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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三五章 靈武再現

  “方才那一槍,似乎是靈武合一?“宗守瞇著眼,仔細回思方才的那種感覺。不對,應該還差了許多。不久前,他利用雷電磁力,推動槍勢,又全力刺激真氣肌肉,總共出了二百三十四槍。

  而若是真正的靈武合一,那么來個一千槍都不在話下。力道更非是此刻的自己能夠控制得住的,那時的實力,即便較之那些地輪九脈的巔峰玄武宗,也不遑多讓。

  這幾百丈方圓,所有事物,也都將化為塵沙。

  不過這混力以及天地靈能,與自身體內的內息氣血,并不沖突倒是真的。而且比之幾日之前,似乎更為親近了。

  簡單一點的解釋,就是以前混力真氣,是一加一等于一點五的效果。而現在,卻是一加一等于二,自然是實力大增。

  這樣下去,搞不好,自己可能真有幾分靈武合一的希望一心中臆想了一陣,自己實力爆增,然后在這東臨云陸稱王稱霸的情形。宗守就又自嘲一笑,這混力與真氣協調不難。大約到突破到天脈境界之后,就可慢慢做到,可要說將二者合一,哪怕是那些踏入仙境的強者,也差了幾條街。

  而即便是圣境,能夠做到的,也少之又少。

  至于自己,武道也還罷了。靈師根基,其實淺薄的很。就不用去幻想了,也強求不來。

  宗守又掌心聚力,一團火焰忽然噴薄而出。竟赫然也是銀白色的火焰,與方才雄魁身上的銀焰相較,除了色彩稍淡,有些螺旋氣勁的特征之外,就別無二致。

  而那半跪在地上的雄魁,更是雙目猛張:“這是皇焰燃靈決!稱是從哪里學會?”

  忽而又仿佛想到了什么,雄魁眼里全是驚駭之色的,定定的看著宗守,語氣幾乎是一字一頓,艱難無比:“難道是剛才?只與我交手六次而已?”

  此刻不止是雄魁,就連這周圍的其余幾人,也同樣是怔住。只交手片刻,就完全推測出一門頂級秘法的訣要。哪怕是仙武境的強者,也無法辦到吧?

  這等樣的天賦,簡直就是非人!

  那宗嵐宗原,這些心里一直就在奇怪,宗守到底是如何擁有這樣的恐怖劍術,深紫對那槍術似乎也頗有些造詣。

  這時卻都紛紛露出恍然之意。能在幾十個呼吸中,就將一門近乎完整的頂尖秘武,全數推演出來。這樣的人,若是精研劍道,能在習武后的幾年之中,達到這一境界,似乎也不是什么無法接受之事。

  對眾人那訝然目光,宗守是渾然不覺,仍舊在潛心鉆研。直過了半個時辰,才將手中的銀焰,重新收束。

  仍舊是若有所思,他之所以要從雄魁這里,學會這門功決,主要還是因自己與依人。皇焰燃靈決,乃是上古云荒時代所傳,最為強橫的幾門火系功法之一。不但是對他完善撼世靈決,有些用處。

  更可助他,完善軒轅依人的那套功法。

  至于這門秘武,所關系的上古妖皇傳承,他倒沒怎么去想過。

  后世在那圖書館中,也沒看到過多少這方面的詳細資料,只知后來那烈焰山,也確實出了一位強橫人物。據說是繼承了上古一位妖皇秘傳,不但武力強絕,手下更建了一支可與血云騎比擬的精騎。總數只有兩千,卻無敵一時。

  在靈潮時代,很是強勢。也曾蓋壓東臨云陸,使諸宗都退避三舍,占據了二十多省的地盤。

  不過此人崛起雖快,隕落也同樣快極。短短六年,就已隕落。被回復了部分元氣的凌云宗,糾合東臨各方強者圍殺,死的是壯烈之至。

  這個人,該不會就是眼前這雄魁吧?

  宗守回過神,仔細看了看眼前,這位全身染血的烈焰山世子。

  而后是微微搖頭,傳說那位烈焰山妖王,身死之時,身中一百四十九拳,二百二十一劍,另還有槍傷刀創無數。

  臨死之時,仍舊是奮力搏殺,與兩位天位武宗同歸于盡之后,大笑而亡。

  眼前這雄魁的形象倒是對了,不過這氣質,怎么看都是不像。

  這家伙,是決然做不到那樣的豪邁。當時他讀此人的傳記之時,當真為之心折。無論如何,也無法將這雄魁,與那人聯系在一起。

  啞然失笑了一聲,宗守這才注意到周圍眾人,那訝然視線。

  先是愣了愣,片刻之后,本隱有所悟。不由暗暗皺眉,這事他也不知自己該如何解釋。難道要對這幾人說,這皇焰燃靈決的秘本,自己早在前世之時就已看過,而且是包括大半內容?

