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后,徐海生接到個電話,與張勝二人寒暄幾句就匆匆離開了。臨行前,他從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張勝,半開玩笑地說:“你平時不修邊幅也就罷了,現在可是我們公司的法人代表,不能掉了公司的價。這里是一萬塊錢,今天我以公司常務董事的名義要求你,為了公司形象,你必須對自已包裝一下。”
楚文樓笑嘻嘻地插話道:“徐哥這話在理,形象就是身份的象征,現在的企業老總,哪個不是一身名牌?象我們張總,衣著雖不講究,出入也是名車代步,說句不怕見外的話,第一眼看到張總你,我還以為是寶元新招聘的小職員呢。”
張勝本想推辭的,聽了這話只好收下了信封。以前他從沒有想過自己的著裝問題,上次狠心置辦了套一千多的“美而雅”,都讓他肉痛了半天。而現在他所有的積蓄已經消耗在買地應酬中,要讓他拿出錢來置辦點高檔服飾,就他目前的經濟狀況還真辦不到。
楚文樓因為想著以后需要與張勝共同謀事的地方還多,而且雖是寶元外派人員,終究要在人家手下做事,有心與他結納,便笑道:“這樣吧,反正我下午也沒事,我的審美眼光還是不錯的,我陪張總去包裝包裝吧!”
說罷拉著張勝便走,一踏進當地最有名的九龍商城,楚文樓就興沖沖地帶著張生按照自已設想的大老板標準開始采購打扮起來……
張勝推開更衣室的門,遲疑地走出來,忸怩道:“楚哥,這打扮……不……不合適吧?”
楚文樓雙眼一瞇,兩只胖手一拍,贊嘆道:“好!這才象樣!你呀,天生的衣服架子,這么一穿,得迷死多少大姑娘小媳婦兒呀?有點自信成不成?這才象個大老板!”
“會……會嗎?”張勝吃吃艾艾地說著,轉身看向更衣門上的鏡子。
一身筆挺的黑色西裝,里邊卻是艷麗的大紅襯衫,襯衫開著三個扣子,楚文樓說這叫粗獷,敞開的領口內露出一截黃燦燦的金項鏈,看起來足有手指粗。
細皮帶,橫穿了一個手機套,里邊掛著沉甸甸的手機,把那一段褲腰墜的有點下沉,手指上戴了兩個碩大的金鎦子,腳上一雙锃亮的尖頭皮鞋。
頭上戴著一頂微歪的禮帽,嘴角微微上勾,那張英俊的臉上帶著一點邪邪的笑意,說他打扮俗氣吧,偏偏因為人品的出眾,帶著種特別的魅惑力。本來在一旁捂著嘴竊笑的服務員也不禁露出了欣賞的目光。
張勝緩慢地轉著身子,仔細照了半天鏡子,總覺得自已象個盲人,于是抬手摘下了那副幾乎遮住了半張臉的黑色大墨鏡。這一來,那雙澄澈的眸子令他的氣質陡然一變,張揚、邪氣的裝扮,卻是一副靦腆、純樸的氣質,兩種感覺很完美地組合在一起,那種味道說不出的特別。
“很好,這才象個成功的企業界人士,你說對不對?”
楚文樓對自已的設計非常滿意,一邊打量著張勝,一邊洋洋自得地問旁邊的服務員。
那女孩很會說話,她含蓄地說:“嗯,這位同志的相貌、氣質非常好,這套打扮穿在他的身上……有種很特別的味道。”
張勝的臉有點紅,本性不喜歡張揚的他對這種打扮有點抵觸,不過楚文樓和售貨員都夸這么打扮出色,他便有點高興起來。
他真想馬上穿著這樣鮮亮的衣服去見小璐,女為已悅者容,男人何嘗不是?
“喏,雪茄,ZIPPO火機,好了,這下齊全了!”
楚文樓把新買的這些東西一一放進他的口袋,張勝頭一回打扮成這個樣子,心里還是有點不好意思,忙道:“好了,楚哥,我們走吧。”
“好,我們走,噯,帽子戴好,墨鏡、墨鏡,別拿著呀你,戴上!”
