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黑臉二蛋施家法 “啊!”李泳謀像女人似的一聲驚叫,抱著胳膊顫聲問道:“楚……楚總……,這是咋啦?”
門外,郭胖子這時才放聲大笑道:“好!鎖上,鎖上,全封在里邊,給他們來個甕中捉鱉 楚文樓一聽大驚失色,這個人壞水兒是有,可使壞的能耐終究還是有限,張勝一回城,他自覺這一畝三分地就數著他是老大了,警惕心就差了,畢竟不是慣犯,門口連個把風的人都沒放,結果郭胖子沒費半分力氣,就把他們會圈在了冷庫里。
楚文樓幾個人瘋狂地沖到門邊,拿著螺絲刀和扳手拼命砸門,砸得門上冰霜亂濺,門被擂得鼓一般響,門外的人只是不理,過了半個多小時里邊捶打的聲音就漸漸弱了下來。
又過了十多分鐘,張勝的車子開到了廠門前,他跳下車子見到正守在保安室和傳達室的屠宰廠工人,問明里邊情況,也顧不得再上車,徑直向冷庫跑去。
匯金冷庫是寶元匯金實業公司的子公司,當初單獨把它拿出來,既是為了避免讓它也冠以寶元的旗號,同時也是為了給外人造成一種公司下屬產業眾多的繁榮景象。
冷庫實際開業以后,張勝卻發覺了這種方式還有其他好處,因為子公司獨立核算、獨立申報納稅,帳目上記載可以比較清晰,不至和徐海生主持的房產開發項目收支混淆。
同時子公司是獨立法人,可以享受免稅期限、優惠政策等在內的各種優惠政策;而分公司則不能,所以設立屠宰廠、肉食加工廠、水產批發市場時,也按子公司的形式來設置。反正是他全資控股地子公司。
不過經營上雖然自負盈虧、管理上各有獨立法人,它們卻同在一個公司大院里,冷庫距主樓并不是很遠,張勝心急如焚,匆匆趕去。跑得一身大汗。這時后邊有人喚他,張勝停步回頭一看。月光下一個人影快步向他追來,雖說看不清相貌,單看體形也認出是鐘情,便停下來等她。
鐘情接了張勝的電話,便與寶元集團聯系,最終總算輾轉找到了張二蛋。電話里聲音嘈雜,聽著像是正在什么大酒店里。對于事情的經過鐘情也是語蔫不詳,但她能說會道,把事態說的很是嚴重,到底把這位大佬給吊了出來。
張勝囑咐鐘情在他到來前不要下樓,是怕她打草驚蛇嚇走了楚文樓。鐘情倒也聽話,一直站在窗口候著,直到看見張勝的車子。這才匆匆下樓。
張勝等她跑到面前,馬上追問道:“找到張老爺子了?”
鐘情喘著氣點頭:“是,張寶元已經在路上了。”
張勝冷冷一笑,道:“好,咱們走!”
鐘情追了個并肩,問道:“張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張勝嘿了一聲,走了幾步才道:“等你見到,你就知道了。”
張勝到了冷庫,只見十多個大漢正站在那里,郭胖子拿著手電筒,一看他地體形便認出來了,忙迎了上去。
張勝問清情況,知道楚文樓等人都被困在冷庫里,一個也沒有逃脫,這才放下心來。
鐘情看看冷庫前三板車凍豬肉,向旁邊的屠宰場問明經過,也氣得臉色鐵青,她這時還只道楚文樓是盜竊泄憤,若是知道他地心更毒,蓄意破壞冷凍設備,更不知要如何氣憤了。
郭胖子猶如打了一場大勝仗的大將軍,顯得十分興奮,他揮舞著手電筒道:“勝子,要不要開門,把這群吃里扒外的家伙好好收拾一番?我這些兄弟捆肥豬都有一手。”
張勝掏出一盒煙,點上一枝,剩下的扔給郭胖子,盯著冷庫的門淡淡地道:“不急,再等等,打狗還得看主人,為了他姓楚的得罪張老爺子,不值得。兄弟們辛苦了,一人點一支,大家先抽根煙歇歇乏。叫兩個兄弟去門口守著,張老爺子一到,就把他請到這兒來。”
“好!”郭胖子笑嘻嘻地發了一圈煙,吩咐了兩個兄弟趕去門口,又叫人把冷庫門前廣場上地大燈打開,一時亮如白晝,大家伙兒就站在冷庫前吞云吐霧起來。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一輛加長林肯駛進了廠區,后邊還跟著兩輛轎子,車門開合砰砰作響,幾條大漢簇擁著一個身材高大、后背稍稍佝僂的老人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還是白布小褂、黑色燈籠褲,正是 團老總張二蛋。
“老爺子……”,張勝扔掉煙頭,快步迎了上去。
張二蛋哈哈笑道:“張勝啊,出了什么擺不平地大事,非得三更半夜把我找來?”
