宗世家,都老實聽話就成記得前時,在靈潮結束之末,云界人口,已十不存一即便最繁華的江南之地,也是遍地荒骨  此時若這殷御死,則一切都可終結!

  那殷御卻眼瞼微張,如虎睜目,現出了幾分兇光!

  “龍帝九御!”

一掌擊出,立時一個巨大的山河圖影,現于殷御的身后  御人!御靈!御生!御死!御勢!御權!御天!御地!駕御山河!

  是為龍帝九御!

一掌抓出,瞬間聚起了無量的王道之力,竟是要以空手,抓擒這劍鋒  宗守面色不變,那劍光依然是一往無前殷御身為中央皇朝之主,一身武力豈容輕視?

  “絕頂的王道武學!可惜,陛下你一樣都御不得,遲早山河破碎,易國于他人!”

劍光破入,化做千萬余道,又忽然收回,化為一劍殷御身軀,亦是暴退面容黯淡,右手上現出了一絲血痕,而那身后的中土山河圖影,果然現出了破碎之勢宗守神情冷漠,緊隨其后,第三劍猶如羚羊掛角,再次直擊而去這位元辰皇帝雖掌五十二州國勢,武道卻是平平無奇,不算出色輕出國境,又逢大敗,此時也正是這一位,最虛弱之時  破去那龍帝九御決,就一劍可誅!

  旁邊雪齋居士柳立,目現出惶急焦躁之色,終于從宗守的幻術中擺脫大袖一展,就是幾十卷道德紋章陸續飛出,憑空化成了一條光帶,將殷御團團圍住口不擇言,破開大罵:“大膽,你這暴君!真敢傷中原上國之主?就不懼天命懲戒,氣運反噬?”

宗守聞言,只覺是荒唐之至,不禁嘿然一笑  “你等這一次,可是自稱要代天行道,吊民伐罪,討滅我這倒行逆施,暴虐無道之主呢!既是如此,難到就不容我這昏君反擊一二?是了,在你們儒門眼里,我宗守自然是罪該萬死的,恨不得把孤凌遲才好至于這位元辰皇帝,則最好是長命千歲可對?”

一劍刺出,毫不留情被那流光擋了擋,未能刺入不過那數十本書卷,也凌空化火,自燃成了粉末宗守繼續,正準備第四劍,絕了那殷御的性命就聽耳旁,傳來如雷震吼  “無道昏君!安敢傷吾主?陰陽釘心,給我受死!”

宗守一愣,看向了下方隨后一個大型的祭壇,被掠入他的眼簾祭壇中央,正是重玄而在周圍處,還有數千孩童  咒法禁術?宗守下意識的就響起了之前,孔瑤的言語——此術至陰至邪!

  那么這些孩童?

心中才升起了阻止的念頭就見那三千童男童女的頭顱,都盡數爆開然后一股巨大的異力,驀地沖擊入心臟那已滿布裂痕的紅玉項鏈,立時碎散無數的陰寒之力,糾纏而至  后方的嘯日,此時則一聲虎吼從那輦車中,沖騰而起身軀膨脹十倍,身上現出白玉獨角及紫麟金甲,遁空至宗守身側須發怒張,顯是暴戾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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