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級圓滿的《駕御術》,讓張勁在駕駛屁股下的這輛奔馳越野車的時候,能夠沒有哪怕一絲的多余操作,讓這輛車每過一個彎道、每經歷一次超車、并道,都是最快的速度和最合理的路線。
十級圓滿的《人馬合一》,讓張勁與這輛黑色的越野車人車一體,能夠輕易的感知到這輛車的極限負荷,如鋼絲上跳舞一般。讓這輛車始終處在超負荷與極限負荷的臨界點,讓這輛車始終處在‘只要再稍快一點,就會崩潰’的危險之。
這種妙到毫巔的駕駛技術,這種無操作、無效操作為零的神技,讓這輛經過改裝的黑色奔馳越野車,發揮出最大的野性、細膩和粗魯。
連續的S彎道漂移并道超車,時斷時續的兩輪側行穿過狹路窄道,千鈞一發間加速通過僅容一車的空隙……
即使見多識廣的虎頭,即使是這位對飆車一道也很有愛的特種部隊大隊長,也從未見過開車如此瘋狂的車手。也從未想到,在晚七點鐘,深市車流高峰期的時候,居然真有人能夠在車流涌涌的公路上飛車疾馳。而且在頻頻的遇險,卻總能差之毫厘的化險為夷。甚至連一絲的擦碰刮蹭都沒有!
這絕對比《頭字d》和《速度與激情》這些飆車大片,真實的多。坐在車的張虎頭的感受,也絕對比那些替身演員刺激的多!這是真槍實彈。這是真正的、現實版的街頭飆車!
經過四十分鐘的極速狂飆,這輛黑色的奔馳越野,終于在一陣急促尖銳的剎車聲,停到深市第一醫院的醫務大樓門前。
不等車停穩,張勁就推開車門跳下了車,也沒有再和仍然驚魂未定的虎頭寒暄,毫不客氣的將因為自己沖撞門卡而飛速趕來的大門保安扔給虎頭哥。自己則一刻不停的沖進了醫院的二棟醫務大樓。
“二棟,樓。零……二棟……樓……零……”
張勁一邊左顧右盼的分辨著方向,一邊嘴里碎碎的念叨著,一邊腳步飛快的穿梭在繁忙的醫務大樓。‘泥鰍功’在此再次被張勁發揮的淋漓盡致,讓他在身軀的扭擺下,入水游魚一般,得以在醫生、護士、病人、家屬組成的人流飛速穿梭、一路無阻。
張勁循著隨處可見的方向指示牌,飛快的上樓。飛快的穿過長長的走廊和擁擠的廳堂,即使是c病房區大門處的兩個保安的聯合阻攔。也沒有讓張勁的腳步停下哪怕一秒鐘的時間。蠻橫的將兩個并肩攔過來的制服保安一把推開后。不理兩人的呼喊,直闖而入。
當張勁終于來到c病房區的零號房門外的時候,坐在門外長椅上的北宮朔月發現了步履匆匆的他,站起身來迎了上來。
“清淺在里面?”
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北宮朔月后,張勁也不廢話,直接沉聲問道。
見到北宮朔月點頭,張勁也就不再耽擱。直接推門而入。而北宮朔月則在與張勁錯身而過后,直接迎向追趕張勁而來的c病房保安招來的幾位安保人員!
聽到門聲響起。坐在房間唯一的一張病床旁的幾個人,不約而同的扭頭看了過來。看到進門的竟然是張勁后。每個人的表情各不相同。或驚訝,或如釋重負!
這幾個人張勁都認識,是北宮荷月、柳纖纖,以及何清淺的母親,那位張勁從前稱之為‘阿姨’的何媽媽!
雖然奇怪本該在京市的北宮荷月和柳纖纖為何也會出現在這里,但張勁已經沒有多余的精神去關心八卦了,他進來后,全副的注意力都已經被躺在床上的這個人所吸引。
這個臉上帶著氧氣罩的女人,這個身上接滿各種儀器線纜和維生裝置的女人,即使換了一身醫院病號的藍白條形病服,也依然如身著白裙時那樣出塵。即使她緊閉著雙眼,仿佛睡得正熟,也依然如仙女般美麗的驚心動魄!
用溢滿憐愛的眼神,癡癡看了這個女人一眼后,張勁眼底陡然有異芒升起——望診!正是宗師級醫師的四診法之一,正是已經達到十級圓滿的《望診》!
在眼神的一番閃爍后,表情變得愈發凝重的張勁,又邁步上前,以手指搭上了何清淺的腕關。正是宗師級醫師的四診法之四,正是已經同樣達到十級圓滿的《切診》!