  再仔細一想,其實也非是壞事。宗守便干脆裝作不知,把手中劍也收起,仍舊意味深長地看著雄魁:“事情辦完,可以走了!至于這家伙,讓人給他治治傷,要是沒死的話,就讓他把城防圖畫出后,自己跟上來。”

  說完之后,就徑自往遠處車隊的方向行奔。

  初雪一陣愕然,片刻之后才急忙追上,一臉奇怪道:“少主,就真不管他了?這雄魁不逃跑就不錯了,還會自己跟上來,他又不是蠢人?”

  宗守一笑,朝向一旁的宗嵐笑問:“如果叔父是這雄魁,會不會跟上來?”

  宗嵐不假思索地便搖了搖頭:“不會!”

  眼神是異常復雜的,深深盯著宗守打量。既覺欣然,又感陌生。

  一瞬間,就仿佛是種君上再世之感。記得以前,他那位未然兄長,偶爾朝他問話時,也是這般的語氣。

  溫和而又不失威嚴,平淡中夾含自信,更不乏殺伐果決。

  瞬間失神之后,宗嵐就又收束起了所有心思,解釋道:“此人透露的那些城防圖,只是小事,可這皇焰燃靈決卻是非同小可。若是烈焰山那位知曉,即便雄魁是他親子,也會全力將他斬殺!這雄魁除了跟我們去乾天山,根本就沒別的活路。”說話之時,即便是他自己也未察覺。自己語氣里已多出幾分恭謹,一如宗未然仍舊在世之時。

  “所以這樣的家伙,即便任他溜走也是無妨!”

  宗守一笑,用手指頭彈了彈初雪眉心,接著又是不經意的問道:“對了!嵐叔去過沉淪云海,那么可知我父親是生是死?那邊又是什么樣的情形?”

  宗嵐身形猛地頓住,忽而羞愧,忽而恨恨。半晌之后才忽然握緊了拳,死死咬著牙道:“宗嵐無能,至那沉淪云海數月,都不知君上吉兇。只知那附近,還有幾位天位武宗在就近守候。宗嵐也曾偷逍入內,不過才剛至外圍,就被迫退回”

  稍稍猶豫之后,宗嵐又把自己左臂的袖子掀開。赫然那整個手臂的肌肉,竟是腐爛了一小半。已然在愈合,不過那青紫的顏色,與那些帶著濃汁的血水,望之仍是觸目驚心。宗嵐也同樣苦笑道:“這只是最外圍,一頭六階化血蝎所傷。傳聞內里,不但各種毒物密布,更有無數七八階的精獸存身其內。以我估計,君上多半是兇多吉少。”

  宗守眉頭先是一皺,然后又恢復了平靜。這個宗嵐,是真的到了沉淪云海,而且遠不僅僅只是在外圍搜尋而已。

  對宗未然,已可謂是死忠。不過此人在這時候,放著宗未然那兩萬親軍不管,反而統帥那一千玄狐鐵騎,跑去沉淪云海,可見也非是什么獨當一面之才。只可為將不可為帥之人,說的就是這種。

  若非是宗未然留下的親君,被人滲透拉攏,前世的宗守,說不定還能有幾分生機。

  這若海峽里,宗守只讓自己麾下,已增至五千的騎士,休整了一夜時光,就再次上路。

  不過不同于一日之前的來時,此刻那些玄山甲騎,幾乎都是士氣昂揚,興高采烈。偶爾望見宗守那輛馬車時的眼神,也溫和了不少,隱隱還帶著幾分敬意。

  非是昨日大勝之故,而是宗守令人連夜收尋戰死之人的尸骨,親自祭祀安葬,又命人削石刻碑為記。當時在石碑之前的一躬身,就幾乎消弭了他們大半的怨氣。

  至于剩下的人,也都有獸晶靈石獎勵。不但公正,而且出奇的豐厚。凡是參與沖陣的,都是沉甸甸的一袋子獸晶,還有搶奪來的丹藥。即便在后面,守護車陣之人,獎賞也同樣不少。尤其戰死之人,家人都可保幾代衣食無憂。

  就連那一千玄狐鐵騎,也同樣是因斬殺數十靈師與八千精銳甲士之功,得了不少的獎賞。

  他們這位世子,盡管不會習武,也不會靈法,至少足夠大方,知曉體恤士卒。

  卻不知此刻的宗守,正盯著自己的錢袋一陣發呆。直到翻云車出了若海峽,才一聲輕嘆后,把目光移開。

  其實相較那些元滅亂靈符,那些許的撫恤獎勵,還不算太多。雖是心痛,卻也不值得他如此。

  宗守此刻真正心憂的,卻是日后。

  那時群雄并起,東臨云陸平幾乎年年月月,都有征戰。諸城諸宗,沖突不絕。若然次次都是這樣的出血消耗,這可怎生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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