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元匯金公司在建造辦公樓的同時,在臨近環城公路的地塊劃出來大約13畝的土地開始建造批發市場。
按照張二蛋最初的設想,現在就建水產品批發市場時機尚不成熟,但這人做事喜大喜全,現在不需要自已投資買地了,省下了一大筆預算,至于目前就建批發市場時機是否合適,他就不那么在乎了,地皮占著反正也不是他的資產,盡快大興土木搞建設,這事反映上去,省里市里那兩位領導才會覺得自已重視他們的意見。
水產品批發市場的規劃十分宏大,水產批發市場建成后共有固定商鋪28個區,流動商鋪八個區、配備建設了水產品運輸專線、三個制冷保鮮倉庫,此外還有大型停車場、市場管理辦公室等設施。
目前,楚文樓這位財務部長是自兼會計、出納與一身的,眼看著市場就要啟動,訂購的機器設備也要運達安裝了,張勝便和楚文樓找徐海生商量,考慮招聘工作人員。
三人敲定了招聘人員的條件,張勝高興地說:“行,那就這么定了,明天咱們就去人才市場!”
張勝一怔:“徐哥,那又是一筆錢吶,何不到人才市場呢?”
張勝恍然大悟,楚文樓豎起大拇指,擺出一副諂媚的笑臉湊趣道:“高!實在是高!”
徐海生和張勝看了他滑稽的樣子放聲大笑。
翌日,張勝和楚文樓趕到日報社洽談招工廣告事宜,第一個條件就是申明廣告必須打在頭版。市報廣告部羅主任打量打量眼前這兩位黑社會大哥似的人物,一時摸不清他們的來路,沉吟片刻才道:“兩位先生,我們是市級報紙,半版的廣告費價格是3500元,但是在頭版打廣告,費用要高的多,每版需要6000元。”
楚文樓說著,已掏出支票填好數字遞了過去。
張勝剛要說話,手機忽然響起來,他摸出電話,里邊立即傳出一個幽魂似的聲音,凄凄慘慘地道:“喂……,勝……勝子啊,我是你郭哥……”
張勝奇道:“郭胖子!你怎么整出這么一副動靜?又被嫂子收拾了?”
“哪……有啊……,哥哥我……去澡堂子泡澡,讓人給……打啦……,哎喲喲,我這老腰啊……,兄弟啊,我不行了,你快來看看我吧。”
“喂喂,你在哪兒呢?”
“我在……友誼路派出所,唉喲喲……”
電話里陡地傳出另外一個聲音,大聲怒吼道:“你他媽的少裝死!”
聲音剛落,電話就喀嚓一聲掛斷了。
張勝收起電話,忙對楚文樓道:“老楚,先送我去友誼路派出所。”
楚文樓從寶元調來,張二蛋給他配了一輛七成新的捷達,此次到報社兩人就是乘的這車。當下兩人上車,急急忙忙趕往友誼路派出所。
張勝見一個片警兒走過,連忙攔住問道:“同志,請問有個洗澡時被人揍了一頓的胖子,他在哪呢?”
那個警察看了他一眼,往斜對面一間屋子一指,張勝忙道了謝,和楚文樓向那兒趕去。這間屋子在走廊的內側,后邊又被一幢樓擋住,連夕照日都照不到,所以總是黑沉沉的。門斜開著,進屋一看,燈也沒開,里邊靠窗一個辦公桌,靠門的左側一張床,床上只有一個草墊子,上邊躺著一個人,正在哎喲哎喲地叫喚。
旁邊還站著一個傻大黑粗的男人,張勝估計是和郭胖子打架的人,也顧不上看他,急忙便沖床上喊:“胖子!郭胖子,你怎么樣啦?”
他一扶那人肩膀,卻是個近六十歲的老頭兒,張勝不由愣在那兒。這時,身后一個顫巍巍的聲音道:“勝子啊……,哥在這兒吶!哎喲,我不行了,腰痛,腎一定是被踹壞了。”
張勝一扭頭,原來門后邊還有一張床,上邊躺著一個胖子,哎喲哎喲地叫喚著,可不正是郭胖子。
張勝連忙趕過去,一瞧郭胖子那形象,一只眼睛腫的跟雞蛋似的,另一只眼睛也是一圈烏黑,嘴唇腫的象掛著個香腸,一見了他便慘兮兮地拉住他,眼淚汪汪地道:“兄弟啊,你可來了,多虧你前幾天把手機號碼給我了,要不然我都想不起來找誰。”
“你他媽的現在不裝死啦?”那黑膚大漢怒吼一聲,郭胖子的聲音馬上便象立刻就要斷掉的鋼絲似的顫悠起來:“兄弟……啊……,我身體……不好,有心病啊。我要被人打死啦,可憐了我那胖兒子……,可惜了我那漂亮老婆……”
張勝連忙道:“行了行了,你快說說,到底是怎么了?”
這時,一個警察走到門口喊了一嗓子:“嚴虎弟,扶著老爺子過來做個筆錄!”
那黎黑皮膚的大漢一聽,連忙扶起他二叔,老頭兒顫顫悠悠的,好象氣力稍大就要斷氣似的,兩個人一離開,郭胖子就象屁股上裝了彈簧,嗖地一下就坐了起來,急急地道:“我說勝子,哥認識的能人可就你一個,不管咋說,你現在也是要當大老板的人了,你得幫我!”
對方是個老頭兒,可渾身上下可看不到一點傷,而郭胖子卻被打的其慘無比,說他欺侮人,張勝實難相信,他忙道:“你快說說,到底怎么了?”
郭胖子道:“我去澡堂子泡澡啊,你知道的,我洗完了澡喜歡坐那兒抽根煙歇歇氣再出來。”
張勝點點頭,郭胖子心臟不好,洗了澡是得休息一陣兒,才能穿衣出來,這事他是知道的。
郭胖子道:“我打開放衣服的柜兒,拿出煙正在那抽,那個姓嚴的就扶著那老頭兒進來了。當時澡堂子滿了,他見我要穿衣服,就招呼我快點兒。我就說,我得吸枝煙,不就洗個澡嘛,急個什么勁兒?那姓嚴的小子就把我好一頓打。”
“澡堂老板打110叫來了警察,那死老頭子見了馬上就裝被我打了,還說他有腦血栓后遺癥,一個老頭兒被我欺侮。這不到了派出所了嗎?我見他裝死,怕事情對我不利,所以也得裝著半死不活的,奶奶的,我本來就有心臟病嘛,誰怕誰啊?”
張勝苦笑道:“就你現在這形象,還用裝嗎?”
楚文樓賊眉鼠眼地跟著那姓嚴的叔侄倆出去逛了一圈兒,這時剛剛回來,鬼鬼祟祟地道:“張總,我剛才跟出去聽到點情況,那個姓嚴的小子好象認識這個派出所的副所長,剛剛打電話找人呢,那個副所長出去辦事了沒在,不過回了個電話,我聽做筆錄那小子的口風,這案子怕不那么好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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