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張勁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經開始是赤裸裸的鄙視,劉老爺子揮舞著拳頭,有些惱羞成怒的咆哮道:
“這么看我干嘛?這又不是我空口白牙。閱讀..
你看新聞了么?現在無數的小三已經是紀檢委重要的編外人員,這還不夠說明問題的么?而且,你要知道這只是新聞中讓你們知道的。
我老頭兒憑著戴在腦袋上幾十年的官帽子,憑著這幾十年來親耳親眼,所聽所見、耳濡目染,老頭兒我實話告訴你,新聞告訴你們的只是冰山一角。除了新聞上爆出來的,你知道事實上全國有多少小三么?
無數!很多人甚至不止一位小三!
你知道小三多的同志有多少位小三么?
數以百計!他們甚至需要用mba的人力資源管理方法來管理自己的小三團隊!
官場圈子里有句話你不知道,叫做‘小三不夠‘年輕’‘漂亮’‘多’的領導,不是成功的領導’!
這還只是官場,有錢人的圈子比官場更甚!”
劉老爺子的一連串棋盤被虐、一番強詞奪理,一套歪理學說,一段真實的內情,一套張牙舞爪的肢體語言,一臉激揚文字的夸張表情,就如一篇幽默的笑話。終于讓張勁今晚第一次露出真正發自內心的笑容,他壓抑的心終于覺著有些輕松。但是考慮到時間已晚,不想再繼續折騰這老頭兒。
于是張勁起身道:
“劉老爺子,謝謝你的開導,我覺著好多了。時間不早了,你還是早點回去歇著吧!明天還有一天要忙活呢!”
見到話題說到一半兒,張勁就把自己往外攆,劉老爺子懵懵站起身來,一邊順著張勁推搡的力道往外走,一邊好奇的問:
“我說小勁,你還沒說你打算怎么辦呢?你聽我的沒錯的。雖然現在社會上又是不提倡這個、又是不提倡那個的,其實你都不用管的。有錢有權的人,誰還聽提倡,誰還管什么社會道德?不犯法。自己過得好就行了!這種事,社會上多得是,你也別被那些只能放到明面上,只能宣諸于口的堂皇之詞給束縛住了。”
張勁搖著頭說:
“就算我想,也不能!已經晚了,清淺五一就要結婚了,她已經有未婚夫了!再說了。她也不是那樣的人!”
張勁說完,就將劉老頭兒推出了門,并直接關上了臥室門,將這老頭兒關在門外。絲毫沒有遠送的意思。
結果,沒成想,這被門板隔在門外的劉老爺子還鍥而不舍的趴著門縫繼續勸說道:
“訂婚咋了?你不說,這婚肯定結的成,你要是說了。這婚也許就結不成了。按電影兒里,多少歡喜結局是以搶婚作為結局的?人家可是在婚禮上直接搶的!
還有你說的‘不是這樣的人’,啥樣的人?只要感情夠深。再理智的女人,也不會在乎那張貼著照片的紙的!”
聽著劉老爺子的腳步聲漸漸走遠,張勁臉上露出一抹有些安慰的笑容。
雖然心中仍然對何清淺將到的婚禮而糾結的舌根子發苦,但是心中還是想說:
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
與劉老爺子同居許久的張勁,自然知道這老頭兒‘晚十早五’的作息時間有多么規律。
但是為了開解張勁,硬是一只陪張勁到此刻凌晨三點!就連‘打哈欠’都是用諸如捻須、喝水等各種小動作掩飾,不欲張勁發覺。
張勁還知道,這老頭兒雖然韌性超強,有著百折不撓的性格,但每天在棋盤上被自己狠虐兩盤后。還是難免會心中煩躁,要去棋坪和其他更臭的臭棋簍子殺兩盤,解解怨氣。
但是,今晚為了給張勁提供一個平臺,讓張勁發泄胸中郁悶,硬是活活的憋屈著自己。讓張勁狠虐了幾十盤棋!
劉老爺子走后,張勁的心里雖然仍然不太舒服,但是經過一通棋盤上的發泄,經過一通劉老爺子有些不著調,插科打諢式的開解,張勁還是比最初剛剛回來時,那種心肺、腦袋都快要炸開了似的憋悶,舒服了許多。至少,當劉老爺子走后,張勁當晚還睡了個把小時。
不過,劉老爺子也害人不淺,自從有了《武林三國》系統,始終睡眠質量上乘,始終徹夜無夢的張勁,再一次做夢了!
