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拳頭好疼 然卡洛斯并沒有怎么鍛煉過身體,而且也沒有什么力盛怒之下揮拳打來,而且打中的還是人面部最脆弱的地方之一,頓時半精靈被打的向后一仰。然后幾塊白色的東西夾雜著血液從他口中噴飛而出,掉落在地。卡洛斯退后兩步,甩了甩隱隱做痛的手,沖那半精靈得意的笑了笑。
“來啊,雜交品種。讓我看看你們這些家伙究竟有什么樣的力量,我可是對混血兒很有興趣的,不介意讓我解剖看看吧?”
“去死!!”
半精靈被對方出奇不意的一拳擊中,而且那還是個法師,這點足以讓他氣昏腦袋。只見他大喝一聲,長劍揮舞出數點星光,直刺卡洛斯的咽喉和心臟。同時一道白光驟然而起,映照在半精靈的武器上。眾人頓時退后數步,以避免被卷入其中。而斯薇法則微皺眉頭,緊握著手中的黑暗之魂。她看得出這個半精靈已經到達了十五級的顛峰水平,象這樣用斗氣包裹身體,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防御魔法的攻擊。雖然卡洛斯發揮真正力量的話,半個照面都要不了就可以把這家伙變成永遠沉默的尸體,可是卡洛斯盛怒之下已經決定放棄看上去不痛也不癢的魔法攻擊,而是準備用拳頭來好好教訓這個家伙。雖然當卡洛斯為自己出面的瞬間,斯薇法內心感到由衷的喜悅,但是身為女仆的職責卻也讓她擔心著卡洛斯的安危。
面對閃爍而來的長劍,卡洛斯只感到眼前一陣眼花,不過他只是冷笑一聲,然后隨手施法。
“算你走運,我沒說用法術來攻擊你。”
伴隨著卡洛斯的說話,地面上亮起三個綠色的箭頭。它們仿佛路標一般連接起來,指向半精靈的身后。而卡洛斯則飛身踏入他眼前地箭頭,只是瞬間工夫,半精靈就感覺卡洛斯如同一個強大的戰士般閃過他的襲擊,接著他還沒有來得及反應,忽然間身后又傳來了卡洛斯的聲音。
“看不懂指示牌嗎?要按照規定的路線前進,野蠻人。”
接著卡洛斯一拳轟中了半精靈的后腦,讓這個十五級的戰士感到一陣眩暈。可是他依然咬牙轉過身,以一個戰士最標準的姿勢防御。他抽空看了下周圍。發現了地面上的箭頭。而卡洛斯則一邊揉著因為沖撞斗氣而發痛地手,一面得意的微笑著。
“你這個卑鄙的混蛋!你說過不用法術攻擊的!”
“我當然沒用。”
卡洛斯甩甩手,然后出了口氣。
“沒看我是用拳頭打的你么?混血的雜交貨色?看來你的父母智商一定不高,難道是隔代遺傳?”
“嗚啊啊啊啊啊!!”
在卡洛斯很明顯的挑釁和惡意嘲諷下,這個半精靈終于失去了最后一絲神智,他憤怒的大吼著,暴發出地斗氣如同微型龍卷風般擴散開,甚至連木制地板都被震的嘩嘩做響。接著半精靈人劍合一,如同一道無法阻擋的光箭般刺向卡洛斯。這是高級戰士洛斯背靠在椅子上,手中飛快的轉著雕刻小刀——這靈那里買來的工具,不得不承認雖然這些家伙腦子不夠好用,但是做起精細的東西來還是有一套的。斯薇法則站在卡洛斯身后,望著他將那小刀嫻熟的轉到雙指之間,在即將劃到手的下一刻卻又行云流水般的轉到下面的指縫之中。當然,卡洛斯這樣做并沒有在人面前炫耀的意思,就如同有人會在思考時不自覺的轉筆來幫助大腦運轉一樣,卡洛斯也習慣通過某些東西的運動來給自己大腦的發動機加熱,雖然物品嚇人了點。
“好了。”
卡洛斯自言自語的點點頭,然后他伸手取過一塊木頭,開始飛快的在上面雕刻起來。
