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先確認一下,是曹哲讓你過來的?”
雖然尷尬,但我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金發青年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真的是啊……
“那先進來吧。”
金發青年進到客廳,他第一眼便瞧見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曹哲。
“先坐吧。”
我向他伸手示意。
說實話,他能夠從剛見面到現在沒做出什么過激舉動已經讓我很驚訝了。
雖然不知道他是因為還沒消化眼前狀況還是別的什么,總之,能夠友好交流我就很欣慰了。
金發青年在沙發上坐下,曹哲好像沒有察覺到我跟他的異樣,他自己倒了杯茶遞給金發青年,然后轉過頭來對我說道:
“雖然來的有些晚,不過這應該不是什么大問題吧?”
“呃…沒問題,能來就好。”
“嗯,剛才你們在門口都自我介紹過了吧?”
啊……忘了,不過他應該已經知道我的名字了吧,畢竟在藥材店那會兒我已經給他說過了。
我對曹哲搖了搖頭。
“還沒。”
“那我給你介紹一下吧。”
曹哲對我的回答并不在意,他笑了笑,準備向我介紹金發青年的情況,但金發青年伸手阻止了他。
金發青年站了起來,他對我伸出右手,面帶微笑地說道:
“你好,我叫赫斯。”
好家伙,態度居然變化這么大,我先前在藥材店跟你請求握手的時候你不是不搭理我嗎?
嘴角微微抽搐,我同樣伸出右手,握住他的手對他微笑道:
“你好,我叫川翼。”
我本想沾一下就拿開手,但沒想到對方卻扣住了我的手掌不讓我動。
雖然不是那種找茬似的比拼勁道,讓我吃痛,但這樣扣著我的手也讓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么。
“你是藥師?”
赫斯臉上無邪的笑容讓我想起了白天在藥材店給他的回答。
當時在我的眼神示意下,藥材店老板沒有給他說出我的事情,不過畢竟藥材店老板一口一個藥師地叫我,估計他當時也應該知道了我的情況但沒跟我計較,現在他把這件事提上來了。
“嗯。”
雖然至今還不確定自己配不配得上藥師這個身份,但現在我要是否定了他的提問,那我接下來想要在他身上展開工作可就難了。
“沒想到你還是位藥師?”
在我點頭承認之后,曹哲倒是表現得比赫斯還要驚訝。
“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但簡單的治療藥草我還是能做出來的。”
“這樣啊……”
“我聽曹哲說你想了解魔法?”
呃,大哥,能不能把手先松開。
嘴角微微抽搐,我笑著回應他道:
“是這樣的。”
曹哲疑惑地看著一直握手不松開的我們問道:
“你們認識?”
……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認識,一面之緣嗎?
“啊,先前我去采購昏睡草的時候在藥材店見過他。”
赫斯松開了我的手笑著撓了撓頭。
“是嗎?這么巧?”
“是的。”
“那來看不用我多說你們也能夠好好聊了呢。”曹哲哈哈一笑。
“那你們兩個聊天介不介意我這個第三者旁聽?如果介意的話我就先走了?”
“嗯。”
我對曹哲點了點頭。
“那今天就先這樣吧。”
把杯中的茶一口喝完,曹哲站起身來。
“對了,你要是對那個作戰感興趣的話,這兩天你可以來工程部找我。”
曹哲離開后,我瞥了一眼金發青年,發現對方的表情依舊沒變,他仍是面帶微笑。
“赫斯?”
“有什么事嗎?”
試著叫了一聲對方名字,他似乎也多大反應。
搞什么嘛,好歹對藥材店的事情表一下態啊。
到底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如果不在意的話我就直接跟你討論魔法的事情咯?
“那個,請問你都會一些什么魔法?”
這個問題一問出口我就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小學生。
人家好歹是組織里的魔法師,我居然問對方這么低級的問題。
“嗯,這的確是非魔法師人員比較喜歡的提問呢。”
我怎么感覺你是在嘲諷我。
“很多人以為我們魔法師都會一些奇怪法術,但其實真正的魔法師并不會這些東西,那些法術只存在于傳說中。”
“咦?是嗎?”
“起碼我在魔法學院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
赫斯微微一笑,然后抬起右手向我展示他的手背。
“魔法師會的東西就是操控我們體內的魔力。”
只見赫斯的手上泛起淡藍色的光粒子,我無法看透這些光粒子里到底蘊含著什么,但我能夠從中感受到一種淡淡的溫暖,宛如秋日的陽光一般令人沉醉。
“這些光粒子是人體內的魔力具現,不同的人所表現出來的光粒子都有所不同,像我這樣讓它們涌現在手上的操作不過是魔法師們對于體內魔力的一種簡單應用。”
赫斯手握成拳,光粒子頓時消散無蹤。
“至于那些傳說中的奇怪法術,它們的理論依據是讓魔法師主動變化他們的魔力,讓他們的魔力變成各種各樣的元素,比如風,水,火,等等,我認為這些東西已經是造物主的范疇了,作為一名普通人,魔法師不可能擁有類似能力。”
魔法師根本不算是普通人好吧,普通人可沒辦法讓自己的手變成燈泡。
“現代魔法師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附魔,魔法師們操控自己體內的魔力將其附加在物品之上可以使物品發揮出原本不屬于它的能力,這樣的附魔需要消耗大量精力,一般的魔法師都不會輕易嘗試。”
“組織里給武器附魔都是幾個魔法師一起上的,很少有魔法師單獨操作,那樣負擔太大。”
“魔法師的魔力源于世界,它們從來都不是憑空產生的。”
“魔力存在于我們身邊,陸地、天空、海洋里都蘊含著各種各樣的魔力,魔法師的魔力儲存是一個把本不屬于我們的東西慢慢地吸收到我們身體里的一個累積過程。”
“這里面有一個魔法界的歷史命題,那就是人類本身有沒有魔力。”
“如果說魔法師的魔力是一個累積過程,那么你覺得人類這個容器本身到底有沒有裝著水?”
“你剛才說過,不同的人所展現出來的光粒子都會有所不同,同樣是吸收外界魔力,為什么大家最后所展現出來的東西會不一樣呢?除去不同人之間對魔力的處理手段,我覺得這應該是魔法師自身本質的影響,我認為每一位魔法師應該都有著自己體內的本源魔力。”
“如果說人類本身是一件容器的話,我認為這件容器里原本就裝有染料。”
“……怎么了?”
在闡述完我的觀點后,我發現對方正在直勾勾地盯著我看。
“有什么問題嗎?”
難道是我的發言太傻,在赫斯內行人眼中顯得太無知了?
“真是令人驚訝,你居然能得出這種結論。”
“我這樣的結論太草率無知了嗎?”
“恰恰相反,你的這個結論很正確,正確到讓我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一個愚人族人。”
由于赫斯的發言太過嚇人,我不由得心頭一顫。
“是,是嗎?為什么這么說?”
赫斯仍然緊盯著我,這讓我有些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