張勁夢到了何清淺的婚禮,見到了那個面貌仍然模糊,一身黑色禮服,邪惡笑著的新郎。
在夢中,張勁在劉老爺子的慫恿下,完成了搶親的壯舉。不但將那位新郎海扁一頓,而且還剝了新郎的禮服自己穿上,替那位變成豬頭的新郎,牽著一身雪白婚紗的何清淺,在司儀的指揮下,完成了交換戒指、喝交杯酒的任務。
然而,當張勁聽從司儀的指揮,完成與新娘接吻的任務時,張勁突然聽到熟悉的啜泣聲。松開何清淺的小嘴兒,扭頭時才恍然發現,那司儀竟然是葉紅,此時已經滿眼絕望、淚流滿面。接著哭泣的葉紅就捂著臉扭頭離開,在張勁的追逐下越跑越遠……
然后,張勁就突然從床上挺身而起,從夢中醒來。一頭急出來的冷汗,眼角也隱隱的有了水漬。
雖然窗外仍然黑沉沉的,還沒到往常起身的時候,雖然張勁從睡下到醒來,不過剛剛個把小時,但是張勁已經無心再睡。就這么擁著被靠在床頭發呆,心中千頭萬緒,不得安寧。
自從張勁有了《武林三國》系統,從來雷打不斷的晨練,今天第一次中斷。從凌晨四點多鐘醒來后,張勁就始終坐在床頭發著呆,一直到北宮朔月敲門,叫張勁下樓吃早餐的時候,張勁才從之前長達幾個小時的混沌狀態醒過來。
早飯后,張勁再次裝回從前的樣子,躺在前院的躺椅上,曬著初起的太陽。
這時候,北宮朔月沒有繼續糾纏自己的目標——岳文婷,而是搬了張矮椅在張勁的旁邊坐了下來:
“老勁,一晚上過去了,你還是想不開么?要不我也陪你下兩盤棋?”
昨天,自從何清淺離開后,雖然張勁繼續為劉老爺子的喬遷宴忙忙碌碌一如前天,與鄉親、諸老交往時似乎也沒有什么不同,但是熟悉張勁,了解張勁的人,還是能夠看出他的異樣。比如說,人老成精的劉老爺子;再比如說,張勁的死黨,北宮朔月。
原本昨晚北宮朔月就想上樓和張勁聊聊的,但是被緊隨其后而至的劉老爺子搶了個先。當劉老爺子離開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北宮朔月尋思了一番,慮及時間已晚。也就沒有再次上樓打擾,而是決定第二天,先看看劉老爺子以棋泄悶,繼而開導的效果如何。再決定自己的行動方針。
如果張勁已然無事,北宮朔月就權當不知,不再畫蛇添足的多此一舉。如果不夠理想,北宮朔月也會加入開導張勁的行列中來,并竭盡全力的幫助張勁。
為死黨消愁解難,北宮朔月義無反顧。
今天早晨,當北宮朔月在海邊晨練采氣的時候,發現一向比自己起的更早,每天晨練風雨無阻的張勁,罕見的未曾出現。北宮朔月自然也就知道了張勁仍然未從心思的糾結中走出,于是當張勁早飯后,在當院躺下,北宮朔月就跟了過來。
張勁看到北宮朔月胖胖臉上的那副淡淡的溫和笑容,昨晚剛被劉老爺子的關切燙了一下的心,再次熱了起來。
既然北宮朔月已經如昨晚的劉老爺子一樣,看穿了自己并不專業的掩飾,再加上這個胖子是自己幾乎可以無話不談的死黨,張勁自然也就不再裝模作樣的假裝無視。
“跟你下棋還是算了!跟老劉頭兒下棋,還能享受一下施虐的快感,發泄發泄心里的不痛快。但你的水平就太洼,就算勝的再利索也找不到快感。
畢竟殺雞和踩蟑螂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雖然嘴里說的俏皮,但是張勁臉上卻全是提不起精神頭兒的苦笑。
聽到張勁將劉老爺子比作‘雞’,將自己比作蟑螂,北宮朔月先是給了張勁一拳后,笑罵道:
“你這家伙,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來!胖子我好心來找你聊天,你這家伙還埋汰我!太不夠意思了。”
北宮朔月活躍了一下氣氛后,又繼續道:
“老勁,介不介意把你跟何大美女的事兒跟胖子說說。讓胖子我知道知道,你們倆過去到底有啥貓膩,讓她昨天一離開你就這么魂不守舍。順便,胖子我也看看有沒有什么能夠幫得上忙的,或是能夠指點一下的?”
“就你?還指點?連吉娃娃這么低難度的目標這么久都沒有搞定,還能指點個屁啊?”
張勁雖然嘴里這么說著,心里也確實對胖子的感情解決能力不屑一顧,對胖子能夠擔當情感顧問而深深質疑。
但是因為心里也正糾結著,需要找人傾訴,所以張勁還是將他與何清淺的那段曾經娓娓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