指和無名指輕搭在何清淺腕脈上后,如山岳般站在窗前的張勁,
自己也安靜的眼簾一垂,闔上了雙眼。在房間內其他三個女人屏息凝注,張勁又是瞑目幾秒鐘,眼睛終于再次張開。
隨著張勁眼睛的張開,還不等三個眼神或疑惑或疑問的女人開口動問,下一秒鐘,張勁之前從切脈時起,就始終未曾收回的右手,頓時變搭為握,陡然用力一掀。
在何媽媽的驚呼聲,張勁握著何清淺左手的這一抖,在將蓋在何清淺身上的棉被甩到一邊地上的同時,也讓何清淺原本仰臥的身形凌空翻轉,輕飄飄的再次落回病床的時候,姿勢已經變為俯臥。
與此同時,隨著何清淺的身體的翻轉,連在何清淺身體各處的儀器線、維生裝置的管纜,仿佛被一雙雙無形的大手同時揪扯般,瞬間統統紛飛崩落。
接著,還不等驚魂未定的何媽媽反應過來,張勁的手就突然出現了一簇燦爛的銀光,正是那整套的一百零八根‘龍紋白蜂針’。
然后,隨著張勁千手觀音般的手臂舞動,隨著張勁點塵不驚的繞床游走,這一簇剛剛在張勁手乍現的銀芒,陡然化作一片銀光絢爛的流星雨,條條銀線在柳媽媽的再次驚呼聲,紛紛灑灑的落在了俯臥在床的何清淺身上!背脊、四肢、后腦、指掌、腳底無一余漏!
兩秒鐘后,當何媽媽從突如其來的變故帶來的驚愣清醒,當何媽媽之前被銀芒耀花的雙眼也再次恢復清明,當這個關切自己女兒情況的媽媽看清自己女兒身上密密匝匝的針尾后,一時沖動的就想要撲上來。卻被眼疾手快的北宮荷月和柳纖纖兩女,一左一右的牢牢拉住了。
何清淺手毫不費力的壓制住何媽媽竭盡全力的掙扎,嘴里忙不迭的安慰道:
“阿姨,您別急。張大哥在給清淺治病呢!不能打擾!”
“小勁他不行的……我家清淺……連京市和滬市的那些大大夫都……”
幾次用力,卻發現自己無法掙脫兩個女孩兒的束縛后,何媽媽終于放棄了無謂掙扎,整個身都軟了下來,語不成調的含糊了幾句后,泣不成聲。
對于何媽媽的動作,對于何媽媽那飽含歧義的‘小勁他不行的’這類話,張勁做出沒有任何辯駁,也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再次凝神看了一眼已經滿身針尾的何清淺后,手再次一晃。
然后,在他的指尖處,再次出現了一根銀芒燦爛的五寸銀針。
正是《武林三國》系統,數套頂尖灸針的最頂尖者——‘毒醫’烈震北的華佗針!
以右手的拇、二指輕輕捻起華佗針,將針尖抬至與眉心平齊的位置后,張勁神情肅穆的頓住了動作。在針尖與眉心位置重合的時候,張勁的眼神就像再那一瞬間突然看穿了虛空,看到了無限遠的宇宙盡頭一樣,變得無比的深邃。瞳孔也在此時突然變的黑洞也似的,顯出那種最黑暗的黑,顯出一種仿佛能將一切吸入其的可怕誘惑。
這時候,眼神如魔的張勁開口了,用漠然的聲音,對著身前的空氣吩咐道:
“所有人都出去,在我出去前,任何人都不得進來打擾!”
張勁的聲音并不高亢,也無抑揚頓挫,仿佛全不似出自人口。但是,這句話就像是從天傳下的神祇偈語,不經人耳直接傳入人心,話聲似乎冥冥有種神奇的力量,讓聽到的人,心很難升起反抗命令的心思。
威嚴如岳!
所以,張勁語聲落后,不但深信張勁醫術的柳纖纖和北宮荷月,對張勁的要求尊令無違,就算是心切女兒的何媽媽,也木然的、毫不掙扎的在兩女的攙扶下轉身離開病房。
張勁始終保持著這個莊嚴如神、迷幻如魔般的姿勢,直到三個女人出去后,將房門牢牢關緊。
張勁才再次閉目遮掩住如魔瞳般的雙眼,屏息凝神了幾秒鐘,當幾秒鐘過去他的眼睛再次張開的時候,重新恢復人氣,黑白分明的眼睛突然被一種如閃電劃過夜空般的光芒所籠罩,一種莫可名狀的氣勢勃然而發,使得張勁看起來有種重如山岳般的崔嵬感,一雙睜的渾圓的雙眼,也如怒目金剛般,不怒自威!
與之前相比,這才是真正的‘威嚴如岳’!
然后被張勁輕飄飄的用兩根手指拈在手的‘華佗針’,突然似乎變的重逾千斤,在張勁手凝重的緩緩落下,落向何清淺俯臥露出的、如玉般白皙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