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航看許開，許開伸手示意。葉航也不客氣一點頭，把文件放在茶幾上打開：“好吧，有幾個問題想先請教下張主席。”
“盡管問。”張大江很爽快點頭。
“我聽說貴公司正在響應政府號召，準備民資進軍金融業，打破國企壟斷。”
“有這回事！”新聞都在說，張老頭子也沒有否認。
“不過，這領域似乎很多民營企業家一直都想進入，可惜都因為影響力不夠，一直起不了多少波浪。”葉航翻過這一頁，看文件繼續道：“據我所知，自從張青女士在去年幫您打理公司業務以來，出了幾個決策的小問題。導致大江集團子公司第二季度業績比去年同比下降50%，更導致上半年年報一出股價一路下跌。”
“這事和小青沒關系，國際行情都這樣。”張老頭子很淡定。
“那是！”葉航笑下：“可是股價這么跌也不是辦法，股票最終目的就是融資。融不到資，又處在通貨緊縮政策壓力下，沒錢手頭產業發展不起來換成錢，先前投資就打水漂，恰巧張主席手頭有一個大項目需要資金。這時候張主席就想進軍金融業，打破國企壟斷。這題目好啊，人家一看，大江集團終于要出手吃這只螃蟹……不過，這邊遇見了一個問題，這螃蟹早被人吃過了。這消息也就能收買幾個記者上上報紙。再加上張青……不對，是國際行情影響，大家對貴集團目前管理班子多少有點不信任。”
張老頭子表情有點凝重：“然后呢？”
葉航拿出幾張報紙簡報道：“然后你看這邊是A市，B省，甚至是全國性的報紙和媒體。都在關注您那五百萬懸兇。張青女士有個很好的撰稿人，新聞發布會后……哎呦，兩家子公司漲停高掛。有錢都買不到股票啊。”葉航點頭贊：“有錢人啊，贖金五百萬出去不眨眼睛，懸紅五百萬也不眨眼睛。這一千萬值，一掃上半年大江集團子公司業績的陰霾。當然還有張女士的幾年發展計劃也非常誘人。據說大江集團很可能在三年內就會擁有三家藍籌股上市公司，只不過這餅畫得有點大。”
張老頭子笑了：“不過，這和晚晴被綁架有什么關系？”
“這也是我非常費解之處。從張主席你發家建立大江集團來看。張主席還是比較傳統的商人。講究信和義。從來也不使這樣可能身敗名裂的伎倆。后來我想到了一個可能，就是張青女士合伙張晚晴小姐聯合導演鬧劇拯救股價，間接拯救那個十幾億項目。可是一查，也不對啊。張青女士有心無力，沒那能力。也沒那膽子敢瞞你干這事。而后我一查，哎呀，原來是暮藍伙同張青小姐導演。還讓張主席你氣得摔了一個乾隆花瓶……”
“……”張老頭子愣了十秒有余，而后問：“你怎么知道我摔了花瓶，還是乾隆的？”
“昨天晚上我去張主席府上客串了一回園丁。”葉航嘆：“豪門恩怨真多，就一個晚上你就砸了三個花瓶。幸虧那些瓶子是贗品，否則那真是太浪費了。”
“喝水！”張晚晴一直端水在旁邊侯立，見雙方開始互相瞪眼，就把水放在兩人桌子上緩和氣氛。張晚晴也沒有說別的話，表情很平靜，但無法掩飾露出的極力想掩蓋的驚訝之色。
“意思是我裝病你也知道？”張老頭子終于開口。
“這個稍微了解了一下。”葉航承認：“畢竟張主席門高府大，進去一次不容易。”
電話響起，秘書道：“主席，月亮調查公司岳小姐來了。”
“請她進來。”
岳月來了？葉航倒吸口冷氣，許開行動派，拉起沙發墊子把文件夾塞了進去，而后兩人收二郎腿端正坐直。張老頭子懵了……
“張主席您好，早就久仰大名。您可是我從小崇拜的偶像……”岳月上來先吹捧一通，而后筆直站立微低頭，似乎在等待長者訓話。
“恩！月亮調查公司。”張老頭子還不能適應這個變化，先沒話找話說了一句。
“是，我們前任老板王權經常提起過您。”岳月套關系而后小心問：“我剛聽說主席把我兩個員工叫喚到十樓辦公室，是不是他們做了什么壞事？”
“他們……”
“這小許肯定是不會的，忠厚老實本份。小葉雖然有點小聰明，但是也沒那膽子。”岳月來探班，聽說兩人被單獨呼叫上去，當時就急了。肯定是干了什么壞事。否則別人都不叫，就叫你們？
“……”葉航熊熊怒火在燃燒。不為說許開善良，就因為說自己沒膽子。
“忠厚老實本份！”張老頭子邊說邊點頭，他現在也沒詞。這兩只小東西也叫忠厚老實本份膽小？你倒是找個奸猾膽大的人來給我看看，人家都跑到我家里去搞間諜活動。葉航還好，大概了解這人性格。但許開幾乎沒說話，似乎心中還有別的心事。一個年輕人城府如此，只能說相當的可怕和可悲。
岳月再小心問：“他們……”
張晚晴接口：“我爺爺只是例行了解下調查的進展。”
“哦，原來如此。”岳月放下心來。她剛聽說一霎那慶幸沒和兩人簽訂務工合同，同時又感覺自己實在太狠毒。終于還是出面準備扛下。
“岳小姐是吧？”張老頭子示意：“先坐。”
“謝謝！”岳月坐了半個屁股，直腰。
“王權也算是我一位朋友。他生前我和他討論過收購月亮調查公司的事。后來一直沒有回音。不知道……”
“你要收購我們？”岳月大驚跳起來，而后狂喜：“好啊，好啊！”
許開掩面，老板，人家還沒有開價呢，再說連一點點細節也沒討論，你要不要這么激動？
“一百萬買你公司，你還是負責人。不過每月要交一份報表到我這里。算是我直屬公司。”張老頭子道：“我讓人在二樓層給你們整理幾間辦公室。不過……有個條件。”
“您說。”岳月心臟現在跳動速度和拿回諾多甲時差不多。
“員工就他們兩人就好。你做經理和兼月亮調查公司股東身份。你的薪水是他們的一倍。股權大江占六成，你占四成。”張老頭子順口問：“小許，你現在薪水多少？”
岳月擦把冷汗看許開，深切體會到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