在卡洛斯流利瀟灑的雕刻手法下,一個華麗中不失精妙的魔法陣出現其上,這正是之前馬克羅那所謂的神圣守護刻印之類的東西。每一個線條都仿佛完美復制了本體,在卡洛斯的手中,絲毫看不出那是一個復制品。因為無論如何完美的復制品都會因為雕刻者對圖案的理解不同而有所偏差,一個圓可能在制作者眼中代表旭日,也有可能代表多元宇宙無限的環體。但是在卡洛斯的刀下,任何理解仿佛都并不存在,此刻的他并沒有作為一個藝術者的追求,而是僅僅以工作的態度,冷靜而又客觀的將自己腦海中的線條重現而已,線就是線,它不代表什么光明或者黑暗。點就是點,它不代表神明的意志和他們的功績,想象力的開關在此時被關閉,卡洛斯只是如同沒有感情的機械般工作著。直到半個小時后,他才深吸了口氣,隨手拍打掉掉落在桌子和自己身上的木屑,將一個精準地長方形木塊放在桌面上,如果此刻有個熟悉雕刻工藝的手工匠在此,相信他一定會跪下來求卡洛斯收自己為徒。畢竟任何一個有眼光的人都可以看出沒有連接痕跡的一口刀工意味著什么。
“好了,接下來,是魔法陣的分解………”
說著,卡洛斯點點桌角,而斯薇法立刻為他拿來幾張羊皮紙和一根羽毛筆。于是卡洛斯便開始趴在桌子上,一面仔細觀察那個神秘精美的神圣魔法陣型,并且試圖利用自己的眼力從中分解出那些除了華而不實和遮掩之外沒有任何意義的線條,并且將它們剝離,流露出里面法陣的本體。而事實上,雖然看起來華麗的法陣都處都是,可是精妙美觀又不失實用性地魔法陣卻并不好找。而事實上,大多數看起來相當豪華的魔法陣都是法師們為了掩蓋其中真正的魔法流動圖案而多余加上去的東西———當然,這樣他們的面子上也過的去。
破解魔法陣的工作。就好像黑客入侵他人電腦,在繞過層層防火墻之后才能找到自己想要的內部核心。也好像盜賊打開復雜和充滿陷阱機關的寶箱,一不小心就會喪命。更好像為美女脫衣———卡洛斯更喜歡這個比喻,畢竟誰都知道粗暴地一把扯下美女身上的衣服會換來可能不止一個耳光的懲罰,破解魔法陣也是一樣。如果你魯莽的舍棄所有在你看起來無用的線條與圖案,那么你花費地時間可能比哄一個女孩子原諒自己的更多。
圖案是具備著魔力的。
這是卡洛斯前世曾經深入研究過地課題,他花費了大量的時間。跑遍了世界各地的許多地方,翻閱了不少文獻和記載。并且抱著認真和謹慎的態度甚至做過好幾次試驗以證明自己不是在胡思亂想,不過即便如此,當卡洛斯好不容易發表了自己的論文后,卻前所未有的受到了來自媒體和學術界的共同討伐。許多專家學者紛紛站出來指責卡洛斯不學無術,只會靠研究偽科學來尋求出名的途徑。他們從心理學,醫學等各種角度反駁卡洛斯論文中所提出的看法,并斥責為天方夜談,而媒體也推波助瀾,甚至還有人刊發了一篇“有人即將帶領我們走入魔法世界”的諷刺小說登在報紙地頭版。讓卡洛斯成為了一個大笑話。
而對于卡洛斯而言,災難并不僅僅只是這樣而已,他所任教的大學強迫他辭職。以避免卡洛斯那被識為學術異端的想法影響其它地學生和教授。沒有國家愿意給他簽發證件,甚至連旅游證件也遭到了拒絕。只因為卡洛斯為了證明自己的研究地確正確而揭示了某個國家政權內部時到如今依然在進行黑魔法儀式的資料,這些資料在國際社會上引起軒然大波,甚至還…逼迫了一個原本擁有很高民望的總統下臺。而即便住在自己的城市里,卡洛斯也沒有辦法再做任何事情。每個人都把他當作怪物,精神病患者。即便偶爾有那么幾個心存善意的人前來找他,也不過是希望他能夠脫離這不切實際的幻想,重新回到正常的工作中去。
“………………主人?”
