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在那車陣內,宗守正是無語的看著那天空中,那條已經縮小了數倍,正不斷被宗原引下的雷蛇。
“這該死的老天爺,今日真是成也此雷,敗也此雷!”
借助這云空中那些雷霆,才能在瞬息之間,利落的將那以力大無雙而聞名于世的謝怒誅殺。
不過也因這雷光,這次是真正陷入到最麻煩的境地。可以說是他事前,唯一沒能意想到的變故。
離洛與施丹都有些不解,忖道這情形不是還好么?怎么好好的,這位世子又說到個敗字?好似已信心盡失,全無之前的自信滿滿。
都紛紛轉過頭朝著宗守一望,然后那臉色也同樣是煞白一片。只見宗守手中的那塊黑色銅鏡,此刻竟已是重新轉為墨黑之色,內中的影像,徹底消失。
而后只微一凝思,就已知到度是什么情形。當那電光入體時,多半是把宗守繪在宗原那凡件靈甲紫槍上的符陣,也徹底的損壞。
“果然便宜就沒好貨!早知會是這樣,當初就不該省錢。把那套六階的控魂之器,全數買下。悔不當初,悔不當初!”
施丹的臉,已是忽青忽白,郁悶的想要吐血。
忖道自己眼前這人,到底是什么樣的家伙,明明已經看到了勝望,偏偏就因為想要省錢,結果又讓這戰局,滑下莫測之地,真個叫人無語。
沒有宗守的操控,那三千甲騎,恐怕是只需須臾,就要被那云瑕烈焰二城聯軍,吞到連渣滓都不剩。那宗原,也更非是那幾位玄武宗的對手。
宗守也很是憤憤地,隨手將手里的這件魔器丟開。而后猛地長身站起,喚道:“雪兒,給我牽匹馭風駒過來!要最好的。”
正在牟廂里避箭的初雪,急忙匆匆跑出,聞言之后,卻是一愕,然后恍然大悟:“少圭,你終于要準備逃跑啦?可我虎舅他們怎么辦?”
宗守無語,拿眼猛地一瞪:“胡說八道,誰說我要跑路了?給我備甲,你家世子要去救人!”
此戰兇險,可他亢論如何,都不可能坐視那三千甲騎,因自己失算之故,死在這里,
初雪怔了怔,就苦著臉鉆入到馬牟底下,去尋覓那些看起來還算強壯的馭風駒。
為躲避箭只,他們帶來的那些風翼龍獸與馭風駒,都被塞在牟廂底下,一排排的匍匐跪坐。此刻要尋,可就需費些功夫。
不過才只片刻,那十里之外,卻又傳出了一聲怒嘯之聲。
“烈焰山穆江,死!”
整個數十里方圓,再次一寂。宗守目光也驀地一凝,霍然回身,看向那處方向。空中那只正在高空盤旋的木鳥,更將那下方的情形,近乎完整的映入到他神魂之內。
只見那激戰之處附近,數萬云瑕山城的甲士,此刻竟都是陣型微微松動,氣勢也都仿佛低落到了極致。
而那三千甲騎,依舊是勢不可擋,以洪濤之勢,踏入到第五個黑甲方陣之內。
一排排的黑甲武士,被那風翼龍獸踏后撞飛。
宗原仍舊是一馬當先,而選擇的突擊路線,竟與他之前所思,毫無二致。
而下一瞬,就見遠處,又一具披著黑色重甲尸體,被一股巨力,生生挑飛起五十丈高。使所有人,紛紛仰頭望去。
而那宗原的吼聲,也再次響徹戰場。
“云瑕山慕靈,死!”
所有數十萬人,都是默然無語。此刻無論是哪一方的士卒。此刻目中,都紛紛顯出了震撼驚懼之意。
以四脈武宗之身,不到一刻鐘內,率三千鐵騎,接連踏破五陣。連挑三位玄武宗,更潰殺一萬五千余人!
這般強絕戰力,云陸這凡百年來,簡直是聞所未聞!
離洛亦是眺目細望,一陣啞然。半晌之后,才微微一嘆,朝著宗守一禮,更顯敬佩:“世子果然是慧眼識人!這位紫雷槍宗原,竟是無雙將才!離洛先前,竟也小瞧了他了。”
施丹亦微微點頭:“我先前還有些瞧不起此人,全然未曾想到。此人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世子讓他統領全軍,為鐵騎鋒首,可是存了栽培調教之心?這番所為,真是用心良苦一”
宗守卻也同樣張大了嘴巴,有些合不攏,滿眼都是不可恩議之色。他知道這宗原的天賦其實很強,強到能與十萬血殺趙嫣然等輩分庭抗禮。甚至比雪兒這個戰武之體,也僅遜一籌。
可強到這種地步,卻實在是出人意料。只是操控了一下他身體而已,這家伙居然就已把他那紫雷槍,悟到可以將那穆江慕靈這兩個玄武宗師.擊殺的程度。雖是借了部分那空中雷霆之力,可其本身,卻也必然能領悟了部分那狂霆槍意!
