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功告成,宗守隨手將手中的筆丟開。
這控獸的符陣剛一繪成,那頭銀白黏獸,對他的態度就已截然迥異。
身軀一縮一彈,就跳到了宗守的手中。那些觸手,都已經收起。整個身體,都變成了水滴般的形狀。外表光滑,又沒有那些正常黏獸的惡心黏液。在宗守的掌心里磨蹭著,顯得極其可愛。
“銀白獸王這名字,實在難聽。唔,長得有些像果凍,以后就叫你果凍好了——”
這么一看,手中這小東西,還真與真正的果凍,有些相似。
宗守咽了咽口水,緊接著又覺不對。
“對了!這個時代,應該還沒果凍這種東西。與人打斗起來,這個名字也太弱了,日后也不好當做靈獸真名。怎么說你也是神獸之后,祖先大名鼎鼎,名字要華麗一點才有氣勢。嗯,我再想想!記得日后的你,進化到極致時,身軀都換成了紫金色。那以后就叫小金可好?說起來,你這家伙以天地萬物為食,這本命神通倒是與我那吞天元化大法,有些相似——”
那頭銀白黏獸完全不懂,只是把身軀再蹭了蹭。
宗守呵呵一笑,就當這小家伙同意了。也恰在此時,一個窈窕人影,冒著密集雨點,從遠處穿梭而來。
靠近之后,才發現是初雪。身上沾滿了血,衣服也破損了不少。不過本身,倒沒有什么的傷痕。
宗守毫不覺意外,若說兩個武修聯手,一加一等于二。那么武修與靈師合力,那就是一加一等于三,甚至等于四五的效果。
這次來襲的人手,其實不多。三位七脈秘武師,再加上十人左右的武師。整體算來,比那次宗瑜烏維的實力,還要弱上一線。
可一旦加上此處的這位觀魂境靈師,可使其戰力,添加足足五成之巨!
然而一旦等到這祁嘯死亡,實力大增的尹陽與初雪,將對手解決,自然是極輕松之事。
素初雪卻無法淡定,望見宗守那虛弱的模樣,先是一驚。直到發現自己少主,身上一絲一毫的傷口也沒有,這才心神一松。
下一刻,她的目光,就被宗守手中之物吸引,目透出疑惑之色。
“少主?這是——”
“我的護駕!”宗守得意一笑:“名字叫小金,是不是很有氣勢?”
初雪一臉的愕然,不清楚小金這名字,與‘氣勢’二字,有什么關聯。
不過這卻不妨礙她的思緒,眼珠一轉,就大約猜到此物的來歷:“這是那頭什么‘銀白獸王’的變異黏獸?少主,你還真打算把它當成護駕?聽說靈師一生,也不過能收服五到二十個護駕而已,哪怕是真形境之后的神師,也無法更改。似乎我們這樣靈武雙修的人,數目就更少——”
宗守卻神情肅然地搖了搖頭:“你可是覺得,這小家伙無能至極,以后會幫不上我?”
‘小金’的等級,雖是只有二階,卻也有幾分通靈。當宗守說到無能二字時,立時在宗守的掌心里跳了跳,以示抗議。
素初雪卻撇了撇嘴,黏獸,是這世界上公認最弱,也最沒有智慧的一種精獸。這樣的護駕,哪怕是變異之后的,只怕也沒有什么前途。
下一刻,卻見宗守的唇角微微一挑:“雪兒,你可知黏獸最早的祖先是什么?繼承的又是何種血脈?”
“黏獸最早的祖先?我記得是神獸萬象?變化千萬,可變幻任何事物。傳說萬象變幻為黑龍時,可與黑龍斗水。變幻為火凰時,可與火凰斗火。在上古神獸中,最是詭異莫測,被視為頂階神獸,可惜荒古之時就已隕落——”
初雪說到此處時,忽然一驚,仔細看向了宗守手內的銀色果團,心忖莫非這家伙,還能進化成那‘萬象’不成?
片刻之后,卻不屑的哼了哼。
“少主,不是雪兒我不信。可是這頭黏獸,也能進化成萬象,未免也太荒唐了!”
“沒事!靈師的護駕多是多了,可同時能使用的,卻不過一兩名而已,端看魂力強弱。一兩個名額,浪費了也是無所謂!”
宗守搖了搖頭,也懶得再說。他手中的這個小家伙,日后還真晉入神獸階位。差一點,就可擁有真正的萬象血脈。只可惜最后根基不穩,功虧一簣。
不過這些事,即便說了初雪也不會信。
手中再捏了一個手印,小金的身軀,就自動散開。仿佛一層皮膜一般,包裹著宗守的手。然后蠕動著向上,消失在他的袖內,
“對了,記得雪兒你身邊,還沒合適的護駕?”
“是沒有!我們虎貓族內,修習的都是武學,以前都沒有什么靈師。當初君上說,要給我尋來一個頂級靈獸當做護駕的。只是過沒多久,君上就出了變故。”
說起此事,初雪的面上,就有幾分黯然:“其實也沒什么,日后總能尋到合適的靈獸——”
話音未落,初雪便見一個銀色的木罐被拋了過來。接在手中看了看,面上立時露出驚喜之色。
“這是三階寒冥虎,而且是魂獸?”
寒冥虎生長與北地,本身是獸中王者,加上最喜嚴寒。一身皮毛爪牙,都在嚴酷環境中,鍛煉得堅韌銳利。
五階之后的寒冥虎,武者若不到玄武宗之境,休想在冰天雪地中,將之獵殺。
即便降了兩階的寒冥虎精魂,實力也仍是不凡。
其實本身在精獸中,并不算最強。可其身屬虎類,與初雪的虎貓血脈,正好相合。對于初雪而言,恰是最適合不過。
見雪兒開心,宗守也是高興。本來是打算把那鷂鷹,也一并給她,不過當想及雪兒乃是靈武雙修,便息了這念頭。
這頭鷂鷹雖好,能夠飛高遠望,也可阻敵窺視,日后身軀漲至四丈之時,更可騎乘。可就戰斗力而言,作為護駕靈獸,卻有些不合格。
更何況此時,這鷂鷹還處于重傷狀態。
二人正說話時,那密林之外,又是一個人影,飄至法壇之旁。
仔細看了眼地面的尸體,尹陽粗密的眉頭,立時一皺:“世子可曾受傷?還有這人是誰,這身服飾,看著似乎有些眼熟——”
初雪的面色,立時一紅。她趕至此間,就是為看看宗守這邊的情形。可因手中這頭寒冥虎的事,幾乎完全將此事忘記。
宗守則神情一怔,將那口桃木劍取出在手,只見那劍身之上,赫然有個飛鴿印記。
“這人方才說,他名叫祁嘯!”
“祁嘯?原來是他!”
尹陽面皮一跳,露出恍然之色,神情既仿佛是松了口氣,又仿佛是頭疼之極,目透惑然道:“此人之師,乃是中央云陸中的人物,據說是還陽境的靈師,為避禍才到我東臨云界。雖有些麻煩,可這一時半會,這祁嘯的老師,估計也找不上門。不過此人,到底是哪一位將他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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