直到斯薇法略帶猶豫的聲音響起,才將卡洛斯從前世的回憶中拉了回來,他發現自己手上的羽毛筆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折斷,而斯薇法則彎下腰,用那雙如同寶石般迷人的大眼睛注視。
“您身體不舒服嗎?剛才您忽然停了下來,臉色也變的好嚇人。”
“沒什么。”
卡洛斯望著自己手中被折斷的羽毛筆,心中感到一陣煩悶。他沒想到自己會回憶起之前的那些往事,那原本是卡洛斯最不愿意想起的東西,他的辛苦和努力不但沒有得到任何人的認同,相反帶來的則是中傷,詛咒,厭惡,嘲笑和唾罵。卡洛斯本就是個性格怪癬的家伙,而在那之后,他義無反顧的徹底投身入神秘學的研究之中。不但是魔法陣型的描述,甚至連魔力,神,天使,惡魔這些東西。他也開始慢慢的尋找,并且開始接近力量的本源,最終,他得到了這些自己夢寐以求地東西。
“呼………”
卡洛斯扔掉了手中斷成兩截的羽毛筆,向后背靠在椅子上望著天花板。良久,他才忽然開口說道。
“我曾經殺過很多人。”
斯薇法并沒有感到驚訝,她只是沉默的站在卡洛斯身后,安靜的聆聽著。
“在那個世界,沒有人承認我的研究,他們只是將我看成一個瘋子。一個瘋狂的白癡,妄圖通過出位的演講和理論來博得眾人眼球以吸引人氣的垃圾。那些自稱文明人的家伙站在科學———你不知道什么是科學吧,無所謂。反正就是和你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樣地體系就是了。他們站在科學和道德的高峰俯視我,嘲笑我,并且對我的理論研究不屑一顧,以此來證明他們的高貴和文明。”
“我并不反對科學的存在,只不過我認為世界上不可能僅僅存在一條發展前進的道路而已。但是這些家伙是如此的頑固,就算我在他們面前展現出事實,他們也可以找到讓自己信服的借口。人類就是這樣。喜歡用已知的東西來解釋未知地東西,還沾沾自喜的自以為聰明,并且將科學當作神一樣崇拜。更可笑的是,他們根本就沒有完全理解自己所掌握的東西,卻表現的仿佛科學地造物主般偉大和自信。仿佛什么東西只要由科學來解釋就可以萬事大吉。至于是不是這么回事,我猜他們自己也不清楚。而在那時候,我終于決定不再用直觀的實例。而是讓他們親身體驗這股力量的強大,看看當他們地咽喉被靈蛇纏繞,或者心臟自己從胸腔中活生生跳出來時,這些把理智和科學當作萬能靈藥的混蛋還能不能夠保持以往的平靜。”
卡洛斯說著,低垂下頭望向自己的雙手。他沒有在意斯薇法究竟有沒有聽懂自己話中的某些東西,不過似乎也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點就是了。
“結果很讓人滿意,被我找上門的那些原本利用學術知識和歪理反駁我的觀點的人,在我用這股永遠不會被他們所承認的力量殺掉他們的家人甚至那些老不死自己時,他們終于肯低下那原本高高在上地頭顱,承認自己的無知和失敗。這讓我感到非常的愉快。然后我忽然想起了許多小說和游戲中才會有地情節———人類只有在面對遠遠超過自己科學技術能夠阻止的危機時,才會承認自己地力量有多么無力,同時承認對方存在的合理性。于是我……………”
卡洛斯沒有在說下去。他的雙手深入黑色的長發內,象是在詛咒什么。又象是在放松什么。最終,斯薇法安靜的伸出雙臂,溫柔的環抱住卡洛斯的頭,使他向后靠在自己的身體上。
“無論主人要做什么,斯薇法都會永遠跟隨在主人的身邊。”
“………………謝謝。”
感受著斯薇法柔軟的身體和輕柔的香氣,卡洛斯感覺自己因為沉浸在回憶中而緊繃的身心輕松了許多,于是他勉強微笑了一下,接著嘆了口氣。
“我有些口渴了,能幫我倒杯茶么?還有,重新拿支筆來。”
“好的。”
斯薇法微微一笑,然后走了開來。就在她端起茶壺正準備倒茶時,忽然一陣敲門聲響起。這讓卡洛斯很不爽的皺了下眉頭,而當斯薇法打開門,看見進來的人是貝蕾卡時,卡洛斯臉上的不快更加明顯了。
“不好意思,我要睡覺,請你出去。”
“對不起,法師大人。”
雖然卡洛斯很明顯的表現出自己的不滿,不過貝蕾卡卻并沒有退縮,她走到卡洛斯的身前,這才微微彎腰行禮。
“可否讓我們兩人單獨相處呢?我有些重要的事想要和您談談。”
才會使用的斗氣暴斬。以消耗自己的全部力量為代價,給予對方致命的一擊,甚至連普通的法師護盾都無法阻擋這種灌注了整個生命力的攻擊,有不少中低級法師就是因為不夠小心而中招,逆轉了他們的勝局。
“紅燈停,綠燈行,這個道理你都不懂?”
一個紅色的箭頭出現在卡洛斯地面前,不同的是,這個箭頭指向了半精靈襲來的方向。而當半精靈沖到這箭頭上時,的他的速度驟然減慢。就仿佛一輛超速奔馳的卡車在瞬間踩住剎車一般。本來這個轉換了方向地定位加速術可以讓半精靈瞬間倒飛回去,不過由于斗氣暴斬力量太過強大,使他居然隱隱抵抗這加速術的魔法力量,停在了空中。
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象是靜止,不過半精靈知道,自己的斗氣并非能夠永遠支持。現在即便他想變換動作也不可能。而當他還沒有考慮出對應方法時,一只拳頭又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咚!!”