不止是武道,能在他之后,仍舊準確的尋到對方陣型的破綻。這個家伙,真的是個將才,天賦絕頂的無雙將才!
聽得離洛出聲,宗守才稍稍回神,忙把嘴巴合攏,輕咳了一聲,轉為一臉胸有成竹之色。大氣之極的揮了揮手,淡淡笑道:“過譽了,我這部下,確有些天賦。不過這點本事,實在不值一提!哪里稱得上是什么將才?”
離洛施丹又是一陣無語,這話說的也未免太假了。
先前那些戰績,固然是宗守操控著。可這后面,連挑二位玄武宗師,又幾乎無損,將那第五陣踏后。那宗原是實實在在,依靠自己的本事。如此天賦,不是無雙將才是什么?
似這等樣的人才,世間只怕總共也不過五指之數,比那靈武尊還要少些。不止是諸大勢力要視之為珍寶,便連那地大物博,治下人才不知凡凡的中原王朝,甚至圣地靈府宗門,也要垂涎,無比艷羨。
明明此刻,這家伙已經笑的快要合不攏嘴,偏還在婁。
初雪這時,也躍到了車廂,站在他身后道:“少主,馬已找到了,你還要去么?”
“不去了!”
宗守很是遺憾地,搖了搖頭:“本來還想著大發神威一番,來個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看來是不成了!”
初雪撇了撇嘴,隱蔽的表示了一番不屑。然后一臉贊嘆,悠然神往的看著遠處:“那云瑕山烈焰山的人,都全擋不住呢。宗原大哥他好威風!太爽了,殺殺殺,殺的他們哭爹叫娘。叫他們還敢不敢惹我們乾天山?已經沖到第六陣了。少主,宗原大哥他怎么忽然一下就這么厲害?”
宗守卻有些不爽了,聽的有些吃味,鄙視的斜睨了初雪一眼:“你以為他像你呀?就只會吃,一點用處都沒有!”
初雪頓時氣炸,委屈無比,又想不出辭來反駁。最后干脆是驀地狠狠一腳,踩在宗守的足尖上,還用力重重的一磨。
宗守不由齒牙咧嘴,忖道這小丫頭,又噬主了。呆會定要狠狠打一頓屁股,重重教訓一番,真不得了了!
同一時間,在凡十里外遠處,這峽谷的上方,一處無人能察覺的所在。
雷動同樣帶著凡分不敢置信之色,看著這山谷之下,
“那個宗原,居然是這么了得!我說那位世子,為何總要把他帶著。原來此人天賦,如此之強!怪不得,他敢入這若海峽,硬撼這里的云瑕烈焰兩家四十萬聯軍,原來有這樣的底牌在乎。”
又深呼了一口氣,語氣恢友后靜道:“竟是絕世將才!以三千鐵騎,大破四十萬精銳。今日之后,這世間又將多一段傳奇!即便今日最終不能勝,這樣的戰績,也足以驚撼云界。怕是連中央云陸,也要為之震動。真不可思議一一”
趙嫣然此刻,卻正坐在一旁的山石之上。下方處,就是一千二百丈高崖。望下之時,只見是一片云霧繚繞,深不見底。
她卻全不放在心上,赤著雪足,攪動著那水云霧氣。手心中,也有一只雪白的云鳥,在她手心之中不停的撲騰。卻無論如何,都無法逃脫她的掌心,那焦急無奈的模樣,只把趙嫣然,逗得是咯咯嬌笑,花枝亂顫。
雷動瞥了他一眼,心中又暗罵一聲變態。這蒼生道中的女人,就數這女瘋子,最不正常。卻不動聲色道:“瘋婆娘,你說我們現在,該怎辦是好?”
“自然是涼拌,難道你還敢瞞著?”
趙嫣然玩耍了一陣,就只覺無趣,便干脆。將那云鳥放走。以手支頜道:“真好呢!這下除了一個劍道通靈之外,居然又買一送一,連帶一個無雙將才。還好我那師叔已經走了,你那叔父也不在場。不過這么一來,又得爭叮,不可開交了吧?”
雷動的面皮,頓時一陣抖動,久久都是無語,心中是糾結無比,最擔心的,就是那三個月的期限,又要延期。
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他的真如小姐 趙嫣然毫無憐憫之意,接著又若有所思道:“你說這位世子,會不會也是神皇候選?傳說未來的神皇,麾下可也是名將如云一”
“絕不可能!”雷動猛地搖頭。云荒時三圣讖緯中的云界神皇,按他那些師長所言,只可能是妖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