“楚哥,這墨鏡鏡片好象顏色太深了……”
“你不懂,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深一點好,就是為了不讓人看清,這樣談生意時,別人很難猜出你的想法,我們就容易掌握主動。”
“問題是……,楚哥,這樓里有點暗,我好象看不清道……”
“戴上,戴上,我牽著你,出了大廈就好了……”
小璐鎖好她的飛鴿,腳步輕快地向宿舍樓走去。
今天回來的很晚,不過她卻很開心,因為今天她被調到廠辦到行政助理了,回來晚就是因為要交接工作,才耽誤了些時間。
交接工作的時候張勝來過電話,問她幾點下班,當著被接替的同事她不好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張勝,便只對他說今天加班,時間還無法確定。她知道張勝正在效區忙著他的新廠,這些日子沒空來接她下班,準備找個合適的時間再把這喜訊告訴他,讓他也來分享自已的歡喜。
這些日子張勝工作太忙,有點冷落了她,但小璐心里一點也沒有埋怨。她認為做一個好女人,頭一條就是她的男人干事業的時候,女人應該本份點,就算不能給他什么助力,至少也不能去糾纏他,分散他的精力。
可是有了喜悅的事,她真的想第一時間讓張勝知道。想著張勝為她開心的樣子,小璐臉上溢出了甜甜的笑。
門洞里很黑,估計是廊燈又壞了,小璐蹙了蹙眉,正想快步走進樓去,一個黑影忽然從樓里閃了出來,正堵在樓洞口。
高高的個子,還歪戴著一頂禮帽,就象電影里的黑社會,小璐不禁嚇了一跳。
她腳步一頓,等了片刻,那人卻沒走出來,好象就是站在那兒等著她似的,小璐的心不禁急跳起來,她左右看看,不見有路人經過,心里更慌了,眼見那人動也不動,小璐悄悄攥緊車鑰匙,壯著膽子問道:“你……你堵著門洞干啥?快讓開!”
“嘿嘿嘿嘿……”,那人笑起來,笑得小璐心驚膽戰。
然后,那人慢慢地探手入懷,小璐立即緊張地舉起了鑰匙,鑰匙尖對著他,靠著這把可憐的武器給自已增添幾分搏斗的勇氣。
那人摸出來的東西比她的鑰匙可長了不少,難道是匕首?
小璐心里一緊,只聽“啪”地一聲,火光亮起來,原來是一支雪茄。火光映紅了那個人的臉,那人低著頭,禮帽遮住了大半個臉,臉上還架著一副流里流氣的蛤蟆鏡,嘴使勁地裹著雪茄,臉頰微微有點內陷。
黃澄澄的金鎦子、長長的雪茄、尖尖的下巴,上翹的嘴角,詭異的笑容……,他不流氓誰流氓?
小璐渾身一震,渾身的汗毛刷地一下豎了起來。
“啊!啊!抓流氓,打壞蛋啊!”
小魔音穿腦般的高分貝尖叫震撼著張勝的耳膜,在樓道里回蕩起來。
張勝哭笑不得,他打扮的一身光鮮,本想給心愛的女友一個驚喜,沒想到她居然認不出自已,還錯把自已當流氓了。他急忙丟了雪茄,撲上來一把攬住她的腰去捂她的嘴,口中低叫道:“別喊!別喊!是我!”
小璐攥著鑰匙正想去劃他的臉,忽地聽到他的聲音,那只小拳頭不由僵在空中:“勝子,是你?”
張勝摘下墨鏡,苦笑道:“可不是我嗎?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
鄭小璐余悸未息,輕拍著胸口瞪了他一眼,嗔道:“誰讓你打扮成這副鬼樣子跑出來嚇人啦?我還以為是流氓呢!”
張勝很郁悶地道:“流氓?這造型不象許文強嗎?”
鄭小璐白了他一眼,哼道:“許文強不就是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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