于是兩股強大力量對抗之間的微妙平衡就這樣被卡洛斯一拳打破,他身上聚集的斗氣尋找不到合適的暴發地點,在戰士再也無法抑止的情況下暴發開來。他整個人如同吞下了定時炸彈,而剛巧爆炸的稻草人般倒飛出去。在定向加速術的作用下狠狠地撞在墻上,這幅情景讓在旁圍觀的店老板不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正在祈禱這個戰士的身子骨不是那么堅硬,不然如果這家伙在墻上撞個大洞,那可是要花許多錢來修的啊。
幸運的是店老板的祈禱這次似乎非常奏效,半精靈戰士撞在墻壁上發出了巨大的響聲,可是卻并沒有近一步對墻壁產生破壞。他在留下了一個類似行為藝術的人形凹槽之后便象灘爛泥般攤倒在地。就在他呻吟著準備站起身來時。卡洛斯一腳踏到他地臉上。
“你還有什么別的花招么?耍出來讓我看看吧,如果你可以象迪斯尼地小丑們一樣把自己變成平面體,說不定我還會加十分。”
“主人,要殺了他嗎?”
“不用。”
面對斯薇法的提議,卡洛 搖頭。然后他收回腳,又狠狠踹在半精靈的雙腿之有看到這個動作的人都不自覺的把自己雙腿一緊,好像卡洛斯是踢到了他們身上似的。然后他絲毫無視與已經半死的半精靈,轉過身來自顧自的向斯薇法訓話。
“聽著,斯薇法。死亡不能解決任何仇恨。它們也無法處理你的問題。留著他,一條鮮活的生命是寶貴的。因為在死亡之后它就會脫離你的掌握,前往你無法到達的地方。而我們所能做的就是在這之前盡可能的多折磨他們幾次,留下一條命,等他養好傷后再動手。這樣一來一個人折磨個五六次不成問題,不要如他們所愿的盡快得到解脫,這是心慈手軟之人才會干地行為。干凈利落的謀殺是執行任務而不是發泄自己心中的憎恨。就好像你會直接割斷一頭羊的喉嚨放血——這是因為你要吃了它。但是如果你面對一頭讓你厭惡的怪物。我最好的建議是給它們施加定身術和自我治療,然后開始從皮下組織慢慢切割,并且在傷口即將痊愈時再挑開,這才符合復仇的本意。讓你的敵人充滿痛苦,而不是給他們一個痛快。”
說完之后,卡洛斯掃了一眼周圍圍觀的人群,那些跟隨半精靈一起來地同伴此刻已經開始靠后,顯然他們并沒有興趣和膽量來個第二回合。而其它人則帶著復雜的表情望著卡洛斯,很明顯對他剛才的發言有些消化不良。
“我想。這一腳足夠他躺半個月的。”
望著滿臉血污,神智不清的半精靈,卡洛斯聳聳肩膀。
“畢竟這一腳我可是學國足的,殺傷力應該有保證才對。”
“國足是什么?主人,搏斗大師嗎?”
“那是到多元宇宙滅亡為止也無法體現自己真正生存價值的東西,我們走吧。”
善后事宜向來不是卡洛斯的擅長,也不是斯薇法的本份。這時就體現出希莉爾地重要——她會主動去尋找店老板談判接下來的賠償損失問題,并且很輕松的解決這一切。可惜的是現在她并不在這里,于是店老板很郁悶的。不得不主動找上門去。他自然是不敢打攪卡洛斯主仆兩人的,但是向他們的雇主發發牢騷還是可以做到。
“貝蕾卡夫人,您說…………哎,我知道這些士兵都是莽夫,可是這樣出手傷人,誰還敢住在我的店里啊。聽說他們是您雇傭的,我并沒有要求你賠償的意思,不過我希望您能夠稍微管束他們一下,至少不要在我地店面大打出手,拜托了啊……”
“我會盡力的。”
貝蕾卡嘆了口氣。她雖然這么說,不過其實心里很清楚卡洛斯根本不會聽自己的話。他的表現根本就不象是雇傭兵,而是跟隨旅行團出來旅游的客人。只不過跟你是順路而已,想管到我則是門兒都沒有。幸運的是,卡洛斯并沒有主動招惹麻煩地傾向,但是他卻會把小事變成大麻煩。事實上。雖然貝蕾卡聽見了走廊的動靜,可是她并沒有允許愛琳出去看熱鬧。而她自己則坐在屋內,似乎早就知道這件事會發生。
“看來,必須要和法師先生談談清楚了。”
在店老板走后,貝蕾卡撫摸著自己手指上的黑貓眼石戒指,低聲的喃喃自語道。
她的眼中,閃爍出一絲不屬于平常婦人的精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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