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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四章 元一陰劍

……第四四四章元一陰劍  “你可敢與我公平一戰?”

  當話音落下,那諸多蒼生道弟子聞言,都是一陣微怔。

  接著下一瞬,羅世就一聲冷笑。

  “公平一戰?你這個人,真個是好不要臉!首席,勿用理會的——”

  若說五階與六階境界的差距是十倍的話,那么七階到八階的差距,則是近乎百倍!

  他們三人,先前雖是對談秋的蒼生宮首席弟子的地位,艷羨的直流口水,都想爭上一爭。可誰都沒有想過,要以強凌弱。可即便決定要挑戰,也是要等談秋,越過這道檻再說。

  玄術玄遲,以及玄葉謝安幾人,也都是面色陰冷了下來。

  季靈子卻毫不理會,目光迫人,就仿佛要將宗守洞穿。

  宗守本人倒是有些心動,有心再領教一番,太靈宗的秘傳劍術——太清乘風劍!

  在季靈子這樣的核心弟子手中施展出來,必定能夠使他一窺全豹,也會是一種截然不同的體會。

  只是再仔細想想,卻又有些不值。別人說要一戰,就傻乎乎的應下。贏了又沒什么好處,在那位神境強者面前,只怕也殺不了人,許多殺招都無法使用。答應了才是蠢貨。

  非是生死之戰,對他劍術的磨練,作用是小之又小。

  冷然一哂,宗守的唇角,也透出了幾分不屑嘲諷之意。

  那季靈子的面色一變,知曉了宗守之意,手下敗將,安敢言勇?群毆已經打贏了,何必再跟你單挑?

  卻仍舊有些不甘,忽的咬了咬牙。從那乾坤袋中,拿出了兩件東西,丟了出來。

  “我再賭這一枚神獸之卵,不知談秋你敢是不敢?”

  宗守的眼,立時微微一瞇。看向那正懸浮在一側的兩件事物,只見是一枚拳頭大小龜卵,色呈淡黑,卵殼上分布著密密麻麻的紫金符文。

  “——這是,玄冥龜卵?”

  整個黑靈谷內,立時為之一寂。眼前這枚獸卵,雖不是真的神獸,卻也相差無幾了。

  宗守也同樣是眼眸亮了一亮,這就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那一次,在蒼生道宮一旁的市級里交易那玄陰龜不成,此時卻是看到一個血脈距離玄武,更近一層的。

  玄冥龜卵,一旦孵化,那就是真正六階巔峰。比之那赤火金凰之卵,是完全不遑多讓。

  這籌碼,確是讓他心動了。

  意念已決,宗守接著卻又望向了上方。而后下一刻,就聽一個聲音冷冷傳下。

  “斗劍即可,不可傷及性命!

  宗守眉頭一挑,這聲音陌生,不似出自韓方。他還以為,太靈宗那位老祖,會趁機讓他們死斗,生死各安天命來著。

  不由是撇了撇唇角,不能趁這次機會,取這人性命,多少是有些遺憾。

  卻仍舊是躍下了那頭銀鱗踏風獸,把那口門板大的赤紅巨劍,往地上隨手一插!

  那口制式的玄龍劍,是配合蒼生玄龍士的功法陣勢使用。與那些血云鎧血云戟一樣,本身只是偽五階的靈器。

  故此方才,根本就斬不開的玄鐵文山鎧。

  真要戰,還是要換過兵刃。

  直接把那火陰劍取出,宗守走到那季靈子面前。在蒼生道中,換了身份。這把劍,自然也已改頭換面。

  那次給晗曦,煉化了天金血銀之后。宗守也順帶著,在骨劍之外,還包裹了一層這種靈金。就等于是一個劍鞘一般,不用時可以取下。而一旦套上,也只是稍稍影響了這口劍的重量與鋒銳。

  也就在他剛剛站定之時,那季靈子的目里,就閃過了一絲寒芒。一道道劍影,恍如化入風中,忽然飛凌而至!瞬息之間,那凌厲無比的劍氣,就已沖至宗守的脖頸之前!

  宗守眉頭一挑,手中劍也隨之揮出,只聽一聲‘鏗’的一聲悶響。是險而又險,近乎在最后關頭,才把那劍光彈開。

  而此時這周圍,諸多蒼生道弟子,才紛紛輕松了一口氣。玄葉則一聲冷哼道:“無恥之尤!”

  方才那一劍,是近乎于偷襲,站在生死仇敵的立場,固然無措。可是在武人而言,卻是恬不知恥。對這季靈子的品行,已然是鄙薄之至。

  眾人之中,就連永琴也是一臉的憂色。也不知道這談秋,到底在想什么。

  難道這家伙,真的以為自己能夠贏來那玄冥龜卵不成?即便掌握了劍意之極,要以六階勝七階,也不容易,又何必定要與此人戰?

