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能夠培育出張勁這種妖孽級人物,而且還不被幾大家族遍布全球的情報網發現任何端倪的勢力,已經可以想見,其底蘊之深厚,勢力之龐大。這種深不可測的龐然大物,想要把張勁培養的城府深沉如海,能夠把并不工于心計的北宮姐弟玩弄于股掌之上,雖然不會太過簡單,卻似乎也并非不可能。
而柳纖纖雖然被譽為‘當代武帝’,論心眼、論城府,在同齡人中無出其右者。但她畢竟年紀尚輕,尚需成長,尚需閱歷沉淀。
如果柳纖纖這個腹黑小妞兒歲數到了孔老爺子這一輩人的年齡,也許論心計、論眼光,全世界也無能出其右者。但如今,不過將將二十歲的年紀,無論閱歷還是心智,都還太過稚嫩了些。被比她年長近十歲的張勁所蒙蔽,也并非不能。
因此,幾大家族才暗自聯絡探討,想要找一個除柳老爺子之外的,閱歷豐富的老家伙再次探一探張勁的底細。而剛好,孔老爺子從孫子孔文謙口中得知張勁的棋藝堪稱達人,本就心動手癢不已。
所以,當孔老爺子得知幾個老伙計的打算后,立刻自告奮勇。于是,接下來就有了孔老爺子這次的海窩子村之行。孔老爺子在代表幾大家族對張勁做出進一步試探的同時,也能過一過棋癮,與張勁這個被孫兒稱為棋藝達人的棋道高手,切磋一番!
這就叫:摸蛤兼洗褲,一舉兩得!
這次離開海窩子村,不止是因為家中不能長離,而且也因為孔老爺子對張勁的摸底暫時告一段落。至少,對于張勁這個人的性格、品性,孔老爺子自己心里已經有譜。
當孔老爺子離開海窩子村后直趨羊城軍區機場。坐著自己的專機剛剛飛上藍天,一個電話直接打了進來。
“我說老酸丁,你現在已經離開那小子家了?”
“你個張老鳥,跑起來腿快,消息也很靈通嘛!我剛從小勁家離開,你的電話就過來了。”
從電話的可視屏顯上看清來電的是何許人后,孔老爺子忍不住笑著打趣說。
卻正是張家那位綽號‘張老鳥’的老爺子得知孔老爺子已經從張勁家里離開,好奇張勁究竟何許人的他迫不及待的想來打探一番。
“小勁?喲,叫的挺親切嘛!看來你這次南行。得到的結果還不錯嘛!說說,這個張勁到底是啥樣人?”
聽到孔老爺子話中透著親切,張老爺子莫名的松了一口氣。如果真有這么一個深邃莫測勢力敵我不明,就如同睡著覺的時候,腦門子上方兩尺處。用頭發絲兒掛著一柄隨時都能斷裂落下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一般,心里根本踏實不下來,就算勉強睡去,也要噩夢連連。
所以,孔老爺子輕松而親熱的口氣,對張老爺子老說,就如同一個安全信號。一個風向標一般。緊接下來的口氣,也有了幾分輕松。
就當孔老爺子正想跟張老爺子就‘張勁究竟何許人也’這個話題繼續攀扯的時候,一連串兒的電話接連打了進來。看了看來電顯示,孔老爺子知道。居然是其他幾個大家族的老伙計奈不住性子紛紛來詢。
于是,孔老爺子也不耐一遍一遍的重復一件事情,干脆將數個電話一并接入進來。又打開了電話的視頻對話系統,干脆與這一幫老伙計、老人精。開起了視頻電話會議。
還不等后接入的幾個老家伙說話,孔老爺子就瞅著座位前大屏幕上一字排開的幾個童顏皓首的老頭率先開腔:
“行了。你們幾個老家伙不用說話,你們想說啥我都清楚。現在我就把我的看法說一下,順便也聲明一下以后我們孔家對小勁的態度!”
幾個鶴顏老者見到視頻中孔老爺子的一臉和煦,紛紛點了點頭,等待孔老爺子的下文。
似乎對屏幕中一群老伙計的注目禮很滿意,孔老爺子先是自得的拈了拈頷下胡須后才施施然的開口道:
“小勁背后有什么勢力,我老人家沒弄明白。但是,我要說的是,小勁很懶!而且給我的感覺跟蕭真人有九分相像?”
當孔老爺子說到‘小勁很懶’的時候,幾個老頭兒紛紛點頭。‘很懶’也就是說這個人沒什么野心,也就是說只要別人不捅馬蜂窩似的招惹他,他也不會沒事兒找事兒。
神秘的張勁有這種性格,無疑是幾大家最愿意看到的。所以,孔老爺子說前半句的時候,幾個老家伙臉上都泛起了一抹笑意。
但是,孔老爺子緊接著的下半句話卻讓幾個老頭有些懵。
“蕭真人?哪個蕭真人?”
