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無論上面的情形如何,當徐福完成儀陣,秦皇都會以至境的境界,復生于世。
不過既然已知根底,情形就好辦的多,
宗守仔細看了四周一眼,他在陣道一途上,造詣最是淺薄。
不過此時此地,即便是白癡也知道該如何做。
先是一劍劍,將周圍那些禁紋都全數割斷。而后將那七件復生陣器,一一取出來。
七件上品仙器,或是可延壽元的靈寶,又或者是可療治傷勢的奇珍。
雖然遠不如九竅生元石,卻也是可令幾大教派,都競相追逐的奇珍。
“如此情形,即便這位秦皇復生了,那也是半生半死之人。嗯,不對——”
那個時候,秦皇墓仍葬在昆侖山下,是天下龍脈匯聚之所。
若非是這天地異變,說不定最后會被這位成功也說不定。
宗守搖了搖頭,把這七件價值連城的仙寶收起,心情卻并未輕松多少。
這里的禁紋,只是對應著此處的七件復生陣器。
只要墓室之外的廊道不被破壞,那么兩儀聚龍陣,依然可以使秦皇蘇醒。
“上面還有八件,只望石越,莫讓我失望——”
宗守的目光,隨即又定格在那水晶棺內。
這棺內除了秦皇的尸身,就只有一劍,一珠,一璽。
劍是天子之劍,只以目觀。就可見劍身之上,濃聚濃郁煞氣,氣勢霸烈。劍上刻字——奮六世之余烈,振長策而御宇內!
珠是山河珠,乃是大秦歷代君王,世代相傳的神寶。也是此刻這正上方,那山河殿之名的由來。
至于璽,是天子之璽,同樣是鎮國之器——
嗯?不對!
宗守皺眉。記得那大秦鎮國之璽和氏璧,已經在歷經數代王朝之后失傳。
那么這陪葬之璽,又是何寶?以秦皇寧愿把數千萬大秦精銳與十二鎮國銅人帶入地下,也不愿留給后代子孫鎮壓國勢的性情,卻偏偏舍棄了以和氏璧陪葬。除非是這枚印璽,更強過于前者。
“難道說,此物才是cāo控那十二鎮國銅人的真正核心”
宗守的目中異光微閃,接著就又頭疼之起來。
這水晶棺與整個兩儀聚龍陣連結,也是宗守從始至終,都不曾想過直接毀滅秦皇尸身,消災止劫之因。
只因他一旦對這晶棺有所異動,那就必定要受整個兩儀聚龍陣的反噬。
而這一擊,便連至境圣尊。也未必就能接下!
然而這玉璽,如真是他猜測中的作用。那么他是無論如何,都要將之取到手!
立在原地,宗守陷入了沉吟,腦里面瘋狂的推演。
大約十個呼吸時,宗守長了一口氣。左手掌心,再次現出了一點黑光,試探著與那水晶棺接觸。
那晶體無聲無息的消融,然而卻也在瘋狂的生產。
若然宗守這時把手拿開。估計這晶棺立刻就可復原如初。
宗守此時微微變色,此時有種騎虎難下之感。
此時因他的‘無量之終’神通,吞噬一切,把那些靈禁抹去。
那兩儀聚龍陣,才一切如常。可一旦他離手,整個禁陣,立時就會生出感應。
除此之外,那晶棺之內的禁紋,也遠比他想象中的復雜。
不可加片羽。不可落微塵!哪怕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會引發不可測度之果。
機會,只有一次——
宗守全神貫注。注目著那白玉印璽。此時所有煉化的瞬空龍丹,都集中在了附近。
將一個死物挪移三尺虛空,本是極簡單之事。
然而此刻的宗守,卻是如臨大敵,渾身氣機收束,肌肉緊繃。
一個閃爍,那一百余枚星辰道種,就已裹挾著那玉白印璽穿空而出,到了宗守的手內。
然后宗守看也不看一眼,右手立時與水晶棺分離,拉著初雪與蘇小小二人,閃身飛退。
而此刻尾隨他身影而來的,則是一團純凈之至,也磅礴到沒有邊界極限的靈能。使接觸到的一切,都寂滅成粉!
宗守從那個洞口處退出,然后再借助龍丹,又連續幾個閃爍,這才勉強從這毀滅波潮中逃脫。
此時他整個左臂,都已齊肘而斷。在那反噬沖擊之下,徹底粉碎。剩下的部分,也寸寸骨折。
宗守的唇角,也溢出了鮮血。
他雖早有準備,然而在印璽到手的剎那,依然被那反噬之力正面沖擊。
那時再若耽誤哪怕片刻,都會身殞道消。而即便是此刻,也極不好受。
整個人就似硬承了至境強者的一擊,就連那無量終始佛法身,也差點直接崩潰。
眼前是一片狼藉,宗守卻更在意手中的玉璽,靈念探入。僅僅片刻,宗守凌厲的目光,就柔和了下來,自嘲一笑。
“果然還真是這東西!這算什么?得來全不費工夫么?”
幾個月苦心謀劃,甚至已經準備好了與那殷御石越大戰一場。
然而爭奪還未開始,就已提前有了結果,害他幾個月的準備,都付諸流水。
不過其實真算起來,他為自己這手中之物付出的代價,也不算少了。這一身傷勢,也不知需要多久才能恢復如初,
九竅生元石已經開始自發的把生元之力刷入體中,助宗守療治著傷勢。
宗守一笑,隨手將手中的玉璽收起,胸中心滿意足。
其實那件山河珠與大秦天子劍,同樣也引人垂涎。
然而若論價值,卻又遠不如這玉璽。
那十二鎮國銅人,才是真正可以鎮壓至境的圣物!
任何至境,都可以將之壓下至境位階!
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將之的煉化掌控,然后把十二鎮國銅人一一收服。
這次秦皇墓之行,已可收官。
卻恰在這一剎那,宗守的面色,忽然劇變,而初雪身軀,也如受驚貓一般,把身軀弓起。
一個女音,悠悠傳來。
“陛下,半rì不見,可還安好?您手中玉璽,想必就是十二鎮國銅人的總樞之器可對?想必陛下此刻,正是chūn風得意,志得意滿呢?”
碎石坍塌,魔蓮婦人的身影,飄然落在身前。
此人身后,另有一少年跟隨,紫金衣袍,長發如瀑。
而宗守的瞳孔,則微微一縮。
“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