張勝恭敬地笑道:“老爺子,說起來不算啥大事,本不該麻煩您老人家。可是這事和您的人有關,晚輩可就不敢作主了,總得稟明您老,請您老給我主持公道才是。”
張二蛋聽了很是受用,他推開保鏢遞上的香煙,問道:“涉及我的人?啥事嘛,不要賣關子,盡管說好了。”
“是,老爺子,您看到冷庫門口那三板車豬肉了吧?我的楚副總經理……”
張勝把事情源源本本說了一遍,張二蛋臉上掛不住了,他黑著一張臉問道:“那個吃里扒外地東西……在哪?”
張勝陪笑道:“哦,他們正在冷庫里偷東西,被我廠里的人發現,趕緊的把門鎖了,全在里邊關著呢。”
他說到這兒,輕輕擺擺手,屏退眾人,湊到張二蛋身邊,輕輕嘆了口氣,一副推心置腹地模樣道:“老爺子對我有知遇之恩,我這公司雖說老爺子您只有百分之十的股份,可前前后后,老爺子為了我張勝付出的一點一滴我都深深記在心里。
老楚坐上公司副總的位置,憑的啥?憑的是您老人家的威望地位,那是我對您老表示的敬意啊。可誰知……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壞了公司規矩,先是想強奸水產批發部的鐘經理,然后又想誘奸公司女工,我只不過勸了他幾句,他就……”
張二蛋氣得吹胡子瞪眼,惡聲罵道:“這個不成器的東西,連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都不懂!我倒聽人說過,你這兒有位八面玲瓏的鐘經理,就是你說的這女子?”
“是,就是她!”張勝往旁邊指了指。
張二蛋瞧了一眼,一見鐘情那成熟得水蜜桃兒似的少婦豐姿,不由雙眼一亮,隨即惋惜地搖搖頭,連聲道:“可惜,可惜,歲數大了點兒……”
大師告訴過他,采陰補陽只宜少女,年過二十就不可交合,否則損人壽、傷身體、生百病。這女子雖姿容曼妙,體態妖嬈,但是按大師教授的采補之道來看,如今已成刮骨鋼刀,那是萬萬碰不得的。
一見不是自已屬意的女人,任她風情萬種、花姿曼妙,張二蛋也不再看上第二眼,他轉過臉去,怒視著冷庫大門沉聲喝道:“把門打開,把人給我帶過來!”
黑子等人連忙去開門,片刻的功夫,冷庫的大門打開,屠宰場的工人們沖進去,提了六個人出來,把他們都拉到了張二蛋面前。
這些人一個個凍得滿頭白毛、滿臉白霜,得得瑟瑟的說不出話來。
楚文樓抱著雙臂,臉色白中透青,一見張二蛋站在面前,他那青白的臉色忽地變得發紫。他面無人色地看著張二蛋,顫聲說說:“董……薰事長!”
張二蛋瞅著他呲牙一笑,嘿嘿連聲地道:“小樓啊,你真給二舅長出息。”
“二舅!”楚文樓心膽俱喪,“卟嗵”一聲跪了下去。
張二蛋笑了笑,那笑容在燈光下有點猙獰。
他走過去拍了拍楚文樓的肩膀,楚文樓嚇的一哆嗦。張二蛋很和氣地道:“起來,起來,不年不節的,跪什么跪?”
說著,他親手把楚文樓給攙了起來,替他拂了拂頭上的白霜,非常慈祥地說:“小樓啊,雖說你是我的遠房親戚,可是舅……待你不薄吧?你在城里失業了,舅二話不說,就把你收下了,靠著我這張老臉,你現在也混上了副總經理,就這樣你還不知足?你這孩子咋就那么不長進呢?”
“舅,舅啊,我錯了,我錯了,你饒我這一回,我再也不敢了!”
張二蛋說的越是和靄可親,楚文樓越是面無人色,渾身發抖。張二蛋這句只不過是長輩恨鐵不成鋼的話一說出口,楚文樓忽然出溜到地上,抱住他的大腿,號啕大哭起來。
張二蛋惋惜地搖搖頭,噙著眼淚說:“白眼狼,白眼狼啊!一頭厚不住的白眼狼啊!我張二蛋咋就出了這么個不爭氣的親戚?”
他很傷心地一揮手,淡淡地道:“使家法,老規矩,吃里扒外的,打折雙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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