  緊隨其后,就是一連串的‘叮當’聲響。就如雨打芭蕉,無數的劍罡,四下里飛散開來。一道道劍氣,將兩旁的石壁,劃出無數深痕。

  便連附近,蒼生道與太靈宗兩方之人,也不得不退出幾十丈開外。

  不過諸人的眸中,卻越來越是驚異。

  季靈子的劍影,近乎是快到了令人無法看清的程度。只一個呼吸之間,就可斬出二三十劍,連綿不絕。這門太清乘風劍,也的確是強的可怕,劍速雖快,力量卻不減分毫。反而是一劍快過一劍,劍光乘風而舞,也在談秋的身旁,掀起了一片狂風龍卷。

  以全然不亞于不久前,那兩支騎隊沖擊時的破壞力,摧毀著周圍一切!

  可這風暴里面的談秋,依然是好整以暇。他身手之速,自然與季靈子相去甚遠,相差不可以道理計。可那化成了狂風的劍影,總能夠輕松擋住。

  漸漸的,在他的身周處,竟赫然是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劍圈。只有一丈,卻仿如是雷池一般,不可逾越!

  無論季靈子,如何沖擊,如何敲打,都不曾潰散,也不曾有過變形。

  更仿佛是有著一股吸力,不但是緩緩將四方的天地之靈,吸納入內。那季靈子斬出的劍氣,沖入這劍圈之內,也往往都如泥牛入海,再無絲毫聲息,仿佛天生就可吞噬一切。

  旁邊諸人,也漸漸看出了一些門道。先前還以為,宗守能夠抵擋,是靠著武道到極高層次之后,擁有的驚人預判。此刻卻是發覺,宗守施展出來的這門劍術,確實是有些不凡。

  玄葉與羅世這幾個識貨之人,更是面色凝重。這劍術,近乎是守御無雙,又仿佛是包含著數種劍影,被糅合在了一處。

  即便還有不少缺陷不足,可這一丈劍圈,換成對手是他們,無論想什么辦法,似乎都難以突破。

  而上空處,也先后響起了兩聲驚咦之聲。也不知是出自那韓方之口,還是那秋云子。

  兩道浩瀚的混念,再次波動。不止如此,隱隱可感覺,還有其他幾股更是隱蔽,更是強橫的意念,紛紛駕臨此間。

  宗守此刻,卻是在享受!他好久都沒有這般快意了,把自己的劍術任意抒發揮灑,幾乎是興之所至,手中的劍就隨之而起!

  這身內甲,還有鋼柱外骨結合,果然是能夠抵擋七階強者的真勁沖擊!

  渾身肌肉筋脈,乃至血氣骨骼。雖也在承受著巨壓,卻再非如聚龍山之上時,那被壓迫到幾乎粉身碎骨的感覺,

  能夠與這季靈子對抗,并且是越來越適應。

  先前還是勉強跟上,此刻卻已能輕輕松松的,提前將季靈子的劍,攔住破解。

  在這個世界,辛苦掙扎了近兩年,今日的他,終于能夠與這些七階強者抗衡,可與之一爭高下!

  更欣喜的是,這門他在前世推演出來,在這一世又不斷加以完善的劍術,今日終于可用于實戰!而且似乎效果,很是不錯。

  而緊接著,宗守也不再關注自己的劍如何,無思無想,任由本能去應對。

  更多的,是在觀察那太清乘風劍的奧妙,眸子里,透出見獵心喜的光芒。

  前世就有經驗,要偷學劍術,就必定是要先觀劍意,再查劍路。

  先得其神,再學其形。如此一來,即便不知具體的心訣要點,也多半能偷學到大半!

  而每一次交擊,宗守都能通過那真勁的互沖,判斷出對方真氣,在那輪脈里的運轉。

  僅僅二百余劍之后,一個大略的內息循環圖。就已隱隱約約的,出現在他的腦海之內。

  不過也在這時,那虛空中,又傳下來一聲冷哼。

  “沒用的東西,你是準備把我太靈宗的這套太清乘風劍,讓那小子全數學會才甘心?”

  那季靈子先是一驚,隨后身形向后一飄,退開到二十丈外。

  此時二人的身周,早已是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坑坑洼洼。一片地面,被削平了足足數十余丈。兩旁的石壁,也岌岌可危,近乎傾塌。

  只有宗守的身周,是完好無缺,剛好一丈方圓!

  季靈子又深呼了口氣,強抑住了心中的波瀾。手中那口八階的靈劍,也是越來越明亮,越來越刺眼。

  “你這是什么劍術?為何我從未聽說?”

  宗守眼瞇了瞇,知曉對方,正在蓄力。下一劍,恐怕就是決勝負之時,卻沒怎么在意,淡淡答道:“沒聽說才正常,此乃元一陰劍,乃本人自創的劍術!”

  天地之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他的劍,萬流合一,自然也可一而為二,劍分陰陽。

  正是最近,那大日陰陽法相,給他的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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