孔老爺子話剛出口,屏幕上一字排開的幾個老頭,不約而同的在臉上泛起了一絲疑惑之色。緊接著,幾個老頭兒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議之事一般,滿臉訝然、滿臉驚異、滿臉難以置信的不約而同的反問道:
“孔酸丁,你說的該不是住在黃山頂上的蕭大先生、蕭真人吧?”
見到孔老爺子在自己問后,仍然淡淡點頭。這幾個見慣了大世面,能夠做到‘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老家伙,一個個如同見鬼一般,紛紛色變。
“我說老孔,你居然拿蕭大先生打趣,這玩笑可開大了?”
性子最跳脫、最急的張老爺子率先開口,一開口就是難以置信、滿是質疑的腔調,口氣中更是隱隱的有著不滿的味道。
除了張老爺子之外的幾個老頭兒雖然沒說話,但是那明晃晃的表情無不表示著,這幾個老頭兒如今所想,心中所感與張老鳥并無別樣。
很顯然,這位被孔老爺子詡為奇人的蕭真人、蕭大先生,在其他幾位老家伙眼中,同樣也是如信仰神祇或是人生導師一般,地位崇高!
看著屏幕上一個個探究眼神灼灼,滿臉都是不滿神色的老伙計,孔老爺子原本云淡風輕的藹然神色陡然一變,變的嚴肅起來。原本半瞇著的雙眼瞪的溜圓,原本怡然靠著座椅軟背的身板也陡然一挺,飚的筆直,就如被銅澆鐵鑄在地面上的旗桿一般。
擺好一副鄭重其事的架勢,孔老爺子又雙目炯炯的一一與屏幕上的一眾老頭兒四目相對的對視一遍后,這才口氣淡然而堅定的說:
“你們又不是我老孔的乖重孫,我老孔可沒有逗你們玩兒的興趣!所以,我說的就是我想的!”
說著,孔老爺子表情變得更加的嚴肅。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向自己的雙眼的眉間,一字一頓的說:
“我所說的,都是憑我老孔一雙招子看到的,推算到得。至于是不是真的,畢竟事關重大,我也不要求你們相信。再說,這事兒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也許我認為是,你們認為不是,也未必!
或者,你們也可以在耐心一點,等到幾個月后,小勁的那位何姓妻子身體大好,等我帶著他一起拜訪蕭真人的時候。到時候,蕭真人自有論斷!”
“老孔,你的意思是說你要把他引薦給蕭大先生?”
聽到孔老爺子的話,一個張飛臉的毛胡子老頭跳出來問到。
幾大家族的人物各有風格,或清矍如松竹,或滿腹詩書氣,或靈動,或沉穩。
能通過血統遺傳,長成這幅莽張飛、臭典韋模樣的,也只有北宮家的血統了。這老頭兒自然就是北宮朔月的爺爺,北宮伯雄了。
聽到北宮老爺子的問題后,孔老爺子點點頭,道:
“是,我已經和小勁說好了,等到他現在重病在床的妻子一旦身體大好,就與他一道去拜訪蕭真人。他已經答應了!”
孔老爺子這話普一出口,屏幕上一字排開的老頭兒們就不約而同的皺了皺眉,覺著孔老爺子這舉措有失妥當。
在場的幾位老爺子算起來,自然以柳老爺子與張勁關系最親近,而且他也是將張勁一而再的高看再高看,但是無論柳老爺子多么看重張勁,無論柳老爺子看張勁多么順眼。但是,他也不曾將張勁看的如此之高。居然幾乎可以與那位堪稱幾大家族發展的指引者,堪稱在場諸人老師的蕭真人相提并論!
所以,聽孔老爺子如是說時,柳老爺子也同其他人一樣,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沉吟半晌后反問道:
“貿然的帶一個年輕人去見蕭真人,這不太合適吧?”
柳老爺子話音落地,其它幾位老爺子不約而同的露出心有同感的表情,動作明顯的點了點頭。顯然,這位蕭大先生在這幾位老先生心中地位實在是太高,連貿然帶陌生人與見,都有褻瀆之感。似乎這位蕭大先生在幾個老家伙心中,簡直已經堪比信仰、堪比神祇了。
“當然不是貿然與見!我是用以棋會友的藉口,帶小勁去見蕭真人的。
往常能夠陪著蕭真人手談兩局,而且不至于摧枯拉朽的,也只有我老孔勉強可以了。如今,多了小勁這個棋道高手,甚至可能與蕭真人一較短長的棋道高手,蕭真人估計不但不會厭見俗人,恐怕還會奉若上賓!”